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地下竞技场（下）
这间小屋处于走廊和比赛场地中间，有点类似更衣室，或者候场区。房间空空荡荡，除了一张长凳，别无摆设，没有窗户，照明全靠顶上两盏小灯。
室内空气混浊。地上、墙上，到处都是血渍。一墙之隔，助威声、呐喊声近乎疯狂。
程烽问：“你到底图什么？为钱？”
为了避免阻挡视线，乔铮把帽舌反着戴上：“每年江州都会举办竞技赛，冠军可以得到一个账号。如果‘旧民’想成为‘非凡者’，这几乎是唯一的途经。”
程烽呆住：“在这里比赛，可以得到灵犀集团的账号？”
乔铮不屑一笑：“傻蛋。当然不行。正规比赛在市立竞技场。这是赌钱的地方。我主要是为了积累实战经验。如果我的通灵术只停留在读心境界，肯定赢不了比赛。”
程烽担心地问：“待会儿，你会跟谁打？”
“碰上谁是谁。”
“还有别人会通灵术吗？”
“当然有，不过今天未必能碰上，能够觉醒异能的人很少。”见程烽目瞪口呆，乔铮又补充道，“除了通灵术，还有其它很多异能，等你到了学校就会知道。”
很多异能？
灵气复苏？
魔法异能、机甲战士、虚拟现实，一起并存的时代？
屋外，喊杀与喝彩声，滚滚袭来。
窒息的氛围、紧张的情绪，不断刺激程烽的大脑。
他拥有一颗无与伦比的大脑，连地外文明近边人都视若珍宝。
尽管，程烽还不知道怎么使用这个大杀器，但他的大脑本能地在思索、运转，并且从已知的信息中，迅速得到了一些推断和猜想。
面对高度发达的科技，这些身在六区的低微旧民，如同部落时期的人类，面对不可解释的自然现象，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神灵和异能。
只不过，他们少部分人，真的觉醒了超术和异能。
可悲的是，即便如此，为了一个账号，他们也宁愿去搏杀。
呜~~~~~
屋外，观众们同时响起一声叹息，随后是嘈杂的低语。
看来，上一场比赛已经得出胜负。
乔铮深吸了一口气，紧握匕首，闭目自语道：“提前预判对手的动作，这是通灵术的第二层境界。……我可以做到。”
如果乔铮可以做到，碰见普通的对手，自然十拿九稳。
可听她的意思，好像并没有达到第二层境界，至少并不纯熟。
程烽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
叮铃铃~~~~~~
急促的比赛铃声，打断了程烽的思绪。
呜哈呜哈~~~~~~~
观众们重新开始整齐地呐喊，既让自己亢奋，又让竞技者血脉偾张。
身体流淌着青狼乔斌的血脉，继承了父亲无畏的基因，乔铮几乎没有犹豫，径直打开铁门，昂首跨出大门。程烽也紧跟而去。
迎面是个偌大地下空间，面积足有一个篮球场，四周层层叠叠，围满了张牙舞爪的看客和酒徒。中心区域空出来，堆满一层厚厚的黄沙，这便是简易的擂台。
黄沙之上，倒处都是尚未干透的殷红血迹。
程烽挤到观众群中。
乔铮直接跃上沙土擂台。
哈~~~~~~~~
看到瘦小稚嫩的乔铮，观众一片哄笑。当对面的竞技者跨出铁门之后，程烽张口结舌。
对手是高大魁梧的光头壮汉，身体疤痕累累，一看便是久经战场，两只手臂皆是机械义肢，一手紧握战斧，一手直接焊成流星锤。他与乔铮对峙而立，具有压倒性的气势。
忽然，观众一边倒地朝光头壮汉的方向，抛掷巴掌大小的竹牌。
竹牌上有观众入场的号码，可以写上赌资。
显然，几乎没人看好乔铮。
尘埃落定。
乔铮轻喊一声：“生死由天。”
随后，她竟然勇敢地率先朝壮汉冲去。
对方挥斧横砍，乔铮提前闪开。
接下来，乔铮似乎总能预知壮汉的动作，及时躲避。
乔铮的预判，提前很多，决非观察壮汉的动作得到的判断，而是依靠通灵术的感知，好比她已经知道了剧本，完全知道对方会进行什么演绎。
紧接着，乔铮居然闭上了眼睛。
然而，她还是能躲开对方凌厉的攻击。
很快，壮汉面露恐惧，再不敢小觑乔铮。
观众也安静下来，有人低语道：“通灵者。”
看来，有人知道这种本领。
先前，乔铮只是躲避，这时睁开眼睛，举起匕首开始进攻。
壮汉瞬间乱了方寸，胡乱用战斧和流星锤护住周身，可每个防守动作还是被乔铮预判，只见，匕首先后刺进对方的两个机械臂膀，锋刃所到之处都是机械关节最脆弱的地方，再倚着旁边支点，稍一用力，直接剔断。
两具折断的机械义肢，轰然落在黄沙之中。
光头壮汉节节后退。
他没有双臂做平衡，一个踉跄，单膝跪地，抬头惊惧地看着乔铮。
观众们瞬间鸦雀无声。
乔铮正了正棒球帽，收起匕首，双手又插进衣兜，转身走进铁门。
像个小跟班一样，程烽立刻也跟了进去。
……
回到屋内，关上铁门。
