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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话当年

    阳光明媚的午后,有一位女孩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小抱枕。头的姿势似乎因为没有枕头而不太舒服,眉头轻微地皱了下,不适地动了动,展开眉继续睡的很开心。许岩醒过来,走进客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许岩看着,脸上不自觉地就爬上了笑容。这些年因为有许暖,他的心里也是满满的。许暖一直以为他有心结未解,这确实不假,可是这心结,相比于自己的小女儿来说,却是怎么都比不上的.女儿会软糯糯的对他撒娇,会很乖地听他吩咐,老人说这叫做享丫头福,只有生女儿才有的福利.女儿也能继承他的学识,会跟着他学武,会很坚强的不哭,不管受伤了还是受委屈了.他的女儿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的女儿学习也很好,从来不用他担心,从小就是班里的佼佼者,在这方面也没有让他担心和失望过.许暖考入了自己的母校,让他心里既是欣慰又很失落,那是没有打算再回去的地方.这些年看着许暖成长,那是什么也比不上的温暖,什么也比不上的成就感.这些年带着许暖,经济上不富裕,满腹经纶才华被埋没,妻子离开的委屈,有家不能联系的委屈,还有少女长大中的尴尬,可是这些都比不上看着许暖长大的满足感.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许岩的沉思,也打扰了许暖的睡眠。许暖从沙发上抱着抱枕坐起来,一脸的迷蒙。许岩看得好笑,也不说话,自去开门了。

    许暖坐在沙发上反应了好久,才把刚起的迷茫扔掉,发现阿爸还在门口站在,也不知道开着门跟人说什么,难道是找错门了?

    许暖站起来,往许岩那边走过去,“阿爸,是谁阿?”

    门倏地被推开了,“小暖!”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中年女性,衣着穿得很名媛,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来了。眼圈也有点红,如果以许暖的眼光来看,可能还是一个很精明干练的职业女性。

    “小暖……”

    声音从惊喜的大声到哽咽的低喃。

    “你……”许暖话未问出口已经恍惚明白这个人大概是谁了。看见许岩站在门口没有动静,许暖喊了一声:“阿爸,进来再说吧。”

    两个人如梦初醒,随着许暖进了门。

    许暖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人进了房间,她也不知道两个人会聊什么,但是等他们聊完出来的时候应该就是自己知道当年的事情的时候了。

    时间并不长,两个人就出来了。故事也就开始了。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时间发生在二十多年前。或许是中间涉及到了很多的隐私,许岩跟唐玉兰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酝酿了好久。或许是唐玉兰那红肿的眼睛,许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了纸巾放在身边。

    做为许暖所不熟悉的一方,唐玉兰的叙述才是许暖迫切想知道的事实。

    唐玉兰出身名门,家族是燕城的大族。许暖认识的唐轶凡,唐奕礼,唐羽都是出于这个家族。可是唐玉兰年轻的时候并不是许暖现在所看到的这样名媛淑女,而是,恩,就是桀骜不驯,不服家族的管教,年纪轻轻地跟人在外面抽烟喝酒打架,是名副其实的小混混。唐家为出了这么个另类,自然是管教的很严。可是逆反心理的青少年不是越管越逆反吗?

    于是唐玉兰同志越来越严重,终于在上了大学之后做出了连全家都蒙羞的事情,她怀孕了。家里希望唐玉兰把小孩打掉,却不料她直接跑到国外,偷偷地把小孩生下来了。

    那个小孩正是许暖认识的,那个站在台上说着“我定会护你周全”的唐轶凡,许暖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多,那天晚上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如果没有估计错,他应该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只是他那么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唐轶凡出生后,唐家也没有办法了,总不能不让他们回来吧,小小的唐轶凡就这样跟着唐玉兰回到了唐家。

    唐玉兰怎么跟许岩认识的双方都没有叙述,或许是一段很美好的风花雪月。许暖也无从想象。但是之后的事情却能想象,双方的恋情得到了许家的激烈反对。我们这样的一个清贵家族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一个女人做媳妇呢?而且还是自家最受宠的小字辈。就算对方家世完全没有问题,双方家族也是友好合作型的,也不行。唐家当然没有这个问题,自家最愁嫁的闺女找到了这样好的归宿,当然是好事了。但是这样被对方拒绝,即使是友好型,也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于是,这件事就变成双方的激烈反对。

    唐玉兰与许岩两人在最后决定放弃家族,离开燕城。说不好听一点就是私奔。许暖的出生便是在这个时候,两人带着许暖在边疆的小城镇生活了五六年。可是年复一年的时光消磨了唐玉兰的热情。两个人的资金又全部被家族停了,在经济上的贫困,在生活上的各种繁琐,两个人开始吵架,和好,吵架,和好的周而复始。直到有一天,唐玉兰在一次吵完架后离开了家,而许岩在等待了一周之后离开了边城,带着许暖来到了燕城的邻县宿县,最危险的地方就算最安全的地方。

    唐玉兰在离开家后回到了燕城的唐家,两家当初在两人刚刚走时并没有去寻找,他们觉得这只不过是两个年轻人用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在甩脸子给家族看而已,家族冻结了他们的资金看他们还能躲多久。可是这一疏忽就晚了六年。直到唐玉兰生气回到娘家的那一天。可是唐玉兰这一回去就再没见到过这对父女。她回去的时候刚好碰上唐轶凡生病发烧,一不小心烧成了脑膜炎。等孩子的病情稳定了,唐玉兰的妈妈又倒下了。再没出息再四处捣蛋的女儿也是自己生下来的肉,怎么可能不疼爱。唐玉兰这一走让唐妈把全部的爱和希望给了唐轶凡,也算是间接改善了唐轶凡的生活。而唐轶凡的这场病让唐妈费尽了心力,遇上唐玉兰回家,乍喜乍悲,便一下子倒下了。更不凑巧的是,唐玉兰在照料完儿子跟母亲后,看到父母的苍老与幼子的沉默,身体的疲惫,内心的愧疚等各种情绪的侵蚀让她自己也倒下了。

    等许家跟唐家一起决定接受双方的联姻,去边陲小镇接回许岩父女的时候才发现父女俩再次不见了。而这一次就是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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