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下次一定
“你去哪了？”净琉璃的表情很平淡，目光仍旧落在书页上，仿佛只是随口问起，根本不在意问题的答案。
真的，她一点都不在意，只是被晾了两天而已。
“一个朋友那儿。”叶枫以同样平静的语气答道，随后在净琉璃旁边坐下。
他其实什么也没看出来，尽管心理敏感，但终究比不得柔软的女儿心，女孩子的心思哪有这么容易看透，更何况是净琉璃？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里面仿佛有种奇怪的东西想要生长出来，变得更加明显、更具体、也更肆意一点。
想要见她，想要见到叶卡琳娜，想要被她拥抱。
但他只能冷眼看着心底泛起涟漪，冲动无法转化成行动。
“哦。”净琉璃翻了一页书。
“是女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叶枫在强调这一点，或许，在他的语气中这并非被强调的内容，但事实上却的确如此。
他并不是在向净琉璃说明什么，仅仅是为了贯彻自己内心的某种想法。
书页翻至过半，净琉璃眼眸一眯，将书本合上，看不出心里是什么想法。
“坐过来一点。”
“再过来一点。”
净琉璃艰难地从轮椅上站起来，一个趔趄就要倒下，幸好叶枫及时伸手扶住了她，但净琉璃的脸上毫无慌乱之意，静得似水。
叶枫看了一眼她的腿，今天的少女穿着件淡蓝色长裙，裙摆是层叠的柔曼轻纱，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一双小巧的玉足。
她的腿……抿了抿嘴唇，叶枫还是没问出口。
净琉璃抓着叶枫的手，并不排斥他的帮助，一步、两步、转身，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少女靠在他身上，却不看他，只看那本书，摆明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在叶枫的感受中，她的身子极轻极柔，也极软，尽管倚在自己身上，却感受不到半点负担。然后，他也掏出了太天斩道法，开始阅读第七个道篆。
就这般相安无事到了中午时分，叶枫扶着净琉璃在轮椅上重新坐下，准备一起去吃饭，只是注意到，净琉璃在地上走了几步，白皙如玉璧的玉足上便沾了灰，有些污迹。
有些在意。
他有一点小洁癖，尽管那污迹并非落在自己身上。
他还有些强迫症，可惜不好多做什么。
净琉璃发现了他凝视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半遮半掩在裙摆下的双足，顿时明白他在想什么。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吃过午饭后，两人照例在流明湖边散步，叶枫推着轮椅路过一片石底浅滩的时候，被净琉璃叫停下了。
她拉起裙摆，露出精致而纤细的脚踝，“想帮我洗一下吗？”
“你自己来吧。”叶枫拒绝道。
倒不是嫌弃什么，只是觉得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
净琉璃抿了抿嘴，没说什么，只是将一双玉足伸进浅浅的湖水里，连带着裙摆被沾湿不少。湖水有些凉，她禁不住眯起眼睛。
叶枫站在她身后——真要说起来，净琉璃要比他高一点点，一米七五的样子，但她坐在轮椅上，就显得叶枫比她高，正是居高临下地看着。
看着那双莹白玉足踩着清澈湖水，颇有相映成趣的感觉，没有半分瑕疵的玉足仿佛画师工笔精心描绘。
叶枫原本对女孩子的一双玉足是没多少想法的，毕竟也没机会见识。后来，他觉得夭月姐姐穿着白色棉袜的样子很美好——因为他自己的白袜穿不了多久就会脏，而夭月姐姐脚上裹着的棉袜总是如初雪一般白。
也仅此而已。
可进到那个群，见识各路司机发的车后，他似乎就觉醒了新的审美偏好。
二次元的涩图因为停留在低次元而显得完美，但幻想的事物进入现实是要被降格的，高维的特质决定那双玉足需要细节堆砌、填充，才能获得那份珍贵的真实感，如此一来也免不了瑕疵。
而眼前的女孩儿在给予他那份真实感的同时，又显得梦幻，因为那双雪白的玉足并不缺乏细节，也缺少瑕疵。
