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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一个不留

    林初南被拦住,冷笑着看向张新柔,“张婕妤,我现在是昭仪,你这么对我,是犯上你知道吗?”

    张新柔笑了笑,“都是你被你逼的。”

    张庆捏着鸭嗓子阴阳怪气道:“昭仪娘娘,奴才让您歇会儿.......”

    说着,张庆一只手横起,准备把林初南打晕。

    林初南脸上的笑容变得轻蔑而讽刺,曲起手肘将控制着他的太监击倒,而后脚尖后挑踢倒张庆。

    这些动作在一瞬之间完成,如行云流水,让张新柔有些呆。

    其余太监早已吓得放开了手,不敢近前。

    林初南拍打着肘部的衣袖,冷冷看着围着她的太监。

    她自小跟在爷爷林万里身后,五岁的时候就学会了骑马射箭,拳脚功夫也会一些,虽然她身上的本事打不过宫里头身手了得的禁卫军,对付几个不男不女的太监,还是绰绰有余的。

    “让开。”林初南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身前的太监犹豫着,终于让到了一旁。

    里间已经响起太子的吵嚷声,林初南大步进去,见池夏正箍着太子的肩膀意欲捂住太子的嘴巴。

    她一个跨步过去,伸臂将池夏拽了开,坐到炕边把太子捞到怀里,“太子殿下。”

    孟溪舟看到林初南,眼睛里有一瞬的呆滞,似乎在辨认,随即便哭着喊:“娘亲,你终于来了!”

    林初南心疼地拍着他的后背,“没事了,娘亲这就带你走。”

    她一手捞起床上的被子捂在孟溪舟身上,出了里间。

    六月在外头听见了动静已然进来,看到地上倒着两个太监和抱着太子的昭仪,眸子里闪过一抹讶异。

    但她顾不上多想,忙迎上林初南,“昭仪,奴婢来抱。”

    林初南没把孟溪舟给她,只说,“你跟着就成。”

    张新柔眼睁睁看着林初南要把太子带走,而池夏从里间出来一脸死灰地跪在了地上,张新柔横了池夏一眼。

    刚才王氏的本事她亲眼瞧着,池夏自然拦不住。

    张新柔跑到王氏跟前,伸开双臂挡住去路,“你不能把太子带走!”

    林初南细致的眉凛着,没有说话,慢慢将右脚抬起,距离地面一尺。

    张新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贱人,敢威胁她!

    想到刚才那一脚,她的腹部还隐隐做痛。

    她咬着牙,恨恨地让到了地边,朝着擦着她的肩膀离去的王氏的背影道:“今日之耻,他日本宫定要加倍还给你。”

    “我等着。”

    张新柔闭上眼睛,近乎失控地“啊”地叫了一声,捞起手旁的花瓶摔碎在地,紧接着在暖阁里乱转,双手所碰之处,所有东西都被砸在地上。

    一时间暖阁内噼哩啪啦之声不绝于耳。

    宫人们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砸完了东西,张新柔冷声道:“今日看见本宫被王氏那个贱人踢了一脚的,一个不留。”

    张庆“喏”了一声。

    四下立着的太监宫女已经慌了。

    张庆起身,甩了甩袖子,一柄匕首落于手中,他握了匕首,对着就近的那个太监的脖子就是一抹,鲜血四溅。

    其余之人吓得尖叫,继而“怦怦”地磕头,“婕妤饶命!婕妤饶命!”

    张新柔不为所动,脸上反而浮起一抹浅笑。

    几声惨叫之后,四个太监,两个宫女都已没了气息。

    跪在里间门口的池夏,身体在发抖。

    里间原本伺候太子的四个宫女更是瘫坐在了地上。

    张庆杀完人,擦了擦手,叫了几个太监进来,用白布将死人盖住,一个一个抬了出去,还特意说:“这些奴才胆大包天,敢对婕妤不敬,死不足惜!”

    张新柔摇晃着身子坐下,一手搁在炕桌上,握成了拳头。

    入宫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

    以前,习惯了王氏在她面前软弱可欺的样子。

    今日之事,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更无法接受,太子就这么被带走了。

    她忽然想起乌金丸,手有点颤抖,喊道:“池夏。”

    跪在里间门口的池夏忙起身,迈着疾碎的步子上前,屈着身子道:“奴婢在。”

    “那乌金丸不会被他们看出来吧?”

    池夏摇了摇头,“婕妤放心,那是从宫外弄来的,是民间秘方,服下之后只会让人沉睡,精神有些不振,太子本就有病,这些症状太医不会想到是药物所致。”

    “可是太子会说的呀。”

    池夏安慰道:“太子还小,奴婢冲乌金丸的时候,是背着身的,他看不见。就算是看见,他也说不清楚的。一个孩子的话,哪能让人信服?”

    张新柔觉得有道理,点了几下头,这就好。与王氏那个贱人产生冲突,甚至做更过分的事情,她都不怕,只有太子,太子是储君,身份贵重,事情泄漏,不但皇上不会轻易饶过她,就连前朝的大臣知道了,也不会置之不理。

    林初南抱着孟溪舟登上仪车,秦平亲自驾车,挥起鞭子,疾奔向温室殿。

    孟溪舟也就在含元殿里因为听到娘亲的声音,挣扎着与药性对抗着醒了那么一会儿,待看清眼前的人是一直想念的娘亲,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到了温室殿,林初南将孟溪舟放在早已捂热的被窝里,盖好被子。又差人请了冯太医来。

    太子最初病倒便是冯太医负责的,他细诊过后道:“昭仪,太子殿下的脉像如石沉入水,内里有些虚。其他地方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据您方才描述含元殿中看见殿下时的情形,他许是受了一些惊吓。昭仪不必过于忧心,待臣斟酌一个方子,细心调理数日,太子的身体就无大碍了。”

    林初南轻蹙眉头,“真的没有别的事?”

    张新柔胆子那么大,含元殿里的人也透着不寻常。

    林初南不太相信太子仅仅是内虚和受惊而已。

    但冯太医这么说了,她也不能不信。

    毕竟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再怎么猜也没用。

    冯太医道:“在温室殿的时候那些发热、失智及胡言乱语的症状的确已经没有了。殿下与您一样,是贵重之人,福大命大,什么牛鬼蛇神来也是来一时。”

    林初南知道,冯太医是暗示,太子当初离奇病倒的原因跟那个道婆脱不了干系。

    张新柔将太子带到含元殿,肯定是用了破解之法,太子自然就没了那些奇怪的症状。

    只可惜,月晴与梅心嘴巴很硬,到现在依旧不肯说出巫术之事与温室殿有关系。那个马道婆,更是装疯卖傻。

    她们知道,皇上与她,想挖出背后之人,不会真的要她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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