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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郕王的折子

    话音未落,忽听有人站出来厉声说道:

    “臣于谦以为,言南迁者可斩!”

    朱祁钰闻言一哆嗦,来了。

    那个‘要留清白在人间’的民族英雄于谦,于少保。

    此时的他已经五十二岁,两颊清瘦,鬓发花白,但说话的声音依旧铿锵有力。

    “京师是天下根本,只要一动便大事去矣。难道不见宋朝南渡的故事吗?”

    靖康之耻后,赵构以杭州为都城,偏居一隅,尽失北边国土,所以史称南宋。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说得就是在江南风雨中,人人都被网住了手脚,跪着向金人纳贡,失了气节。

    最终,南宋被金朝蚕食。

    在于谦之前,礼部尚书胡濙站出来,说道:“太宗文皇帝的陵墓在此,就是向子孙表明不再迁都之意。”

    随后,吏部尚书王直等朝廷重臣纷纷站出来附意。

    “燕云十六州的教训就在眼前。”

    “为今之计,是快速调兵勤王,死守京师。请王爷立调两京、河南、山东的备操军、备倭军立赴顺天。”

    “狭路相逢勇者胜,延益(于谦的字)说得极是。”

    户部尚书陈循说道:“瓦剌以朝廷减少赏物和求娶公主未能得到允许为由,举兵犯境,于情于理,定不敢久留圣驾。”

    “然国必有君,而社稷为之安,君必有储,而臣民有所仰。当立皇太子正位东宫,王爷佐之。”

    ……

    正统十四年八月十七日。

    在诸位大臣的共商下,确立死守北京、郕王监国的方略。

    由于土木堡之战死了不少朝廷重臣,攫升了各部左侍郎等。

    朝会最后,郕王以皇帝被蒙骗为由,以误国等罪发落了王振及其党羽,籍没其家产,充归国库。

    恢复在王振擅权时期被错贬的良吏,以及冤假错案。这一举动,得到朝廷文臣的支持和认可,收买了不少人心。

    正统登基之初,因为只有九岁,所以朝会以呈报8件事情为限。郕王以祖制不可废,恢复各部奏请185件的惯例。

    另,重设太祖时期的禁内臣碑,借机发落了不少人。当然,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高位太监的不满。但碍于现在郕王监国的权利,只得先咽下这口气,但梁子算是结下来了。

    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遵循祖制’是一个良好的借口,但同时也是限制手脚的规定。

    自太宗以来,为限制藩王权利,宗室不农、不工、不士、不商,极尽优渥。

    禄廪全由朝廷承担,甚至为了更好的满足私欲,竟谎报宗人数量骗取利益,简直可恶!

    削藩是一定要削的。

    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自十七日早朝后,朱祁钰越来越繁忙,中央集权唯二的坏处就是,懒不得、忌讳少主。

    虽然他前世是个社畜,于国家大事上全无经验,但好在看了不少权谋剧、历史剧,更重要的是,又知道不耻下问。

    在于谦、陈循、胡濙等肱骨大臣的共商下,总算是没出什么差错。

    更多时候,朱祁钰觉得他更像是在给各位‘老师们’添麻烦,而他们而言,他只是个吉祥物。

    因此朱祁钰越发谦逊恭顺,不为别的,他要在正统皇帝回朝前,至少有自保的能力,或者说,势力。

    或许是仰赖前世的信息集成,知道于谦是个忠臣,朱祁钰更多的是依赖他。

    若不是穿越,他还真不知道陈循、徐珵等是谁。

    人就是这样,在陌生环境里更容易信赖自己熟悉的人,以便自己在陌生环境里适应起来。这就是生存的法则。

    又一日散朝后,已近黄昏。

    金光消溶在红墙黄瓦之上,但由于高耸的墙壁,朱祁钰并没有看见美丽的风光。

    皇城威严,这才经过没多久,他已经对这里失去了最初的兴致,只觉得淡然。就好像他和这紫禁城一见如故,相识了很多年。

    出了宫门,朱祁钰坐上马车回府,换好衣服后,又出发去于谦府上坐一坐,请教今日疑惑的问题。

    于谦住在明时访的西表背胡同,因此地靠近贡院,买卖字画裱糊者甚多,故名。

    房子是御赐的一处二进宅院,极尽朴素,没有多余的东西。朱于氏在内院种了许多果蔬自足,院内还有一棵先生亲植的枣树。

    “夫人好。”

    见朱祁钰又领着小厮拜访,于璚英放下锄头,笑道:“小公子又来啦?瞧这满头大汗。快,屋里喝茶去。”

    初次拜访时,为怕于家人局促,朱祁钰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说,家里两个儿子,自己最小。父亲又去得早,没有长辈取字,是以每次于璚英都称呼为:小公子。

    朱祁钰闻言,嘴硬道:“不打紧,歇一会就好了。”然后擦了擦额头直冒的汗珠,心中叹息:这副身体太单薄了。在中医上讲,这是阳虚的表现。尽管他每日晨练,但效果并不显著,再加上近日事务繁忙,他就更吃不消了。

    得想个什么法子强身健体。

    可别在正统还没回来之前,自己就先挂了。

    听到声音,于家养子于康迎了出来,拱礼道:“公子,这边请,父亲在书房等您。”

    进了后院一处幽僻的地方,开门后,于谦正伏在案上书写。见着来人,他对于康说道:“你下去吧。”

    在古代,讲究严父,所以于谦对待孩子们不假辞色。

    关上门,于谦从案桌后迎了过来。“王爷,请坐。”

    “于先生,国家危难之际,孤实在是吃不下、睡不着啊。昨夜想了一宿,写了一点拙见。”说着,从袖袋里摸出一折子递给于谦。

    “时值危急存亡之际,敌寇虏获圣驾,必然轻视中国,继而挥鞭南下。就此情况,有几点可言:”

    “一、加强边防,凡借皇帝之名掠夺边境者一律杀无赦。”

    “二、成立皇家军学院,选拔将才,戍卫京师。”

    “三、临时组织工匠所,制造新式武器。”

    “四、开放驿站,凡商贾小民皆可使用,以此充盈国库。”

    “五、成立大明书院,凡纳钱、纳粮、纳马者可入院读书。”

    “六、设立大明日报……”

    “……”

    良久,于谦欣慰的说道:“有王爷如此,实乃大明百姓之福。凡忧国忧民之策,于谦无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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