第一章 惊梦
段宁猛地睁开眼，冷汗浸湿了衣裳，他呼吸急促，胸腔里的心脏怦怦地跳动着。
正值初夏，和煦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在窗外看不见的某处，夏蝉正在放肆地聒噪。
长这么大，段宁头一回觉得蝉声竟是如此顺耳，提醒他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他还活着，世界也没有崩坏。
但这个梦的后劲实在太大了，令段宁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发着呆，在床上坐了良久。
“段宁，你还在睡觉吗？”叶书君敲了敲段宁的房门，高声询问道。
“啊？哦！我睡醒了，妈妈。”段宁一下子回过神，连忙回答。
段宁还是蛮欣慰的，他已经18岁了，爸妈终于不再随便打开他的房门了。
“醒了就快点起床啊，你不是说下午要和同学一起出去玩吗？”叶书君没好气地说。
同学？去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对，我的约会！段宁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
“起了起了，我穿个衣服就好！”
段宁赶忙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果然有几条未读的消息。
打开微信，消息都是一个用史迪奇头像的人发来的，段宁给她的备注是“傻鹿”，后面还配了一个呲牙的贱兮兮的表情。
“傻鹿”并不傻，正相反，她优秀得让人难以企及。“傻鹿”是段宁整整两年的班长，也是年级常年稳定的前十名，更是不少男生爱慕追求的对象。
“傻鹿”有自己的名字，还很好听，叫做鹿安乔。
段宁第一次见到鹿安乔，是在高二第一学期，文理科分班的时候。记得那天，所有人都沉浸在分科后的激动与喜悦中，聊的热火朝天。段宁和他的好兄弟、好舍友唐伦也不例外，他们挑了一个靠窗的风水宝地组成同桌，凑在一起讨论哪个女生更漂亮、哪个男生是潜在的竞争对手，对女多男少的文科班生活满心期待。
两人正在指点江山的劲头上，教室却突然安静下来了，仿佛被人按下了静音键。
段宁疑惑地抬头，顺着其他人的目光向门口看去，他看到了鹿安乔。鹿安乔很漂亮，留着齐肩的短发，俊俏又洒脱，脖颈修长白净，十分可人，一身简单的卫衣长裤也无法埋没她散发的光。
鹿安乔在一众同学的注视下淡然地走进教室，并未在意旁人投来的目光，就像是高贵的天鹅游过发呆的鸭群之中。
“兄弟，我的生命在今天完整了。”唐伦拍了拍段宁的肩膀，煞有介事地说道。
“就目前而言，你的生命恐怕完整不了。”段宁想这样回答，但是没有说。
段宁看过唐伦在初中拍的证件照，长的确实有些水平，不过他看着唐伦如今的小胖脸和圆肚腩，心想这家伙说大话有点为时过早了。
“加油兄弟，我还是很看好你的。”段宁假装郑重地对唐伦点头说道。
“你好同学，请问这里有人吗？”
就在两人虚情假意之时，鹿安乔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指着前排的空座位向段宁问道。
“好像没人吧，唔……反正我来之后一直是空的。”段宁没想到鹿安乔会和自己说话，只是看了面前的女孩一眼便急忙扭过头去，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心不在焉地回答。
“好的，谢谢你同学。”鹿安乔投来柔美的微笑，取下挎包，在那个位置上坐下。
“不用谢，我叫段宁。”段宁傻头傻脑地冒了一句，说完就后悔了。
哪有这么愚蠢直白的搭讪啊！唐伦连拽好几下段宁的衣摆，一脸不可思议。
鹿安乔收拾课本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转过身看着段宁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段宁。嗯，我知道了，我的名字是鹿安乔。”
段宁愣住了，唐伦也愣住了。
