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回家
叶枫轻轻放下忏悔，不再平举。
又在敖悔的骨骸面前默立良久，他的眼里依旧平静至极，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流露出来。
事实上，叶枫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有什么样的情绪，又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他觉得，此刻的他不适合笑，也不适合哭，只适合这样的沉默。
“走吧，我们回家。”
闻声，一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夭月脸庞上安静的微笑。
她轻轻牵起他的手。
“家？”
原本，叶枫恍惚的意识还停留在过去的某一瞬间，是白龙将那滴金红龙血点在水虺眉心时？还是敖悔低下头颅时？但此刻，他将一切都抛在脑后，紧紧握住夭月的柔荑。
“回家！”
……
事实上，那场水怪入侵事件距今为止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那滴龙血沉入体内花的时间不算长，这漫长的十几天主要消耗在化龙池中的蜕变。
叶枫的时间感在识海中被扭曲过，时间从他身上流过却没有在心上留下相应的痕迹，所以有种突然就跨过半个月来到现在的感觉。
如今的他也说得上脱胎换骨，看上去皮肤白皙细腻，有如白玉；略长的头发黝黑，却泛着光泽；眸光深沉内敛，除了沉默寡言之外，身上更多了一分难以言明的气质。
还有看不见的地方。
而修梵禅师也是一语成谶，这口化龙池的坏劫果真应在这里，龙煞化去后，化龙池也随之崩毁，如今只是一座普通的池子。
学校方面，佐伊把这事给兜了下来，也给他请了假，所以叶枫并不算无故旷课。
其实，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涉及到水怪入侵，他根本兜不住，只是爱德华先生在背后出了力，才将事件平息下来，同时也免除了查理老师的连带责任。
另一方面，珞珈政府方面由于夜魔女的存在，将叶枫连带着叶擎苍祖宗三代都给查了一遍，叶擎苍还好，家底清白，但叶枫实在无从查起，自然无果而终。
夜魔女就像突然出现在这个家庭中似的，不知因何停留。因为顾忌到夜魔女，官方也出手将这件事做了善后处理。
所以，这次水怪入侵事件就这么轻易平息下来，城中的平民百姓依旧该吃吃该喝喝，看到新闻也就乐呵一下，顺道感叹一番珞珈城卫军的可靠，税没白交。
叶擎苍依旧没有回来，说好只去三五天，家里空落落的，倒也没有积尘，但叶枫还是仔细打扫了一番，又给窗台上的玉露芽浇了水。
虽说，不浇也不碍事。
今天是月曜日，事件平息后，初二一班也早已恢复了正常上课，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所以叶枫没去学校。
他开始准备晚餐。
夭月给的食谱他都看了一遍，但不是什么密传心得，只教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且记录的菜式门槛都不低，不太适合现阶段的叶枫。
但也有些借鉴意义。
当然，他并没有转职当厨子的想法，只不过由于通感，对他来说，刀与剑在某种程度上是相通的，菜刀也算刀。
剑术基本功可以体现在刀功上，而用菜刀也可以积攒经验。
白色瓷盘中盛着一块青色果冻，颤颤巍巍的，像无风起皱的一潭碧波，又像一块上好的青玉，柔和的白色灯光撒在上边增了几分晶莹，却并不透明，总之卖相极佳。
夭月来的时候，看着盘子里的东西诧异问道：“这个是？”
“根据菜谱上的东龙绘改良来的。”
其实是阉割版。
夭月点点头，用勺子挖了一小块送进嘴里。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东龙绘是什么，甚至不知道那本菜谱里有这道小吃。
