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造反（中）
“呵。你收了不少钱吧？”刘盛这人能被先帝选给昌文帝，一是因为他忠心不多事，守本分，不会让朝堂陷入宦官当道的情况。再是刘盛确有几分小聪明，识字不多，但心思缜密，必要的时候别让儿子走上亡国路就成。
先帝离世之前也把自己的心思和儿子说了，对于刘盛昌文帝也比别人多几分耐心，他知道自己不是明君，底下辅佐父亲上位的几个大臣看不惯自己，但也看在同父亲的情谊上尽心辅佐自己，他对这些人尊重可做不到交心。
反观刘盛，他知进退懂分寸，不会让自己难堪，这也是他待刘盛总比别人多一丝松懈的原因。
刘盛心里明白，昌文帝登基十三载，他从不曾失言，私下受贿给大臣谋好处，只做着一个内臣应该做得事情。
这次进言让楚闰安出兵，他摸不清这是真心进言，还是怎么着。
刘盛急忙跪下，“奴才可没那胆子，万岁爷不能因为奴才说个人名，你就怀疑奴才。”
“那你给朕说说为什么推荐楚闰安。”
其实说半点没被人所托是假的，定国公一家于自己有恩，前些日子听闻定国公家的小孙子突然间昏倒，不曾醒来过，传来太医，也说不出所以然，这时候定国公一家就想到迦弥大师。
但是迦弥大师喜爱四处游历，不爱待在皇城，所以他的去向对于众人来说一直是个谜。
不过昌文帝和他有个约定，每逢月中月尾都会给昌文帝休书一封，如果去的地方很远，也会提前告知。
可太医说小孙子生命力在流失，怕等不到迦弥大师回到都城，但话也没说死，皇宫里皇上的包库里有一株雪莲，说不下三百年，药效奇高，能保住孙子一命，等到迦弥大师回来。
早先已经求过皇帝为了小孙子给迦弥大师送信过去，这要是再求一株雪莲怕是会惹怒皇帝，于是迂回想着求皇帝跟前的红人——刘盛。
定国公早就忘了当初在皇宫里救下的小太监，单纯上门求助。
刘盛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觉得这事情很棘手，但也不是没有法子，纵然这雪莲难得，但到底皇帝如今正值壮年，不需要使用。
而且昌文帝爱民如子，地区造反和雪灾早就让他招架不住，几次在宫里偷偷抹眼泪。
这是个易燃易流泪的皇帝。
抓住这点，知道定国公府里的嫡庶子，也就是小孙子他亲爹，武功高强善于行兵打仗，在山里休得不少阵法异术，如果他能担任将军，一定攻无不破，战无不胜。
但楚闰安行事乖张任性，不愿入朝为官，昌文帝曾经动过心思，不过已经被拒绝不下三次，这也是看在当初御书房伴读的情况下，没和他闹起来。
楚闰安和妻子慕韵苓膝下三子两女，前面几个都已经成婚了，唯有小的是老来子，和侄子差不多年岁，自然得宠。
与刘盛商议过后是愿意带兵出征的，还让他多美言几句，早点把雪莲拿过来。
“奴才这样说，陛下您能想不出来，论武力计谋，楚闰安在亿隆大陆能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早先您请过多回，如今他感念小儿子深受病痛折磨，不愿意更多人受到伤害，当然愿意平定战乱。”
“那怎么不直接和朕说，朕还能不答应？”
“这……”刘盛抬着头看了看昌文帝的神色。
“看朕干嘛？你给跪好了。”
“没干嘛陛下。就是奴才觉得楚闰安都上了战场，这他儿子总得关照下吧？”
“前些日子定国公找自己，我答应他给迦弥大师写信了，信已经寄出去了，朕办事他放心。”
看昌文帝如此单纯，他都不好意思继续忽悠，照实说出了需要雪莲救命这回事。
“什么雪莲？”那株雪莲是外邦进贡的，距离有七八年了，也没想着用它，再说宝库里值钱的东西太多，时间一久就忘了。
“就是皇后老爹求了你三四年你也没给的那株。”
“那是朕留着救命的，不给。”
“你都有迦弥大师了，不怕。”
“我一年也就见他一和手掌数的过来的面。”哪能指望他救朕，对于不着家的迦弥大师，他也有怨的。
“陛下您这么年轻用不到，不如奉献给救国大英雄。”
“人家楚闰安都没出征，就给按个救国大英雄的名号，尚早。”