“狗屎运！妈的，她在这个班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跟你小子！”事后，唐伦一边在床上打滚，一边抱怨着，哪还念及什么兄弟情、舍友情。
“有那么夸张吗？不过是正常说话罢了，过两天谁还记得。”段宁看着咬床单的唐伦，露出十分鄙夷的表情。
“你懂什么？女孩子心很细的。你想啊，她来到一个新环境，谁也不认识，弱小可怜又无助。你跟她说了话，她肯定对你印象深刻啊！”唐伦一本正经地分析。
“我看没那么悬。”段宁丝毫不觉得鹿安乔“弱小可怜又无助”，她冷淡的态度反倒是让那些献殷勤的男生“弱小可怜又无助”。
“一定是她对长相要求不高，一定是！毕竟你小子长的也就那样，比我差了一些……”唐伦喋喋不休。
“啊，是是是。”段宁随口敷衍道。
其实段宁长相不赖，怎么着也堪称清秀。对此，他实在不知道唐伦的自信从何而来。
根据唐伦打听到的消息，鹿安乔是从私立学校转过来的。怪不得之前从没听说过学校里有这号人。
分班后的几天，大家彼此熟悉了不少，便有人提议组建一个班群，同学们当即表示赞同。当晚，班群就建好了，段宁也被唐伦拉进群了。
在微信群里，唐伦摇身一变，成了班群的头号气氛组，异常的活跃。他的签名改成了网上抄来的忧郁文案，朋友圈连发几张加了黑白滤镜的自拍。
用段宁的话来说，唐伦朋友圈里的照片，每一张洗出来装裱后，都能成为合格的遗照。
某天周末，段宁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申请人名叫“呦呦”，头像是一只杜宾犬，性别为女，来自班群。
段宁没多想就同意了，并且率先出击，发了一句“你好，你是？”
“你好，是段宁对吧，我是鹿安乔。”对方回复道。
鬼扯！段宁一眼就识破这个诡计，他笃定对方不是鹿安乔。
老兄，拜托你了解了解人设好不好，鹿安乔是会主动加好友的类型吗？是会用一只狗当头像的女孩吗？
准是唐伦这家伙弄了个小号，来我这寻开心了。段宁思索来思索去，最终把嫌疑人锁定为唐伦。
“可以呀唐小胖，还会呦呦鹿鸣、食野之苹这一套了，文化实力见长啊！”段宁盯着手机屏幕，狡猾得笑着，心想高低要戏弄唐伦一番。
“原来是你啊，上次你说和我去吃饭，定好时间了吗？”段宁使出一招无中生有，势要把唐伦气死。
对方是长久的沉默。
哈哈哈，真想看看这家伙的表情！段宁得手后放肆地大笑。
这时，消息又弹了出来。
“这样啊，可我今天没有时间，下周周末如何？”
可以呀老小子，锲而不舍，精神可嘉啊！可惜你上当了。段宁心中有了一个伟大的计划。
“当然可以，不过你答应过我的，看看腿。”只见段宁祭出大招，意在一举击溃唐伦的心理防线。
对方再次沉默无言。
小样，还想整我，傻了吧？段宁阴谋得逞，他已经想好明天回学校如何取笑唐伦了。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边牧头像再次弹出，发来一个7秒钟的语音。
不用想，一定是唐伦崩溃的呐喊。段宁不假思索地播放了那条语音。
“段宁同学，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记得说过这些呀。”
声音平淡冷静，反复听了几遍，好像真是鹿安乔本人。
“求的麻袋，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崩溃的人，换成了段宁。什么第一印象也好，什么人格形象也罢，在这一刻统统崩塌了。
于是，段宁又是打字又是发语音，向鹿安乔解释事情的缘由，并且再三担保自己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希望鹿安乔不要把他的话当真。
“原来如此，段宁同学并没有打算和我一起吃饭呢。”鹿安乔在听完段宁的辩解后，说出了令他始料未及的话。
“没有没有，哎不对，有……啊，没有，怎么会呢。”段宁在语音里慌乱地说道。
“那到底有没有呢？”看来鹿安乔不打算放过他。
女人，我劝你见好就收。段宁拿不准鹿安乔的意思，不清楚她是在试探，还是在取笑。
妈的，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豁出去了！
