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宠物？
翌日清晨。
叶枫揉着眼睛洗漱完后，发现叶擎苍坐在沙发上逗弄着一只白白胖胖的大虫子。
定睛一看，正是他昨晚扔出去的提亚斯。
“回来了啊？”端起叶擎苍热好的牛奶抿了一口，叶枫问道。
他很少在这个时间点看到叶擎苍，因为他很少起这么早。
“刚回来没多久。”叶擎苍打了个哈欠，对叶枫摆了摆手，“我补个觉。”说着，便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叶枫摇了摇头，“真是的，也不知道回房睡。”一手捏着提亚斯的后颈肉提起，盯着它黑溜溜的眼睛，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身不由己地被叶枫提在手上，提亚斯伸出又短又粗的小胖手揉了揉圆嘟嘟的脸庞，露出讨好的笑容，“提亚斯没地方住，提亚斯想找个人收留。”
叶枫没和它继续纠缠，叶擎苍既然把它捡回来了，他自然不会再扔出去，权当再养一只宠物吧。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再”？
说起来，叶擎苍只捡过两样东西回家，一个是叶枫，另一个就是提亚斯了。
随手放下提亚斯，将杯中牛奶一饮而尽，叶枫回过头淡淡看了它一眼，“住下来可以，但别吃不该吃的东西。”
再吃他的书，叶枫绝对要宰了它，提亚斯也连忙点头，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
等叶枫放学回家时，发现夭月也在逗弄提亚斯玩，拿一张叶枫的试卷卷成一卷，像逗猫一样。但叶枫看得出来，提亚斯此刻的笑完全是强颜欢笑，对夭月的逗弄完全不感兴趣，它都快哭出来了，可夭月就像没看出似的。
“小叶子回来了啊。”说了一句毫无营养的废话，夭月又继续逗弄提亚斯来。没过一会儿，她失去兴致便高抬贵手放过了它。
夭月是认得提亚斯的，不过，也仅限于认识，二者并不相识。当然，自诩为执掌智慧与真理的提亚斯自然是知道夜魔女的。
数百年前，地上就开始流传夜魔女的传说，一些传说被记载在纸上，而提亚斯恰好吃下了其中很大一部分。
虽然是无害的魔女，却十分危险，对它来说，它可以感觉到。
可以通过吞食书籍来掌握其中记载的知识的提亚斯，从人类……不，不仅仅是人类记载的历史，它从被吞食下的书籍中知道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关于继承者。
但正如它对轩所说的，它只是来看看，而非抱有其他目的。作为食书虫，提亚斯有着旺盛的食欲和过分的好奇心。事实上，它就是只弱鸡，比叶枫还弱，虽然死不掉，但也干不掉别人。
夭月也正是知晓这一点，才肯放心让它留在叶枫身边。而且，这家伙知道很多秘密，见多识广的，这样说的话，教导能力应该……不差的吧？
夭月想了想，决定再看看。现在叶枫在她的教导下，已经成功领悟二阶境界，也不差啊，她没必要妄自菲薄的。
后院中。
“不对不对，应该是气经奇经八脉沉入丹田，而后循环往复再次归入丹田，生生不息，你这样修行丹田之中只是一潭死水。”提亚斯摇头晃脑说道，“你体内的灵力虽然足够纯净、凝实，但是缺了灵动，只有让它变成活水才能更好地蕴养身躯。”
叶枫看着它，问道：“要怎么做？”
“这个……”提亚斯挠挠头，悻悻道：“我也不会，我只是从书里知道的。”
叶枫眼睛一闭，不再搭理它，暗自遵照提亚斯所说的运行体内灵力。
他尝试了许多次，灵力运行却始终十分晦涩，原本的惯性已经形成，略一怠慢，便整个停滞下来。他体内的灵力始终只是纳入丹田，在那个漩涡中缓缓盘旋，久而久之，便化作液滴落入底下的青湖中。