“唔，不错。”夭月鼓着腮帮子说道。
“嗯。”叶枫轻轻勾起了嘴角。
晚餐自然不会只有一道菜，两个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在七八只碗里你来我往。
如今叶枫对于食物的需求量也不低，夭月很快搁下筷子，笑吟吟看着他吃，一桌饭菜大多是让他吃了。
……
晚上十一点。
“喂？”
“嗯。”
声音很轻，但叶枫听出了那是她的声音。
半晌后，叶枫才讷讷开口道：“抱歉啊，错过了你的生日。”
“没关系。”
简单的三个字里，叶枫没听出来半分情绪，不知道这究竟有没有关系。
又是沉默。
沉默蔓延许久后，当叶枫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边却传来一阵忙音。
他背靠着墙，瘫坐在床上，个人终端被随意地抛在一旁。
荒芜之地。
无数泛着血色的荆棘丛中，叶枫看着缩在蛋壳里酣睡的少年，莫名觉得有些违和。
漆夜是他的第二夜半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他的投影。
炼化龙血后，其中蕴含的高等生物特性在一定程度上优化了叶枫的肉体，而这种优化也反应在了漆夜身上。
叶枫平时很少照镜子，但漆夜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给了他一种照镜子的感觉。
感觉怪怪的……怪好看的？这么想可能有点自恋，于是，叶枫转瞬不再去想。
其实，两个人外貌虽然相同，但气质完全不一样，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叶枫几乎是从骨子里透出那份沉默寡言，而漆夜则如同纯真的赤子——除了在背负他的愤怒之时。
此刻正是夜深人静时候，但叶枫却没有太多睡意，一方面是因为龙血带来的躯体优化，让他精力十分旺盛，另一方面则是之前与晴空的通话。辗转反侧之际，他的意识在迷迷糊糊中被牵引到了荒芜之地。
荒芜之地其实是他内心的具化。
他的心灵原本是一片荒芜，用恶意浇灌出了一株荆棘，这片荆棘丛林就是扎根在他心口的那一株蔓生出来的。
当他感受到来自他人的恶意，或是自身产生恶意，荆棘就会吸收恶意生长，刺痛他的心脏，但从荆棘之茧中孵化出来的漆夜替他背负了这一切。
自身的愤怒、无助、悲伤，以及来自他人的恶意都由它代为承受，甚至，连忏悔也是。
此刻，酣睡中的少年脸上浮现出几分失落、哀伤。
……
另一边，晴空同样也未入眠。
食梦者的血脉侵蚀越来越严重了，似乎是受到某种刺激，原本平稳的苏醒进程突然加快，让她有些难以适应此刻的冷淡。
她原本是很开朗的性子，如同万里晴空，但被食梦者血脉侵蚀后，她的性格开始朝着食梦者接近。
这其实并不是冷漠，只是一种淡漠，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淡漠。
高高在上、悠闲游荡在天空中的食梦者又怎会去在意身下的渺小？就像人类很少会在意自己后花园里的蚂蚁，非人格化存在的食梦者更为极端，有的只是一种对渺小毫不在意的淡漠。
对食梦者来说，人类不是蚂蚁，它也不是人。
正是因为这种淡漠，她离人群越来越远，越来越疏离，这种疏离正越来越明显了。
开始是关系比较一般的泛泛之交，随后是一些比较熟悉的普通朋友——至于特别亲密的朋友，她其实是没有的，习惯用日记保管秘密的她并不习惯与其他人建立起太过亲密的关系。
再然后，就是父母了。
游荡在天空中的巨兽不会去在意身底下的渺小，而渺小的人也不会时时刻刻在意天空，因为他们生活在地上。
晴空身边的人大多不自觉地疏远了她，只有血脉维系的父母还在拼命抵抗这种疏离感。
此外，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叶枫。
正如她没有受到叶枫身上的“死”的影响。