“说没有那肯定是假的。”段宁脑袋一热，打出了这行字。
“这样呀，那就下周咯。我的钢琴课马上开始了，再见。”
“再见。”段宁手指颤抖着打出这个词。
鹿安乔居然同意了！段宁不可思议地看着女孩最后的回复，脸上挂着痴傻的笑容，心脏怦怦直跳，好像里面真的住着一头小鹿。
也许真让唐伦说对了，从那之后，段宁和鹿安乔的关系越来越好。他们参加同一个社团，放学后一起等车，下课后，段宁会帮女孩接水，鹿安乔会让他帮忙整理自己的头发。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段宁真希望这一切都能慢下来，能让他和鹿安乔相处的时间多一些。
唯独唐伦吃了大亏，不光追鹿安乔没有机会，没成想还被自己的好兄弟抛弃了。唐伦眼看着两人越走越近，自己却沦为了陪衬，大呼苍天不公。
“话说回来，你的头像为什么是一只杜宾？”周末相约吃饭的时候，段宁终于问出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那天，鹿安乔穿着白色的印花连衣裙，恬静素雅，令段宁忍不住地偷看了几眼。
“怎么，不好看吗？”女孩不解地反问。她小心地将一块烤肉送到嘴边，动作轻柔优雅。
“那倒没有，不过谁能想到你会用杜宾犬当头像，我还以为是唐伦那家伙的作风呢。”段宁回想起那日的窘态，不禁有些恍惚。
“它叫阿杜，是我爸爸养的。”鹿安乔似是猜到了他这么问的原因，忍不住掩嘴笑道。
“怪不得……”段宁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的注意力早就被笑靥如花的女孩抓走了。
虽然学校里、班级里，也不乏漂亮的女同学，但是段宁发现，自己只有面对鹿安乔时才会小鹿乱撞。
他会慌乱，会手足无措，也会享受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那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是喜欢。
正值初夏，和煦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在窗外看不见的某处，夏蝉正在放肆地聒噪。
长这么大，段宁头一回觉得蝉声竟是如此顺耳，提醒他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他还活着，世界也没有崩坏。
但这个梦的后劲实在太大了，令段宁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发着呆，在床上坐了良久。
“段宁，你还在睡觉吗？”叶书君敲了敲段宁的房门，高声询问道。
“啊？哦！我睡醒了，妈妈。”段宁一下子回过神，连忙回答。
段宁还是蛮欣慰的，他已经18岁了，爸妈终于不再随便打开他的房门了。
“醒了就快点起床啊，你不是说下午要和同学一起出去玩吗？”叶书君没好气地说。
同学？去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对，我的约会！段宁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
“起了起了，我穿个衣服就好！”
段宁赶忙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果然有几条未读的消息。
打开微信，消息都是一个用史迪奇头像的人发来的，段宁给她的备注是“傻鹿”，后面还配了一个呲牙的贱兮兮的表情。
“傻鹿”并不傻，正相反，她优秀得让人难以企及。“傻鹿”是段宁整整两年的班长，也是年级常年稳定的前十名，更是不少男生爱慕追求的对象。
“傻鹿”有自己的名字，还很好听，叫做鹿安乔。
段宁第一次见到鹿安乔，是在高二第一学期，文理科分班的时候。记得那天，所有人都沉浸在分科后的激动与喜悦中，聊的热火朝天。段宁和他的好兄弟、好舍友唐伦也不例外，他们挑了一个靠窗的风水宝地组成同桌，凑在一起讨论哪个女生更漂亮、哪个男生是潜在的竞争对手，对女多男少的文科班生活满心期待。