叶枫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了，再看就有点……感觉变态了。
泡了十来分钟，净琉璃收回玉足敛到裙摆下，也不擦一擦，淡淡说道：“走吧。”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少女唇角微勾。
叶枫是很愿意陪她这样在学院里四处散步的，闲庭信步也好，信马由缰也好，尽管他们不再像不久前那样无话不谈，但此刻静谧的沉默是由熟悉与亲近发酵而来的，丝毫不会为此觉得尴尬、觉得不好意思，乃至暗自揣测对方的想法以至于惴惴不安。
那些都是没必要的。
“我想要一双鞋子。”某个时候，净琉璃突然出声说道。
当叶枫下意识去看她的脸庞，却发现除了同样完美，犹如玉质，什么表情也没有，这仿佛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陈述，说出这么一句话并不是为了传递出某种信息，只是单纯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就像自言自语一般。
叶枫知道，她平常是不穿鞋的，因为她的双腿只是摆设，一双好看的玉足无须藏在鞋子里保护起来，喜欢穿长裙遮着，偶尔也会穿袜子。
“现在去买吗？”
“不，不是现在。”
叶枫不是很懂她的意思。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以看书居多，你不打扰我，我不打扰你，除了散步、吃饭，便只剩下看书，尽管这样也感觉很好。
下午，净琉璃也依旧靠在叶枫身上，软塌塌的，身子里的骨头仿佛都被抽去，手中的书籍半晌不见翻页。
值得一提的是，叶枫没再让她像上午那样走过来，而是抱起她放在自己身边。
少女又忍不住勾起唇角。
如此度过一天后，叶枫再次前往叶卡琳娜的实验室。羞涩的少女说再熟悉一段时间，他就可以试着上手实操了，当然，需要在她的指导下。
这是每一位魔法学徒都需要经历的过程。
这一次，叶枫从自己体内抽取出约定的五毫升血液，将其交给叶卡琳娜。
令他有些诧异的是，叶卡琳娜的眼睛并未因此变红，露出那种狂热姿态，他看到那双湛蓝眼眸里升以一种脉脉温情，几乎盈得出水，心底也不禁软了几分。
并非有多么深情或者情绪流露，任谁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都会觉得这是因为被信赖才得到的回馈。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血液算是很重要的身体样本，不可以随便交给其他人，这是提亚斯很早以前就开始跟叶枫反复强调过的一件事。
古老的巫术就有有通过毛发、血液施加诅咒的法门，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体系也有通过毛发、血液进行克隆、定位的手段。
战斗中总是会不可避免地掉落一部分身体组织，落在有心人手中是很麻烦的事，所以提亚斯教导叶枫在战后一定要注意毁尸灭迹，不管是敌人的尸，还是自己的迹。
中餐也是在叶卡琳娜这里吃的，然后又待了一个下午。他不在的时候，这个女孩子就不会好好吃饭，但冰箱里总是塞得满满的。
第二天，叶枫又去了是非亭。
没见到人。
现在是十月下旬，不知不觉间，他到传道者学院快两个月了，也不知道夭月姐姐和大叔近况如何。
奇怪的是，想夭月姐姐的时候多，想大叔的时候少。
大概是因为离别之际，他说的那句，“你是好男儿，要志在四方。”
大叔在某种意义上是与“家”绑定在一块的，因为不管自己在哪儿，家总在那里，所以不怎么想他。又或许是在学院里新认识了很多人，冲淡了对家的思念？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废柴大叔感情不深。
这么一想，他又有些想念清漪姐姐了，相比废柴大叔，总觉得清漪姐姐在的地方更有家的感觉。夭月姐姐暂时见不到，那就去看看清漪姐姐好了，还有狐狸精姐姐。
于是，叶枫中午便去了琳琅苑。
清漪姐姐还是那般温柔大方，只是与自己相仿年纪的模样，却以最大度的姿态包容着弟弟妹妹——她所爱之人也容易在这种温柔中屈服。