伴随血脉的苏醒，晴空的脑海中涌现出很多画面，庞硕的朦胧身躯，沉重低缓的游荡姿态，身周围环绕的白云，地上渺小的一切，还有过往十多年的生活经历，自己或是欢笑或是暗自哭泣的样子，以及亲人朋友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叶枫的身影也在其中一闪而过。
……
青木芯是一种比较容易得到的食材，只不过很少被用于食用，因为很考验刀功，一旦处理不好，里面的纤维很容易老化，影响口感。
所以青木芯更多是作为高档的制纸原料，尤其高档的那种纸，一般用来承载某些需要传世的作品。
叶枫从水中捞出三根长短一致的青木芯放在案板上，一手紧紧摁住，一手操起菜刀快速切下，迅疾的动作形成了一连串幻影，但刀下的青木芯始终没有断成两截，依然完整如初。
他的动作看起来迅疾，却是极轻，刀锋只是恰好碰到砧板。
过了好半会儿，才能看出有无数细腻的粉末被刀锋蹭了下来，慢慢堆在菜刀落下的地方。
大概十多分钟后，叶枫才将那一节青木芯初步处理完毕，顾不上酥麻的手腕，又开始紧密地下一步工序，否则再过会儿，食材就不新鲜了。
最终，一块满是莹润光泽的标准绿色立方体摆在盘子中央，看起来像一块深邃的美玉。
叶枫不习惯使用模具，也不想那么麻烦，就使用了这种简洁的造型，但由于青玉质感，看起来依旧极富美感。
一般菜肴都有最佳食用时间，但这道菜例外，它并不以温度作为生命，或者说，它极易传导热量，自身的温度并不重要，紧致的结构使它永远保持着最好的口感——在其开始水解之前。
心底一阵朦胧的悸动，叶枫抬头看了一眼空旷的客厅，随后，光影一阵扭曲，夭月毫不突兀地出现了，她打着哈欠，头发看起来有些凌乱，没好好梳理过。
看着坐在桌上的叶枫，还有面前盘中盛放着的绿色莹润立方体，她略一惊讶，然后走到餐桌旁，很自然地坐在叶枫面前。
“试试。”
“帮我梳一下头发？”姐姐拿起勺子，歪着脑袋对他说道，眼底含着盈盈笑意。
“好。”
又在敖悔的骨骸面前默立良久，他的眼里依旧平静至极，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流露出来。
事实上，叶枫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有什么样的情绪，又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他觉得，此刻的他不适合笑，也不适合哭，只适合这样的沉默。
“走吧，我们回家。”
闻声，一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夭月脸庞上安静的微笑。
她轻轻牵起他的手。
“家？”
原本，叶枫恍惚的意识还停留在过去的某一瞬间，是白龙将那滴金红龙血点在水虺眉心时？还是敖悔低下头颅时？但此刻，他将一切都抛在脑后，紧紧握住夭月的柔荑。
“回家！”
……
事实上，那场水怪入侵事件距今为止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那滴龙血沉入体内花的时间不算长，这漫长的十几天主要消耗在化龙池中的蜕变。
叶枫的时间感在识海中被扭曲过，时间从他身上流过却没有在心上留下相应的痕迹，所以有种突然就跨过半个月来到现在的感觉。
如今的他也说得上脱胎换骨，看上去皮肤白皙细腻，有如白玉；略长的头发黝黑，却泛着光泽；眸光深沉内敛，除了沉默寡言之外，身上更多了一分难以言明的气质。
还有看不见的地方。
而修梵禅师也是一语成谶，这口化龙池的坏劫果真应在这里，龙煞化去后，化龙池也随之崩毁，如今只是一座普通的池子。
学校方面，佐伊把这事给兜了下来，也给他请了假，所以叶枫并不算无故旷课。
其实，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涉及到水怪入侵，他根本兜不住，只是爱德华先生在背后出了力，才将事件平息下来，同时也免除了查理老师的连带责任。