说是湖，却只是池塘深浅。
摸索多次后，叶枫也总算找到感觉。提亚斯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修行，却给了叶枫一个方向，他根骨一般，本身的悟性却是不差的，努力过后当然不会一无所得。
至于夭月先前为什么没有提点叶枫……因为她不会，没亲自修行过归元诀，甚至，她未曾修行过任何法诀，触类旁通也做不到，自然不懂其中巧妙。
天生近道，生而知之。
在东土仙门，门徒修行这些法诀都有前辈门人悉心指点，她却未曾入门，自然也无法引叶枫入门。
好在她之前给予叶枫的卷轴已经叙述得极为详尽，否则叶枫悟性再好也不会有此刻成就。
在提亚斯的指导下，叶枫体内的灵力终于完成了从死水到活水的蜕变，不需要他时刻维持，身体中的灵力就以丹田为核心循着奇经八脉游走全身，当他给予这一过程一个初始的力，惯性形成后，整个循环就会自行运转，汲取灵力，滋养肉身。
虽说这样效率低了些，但叶枫的身体已经长大了，会自己修炼了。
除此之外，丹田的青湖中也涌出一口泉眼，咕嘟咕嘟冒个不停，整个湖面不再是死寂一片。
丹田上方的漩涡中青色氤氲聚成一点落入湖中，湖中活泉又沿着奇经八脉流转全身，形成一个完美循环。
叶枫起身握紧忏悔，觉得举手抬足间都透着一股得心应手的灵动，拔剑挥剑，流经手臂的灵力蓦然加速流转，更增几分势头，却又不至于收不住手，圆融如意。
提亚斯像模像样地打量着叶枫，点头道：“还行。”
叶枫一把抓起它放到自己右肩上，说道：“回去吧。”
“回去回去，我饿了。”提亚斯欢欣应道。
饭桌上。
“提亚斯，你不是食书虫吗？”夭月看着大快朵颐的提亚斯疑惑问道。
“是啊，可这又不代表我不能吃其他的东西。”在往嘴里塞食物的空档，提亚斯含糊不清地说道。
夭月看它吃得兴起，伸出修长的食指戳了戳它白白胖胖的身子，似乎在好奇那么多的食物是怎么塞进这个小小的身子里的。
另一边的叶枫放下碗筷也在看着提亚斯。
这家伙怎么做到的？
“都看着我干嘛？都吃啊！”提亚斯注意到两人的目光，停下往嘴里塞东西的动作，愣愣道。
“吃完了，就剩你了。”叶擎苍也放下了碗筷，摸摸肚子，舒服地打了个饱嗝。
“那我……继续？”
“吃吧，不许有剩。”
“嗯嗯。”
得到叶枫点头应允，提亚斯风卷残云一般解决剩下的残羹冷炙，依旧吃得兴起，直哼哼叫出声来。
看着这一幕，叶枫在心底默默将提亚斯的标签换成【宠物·厨余垃圾桶】。
叶枫上次前往七号真理机关配合叶卡琳娜采集数据时，她要走了之前给予叶枫的真理之证，重新录入数据后再给他，此刻，叶枫手中正把玩着那块黑色金属片。
真理之证大概一指长，黄金矩形，边缘并不锋利，但也不厚，只有几毫米的样子，韧性十足，怎么折都不会变形。
背面是一个极尽神秘主义风格的衔尾蛇图案，无尽的循环似乎要将注视之人的灵魂吞入其中，正面则铭刻着“七号真理机关”的字样，下方刻印着一些只有内部人员才明白含义的代码。
材质应该是某种合金，密度不大，很是轻便，但强度很高，至少叶枫费尽力气也无法掰折它。
使用方式也很简单，只要凝神细看就行了，对精神力有一定要求，但标准成年人那种程度就足矣。
有点像夭月所说的传道玉简。
“提亚斯，能吃吗？”
提亚斯顿时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我是食书虫，不是食铁兽！”
“可是，性质都一样吧？都是用于承载信息的载体。”
提亚斯伸出根本分不清手指的小胖手摆了摆，纠正道：“不一样的，我的能力只能通过书籍发挥出来，但这个东西明显不具备书籍的性质，卷轴、地图什么的还能勉强凑合，至于这个，不行！”
主要是啃不动，不然命运泥板照样吃给你看！
“卷轴？”一听到这个叶枫就来劲了，从空间戒指中掏出夭月之前送他的那个记载着归元诀的卷轴，“这个能吃？”