没有姐姐的强势，也没有姐姐的威严，但温柔可以做到这两者都做不到的。
至于狐狸精姐姐……她看到叶枫时只是轻巧打了个招呼，也不捉弄他了，没像刚认识那阵子一样凑过来。
叶枫总觉得她有点躲着自己。
不过，并没有觉得被疏远了，只是心底仍然有些失落。
叶枫进门的时候，她正趴在沙发上研究一支口红。稍稍一抹，便显得水润至极，不媚不妖，引无数情窦初开的少年竞折腰。
这是少女最动人的姿态，狐狸精姐姐看起来完全驾驭得住，丝毫没有因为成熟的身材而显得是在装嫩。
她本来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啊。
“好看吗？”狐狸精姐姐冲他抛了个媚眼，顿时，少女之外又多了种动人风采
叶枫点点头。
“那小叶子要不要也试一试？”
没等叶枫拒绝，狐狸精姐姐便接着说道：“可以让你尝一尝姐姐的唇膏哦。”
也不知道说的是她手上的唇膏，还是她唇上的。
莼湖的脸上带着惯有的戏谑笑容，看不出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在引诱他。
这暧昧的样子勾得叶枫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但还是果断拒绝。
“嘁，真不懂得欣赏啊。”那笑容顿时就失了踪影。
真·翻脸如翻书的女人。
不懂事的妹妹继续趴在沙发上瞎臭美，而勤劳的姐姐已经开始为中午丰盛的大餐做准备了。
苏清漪说，因为叶枫今天特意来看她，所以要奖励他一顿大餐。
真实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个，前两次来的时候饭菜都很丰盛，只是最近有人送了她一批极好的食材，想做给他尝尝。
在提亚斯的撺掇下，叶枫进了厨房给苏清漪打下手，看看能不能学几手。
大胖虫子现在还没死心，想要把叶枫培养成自己的御用厨师。
苏清漪原本想拒绝的，不想让他沾手，只让他去外边坐着，和那不懂事的妹妹一块玩去，但得知叶枫的来意后，又爽快答应下来。
只是问道：“那小叶枫什么时候也给姐姐做一顿啊？”
“下次吧。”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白鸽鸽的常用话术。不知不觉间，叶枫也学会了她的口头禅。
但叶枫倒不是在敷衍，他的下次一定是真的一定。
“那就说好咯。”苏清漪笑了起来。
其实，她有心与他拉钩的，但又觉得这样太幼稚了。
忙活半个小时后，苏清漪揭开锅盖，在水雾缭绕中夹起一块炖得烂乎的兽肉，底下用手虚托着，递到叶枫嘴边，“尝尝，看看还要不要再煨一会儿。”
提亚斯在旁边馋得流口水，但此刻，没人在意它，它是多余的。
“嗯。”叶枫自然不会拒绝清漪姐姐，一口咬下。他咀嚼片刻，那有形的肉块便化作津液没入食管，然后一股暖流从腹下涌了上来。
叶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开口说道：“可以了。”
“还吃吗？”苏清漪脸上带着难言的溺爱笑容。
“不用了。”叶枫艰难地拒绝着。
“那这个呢，也尝尝吧。”
“还有这个。”
……
然后，在开饭前，叶枫就被苏清漪喂了个半饱，但也着实学到不少。
这位姐姐总是能从各种食材的特性中找到一种相得益彰的搭配，并且，不仅仅是一两种食材的搭配，而是构成菜肴的每种食材间都有搭配。
在她的手中，仿佛每道菜都是一道公式的应用——不，应该说是苏清漪掌握着某种公式，可以将食材的特性代入公式计算，其结果就呈现为一道佳肴。
从食材的选择、处理、加工，还有搭配都有很多说法，还有次序、火候、调料，苏清漪在做的时候也一一跟他提及，没有半点藏私的想法。
可惜太过浩瀚精深，需要大量经验的累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学会的，但已然受益无穷。
“小叶枫学会后，可不要光顾着讨其他女孩子欢心就忘了姐姐呀，也要好好给姐姐做一顿饭啊。”
“嗯！”
苏清漪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比起两个妹妹，还是这个弟弟最让她省心了，那俩不是天天吵架，就是狼狈为奸背着她做些什么勾当。
等开饭入席的时候，净琉璃也上门了。
