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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修行

    没有新手指导,没关系,身边有风行十三这个老鸟玩家,然而,这个老玩家给叶枫的指点只有两个字……乱杀!

    事实也的确如此,叶枫操控着虫躯扑向其他恶魔蠕虫——新手统一如此,想要人形躯体得在后续阶段靠自己进化,不做人也可以,就是玩多了后现实中可能不会好好走路。

    ——这事是上过新闻的。

    以恶魔蠕虫为基础诞生出的深渊种族基因结构十分不稳定,很容易受到外在因素影响诱发畸变,但深渊种的血脉中本身就嵌有固定的进化模板,因此,纯血深渊种畸变后一般会演变成进化树上的某种深渊生物,而不是变成异形种那样随机诞生的畸变怪物。

    深渊主宰游戏按现实还原了这个设定,所有玩家出生后都是恶魔蠕虫——也可以称其为深渊原生种,因为这种弱小、丑陋且狰狞的虫子本就是整个深渊族群的基石。

    由于长期作为人类生活,叶枫十分不习惯虫子的身体,好在这个阶段的恶魔蠕虫自我意识十分微弱,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未完全苏醒,因此玩家在出生点还是有优势的,依靠智能可以乱杀。

    猎杀、进食、进化、再猎杀,这是普通恶魔蠕虫成长为小劣魔之前不断循环的过程,但玩家只需要乱杀就可以了,不需要真正地进食——以前是需要的,但大批玩家反对,实在受不了那种心理上的反感,所以在后续更新中,游戏公司更改了这个设定。

    这也是梦之海少有的对玩家让步行为,甚至记入了深渊主宰游戏史册。

    十分钟后,吞食掉自己的卵壳并击杀三十余只恶魔蠕虫,叶枫成功地升到了一级,等级反应到蠕虫之躯上,就是牙齿锐利了一点、皮肤坚韧了一点、移动速度快了一点。

    继续开始乱杀之旅,不得不说,极其逼真的游戏环境当即让叶枫沉浸进去,不自觉地代入进那只深渊种中。

    他的出生地恶魔源海真的是一片海,广阔无边,一片猩红中裹挟着浑浊的沉淀物,无穷无尽的恶魔卵自海中诞生,被潮汐冲上岸,然后在红月的力量下孵化为恶魔蠕虫。说实话,要不是恶魔蠕虫外形跟蛆有很大的差别,否则……实在是太像了。

    无数恶魔蠕虫在恶魔源海的海滩上相互厮杀,实则是菜鸡互啄,通过吞食同类的尸体汲取到足够的能量后就能进化,五级可以初次进化为小劣魔,十级可以进化为劣魔。

    所谓劣魔,就是劣种恶魔,进化不完全,力量孱弱,位于深渊族群的底层。

    恶魔蠕虫虽然也被称作深渊原生种,但事实上,深渊种的臭名昭著完全是由另一条进化路线造成的——自柔软的体表生长出漆黑坚硬的甲壳,狰狞的口器令它们无所不吃——世界那么大,想要吃很多口,临死之前也要吃一口饱的。

    深渊种是深渊族群的总称,但有时候,它是特指。

    这才是深渊入侵其他位面时最主要的炮灰,小劣魔、劣魔之流虽然也是炮灰,但炮灰与炮灰之间是不同的。

    小劣魔这条基础进化路线贯彻了深渊生物没脑子的信条——有脑子却不用,而深渊种就是真的没脑子,只知道吃,除非突然畸变为其他深渊生物才能获得一点智商。

    有学者推测,深渊种这种生物可能是因为受到【原罪·暴食】的影响,【原罪君王·暴食·别西卜】并没有自己的直接眷属,所以【原罪·暴食】的力量深刻影响了深渊种这种生物。

    乱杀到五级后,叶枫选择进化为小劣魔,深渊种不考虑,他需要获得人形躯体,那样才能发挥自己的长处。

    “叶枫,我先回去了,头盔就留给你了,你自己玩儿吧,啥时候能进大地图就来找我。”