提亚斯伸手接过那个卷轴，当它打开看到其中的全息投影时，脸都绿了，“不能！”
“这样啊。”叶枫遗憾地把那份卷轴收了回去。
事实上，万事万物都承载着信息，但提亚斯只能吃掉具备“书”的性质的载体，所以，这份真理之证提亚斯是没办法了。
“喂，是叶卡琳娜小姐吗？”叶枫其实不太习惯跟人打电话。
“叶枫？你终于愿意配合我的实验了吗！”电话那头，一阵疑惑过后，少女兴奋的声音瞬间涌入叶枫的耳廓，其中的欢欣鼓舞让人不禁觉得没法拒绝。
“不，不是的。”叶枫绝对不想成为她的实验品，这个女孩子看似文静，一旦进行实验状态，就会陷入狂热中，老实说，叶枫看着有点害怕，“请问你能把那份真理之证转换成纸质材料吗？”
“这样啊。”少女反应过来后，声音顿时冷却下来，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失望，“好的，没问题。”
真理之证所应用的技术极为高端，想要将里面的数据资料导出来需要专门的读取工具，至于人工抄写……他选择性地略过了这个选择，里面的信息根本不是以具体文字保存下来的。
当叶枫把一叠精装纸质材料放在提亚斯面前的时候，它很知趣地用两只小手拿着往嘴里塞。
那叠资料有点厚，大概四五十页的样子。提亚斯食书的动作看着虽慢，如蚕吃桑叶一般，但二十分钟左右就全部吃完了。
“呸呸呸……这种机械印刷的东西最难吃了。”提亚斯一边从嘴里掏出一枚白色晶体，一边低声吐槽道。
“书的味道也有不同吗？”叶枫有些好奇，一边接过那枚晶体，一边问道。
“当然啦，这种机械印刷的书籍最难吃了。”提亚斯愤愤道，“最好吃的应该是灌注了作者真挚的情感所亲手写下的书，情感越浓郁就越好吃，比如日记什么的。”
说着说着，它就开始流口水了——并非夸张的形容，而是真的开始流口水了。
说起来，它之所以会吃掉叶枫的书，也是因为其中寄寓的情感。当然不会是作者的情感，只是叶枫和晴空的。馋嘴的它情不自禁地就……
叶枫点点头，机械印刷自然提不上什么情感，只是工具罢了，大工业时代最受诟病的就是这点。但是，大工业时代也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知识垄断，促使人们更容易接触到书籍。
提亚斯吐出的知识结晶一触碰到叶枫的手指，就瞬间融入他的身体，同时，无数信息自他心底浮现出来。
代号：无间宿主
生物性别：雄性
自然年龄：13
真理之名：无间
真理序列：待定
真理类别：待测试
质量：2.91（卡塔尔）
活性度：高
……
除了各项繁复数据外，还有一个人体模型，纯粹由信息构成的模型，而非对于本人的复刻，细细看去，能看到对应大脑、胸口和丹田的地方是一片混沌，其他地方堆积着许多可视化信息。
叶卡琳娜采集的数据更着重于真理那一块，但其他身体数据也有收集，只不过没有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她还贴心地将两次检测的数据做了纵向对比，都包含在那块小小的真理之证中。
与直接察看真理之证相比，叶枫此刻更为直观地看到了自己的蜕变，这具经受龙血洗练、化龙池熬炼，以及灵力日夜冲刷滋养的躯体已经超出了常人许多，而这也预示着，他离普通人的生活越来越远。
就比如，常人得的病他不会再得，一但得病肯定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
归元诀卷末有一句话，叫作，修真之道，登山之路，与天渐近，与人渐远。
还有投影中那个白发苍颜的老头捋着胡须，摇头晃脑道:“须知，谨记，还望好自为之。”
不过叶枫目前还是人类，也不可能不做人。这是一个人类高于一切的时代，斯洛银达雷斯之光普照一切。
叶枫揉着眼睛洗漱完后，发现叶擎苍坐在沙发上逗弄着一只白白胖胖的大虫子。