“铁定能。”
昌文帝越发觉得这刘盛拿了别人不少好处，如今卖力，估计不少钱。
“行了，起来吧。你去库房里拿出来送到定国公府。”
刘盛狐疑地望着昌文帝，一脸不敢相信这事情办得如此顺利。
“别望着朕，你给快点送过去，别让那楚闰安他儿子嗝屁了。”想想给出的雪莲心还是好痛，可谁叫前一封来自迦弥大师的信中提到了有人需要他一宝，必须答应，这些天也就定国公来求过雪莲了。
“你给我带句话，让楚闰安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两天后出发，威远将军府的贺龙源为副将。”
刘盛领了差事就退出了宫殿。
剩下昌文帝，偌大的偏殿只有他一人，只有此时才能卸下防备。
他想到每次收到来自迦弥大师的信，篇幅不多，每次都会告诉他现在的位置，再提点一下地方政府作为，还有算出来的重大事情都会简短告知。
这些年，可以说迦弥大师是他稳定江山社稷的重要原因。
也因为一次次的事情的发生，印证了他的话，如今他的每句话都深信不疑。
……
再说去到定国公府的刘盛，被楚国公的热情给吓到了，看到他带来的雪莲完整地包裹在锦盒里，放下心。
立马让人给送到太医的手里煎药，不让其他人动手，避免有人企图祸害小孙子。
而定国公则留在厅里招呼刘盛，叫来了楚闰安接旨。
楚闰安也想到事情紧急，可能一两天之内就要动身，但是想到还卧床的稚子多少有些难受。
不过欣慰的是皇帝派给他的人是外祖父一家领导的军队，他和这些人也打过交道，比带一群不熟悉的兵已经好很多。
白娆，也就是楚闰安的妻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孩子的娘，她从嬷嬷手里接过汤药，一勺一勺地喂给楚渝明，虽然漏了不少，但也喝进去不少。
楚渝明床边围着一群人，两位兄长因为都有任职，大哥楚渝言是科举状元，入了翰林院，如今从六品官职。二哥楚渝晟是科举榜眼，先是入了翰林院，后来自愿去地方为官，想干出一番业绩。因着二哥楚渝晟才去地方一年，上下都没有打通好，就带着随身小斯和外祖送来的三个护卫去了地方，二嫂冉敏留在了都城。
所以此时大嫂卫瑜和二嫂冉敏都陪在母亲白娆身边，至于楚渝明的两个姐姐楚文檀和楚文霜这些日子来得频繁，但是因为婆家有事，也不敢长居娘家，不然要被说闲话。
昨天刚好两人回去了，一两天内是不会来的。
其他房的都有人来看望，至于楚渝明的奶奶因为身子骨不好，陪了一上午也累了。
其他在旁边伺候的就是一些仆人，数量不少，但是也不算多，都是生病后添进来的。
一群人围着床边，就等着这雪莲是否真得管用。
被一双双眼睛盯着的楚渝明，灵魂正处于一片混沌之中，四处是白茫茫看不见头的的云雾。
他以为这是上天不忍，念在他战功赫赫的份上，给了他入仙的机会。
前一世，他信错了人，背弃了楚家一直追随的君王，选择了支持三皇子殿下，三皇子出自皇后膝下，但是先皇有言要先立长，至于为何不立嫡出的皇子，则是因为顾念着皇后马氏一家权利极大，容易祸乱朝纲，立长也不算枉顾祖宗的交代。
可马氏一族权利确实很大，年少的楚渝明被拉拢，别人眼中三皇子的杀人如麻在他看来是正义之道，所以比起仁爱的太子，他更偏向于三皇子。
上了贼船，楚渝明成为马氏一党的最大助力，无论是朝堂、军营，或者是江湖中，都有支持者。
最后，楚渝明帮助三皇子逼宫，登上皇位，可就在一个月后，他成了乱成贼子，被通缉，楚氏一门被打压，被诛杀。
在江湖的外公也因为有内奸，被重伤，好在还有忠仆护送逃离。
临死前，他问过三皇子派来的亲信，他不曾有过谋反之心，为何要治他满门于死地。
来人告诉他，一是因为阿姝，二是因为总有人需要为他正名。
听完后，他念起那个在福来村里等他的姑娘，已重伤的他无法抗敌，最终选择跳崖。
跳崖的那一瞬间，他满心眼里，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悔”。