程烽怯怯地看着乔铮，好像重新认识了一个人。
虽然像个假小子，但谁也想不到，这个十七岁的青涩姑娘是个顶级武士。
亲眼见到刚才的搏斗，程烽感觉厘清了如今世界的大致秩序。
非凡者拥有“账号”，无论能力和地位都处于社会顶层。
一小部分人觉醒了异能，他们有机会获得账号，从而爬到社会顶层。
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赛博格人，实则处于社会中下层。
而，剩下的凡胎肉身们，则如蝼蚁一般地苟活。
“嗯，你想的大致没错。”利用读心术，乔铮洞悉程烽刚才的所思所想。
程烽回过神。他已经习惯了被乔铮读心，直接问：“有什么不对吗？”
乔铮歪头道：“首先，我算不上什么顶级武士。通灵术第二层，我还不算太娴熟。”
这还不娴熟？程烽不解。
乔铮继续道：“其次，异能分很多种，有的相互克制，每种又有不同的境界，有异能的人也很少能获得‘账号’，很难成为‘非凡者’。”
程烽无与伦比的大脑，很快让他明白原委。
非凡者，意识永生，但蓝星的资源有限，所以底层人很难跻身成为他们中的一员。非凡者们，如同他休眠之前的富豪阶层。这群人，人数不多，但牢牢占据着大量资源，哪能轻易让别人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可是，
难道超术异能，战胜不了他们？
正是不解……
吱呀一声~~~~~
另一面的铁门开了。
在两个壮汉的簇拥下，一位穿褐色皮大衣中年男人，笑嘻嘻地走进来。
“小姑娘，好本事。”中年男人掏出一沓厚厚的纸币，扔给乔铮，“你的。”
这是乔铮赢的钱。她接过来，起身就走。
中年男人叫住她：“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乔铮硬邦邦地回答：“我干嘛要告诉你名字？”
一听这话，站在门口的大汉，瞪着眼走过来。
中年男人抬手，止住手下，笑着说：“有这身本事，如果只在这地方竞技，实在屈才，我可以给你介绍更大的舞台。”
“没兴趣。”乔铮冷冷道，“我们能走了吗？”
中年男人一笑：“当然可以，别多想，我只是生意人。我姓皮，兄弟们叫我皮三爷，这里的老板。等你有兴趣，或者需要什么帮助，随时可以来找我。”
乔铮没搭话，径直离开。
朝中年男人点点头，程烽起身跟去。
室内空气混浊。地上、墙上，到处都是血渍。一墙之隔，助威声、呐喊声近乎疯狂。
程烽问：“你到底图什么？为钱？”
为了避免阻挡视线，乔铮把帽舌反着戴上：“每年江州都会举办竞技赛，冠军可以得到一个账号。如果‘旧民’想成为‘非凡者’，这几乎是唯一的途经。”
程烽呆住：“在这里比赛，可以得到灵犀集团的账号？”
乔铮不屑一笑：“傻蛋。当然不行。正规比赛在市立竞技场。这是赌钱的地方。我主要是为了积累实战经验。如果我的通灵术只停留在读心境界，肯定赢不了比赛。”
程烽担心地问：“待会儿，你会跟谁打？”
“碰上谁是谁。”
“还有别人会通灵术吗？”
“当然有，不过今天未必能碰上，能够觉醒异能的人很少。”见程烽目瞪口呆，乔铮又补充道，“除了通灵术，还有其它很多异能，等你到了学校就会知道。”
很多异能？
灵气复苏？
魔法异能、机甲战士、虚拟现实，一起并存的时代？
屋外，喊杀与喝彩声，滚滚袭来。
窒息的氛围、紧张的情绪，不断刺激程烽的大脑。
他拥有一颗无与伦比的大脑，连地外文明近边人都视若珍宝。
尽管，程烽还不知道怎么使用这个大杀器，但他的大脑本能地在思索、运转，并且从已知的信息中，迅速得到了一些推断和猜想。
面对高度发达的科技，这些身在六区的低微旧民，如同部落时期的人类，面对不可解释的自然现象，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神灵和异能。
只不过，他们少部分人，真的觉醒了超术和异能。
可悲的是，即便如此，为了一个账号，他们也宁愿去搏杀。
呜~~~~~
屋外，观众们同时响起一声叹息，随后是嘈杂的低语。
看来，上一场比赛已经得出胜负。
乔铮深吸了一口气，紧握匕首，闭目自语道：“提前预判对手的动作，这是通灵术的第二层境界。……我可以做到。”
如果乔铮可以做到，碰见普通的对手，自然十拿九稳。
可听她的意思，好像并没有达到第二层境界，至少并不纯熟。
程烽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
叮铃铃~~~~~~
急促的比赛铃声，打断了程烽的思绪。
呜哈呜哈~~~~~~~
观众们重新开始整齐地呐喊，既让自己亢奋，又让竞技者血脉偾张。