真的，她一点都不在意，只是被晾了两天而已。
“一个朋友那儿。”叶枫以同样平静的语气答道，随后在净琉璃旁边坐下。
他其实什么也没看出来，尽管心理敏感，但终究比不得柔软的女儿心，女孩子的心思哪有这么容易看透，更何况是净琉璃？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里面仿佛有种奇怪的东西想要生长出来，变得更加明显、更具体、也更肆意一点。
想要见她，想要见到叶卡琳娜，想要被她拥抱。
但他只能冷眼看着心底泛起涟漪，冲动无法转化成行动。
“哦。”净琉璃翻了一页书。
“是女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叶枫在强调这一点，或许，在他的语气中这并非被强调的内容，但事实上却的确如此。
他并不是在向净琉璃说明什么，仅仅是为了贯彻自己内心的某种想法。
书页翻至过半，净琉璃眼眸一眯，将书本合上，看不出心里是什么想法。
“坐过来一点。”
“再过来一点。”
净琉璃艰难地从轮椅上站起来，一个趔趄就要倒下，幸好叶枫及时伸手扶住了她，但净琉璃的脸上毫无慌乱之意，静得似水。
叶枫看了一眼她的腿，今天的少女穿着件淡蓝色长裙，裙摆是层叠的柔曼轻纱，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一双小巧的玉足。
她的腿……抿了抿嘴唇，叶枫还是没问出口。
净琉璃抓着叶枫的手，并不排斥他的帮助，一步、两步、转身，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少女靠在他身上，却不看他，只看那本书，摆明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在叶枫的感受中，她的身子极轻极柔，也极软，尽管倚在自己身上，却感受不到半点负担。然后，他也掏出了太天斩道法，开始阅读第七个道篆。
就这般相安无事到了中午时分，叶枫扶着净琉璃在轮椅上重新坐下，准备一起去吃饭，只是注意到，净琉璃在地上走了几步，白皙如玉璧的玉足上便沾了灰，有些污迹。
有些在意。
他有一点小洁癖，尽管那污迹并非落在自己身上。
他还有些强迫症，可惜不好多做什么。
净琉璃发现了他凝视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半遮半掩在裙摆下的双足，顿时明白他在想什么。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吃过午饭后，两人照例在流明湖边散步，叶枫推着轮椅路过一片石底浅滩的时候，被净琉璃叫停下了。
她拉起裙摆，露出精致而纤细的脚踝，“想帮我洗一下吗？”
“你自己来吧。”叶枫拒绝道。
倒不是嫌弃什么，只是觉得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
净琉璃抿了抿嘴，没说什么，只是将一双玉足伸进浅浅的湖水里，连带着裙摆被沾湿不少。湖水有些凉，她禁不住眯起眼睛。
叶枫站在她身后——真要说起来，净琉璃要比他高一点点，一米七五的样子，但她坐在轮椅上，就显得叶枫比她高，正是居高临下地看着。
看着那双莹白玉足踩着清澈湖水，颇有相映成趣的感觉，没有半分瑕疵的玉足仿佛画师工笔精心描绘。
叶枫原本对女孩子的一双玉足是没多少想法的，毕竟也没机会见识。后来，他觉得夭月姐姐穿着白色棉袜的样子很美好——因为他自己的白袜穿不了多久就会脏，而夭月姐姐脚上裹着的棉袜总是如初雪一般白。
也仅此而已。
可进到那个群，见识各路司机发的车后，他似乎就觉醒了新的审美偏好。
二次元的涩图因为停留在低次元而显得完美，但幻想的事物进入现实是要被降格的，高维的特质决定那双玉足需要细节堆砌、填充，才能获得那份珍贵的真实感，如此一来也免不了瑕疵。
而眼前的女孩儿在给予他那份真实感的同时，又显得梦幻，因为那双雪白的玉足并不缺乏细节，也缺少瑕疵。
叶枫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了，再看就有点……感觉变态了。