一想到这些，脑子像炸裂般巨疼，“啊……疼……”
“渝明，你醒呢？”
“别……说话……”声音好耳熟，像他娘的声音。
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娘亲焦急的神色，他以为这是梦，亦或是他和娘亲在天堂相遇了。
可头脑的疼痛，母亲温热的手心，以及身后的家人又在告诉他一切是真实的。
所以……他回到了年幼的时候吗？
“渝明，告诉娘，你怎么呢？”楚渝明醒来，白娆可是真高兴又着急，这雪莲的药效也太好了点，原本只是打算吊着命等迦弥大师，没想到还能救醒儿子。
“娘，我头疼。”一开始楚渝明还有些抗拒母亲的怀抱，可现在已经适应了，贪婪地享受着母亲的关爱。
“太医，你快给看看，渝明说他头疼。”
太医看到楚渝明醒来也很惊讶，把脉过后是更加惊讶，雪莲的药效他知道，能救人一命，可不至于效果如斯，既能救醒更能锻造体格。
“太医，怎么了？”白娆见太医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还以为儿子这是回光返照了。
“嗯……老夫给少爷把脉，觉得头疼无妨，待会老夫给开剂缓解头疼的药就好。至于这身体，已经是无碍了，不需要再麻烦迦弥大师。”
“你，你这是说，我儿的病好了？”
“是，已无大碍。”
“那可真好，娆儿，你也不用再担心了。快让我来瞧瞧我的乖孙孙。”
来人是楚渝明的祖母，她亲切地把楚渝明抱在怀里，这样的情景招了不少人羡慕嫉妒的眼光。
可楚渝明和定国公夫人毫不在意，定国公夫人是因为习惯了偏爱小孙子，而楚渝明则是觉得庆幸祖母还没有离开，他还能彩衣娱亲。
下人已经在楚渝明醒过来后，报给了定国公夫妇，以及楚闰安，当然和他在一起的刘盛也得了消息，回宫报给皇帝了。
不过皇帝得了消息并不惊讶，和迦弥大师相处了这么多年，从迦弥大师来信让他答应送雪莲开始，变就知道那个需要雪莲的人一定会平安无事。
定国公府因为楚渝明醒来，几天的阴霾已经消散，想看定国公府笑话的人也再次失望了。
先帝离世之前也把自己的心思和儿子说了，对于刘盛昌文帝也比别人多几分耐心，他知道自己不是明君，底下辅佐父亲上位的几个大臣看不惯自己，但也看在同父亲的情谊上尽心辅佐自己，他对这些人尊重可做不到交心。
反观刘盛，他知进退懂分寸，不会让自己难堪，这也是他待刘盛总比别人多一丝松懈的原因。
刘盛心里明白，昌文帝登基十三载，他从不曾失言，私下受贿给大臣谋好处，只做着一个内臣应该做得事情。
这次进言让楚闰安出兵，他摸不清这是真心进言，还是怎么着。
刘盛急忙跪下，“奴才可没那胆子，万岁爷不能因为奴才说个人名，你就怀疑奴才。”
“那你给朕说说为什么推荐楚闰安。”
其实说半点没被人所托是假的，定国公一家于自己有恩，前些日子听闻定国公家的小孙子突然间昏倒，不曾醒来过，传来太医，也说不出所以然，这时候定国公一家就想到迦弥大师。
但是迦弥大师喜爱四处游历，不爱待在皇城，所以他的去向对于众人来说一直是个谜。
不过昌文帝和他有个约定，每逢月中月尾都会给昌文帝休书一封，如果去的地方很远，也会提前告知。
可太医说小孙子生命力在流失，怕等不到迦弥大师回到都城，但话也没说死，皇宫里皇上的包库里有一株雪莲，说不下三百年，药效奇高，能保住孙子一命，等到迦弥大师回来。
早先已经求过皇帝为了小孙子给迦弥大师送信过去，这要是再求一株雪莲怕是会惹怒皇帝，于是迂回想着求皇帝跟前的红人——刘盛。
定国公早就忘了当初在皇宫里救下的小太监，单纯上门求助。
刘盛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觉得这事情很棘手，但也不是没有法子，纵然这雪莲难得，但到底皇帝如今正值壮年，不需要使用。
而且昌文帝爱民如子，地区造反和雪灾早就让他招架不住，几次在宫里偷偷抹眼泪。
这是个易燃易流泪的皇帝。