定睛一看，正是他昨晚扔出去的提亚斯。
“回来了啊？”端起叶擎苍热好的牛奶抿了一口，叶枫问道。
他很少在这个时间点看到叶擎苍，因为他很少起这么早。
“刚回来没多久。”叶擎苍打了个哈欠，对叶枫摆了摆手，“我补个觉。”说着，便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叶枫摇了摇头，“真是的，也不知道回房睡。”一手捏着提亚斯的后颈肉提起，盯着它黑溜溜的眼睛，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身不由己地被叶枫提在手上，提亚斯伸出又短又粗的小胖手揉了揉圆嘟嘟的脸庞，露出讨好的笑容，“提亚斯没地方住，提亚斯想找个人收留。”
叶枫没和它继续纠缠，叶擎苍既然把它捡回来了，他自然不会再扔出去，权当再养一只宠物吧。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再”？
说起来，叶擎苍只捡过两样东西回家，一个是叶枫，另一个就是提亚斯了。
随手放下提亚斯，将杯中牛奶一饮而尽，叶枫回过头淡淡看了它一眼，“住下来可以，但别吃不该吃的东西。”
再吃他的书，叶枫绝对要宰了它，提亚斯也连忙点头，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
等叶枫放学回家时，发现夭月也在逗弄提亚斯玩，拿一张叶枫的试卷卷成一卷，像逗猫一样。但叶枫看得出来，提亚斯此刻的笑完全是强颜欢笑，对夭月的逗弄完全不感兴趣，它都快哭出来了，可夭月就像没看出似的。
“小叶子回来了啊。”说了一句毫无营养的废话，夭月又继续逗弄提亚斯来。没过一会儿，她失去兴致便高抬贵手放过了它。
夭月是认得提亚斯的，不过，也仅限于认识，二者并不相识。当然，自诩为执掌智慧与真理的提亚斯自然是知道夜魔女的。
数百年前，地上就开始流传夜魔女的传说，一些传说被记载在纸上，而提亚斯恰好吃下了其中很大一部分。
虽然是无害的魔女，却十分危险，对它来说，它可以感觉到。
可以通过吞食书籍来掌握其中记载的知识的提亚斯，从人类……不，不仅仅是人类记载的历史，它从被吞食下的书籍中知道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关于继承者。
但正如它对轩所说的，它只是来看看，而非抱有其他目的。作为食书虫，提亚斯有着旺盛的食欲和过分的好奇心。事实上，它就是只弱鸡，比叶枫还弱，虽然死不掉，但也干不掉别人。
夭月也正是知晓这一点，才肯放心让它留在叶枫身边。而且，这家伙知道很多秘密，见多识广的，这样说的话，教导能力应该……不差的吧？
夭月想了想，决定再看看。现在叶枫在她的教导下，已经成功领悟二阶境界，也不差啊，她没必要妄自菲薄的。
后院中。
“不对不对，应该是气经奇经八脉沉入丹田，而后循环往复再次归入丹田，生生不息，你这样修行丹田之中只是一潭死水。”提亚斯摇头晃脑说道，“你体内的灵力虽然足够纯净、凝实，但是缺了灵动，只有让它变成活水才能更好地蕴养身躯。”
叶枫看着它，问道：“要怎么做？”
“这个……”提亚斯挠挠头，悻悻道：“我也不会，我只是从书里知道的。”
叶枫眼睛一闭，不再搭理它，暗自遵照提亚斯所说的运行体内灵力。
他尝试了许多次，灵力运行却始终十分晦涩，原本的惯性已经形成，略一怠慢，便整个停滞下来。他体内的灵力始终只是纳入丹田，在那个漩涡中缓缓盘旋，久而久之，便化作液滴落入底下的青湖中。
说是湖，却只是池塘深浅。
摸索多次后，叶枫也总算找到感觉。提亚斯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修行，却给了叶枫一个方向，他根骨一般，本身的悟性却是不差的，努力过后当然不会一无所得。