泡了十来分钟，净琉璃收回玉足敛到裙摆下，也不擦一擦，淡淡说道：“走吧。”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少女唇角微勾。
叶枫是很愿意陪她这样在学院里四处散步的，闲庭信步也好，信马由缰也好，尽管他们不再像不久前那样无话不谈，但此刻静谧的沉默是由熟悉与亲近发酵而来的，丝毫不会为此觉得尴尬、觉得不好意思，乃至暗自揣测对方的想法以至于惴惴不安。
那些都是没必要的。
“我想要一双鞋子。”某个时候，净琉璃突然出声说道。
当叶枫下意识去看她的脸庞，却发现除了同样完美，犹如玉质，什么表情也没有，这仿佛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陈述，说出这么一句话并不是为了传递出某种信息，只是单纯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就像自言自语一般。
叶枫知道，她平常是不穿鞋的，因为她的双腿只是摆设，一双好看的玉足无须藏在鞋子里保护起来，喜欢穿长裙遮着，偶尔也会穿袜子。
“现在去买吗？”
“不，不是现在。”
叶枫不是很懂她的意思。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以看书居多，你不打扰我，我不打扰你，除了散步、吃饭，便只剩下看书，尽管这样也感觉很好。
下午，净琉璃也依旧靠在叶枫身上，软塌塌的，身子里的骨头仿佛都被抽去，手中的书籍半晌不见翻页。
值得一提的是，叶枫没再让她像上午那样走过来，而是抱起她放在自己身边。
少女又忍不住勾起唇角。
如此度过一天后，叶枫再次前往叶卡琳娜的实验室。羞涩的少女说再熟悉一段时间，他就可以试着上手实操了，当然，需要在她的指导下。
这是每一位魔法学徒都需要经历的过程。
这一次，叶枫从自己体内抽取出约定的五毫升血液，将其交给叶卡琳娜。
令他有些诧异的是，叶卡琳娜的眼睛并未因此变红，露出那种狂热姿态，他看到那双湛蓝眼眸里升以一种脉脉温情，几乎盈得出水，心底也不禁软了几分。
并非有多么深情或者情绪流露，任谁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都会觉得这是因为被信赖才得到的回馈。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血液算是很重要的身体样本，不可以随便交给其他人，这是提亚斯很早以前就开始跟叶枫反复强调过的一件事。
古老的巫术就有有通过毛发、血液施加诅咒的法门，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体系也有通过毛发、血液进行克隆、定位的手段。
战斗中总是会不可避免地掉落一部分身体组织，落在有心人手中是很麻烦的事，所以提亚斯教导叶枫在战后一定要注意毁尸灭迹，不管是敌人的尸，还是自己的迹。
中餐也是在叶卡琳娜这里吃的，然后又待了一个下午。他不在的时候，这个女孩子就不会好好吃饭，但冰箱里总是塞得满满的。
第二天，叶枫又去了是非亭。
没见到人。
现在是十月下旬，不知不觉间，他到传道者学院快两个月了，也不知道夭月姐姐和大叔近况如何。
奇怪的是，想夭月姐姐的时候多，想大叔的时候少。
大概是因为离别之际，他说的那句，“你是好男儿，要志在四方。”
大叔在某种意义上是与“家”绑定在一块的，因为不管自己在哪儿，家总在那里，所以不怎么想他。又或许是在学院里新认识了很多人，冲淡了对家的思念？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废柴大叔感情不深。
这么一想，他又有些想念清漪姐姐了，相比废柴大叔，总觉得清漪姐姐在的地方更有家的感觉。夭月姐姐暂时见不到，那就去看看清漪姐姐好了，还有狐狸精姐姐。
于是，叶枫中午便去了琳琅苑。
清漪姐姐还是那般温柔大方，只是与自己相仿年纪的模样，却以最大度的姿态包容着弟弟妹妹——她所爱之人也容易在这种温柔中屈服。
没有姐姐的强势，也没有姐姐的威严，但温柔可以做到这两者都做不到的。
至于狐狸精姐姐……她看到叶枫时只是轻巧打了个招呼，也不捉弄他了，没像刚认识那阵子一样凑过来。
叶枫总觉得她有点躲着自己。
不过，并没有觉得被疏远了，只是心底仍然有些失落。