抓住这点，知道定国公府里的嫡庶子，也就是小孙子他亲爹，武功高强善于行兵打仗，在山里休得不少阵法异术，如果他能担任将军，一定攻无不破，战无不胜。
但楚闰安行事乖张任性，不愿入朝为官，昌文帝曾经动过心思，不过已经被拒绝不下三次，这也是看在当初御书房伴读的情况下，没和他闹起来。
楚闰安和妻子慕韵苓膝下三子两女，前面几个都已经成婚了，唯有小的是老来子，和侄子差不多年岁，自然得宠。
与刘盛商议过后是愿意带兵出征的，还让他多美言几句，早点把雪莲拿过来。
“奴才这样说，陛下您能想不出来，论武力计谋，楚闰安在亿隆大陆能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早先您请过多回，如今他感念小儿子深受病痛折磨，不愿意更多人受到伤害，当然愿意平定战乱。”
“那怎么不直接和朕说，朕还能不答应？”
“这……”刘盛抬着头看了看昌文帝的神色。
“看朕干嘛？你给跪好了。”
“没干嘛陛下。就是奴才觉得楚闰安都上了战场，这他儿子总得关照下吧？”
“前些日子定国公找自己，我答应他给迦弥大师写信了，信已经寄出去了，朕办事他放心。”
看昌文帝如此单纯，他都不好意思继续忽悠，照实说出了需要雪莲救命这回事。
“什么雪莲？”那株雪莲是外邦进贡的，距离有七八年了，也没想着用它，再说宝库里值钱的东西太多，时间一久就忘了。
“就是皇后老爹求了你三四年你也没给的那株。”
“那是朕留着救命的，不给。”
“你都有迦弥大师了，不怕。”
“我一年也就见他一和手掌数的过来的面。”哪能指望他救朕，对于不着家的迦弥大师，他也有怨的。
“陛下您这么年轻用不到，不如奉献给救国大英雄。”
“人家楚闰安都没出征，就给按个救国大英雄的名号，尚早。”
“铁定能。”
昌文帝越发觉得这刘盛拿了别人不少好处，如今卖力，估计不少钱。
“行了，起来吧。你去库房里拿出来送到定国公府。”
刘盛狐疑地望着昌文帝，一脸不敢相信这事情办得如此顺利。
“别望着朕，你给快点送过去，别让那楚闰安他儿子嗝屁了。”想想给出的雪莲心还是好痛，可谁叫前一封来自迦弥大师的信中提到了有人需要他一宝，必须答应，这些天也就定国公来求过雪莲了。
“你给我带句话，让楚闰安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两天后出发，威远将军府的贺龙源为副将。”
刘盛领了差事就退出了宫殿。
剩下昌文帝，偌大的偏殿只有他一人，只有此时才能卸下防备。
他想到每次收到来自迦弥大师的信，篇幅不多，每次都会告诉他现在的位置，再提点一下地方政府作为，还有算出来的重大事情都会简短告知。
这些年，可以说迦弥大师是他稳定江山社稷的重要原因。
也因为一次次的事情的发生，印证了他的话，如今他的每句话都深信不疑。
……
再说去到定国公府的刘盛，被楚国公的热情给吓到了，看到他带来的雪莲完整地包裹在锦盒里，放下心。
立马让人给送到太医的手里煎药，不让其他人动手，避免有人企图祸害小孙子。
而定国公则留在厅里招呼刘盛，叫来了楚闰安接旨。
楚闰安也想到事情紧急，可能一两天之内就要动身，但是想到还卧床的稚子多少有些难受。
不过欣慰的是皇帝派给他的人是外祖父一家领导的军队，他和这些人也打过交道，比带一群不熟悉的兵已经好很多。
白娆，也就是楚闰安的妻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孩子的娘，她从嬷嬷手里接过汤药，一勺一勺地喂给楚渝明，虽然漏了不少，但也喝进去不少。
楚渝明床边围着一群人，两位兄长因为都有任职，大哥楚渝言是科举状元，入了翰林院，如今从六品官职。二哥楚渝晟是科举榜眼，先是入了翰林院，后来自愿去地方为官，想干出一番业绩。因着二哥楚渝晟才去地方一年，上下都没有打通好，就带着随身小斯和外祖送来的三个护卫去了地方，二嫂冉敏留在了都城。
所以此时大嫂卫瑜和二嫂冉敏都陪在母亲白娆身边，至于楚渝明的两个姐姐楚文檀和楚文霜这些日子来得频繁，但是因为婆家有事，也不敢长居娘家，不然要被说闲话。