两人正在指点江山的劲头上，教室却突然安静下来了，仿佛被人按下了静音键。
段宁疑惑地抬头，顺着其他人的目光向门口看去，他看到了鹿安乔。鹿安乔很漂亮，留着齐肩的短发，俊俏又洒脱，脖颈修长白净，十分可人，一身简单的卫衣长裤也无法埋没她散发的光。
鹿安乔在一众同学的注视下淡然地走进教室，并未在意旁人投来的目光，就像是高贵的天鹅游过发呆的鸭群之中。
“兄弟，我的生命在今天完整了。”唐伦拍了拍段宁的肩膀，煞有介事地说道。
“就目前而言，你的生命恐怕完整不了。”段宁想这样回答，但是没有说。
段宁看过唐伦在初中拍的证件照，长的确实有些水平，不过他看着唐伦如今的小胖脸和圆肚腩，心想这家伙说大话有点为时过早了。
“加油兄弟，我还是很看好你的。”段宁假装郑重地对唐伦点头说道。
“你好同学，请问这里有人吗？”
就在两人虚情假意之时，鹿安乔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指着前排的空座位向段宁问道。
“好像没人吧，唔……反正我来之后一直是空的。”段宁没想到鹿安乔会和自己说话，只是看了面前的女孩一眼便急忙扭过头去，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心不在焉地回答。
“好的，谢谢你同学。”鹿安乔投来柔美的微笑，取下挎包，在那个位置上坐下。
“不用谢，我叫段宁。”段宁傻头傻脑地冒了一句，说完就后悔了。
哪有这么愚蠢直白的搭讪啊！唐伦连拽好几下段宁的衣摆，一脸不可思议。
鹿安乔收拾课本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转过身看着段宁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段宁。嗯，我知道了，我的名字是鹿安乔。”
段宁愣住了，唐伦也愣住了。
“狗屎运！妈的，她在这个班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跟你小子！”事后，唐伦一边在床上打滚，一边抱怨着，哪还念及什么兄弟情、舍友情。
“有那么夸张吗？不过是正常说话罢了，过两天谁还记得。”段宁看着咬床单的唐伦，露出十分鄙夷的表情。
“你懂什么？女孩子心很细的。你想啊，她来到一个新环境，谁也不认识，弱小可怜又无助。你跟她说了话，她肯定对你印象深刻啊！”唐伦一本正经地分析。
“我看没那么悬。”段宁丝毫不觉得鹿安乔“弱小可怜又无助”，她冷淡的态度反倒是让那些献殷勤的男生“弱小可怜又无助”。
“一定是她对长相要求不高，一定是！毕竟你小子长的也就那样，比我差了一些……”唐伦喋喋不休。
“啊，是是是。”段宁随口敷衍道。
其实段宁长相不赖，怎么着也堪称清秀。对此，他实在不知道唐伦的自信从何而来。
根据唐伦打听到的消息，鹿安乔是从私立学校转过来的。怪不得之前从没听说过学校里有这号人。
分班后的几天，大家彼此熟悉了不少，便有人提议组建一个班群，同学们当即表示赞同。当晚，班群就建好了，段宁也被唐伦拉进群了。
在微信群里，唐伦摇身一变，成了班群的头号气氛组，异常的活跃。他的签名改成了网上抄来的忧郁文案，朋友圈连发几张加了黑白滤镜的自拍。
用段宁的话来说，唐伦朋友圈里的照片，每一张洗出来装裱后，都能成为合格的遗照。
某天周末，段宁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申请人名叫“呦呦”，头像是一只杜宾犬，性别为女，来自班群。
段宁没多想就同意了，并且率先出击，发了一句“你好，你是？”
“你好，是段宁对吧，我是鹿安乔。”对方回复道。
鬼扯！段宁一眼就识破这个诡计，他笃定对方不是鹿安乔。
老兄，拜托你了解了解人设好不好，鹿安乔是会主动加好友的类型吗？是会用一只狗当头像的女孩吗？
准是唐伦这家伙弄了个小号，来我这寻开心了。段宁思索来思索去，最终把嫌疑人锁定为唐伦。
“可以呀唐小胖，还会呦呦鹿鸣、食野之苹这一套了，文化实力见长啊！”段宁盯着手机屏幕，狡猾得笑着，心想高低要戏弄唐伦一番。
“原来是你啊，上次你说和我去吃饭，定好时间了吗？”段宁使出一招无中生有，势要把唐伦气死。