叶枫进门的时候，她正趴在沙发上研究一支口红。稍稍一抹，便显得水润至极，不媚不妖，引无数情窦初开的少年竞折腰。
这是少女最动人的姿态，狐狸精姐姐看起来完全驾驭得住，丝毫没有因为成熟的身材而显得是在装嫩。
她本来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啊。
“好看吗？”狐狸精姐姐冲他抛了个媚眼，顿时，少女之外又多了种动人风采
叶枫点点头。
“那小叶子要不要也试一试？”
没等叶枫拒绝，狐狸精姐姐便接着说道：“可以让你尝一尝姐姐的唇膏哦。”
也不知道说的是她手上的唇膏，还是她唇上的。
莼湖的脸上带着惯有的戏谑笑容，看不出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在引诱他。
这暧昧的样子勾得叶枫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但还是果断拒绝。
“嘁，真不懂得欣赏啊。”那笑容顿时就失了踪影。
真·翻脸如翻书的女人。
不懂事的妹妹继续趴在沙发上瞎臭美，而勤劳的姐姐已经开始为中午丰盛的大餐做准备了。
苏清漪说，因为叶枫今天特意来看她，所以要奖励他一顿大餐。
真实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个，前两次来的时候饭菜都很丰盛，只是最近有人送了她一批极好的食材，想做给他尝尝。
在提亚斯的撺掇下，叶枫进了厨房给苏清漪打下手，看看能不能学几手。
大胖虫子现在还没死心，想要把叶枫培养成自己的御用厨师。
苏清漪原本想拒绝的，不想让他沾手，只让他去外边坐着，和那不懂事的妹妹一块玩去，但得知叶枫的来意后，又爽快答应下来。
只是问道：“那小叶枫什么时候也给姐姐做一顿啊？”
“下次吧。”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白鸽鸽的常用话术。不知不觉间，叶枫也学会了她的口头禅。
但叶枫倒不是在敷衍，他的下次一定是真的一定。
“那就说好咯。”苏清漪笑了起来。
其实，她有心与他拉钩的，但又觉得这样太幼稚了。
忙活半个小时后，苏清漪揭开锅盖，在水雾缭绕中夹起一块炖得烂乎的兽肉，底下用手虚托着，递到叶枫嘴边，“尝尝，看看还要不要再煨一会儿。”
提亚斯在旁边馋得流口水，但此刻，没人在意它，它是多余的。
“嗯。”叶枫自然不会拒绝清漪姐姐，一口咬下。他咀嚼片刻，那有形的肉块便化作津液没入食管，然后一股暖流从腹下涌了上来。
叶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开口说道：“可以了。”
“还吃吗？”苏清漪脸上带着难言的溺爱笑容。
“不用了。”叶枫艰难地拒绝着。
“那这个呢，也尝尝吧。”
“还有这个。”
……
然后，在开饭前，叶枫就被苏清漪喂了个半饱，但也着实学到不少。
这位姐姐总是能从各种食材的特性中找到一种相得益彰的搭配，并且，不仅仅是一两种食材的搭配，而是构成菜肴的每种食材间都有搭配。
在她的手中，仿佛每道菜都是一道公式的应用——不，应该说是苏清漪掌握着某种公式，可以将食材的特性代入公式计算，其结果就呈现为一道佳肴。
从食材的选择、处理、加工，还有搭配都有很多说法，还有次序、火候、调料，苏清漪在做的时候也一一跟他提及，没有半点藏私的想法。
可惜太过浩瀚精深，需要大量经验的累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学会的，但已然受益无穷。
“小叶枫学会后，可不要光顾着讨其他女孩子欢心就忘了姐姐呀，也要好好给姐姐做一顿饭啊。”
“嗯！”
苏清漪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比起两个妹妹，还是这个弟弟最让她省心了，那俩不是天天吵架，就是狼狈为奸背着她做些什么勾当。
等开饭入席的时候，净琉璃也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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