另一方面，珞珈政府方面由于夜魔女的存在，将叶枫连带着叶擎苍祖宗三代都给查了一遍，叶擎苍还好，家底清白，但叶枫实在无从查起，自然无果而终。
夜魔女就像突然出现在这个家庭中似的，不知因何停留。因为顾忌到夜魔女，官方也出手将这件事做了善后处理。
所以，这次水怪入侵事件就这么轻易平息下来，城中的平民百姓依旧该吃吃该喝喝，看到新闻也就乐呵一下，顺道感叹一番珞珈城卫军的可靠，税没白交。
叶擎苍依旧没有回来，说好只去三五天，家里空落落的，倒也没有积尘，但叶枫还是仔细打扫了一番，又给窗台上的玉露芽浇了水。
虽说，不浇也不碍事。
今天是月曜日，事件平息后，初二一班也早已恢复了正常上课，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所以叶枫没去学校。
他开始准备晚餐。
夭月给的食谱他都看了一遍，但不是什么密传心得，只教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且记录的菜式门槛都不低，不太适合现阶段的叶枫。
但也有些借鉴意义。
当然，他并没有转职当厨子的想法，只不过由于通感，对他来说，刀与剑在某种程度上是相通的，菜刀也算刀。
剑术基本功可以体现在刀功上，而用菜刀也可以积攒经验。
白色瓷盘中盛着一块青色果冻，颤颤巍巍的，像无风起皱的一潭碧波，又像一块上好的青玉，柔和的白色灯光撒在上边增了几分晶莹，却并不透明，总之卖相极佳。
夭月来的时候，看着盘子里的东西诧异问道：“这个是？”
“根据菜谱上的东龙绘改良来的。”
其实是阉割版。
夭月点点头，用勺子挖了一小块送进嘴里。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东龙绘是什么，甚至不知道那本菜谱里有这道小吃。
“唔，不错。”夭月鼓着腮帮子说道。
“嗯。”叶枫轻轻勾起了嘴角。
晚餐自然不会只有一道菜，两个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在七八只碗里你来我往。
如今叶枫对于食物的需求量也不低，夭月很快搁下筷子，笑吟吟看着他吃，一桌饭菜大多是让他吃了。
……
晚上十一点。
“喂？”
“嗯。”
声音很轻，但叶枫听出了那是她的声音。
半晌后，叶枫才讷讷开口道：“抱歉啊，错过了你的生日。”
“没关系。”
简单的三个字里，叶枫没听出来半分情绪，不知道这究竟有没有关系。
又是沉默。
沉默蔓延许久后，当叶枫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边却传来一阵忙音。
他背靠着墙，瘫坐在床上，个人终端被随意地抛在一旁。
荒芜之地。
无数泛着血色的荆棘丛中，叶枫看着缩在蛋壳里酣睡的少年，莫名觉得有些违和。
漆夜是他的第二夜半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他的投影。
炼化龙血后，其中蕴含的高等生物特性在一定程度上优化了叶枫的肉体，而这种优化也反应在了漆夜身上。
叶枫平时很少照镜子，但漆夜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给了他一种照镜子的感觉。
感觉怪怪的……怪好看的？这么想可能有点自恋，于是，叶枫转瞬不再去想。
其实，两个人外貌虽然相同，但气质完全不一样，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叶枫几乎是从骨子里透出那份沉默寡言，而漆夜则如同纯真的赤子——除了在背负他的愤怒之时。
此刻正是夜深人静时候，但叶枫却没有太多睡意，一方面是因为龙血带来的躯体优化，让他精力十分旺盛，另一方面则是之前与晴空的通话。辗转反侧之际，他的意识在迷迷糊糊中被牵引到了荒芜之地。
荒芜之地其实是他内心的具化。