身体流淌着青狼乔斌的血脉，继承了父亲无畏的基因，乔铮几乎没有犹豫，径直打开铁门，昂首跨出大门。程烽也紧跟而去。
迎面是个偌大地下空间，面积足有一个篮球场，四周层层叠叠，围满了张牙舞爪的看客和酒徒。中心区域空出来，堆满一层厚厚的黄沙，这便是简易的擂台。
黄沙之上，倒处都是尚未干透的殷红血迹。
程烽挤到观众群中。
乔铮直接跃上沙土擂台。
哈~~~~~~~~
看到瘦小稚嫩的乔铮，观众一片哄笑。当对面的竞技者跨出铁门之后，程烽张口结舌。
对手是高大魁梧的光头壮汉，身体疤痕累累，一看便是久经战场，两只手臂皆是机械义肢，一手紧握战斧，一手直接焊成流星锤。他与乔铮对峙而立，具有压倒性的气势。
忽然，观众一边倒地朝光头壮汉的方向，抛掷巴掌大小的竹牌。
竹牌上有观众入场的号码，可以写上赌资。
显然，几乎没人看好乔铮。
尘埃落定。
乔铮轻喊一声：“生死由天。”
随后，她竟然勇敢地率先朝壮汉冲去。
对方挥斧横砍，乔铮提前闪开。
接下来，乔铮似乎总能预知壮汉的动作，及时躲避。
乔铮的预判，提前很多，决非观察壮汉的动作得到的判断，而是依靠通灵术的感知，好比她已经知道了剧本，完全知道对方会进行什么演绎。
紧接着，乔铮居然闭上了眼睛。
然而，她还是能躲开对方凌厉的攻击。
很快，壮汉面露恐惧，再不敢小觑乔铮。
观众也安静下来，有人低语道：“通灵者。”
看来，有人知道这种本领。
先前，乔铮只是躲避，这时睁开眼睛，举起匕首开始进攻。
壮汉瞬间乱了方寸，胡乱用战斧和流星锤护住周身，可每个防守动作还是被乔铮预判，只见，匕首先后刺进对方的两个机械臂膀，锋刃所到之处都是机械关节最脆弱的地方，再倚着旁边支点，稍一用力，直接剔断。
两具折断的机械义肢，轰然落在黄沙之中。
光头壮汉节节后退。
他没有双臂做平衡，一个踉跄，单膝跪地，抬头惊惧地看着乔铮。
观众们瞬间鸦雀无声。
乔铮正了正棒球帽，收起匕首，双手又插进衣兜，转身走进铁门。
像个小跟班一样，程烽立刻也跟了进去。
……
回到屋内，关上铁门。
程烽怯怯地看着乔铮，好像重新认识了一个人。
虽然像个假小子，但谁也想不到，这个十七岁的青涩姑娘是个顶级武士。
亲眼见到刚才的搏斗，程烽感觉厘清了如今世界的大致秩序。
非凡者拥有“账号”，无论能力和地位都处于社会顶层。
一小部分人觉醒了异能，他们有机会获得账号，从而爬到社会顶层。
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赛博格人，实则处于社会中下层。
而，剩下的凡胎肉身们，则如蝼蚁一般地苟活。
“嗯，你想的大致没错。”利用读心术，乔铮洞悉程烽刚才的所思所想。
程烽回过神。他已经习惯了被乔铮读心，直接问：“有什么不对吗？”
乔铮歪头道：“首先，我算不上什么顶级武士。通灵术第二层，我还不算太娴熟。”
这还不娴熟？程烽不解。
乔铮继续道：“其次，异能分很多种，有的相互克制，每种又有不同的境界，有异能的人也很少能获得‘账号’，很难成为‘非凡者’。”
程烽无与伦比的大脑，很快让他明白原委。
非凡者，意识永生，但蓝星的资源有限，所以底层人很难跻身成为他们中的一员。非凡者们，如同他休眠之前的富豪阶层。这群人，人数不多，但牢牢占据着大量资源，哪能轻易让别人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可是，
难道超术异能，战胜不了他们？
正是不解……
吱呀一声~~~~~
另一面的铁门开了。
在两个壮汉的簇拥下，一位穿褐色皮大衣中年男人，笑嘻嘻地走进来。
“小姑娘，好本事。”中年男人掏出一沓厚厚的纸币，扔给乔铮，“你的。”
这是乔铮赢的钱。她接过来，起身就走。
中年男人叫住她：“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乔铮硬邦邦地回答：“我干嘛要告诉你名字？”
一听这话，站在门口的大汉，瞪着眼走过来。
中年男人抬手，止住手下，笑着说：“有这身本事，如果只在这地方竞技，实在屈才，我可以给你介绍更大的舞台。”
“没兴趣。”乔铮冷冷道，“我们能走了吗？”
中年男人一笑：“当然可以，别多想，我只是生意人。我姓皮，兄弟们叫我皮三爷，这里的老板。等你有兴趣，或者需要什么帮助，随时可以来找我。”
乔铮没搭话，径直离开。
朝中年男人点点头，程烽起身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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