至于夭月先前为什么没有提点叶枫……因为她不会，没亲自修行过归元诀，甚至，她未曾修行过任何法诀，触类旁通也做不到，自然不懂其中巧妙。
天生近道，生而知之。
在东土仙门，门徒修行这些法诀都有前辈门人悉心指点，她却未曾入门，自然也无法引叶枫入门。
好在她之前给予叶枫的卷轴已经叙述得极为详尽，否则叶枫悟性再好也不会有此刻成就。
在提亚斯的指导下，叶枫体内的灵力终于完成了从死水到活水的蜕变，不需要他时刻维持，身体中的灵力就以丹田为核心循着奇经八脉游走全身，当他给予这一过程一个初始的力，惯性形成后，整个循环就会自行运转，汲取灵力，滋养肉身。
虽说这样效率低了些，但叶枫的身体已经长大了，会自己修炼了。
除此之外，丹田的青湖中也涌出一口泉眼，咕嘟咕嘟冒个不停，整个湖面不再是死寂一片。
丹田上方的漩涡中青色氤氲聚成一点落入湖中，湖中活泉又沿着奇经八脉流转全身，形成一个完美循环。
叶枫起身握紧忏悔，觉得举手抬足间都透着一股得心应手的灵动，拔剑挥剑，流经手臂的灵力蓦然加速流转，更增几分势头，却又不至于收不住手，圆融如意。
提亚斯像模像样地打量着叶枫，点头道：“还行。”
叶枫一把抓起它放到自己右肩上，说道：“回去吧。”
“回去回去，我饿了。”提亚斯欢欣应道。
饭桌上。
“提亚斯，你不是食书虫吗？”夭月看着大快朵颐的提亚斯疑惑问道。
“是啊，可这又不代表我不能吃其他的东西。”在往嘴里塞食物的空档，提亚斯含糊不清地说道。
夭月看它吃得兴起，伸出修长的食指戳了戳它白白胖胖的身子，似乎在好奇那么多的食物是怎么塞进这个小小的身子里的。
另一边的叶枫放下碗筷也在看着提亚斯。
这家伙怎么做到的？
“都看着我干嘛？都吃啊！”提亚斯注意到两人的目光，停下往嘴里塞东西的动作，愣愣道。
“吃完了，就剩你了。”叶擎苍也放下了碗筷，摸摸肚子，舒服地打了个饱嗝。
“那我……继续？”
“吃吧，不许有剩。”
“嗯嗯。”
得到叶枫点头应允，提亚斯风卷残云一般解决剩下的残羹冷炙，依旧吃得兴起，直哼哼叫出声来。
看着这一幕，叶枫在心底默默将提亚斯的标签换成【宠物·厨余垃圾桶】。
叶枫上次前往七号真理机关配合叶卡琳娜采集数据时，她要走了之前给予叶枫的真理之证，重新录入数据后再给他，此刻，叶枫手中正把玩着那块黑色金属片。
真理之证大概一指长，黄金矩形，边缘并不锋利，但也不厚，只有几毫米的样子，韧性十足，怎么折都不会变形。
背面是一个极尽神秘主义风格的衔尾蛇图案，无尽的循环似乎要将注视之人的灵魂吞入其中，正面则铭刻着“七号真理机关”的字样，下方刻印着一些只有内部人员才明白含义的代码。
材质应该是某种合金，密度不大，很是轻便，但强度很高，至少叶枫费尽力气也无法掰折它。
使用方式也很简单，只要凝神细看就行了，对精神力有一定要求，但标准成年人那种程度就足矣。
有点像夭月所说的传道玉简。
“提亚斯，能吃吗？”
提亚斯顿时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我是食书虫，不是食铁兽！”
“可是，性质都一样吧？都是用于承载信息的载体。”
提亚斯伸出根本分不清手指的小胖手摆了摆，纠正道：“不一样的，我的能力只能通过书籍发挥出来，但这个东西明显不具备书籍的性质，卷轴、地图什么的还能勉强凑合，至于这个，不行！”
主要是啃不动，不然命运泥板照样吃给你看！
“卷轴？”一听到这个叶枫就来劲了，从空间戒指中掏出夭月之前送他的那个记载着归元诀的卷轴，“这个能吃？”
提亚斯伸手接过那个卷轴，当它打开看到其中的全息投影时，脸都绿了，“不能！”
“这样啊。”叶枫遗憾地把那份卷轴收了回去。