他的心灵原本是一片荒芜，用恶意浇灌出了一株荆棘，这片荆棘丛林就是扎根在他心口的那一株蔓生出来的。
当他感受到来自他人的恶意，或是自身产生恶意，荆棘就会吸收恶意生长，刺痛他的心脏，但从荆棘之茧中孵化出来的漆夜替他背负了这一切。
自身的愤怒、无助、悲伤，以及来自他人的恶意都由它代为承受，甚至，连忏悔也是。
此刻，酣睡中的少年脸上浮现出几分失落、哀伤。
……
另一边，晴空同样也未入眠。
食梦者的血脉侵蚀越来越严重了，似乎是受到某种刺激，原本平稳的苏醒进程突然加快，让她有些难以适应此刻的冷淡。
她原本是很开朗的性子，如同万里晴空，但被食梦者血脉侵蚀后，她的性格开始朝着食梦者接近。
这其实并不是冷漠，只是一种淡漠，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淡漠。
高高在上、悠闲游荡在天空中的食梦者又怎会去在意身下的渺小？就像人类很少会在意自己后花园里的蚂蚁，非人格化存在的食梦者更为极端，有的只是一种对渺小毫不在意的淡漠。
对食梦者来说，人类不是蚂蚁，它也不是人。
正是因为这种淡漠，她离人群越来越远，越来越疏离，这种疏离正越来越明显了。
开始是关系比较一般的泛泛之交，随后是一些比较熟悉的普通朋友——至于特别亲密的朋友，她其实是没有的，习惯用日记保管秘密的她并不习惯与其他人建立起太过亲密的关系。
再然后，就是父母了。
游荡在天空中的巨兽不会去在意身底下的渺小，而渺小的人也不会时时刻刻在意天空，因为他们生活在地上。
晴空身边的人大多不自觉地疏远了她，只有血脉维系的父母还在拼命抵抗这种疏离感。
此外，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叶枫。
正如她没有受到叶枫身上的“死”的影响。
伴随血脉的苏醒，晴空的脑海中涌现出很多画面，庞硕的朦胧身躯，沉重低缓的游荡姿态，身周围环绕的白云，地上渺小的一切，还有过往十多年的生活经历，自己或是欢笑或是暗自哭泣的样子，以及亲人朋友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叶枫的身影也在其中一闪而过。
……
青木芯是一种比较容易得到的食材，只不过很少被用于食用，因为很考验刀功，一旦处理不好，里面的纤维很容易老化，影响口感。
所以青木芯更多是作为高档的制纸原料，尤其高档的那种纸，一般用来承载某些需要传世的作品。
叶枫从水中捞出三根长短一致的青木芯放在案板上，一手紧紧摁住，一手操起菜刀快速切下，迅疾的动作形成了一连串幻影，但刀下的青木芯始终没有断成两截，依然完整如初。
他的动作看起来迅疾，却是极轻，刀锋只是恰好碰到砧板。
过了好半会儿，才能看出有无数细腻的粉末被刀锋蹭了下来，慢慢堆在菜刀落下的地方。
大概十多分钟后，叶枫才将那一节青木芯初步处理完毕，顾不上酥麻的手腕，又开始紧密地下一步工序，否则再过会儿，食材就不新鲜了。
最终，一块满是莹润光泽的标准绿色立方体摆在盘子中央，看起来像一块深邃的美玉。
叶枫不习惯使用模具，也不想那么麻烦，就使用了这种简洁的造型，但由于青玉质感，看起来依旧极富美感。
一般菜肴都有最佳食用时间，但这道菜例外，它并不以温度作为生命，或者说，它极易传导热量，自身的温度并不重要，紧致的结构使它永远保持着最好的口感——在其开始水解之前。
心底一阵朦胧的悸动，叶枫抬头看了一眼空旷的客厅，随后，光影一阵扭曲，夭月毫不突兀地出现了，她打着哈欠，头发看起来有些凌乱，没好好梳理过。
看着坐在桌上的叶枫，还有面前盘中盛放着的绿色莹润立方体，她略一惊讶，然后走到餐桌旁，很自然地坐在叶枫面前。
“试试。”
“帮我梳一下头发？”姐姐拿起勺子，歪着脑袋对他说道，眼底含着盈盈笑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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