昨天刚好两人回去了，一两天内是不会来的。
其他房的都有人来看望，至于楚渝明的奶奶因为身子骨不好，陪了一上午也累了。
其他在旁边伺候的就是一些仆人，数量不少，但是也不算多，都是生病后添进来的。
一群人围着床边，就等着这雪莲是否真得管用。
被一双双眼睛盯着的楚渝明，灵魂正处于一片混沌之中，四处是白茫茫看不见头的的云雾。
他以为这是上天不忍，念在他战功赫赫的份上，给了他入仙的机会。
前一世，他信错了人，背弃了楚家一直追随的君王，选择了支持三皇子殿下，三皇子出自皇后膝下，但是先皇有言要先立长，至于为何不立嫡出的皇子，则是因为顾念着皇后马氏一家权利极大，容易祸乱朝纲，立长也不算枉顾祖宗的交代。
可马氏一族权利确实很大，年少的楚渝明被拉拢，别人眼中三皇子的杀人如麻在他看来是正义之道，所以比起仁爱的太子，他更偏向于三皇子。
上了贼船，楚渝明成为马氏一党的最大助力，无论是朝堂、军营，或者是江湖中，都有支持者。
最后，楚渝明帮助三皇子逼宫，登上皇位，可就在一个月后，他成了乱成贼子，被通缉，楚氏一门被打压，被诛杀。
在江湖的外公也因为有内奸，被重伤，好在还有忠仆护送逃离。
临死前，他问过三皇子派来的亲信，他不曾有过谋反之心，为何要治他满门于死地。
来人告诉他，一是因为阿姝，二是因为总有人需要为他正名。
听完后，他念起那个在福来村里等他的姑娘，已重伤的他无法抗敌，最终选择跳崖。
跳崖的那一瞬间，他满心眼里，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悔”。
一想到这些，脑子像炸裂般巨疼，“啊……疼……”
“渝明，你醒呢？”
“别……说话……”声音好耳熟，像他娘的声音。
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娘亲焦急的神色，他以为这是梦，亦或是他和娘亲在天堂相遇了。
可头脑的疼痛，母亲温热的手心，以及身后的家人又在告诉他一切是真实的。
所以……他回到了年幼的时候吗？
“渝明，告诉娘，你怎么呢？”楚渝明醒来，白娆可是真高兴又着急，这雪莲的药效也太好了点，原本只是打算吊着命等迦弥大师，没想到还能救醒儿子。
“娘，我头疼。”一开始楚渝明还有些抗拒母亲的怀抱，可现在已经适应了，贪婪地享受着母亲的关爱。
“太医，你快给看看，渝明说他头疼。”
太医看到楚渝明醒来也很惊讶，把脉过后是更加惊讶，雪莲的药效他知道，能救人一命，可不至于效果如斯，既能救醒更能锻造体格。
“太医，怎么了？”白娆见太医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还以为儿子这是回光返照了。
“嗯……老夫给少爷把脉，觉得头疼无妨，待会老夫给开剂缓解头疼的药就好。至于这身体，已经是无碍了，不需要再麻烦迦弥大师。”
“你，你这是说，我儿的病好了？”
“是，已无大碍。”
“那可真好，娆儿，你也不用再担心了。快让我来瞧瞧我的乖孙孙。”
来人是楚渝明的祖母，她亲切地把楚渝明抱在怀里，这样的情景招了不少人羡慕嫉妒的眼光。
可楚渝明和定国公夫人毫不在意，定国公夫人是因为习惯了偏爱小孙子，而楚渝明则是觉得庆幸祖母还没有离开，他还能彩衣娱亲。
下人已经在楚渝明醒过来后，报给了定国公夫妇，以及楚闰安，当然和他在一起的刘盛也得了消息，回宫报给皇帝了。
不过皇帝得了消息并不惊讶，和迦弥大师相处了这么多年，从迦弥大师来信让他答应送雪莲开始，变就知道那个需要雪莲的人一定会平安无事。
定国公府因为楚渝明醒来，几天的阴霾已经消散，想看定国公府笑话的人也再次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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