    时间是晚上八点,风行十三打了个哈欠,在叶枫沉浸于深渊主宰的时候,他趴在沙发上玩一款萌系养成游戏——黄油不敢玩、小说不敢看,怕被刀。

    尽管是沉浸式游戏,但玩家与外界的信息交互并未中断,信息的流通是为了防止玩家患上虚拟深潜症。

    叶枫没有回答,但风行十三知道他已经听到了。

    等叶枫升到七级的时候,提亚斯摸着肚子催他去做饭,虽然游戏很好玩,但叶枫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吃完饭后开始冥想,星空冥想法的确是一等一的法诀,集采众长,纳西方传统的冥想理念与东方的星宿模型为一体,冥想效果极其出众,能够有效恢复精力,提升专注力,还有利于反刍知识。

    这种状况叶枫以前也见过,但很少。明明只是一晃神,但手底下的题目却已翻篇,其中的精巧构思不似出自自己之手。

    而星空冥想法就是能带给叶枫这种状态加成。

    冥想过程中,叶枫想起了流明湖,准确来说,是流明湖底那块星核。

    据说,那是一位九阶星辰猎人从遥远的外层空间带来的,被教导主任莫凡搞到手,用以蕴养流明湖。

    或许可以去流明湖修炼试试?

    起了这种心思,叶枫当即出门往流明湖走去。

    一路上,叶枫看到许多男男女女牵着手,等灯光不甚明亮的地方花前月下。流明湖散发出盈盈的蓝色光华,浓淡相宜,不至于灼人眼目,只有走到近前才能发觉,犹如一整块璞玉,晚风吹起,湖面轻轻晃动,摇曳着淡蓝光影。

    湖畔徘徊着许多少年学子,影影绰绰,有情侣,因为风景极佳,也有单身狗,因为星核逸散出浓郁的星力,有助于修行某些法诀。

    奇怪的是,是非亭这么个好地方却空无一人,那个女孩落下的书还留在那儿没人动过。

    叶枫盘膝而坐,开始闭目冥想,淡淡星光开始朝他汇聚,宛若流水,一捧清凉的感觉涌上灵台。

    果然,大量的星力涌进叶枫的上丹田,经过冥想法阵的凝练后,与原始魔能糅杂在一起,通过冥想法阵的淬炼后,经由六芒星的六个角注入广阔无边的晦暗星空。

    叶枫先前构筑好的星图也因此沾染了蓝银之芒,熠熠生辉,宛若晴朗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叶枫并非没在星空下修行过,但星辰的力量跨越太遥远的距离投影到此处已然衰退许多,所以识海中有一片星空,却无比晦暗,宛若透过炽烈的光污染直视星空。

    如今吸收了近在咫尺的星核逸散出的力量,叶枫顿时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感,暗暗决定以后晚上就来是非亭中修行。

    在叶枫的牵引下,数不清的点点蓝芒自湖水中褪尽,向他涌去,湖水因而变得漆黑一遍,只在光漫过的瞬间呈现出一片晃眼的白。

    无形的漩涡被代表星力的蓝芒勾勒出轮廓,真正进入人的视野,叶枫正处于漩涡中心,因此被许多人注意到。

    花前月下的情侣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情人眼里只有西施,容不下其他妖魔鬼怪。

    与他一样汲取星力修行的单身狗们却站起身来,眼睁睁看着是非亭中那个被蓝芒浸染出的人形,目光里晃动着羡慕与惊诧,以及一点点忌惮。

    此刻,整座流明湖所有的蓝芒都向是非亭中涌去,湖水中的蓝色光影褪去后,化作漆黑一片。

    远处,有人袖手独立高塔之上,看着这一幕,略微颔首,“不错,他应该还未择选主修功法,便将返璞攻玉法传给他吧,季陶公,你看如何?”

    “老头子我不爱管这糟心事,你喜欢以权谋私也随你的意,爱怎么着怎么着。”头发花白、颇有仙风道骨的糟老头子毫无形象地盘坐在地板上,两指拈着粗瓷碗喝了口浊酒。

    “什么叫以权谋私?这小子天资不差,配得上返璞攻玉法。”莫凡摇了摇头,淡淡反驳道。

    但配得上这返璞攻玉法的又何止他一人?