事实上，万事万物都承载着信息，但提亚斯只能吃掉具备“书”的性质的载体，所以，这份真理之证提亚斯是没办法了。
“喂，是叶卡琳娜小姐吗？”叶枫其实不太习惯跟人打电话。
“叶枫？你终于愿意配合我的实验了吗！”电话那头，一阵疑惑过后，少女兴奋的声音瞬间涌入叶枫的耳廓，其中的欢欣鼓舞让人不禁觉得没法拒绝。
“不，不是的。”叶枫绝对不想成为她的实验品，这个女孩子看似文静，一旦进行实验状态，就会陷入狂热中，老实说，叶枫看着有点害怕，“请问你能把那份真理之证转换成纸质材料吗？”
“这样啊。”少女反应过来后，声音顿时冷却下来，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失望，“好的，没问题。”
真理之证所应用的技术极为高端，想要将里面的数据资料导出来需要专门的读取工具，至于人工抄写……他选择性地略过了这个选择，里面的信息根本不是以具体文字保存下来的。
当叶枫把一叠精装纸质材料放在提亚斯面前的时候，它很知趣地用两只小手拿着往嘴里塞。
那叠资料有点厚，大概四五十页的样子。提亚斯食书的动作看着虽慢，如蚕吃桑叶一般，但二十分钟左右就全部吃完了。
“呸呸呸……这种机械印刷的东西最难吃了。”提亚斯一边从嘴里掏出一枚白色晶体，一边低声吐槽道。
“书的味道也有不同吗？”叶枫有些好奇，一边接过那枚晶体，一边问道。
“当然啦，这种机械印刷的书籍最难吃了。”提亚斯愤愤道，“最好吃的应该是灌注了作者真挚的情感所亲手写下的书，情感越浓郁就越好吃，比如日记什么的。”
说着说着，它就开始流口水了——并非夸张的形容，而是真的开始流口水了。
说起来，它之所以会吃掉叶枫的书，也是因为其中寄寓的情感。当然不会是作者的情感，只是叶枫和晴空的。馋嘴的它情不自禁地就……
叶枫点点头，机械印刷自然提不上什么情感，只是工具罢了，大工业时代最受诟病的就是这点。但是，大工业时代也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知识垄断，促使人们更容易接触到书籍。
提亚斯吐出的知识结晶一触碰到叶枫的手指，就瞬间融入他的身体，同时，无数信息自他心底浮现出来。
代号：无间宿主
生物性别：雄性
自然年龄：13
真理之名：无间
真理序列：待定
真理类别：待测试
质量：2.91（卡塔尔）
活性度：高
……
除了各项繁复数据外，还有一个人体模型，纯粹由信息构成的模型，而非对于本人的复刻，细细看去，能看到对应大脑、胸口和丹田的地方是一片混沌，其他地方堆积着许多可视化信息。
叶卡琳娜采集的数据更着重于真理那一块，但其他身体数据也有收集，只不过没有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她还贴心地将两次检测的数据做了纵向对比，都包含在那块小小的真理之证中。
与直接察看真理之证相比，叶枫此刻更为直观地看到了自己的蜕变，这具经受龙血洗练、化龙池熬炼，以及灵力日夜冲刷滋养的躯体已经超出了常人许多，而这也预示着，他离普通人的生活越来越远。
就比如，常人得的病他不会再得，一但得病肯定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
归元诀卷末有一句话，叫作，修真之道，登山之路，与天渐近，与人渐远。
还有投影中那个白发苍颜的老头捋着胡须，摇头晃脑道:“须知，谨记，还望好自为之。”
不过叶枫目前还是人类，也不可能不做人。这是一个人类高于一切的时代，斯洛银达雷斯之光普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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