对方是长久的沉默。
哈哈哈，真想看看这家伙的表情！段宁得手后放肆地大笑。
这时，消息又弹了出来。
“这样啊，可我今天没有时间，下周周末如何？”
可以呀老小子，锲而不舍，精神可嘉啊！可惜你上当了。段宁心中有了一个伟大的计划。
“当然可以，不过你答应过我的，看看腿。”只见段宁祭出大招，意在一举击溃唐伦的心理防线。
对方再次沉默无言。
小样，还想整我，傻了吧？段宁阴谋得逞，他已经想好明天回学校如何取笑唐伦了。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边牧头像再次弹出，发来一个7秒钟的语音。
不用想，一定是唐伦崩溃的呐喊。段宁不假思索地播放了那条语音。
“段宁同学，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记得说过这些呀。”
声音平淡冷静，反复听了几遍，好像真是鹿安乔本人。
“求的麻袋，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崩溃的人，换成了段宁。什么第一印象也好，什么人格形象也罢，在这一刻统统崩塌了。
于是，段宁又是打字又是发语音，向鹿安乔解释事情的缘由，并且再三担保自己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希望鹿安乔不要把他的话当真。
“原来如此，段宁同学并没有打算和我一起吃饭呢。”鹿安乔在听完段宁的辩解后，说出了令他始料未及的话。
“没有没有，哎不对，有……啊，没有，怎么会呢。”段宁在语音里慌乱地说道。
“那到底有没有呢？”看来鹿安乔不打算放过他。
女人，我劝你见好就收。段宁拿不准鹿安乔的意思，不清楚她是在试探，还是在取笑。
妈的，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豁出去了！
“说没有那肯定是假的。”段宁脑袋一热，打出了这行字。
“这样呀，那就下周咯。我的钢琴课马上开始了，再见。”
“再见。”段宁手指颤抖着打出这个词。
鹿安乔居然同意了！段宁不可思议地看着女孩最后的回复，脸上挂着痴傻的笑容，心脏怦怦直跳，好像里面真的住着一头小鹿。
也许真让唐伦说对了，从那之后，段宁和鹿安乔的关系越来越好。他们参加同一个社团，放学后一起等车，下课后，段宁会帮女孩接水，鹿安乔会让他帮忙整理自己的头发。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段宁真希望这一切都能慢下来，能让他和鹿安乔相处的时间多一些。
唯独唐伦吃了大亏，不光追鹿安乔没有机会，没成想还被自己的好兄弟抛弃了。唐伦眼看着两人越走越近，自己却沦为了陪衬，大呼苍天不公。
“话说回来，你的头像为什么是一只杜宾？”周末相约吃饭的时候，段宁终于问出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那天，鹿安乔穿着白色的印花连衣裙，恬静素雅，令段宁忍不住地偷看了几眼。
“怎么，不好看吗？”女孩不解地反问。她小心地将一块烤肉送到嘴边，动作轻柔优雅。
“那倒没有，不过谁能想到你会用杜宾犬当头像，我还以为是唐伦那家伙的作风呢。”段宁回想起那日的窘态，不禁有些恍惚。
“它叫阿杜，是我爸爸养的。”鹿安乔似是猜到了他这么问的原因，忍不住掩嘴笑道。
“怪不得……”段宁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的注意力早就被笑靥如花的女孩抓走了。
虽然学校里、班级里，也不乏漂亮的女同学，但是段宁发现，自己只有面对鹿安乔时才会小鹿乱撞。
他会慌乱，会手足无措，也会享受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那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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