    “嘁,你的心思除了新来的那谁,还有谁不知道?你说说。”季陶往嘴里扔了两粒花生米,“至于以权谋私的事,你做得还少?湖底那块星核不就是被你挪用来蕴养那几条龙鲤的吗?照你这样养是养不出大龙的,迟早废掉,还不如钓起来给我下酒。”

    “老东西,就凭你这张破嘴,难怪没人看得上你。”莫凡也坐下来,喝了口酒,吃了两粒花生。

    一壶酒、两只碗、一碟花生米,仅此而已。

    “罢罢罢,不是有你给我养老送终?”老头嘿笑一声,“把我伺候走了,我那点家当全都是你的。”

    “呵,你看白送我要是不要?”

    自然是要的,但嘴上肯定不能这样说。

    季陶不说话了,他师兄弟二人本是一同渡劫登仙,师弟成就红尘仙,他却被劫火烧坏根基。

    那时他年轻气盛,自恃天资横溢,不肯以老师从水德真君手中求来的神水浇灭劫火,妄图纳劫火为己用,练入法体,结果……落得这副苍老模样。

    劫火于魂魄中阴燃一百三十余年,修为虽被锻得越发精纯,却如烈火烹油,长生路已断,再想以他法挽救,如今也是晚了。

    再看师弟超脱为红尘仙,上入青冥下黄泉,逍遥自在,两相对比,这其中的落差又岂是旁人可以体会。

    “不提这个了,过些日子我去为你向府君求一道大赦,但转劫重修终究是最后一条路。”

    对,他又在以权谋私。

    “再看吧。”季陶长长喟叹,“这些年来也辛苦你了。”

    莫凡笑骂道:“老东西,你知道就好。”

    但季陶却笑不出来,“你的事我不劝你了,只告诉你不可强求。”

    “师弟知道了。”

    莫凡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季陶行了一礼,季陶也起身正好衣冠,神情肃穆,双手扶起莫凡。

    每每喝至动情处时,二人总会像这样落在旁人眼里极不合时宜地相互施礼。

    其实仙人灵台一点灵光不昧,又岂会被酒意蒙了心识?无非是真的触动了魂魄深处一缕惘然。

    礼毕。

    “我倒是好奇,琉璃那女娃一向眼高于顶,为何高看那小子一眼。”季陶重新坐下,为自己倒了一碗酒,又给莫凡倒了一碗。

    “兴许……是跟她有关呢。”

    莫凡端起酒碗,小指不住摩挲着碗壁,遥望流明湖,神情怅然。

    “别多想,她身上有大因果,可遇不可求。”季陶嗤笑一声,往他碗里扔了两粒花生米。

    但凡吃了两粒花生米,人就不会醉成这样。

    “罢了,只恨那时初见。”莫凡以大袖遮掩,大口饮下这杯酒。

    “你乱入她的局,小心得罪琉璃,那女娃小心眼得很,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求到她头上。”季陶摇摇头,二人年岁一般大,但看上去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心性修持也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他能看清,无非不在山中罢了。

    “呵,你说她小心眼可不就是得罪她?而且,你那破事儿还得求到她头上呢。”莫凡将碗一放,颐指气使,示意他再倒一碗。

    恰在这时,有人怒吼道:“又是你们两个,莫凡!季陶!我跟你们没完!”

    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任谁都能想象到这声音主人须发皆张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这声音的主人竟是一位以体质孱弱著称的魔法师。

    “不好!不好!那老小子这么快就回来了,这酒不能喝了,快走快走。”季陶拿起那壶酒就往怀里揣,又将那碟花生米往莫凡袖子里塞。

    “怕什么?我堂堂教导主任,你堂堂副院长,他还能拿咱俩怎么样不成?”莫凡的动作慢悠悠的,似乎一点不怕来人找麻烦。

    “那交给你了,我先走。”季陶不搭理他,赶紧溜人。

    “师兄,别跑那么快,等等我。”

    “师弟,你不是不怕吗?”

    “面皮要紧,面皮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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