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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塞上海—夕落》

    “大家快看,这是什么!”随着一声惊呼,一条肢口纲,剑尾目的东西被捞了上来

    只见这东西身体由头胸部、腹部和尾部3部分组成,头胸部和腹部均覆以圆弧形甲壳,外观呈现瓢状,极其怪异。众人正当不解就听一声童音

    “这是鲎,其中头胸部与腹部的甲壳之间可以看到有关节可做适当活动,仅尾部呈现剑状露出甲壳外。”

    众人依着她的话看去,果然分毫不差。

    “这位小公子好生厉害,这东西我们也是最近才发现的,请教了许多人才知呢!”

    船上水手纷纷夸赞,姜归家只是谦虚一笑。

    阿吉那却是有些不屑,催促他们快些打捞。

    那些水手向来惧怕阿吉那,听了阿吉那的话便加快了打捞的速度。

    一柱香的时辰过去,那些水手都已经累的够呛,阿吉那和姜归家却是越比越激烈。

    什么三局两胜完全抛之脑后。

    船上众人也是看的过瘾纷纷催促,那些水手只得不停打捞。

    只是姜归家一直稳占上风,说来也奇怪,他们两个之间每回都是只差一个,阿吉那便能赶上。

    可每回在阿吉那要赶上的时候,下一个姜归家却一定可以答上,倒好像是故意一样。

    看着一个体型细长,两端尖,外形似鱼但不是鱼,身体侧扁,半透明的东西,姜归家淡淡到

    “这是文昌鱼,营养价值极高。

    传说;古代,文昌皇帝骑着鳄鱼过海时,在鳄鱼口里掉下许多小蛆,当这批小蛆落海之后,竞变成了许多像鱼样的动物,为纪念文昌帝君的缘故取名为“文昌鱼”。”

    又是一番利落的见解介绍,众人不禁惊叹“小公子果真厉害”

    “不过书中偶然瞧见,还请您们继续打捞。”

    “不必打捞了。”啊吉那忽然冷冷道,“我只想问你一句,方才那桃花水母你可知道”

    姜归家看着啊吉那沉默了一会,便大方承认“是”

    啊吉那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正当大家以为他会发怒的时候他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看的贾老板他们一头雾水。阿吉那走向姜归家说到

    “我认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姜归家看着面前几十缸酒坛子,扯了扯嘴角。

    塞外人虽然豪爽,可毕竟是输给一个小了自己十几岁的小娃娃,脸上难免挂不住。

    当下就要跟她拼酒。

    想着

    既然见识比不过你,拼酒总不会输吧。

    你们汉人娃儿还在喝奶的时候,老子就在喝酒了。

    塞场失意,酒场上怎么也得拼回来。

    那些与她交好的商贾纷纷劝她莫要答应,可她却知道塞外人能够邀你喝酒,那是看的起你。

    要是喝不过也没关系,可你要是不答应,那可就是不识好歹了,这艘船上可有一半的人都是他的。

    阿吉那的意思很明显了

    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她根本没得选好吧,难怪认输认的那么爽快,原来在这等着呢。

    不过,这些酒一看就不是凡品,她也不算亏了。

    随着比试结束,虽然啊吉那输了,却喝酒喝的十分高兴,还与船上的贾老板一行人成了好朋友。

    拼酒拼个没停,弄的船上七七八八躺了许多人,跟躺尸似的。

    “姜小兄弟,鬲,咱咱们可真是相见恨晚啊!”

    阿吉那此刻已是醉的迷迷瞪瞪,连打了好几个酒隔才把话说完全。

    姜归家不禁扶额,这都什么事儿啊,刚甩了一个小酒鬼又来了个老的。

    她上辈子莫不是酒坛子生的,要不怎的这般遭酒鬼喜欢。

    姜归家没有理他,一手执酒壶,另一只手撑着船沿,轻轻巧巧的就翻上了船沿。

    从远处看大半个身子都在船外,只垂下一只脚在船内侧晃晃悠悠。

    看了看甲板上醉的不省人事的阿吉那,说完那句话后,便没了声响,只怕是睡了过去。

    这倒也是,船中的酒,可有一半都下了他的肚子,能不醉么。

    此时已是到了黄昏时刻,金色的夕阳把整个海面都染上了一片瑰丽,这般瞧着竟是分外壮阔,难怪那些诗人都爱以此做文章。

    光彩沉沉万木西,青空围出酿胭脂。

    家园正对荒陂望,恰似腾波出海时。

    孔大诗人当真好笔头,只可惜,她这笔只能用来画,吟诗作对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说干就干,毕竟这般好的美景可不是用来浪费的。

    夕阳洒在姜归家稚嫩的小脸上,纸上斑驳的影子与墨痕相应成趣。

    依旧是毫无滞碍的落笔,年代悠久的狼毫笔上却是莹白如玉的小手,景中人画着画中景。

    清风无味,芳华黯淡,仿佛她和她手中的画是这世间唯一的颜色,最后一笔勾勒。

    顷刻,笔落,画成,落笔——随笔居士。

    今日之后,这世上又多了一副倾世之作。

    许多年后,当《塞上海—夕落》,真品现世于南启江洛楼。

    多少王公贵族文人学子宁愿砸锅卖铁,也只是为了能够进楼睹其真容。

    此时,甲板上的人若是知道,这样一副大作,就是在他们面前完成的,而他们却都醉的不省人事,不知该有多么追悔莫及。

    当然,这都是后话。

    姜归家回到舱中拿了几条被子分别给外面大醉之人盖上后,又顺走了两坛酒,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房中明显有人来过。窗户也是大开着,看来是刚走不久。

    难怪方才回来取笔纸时没有动静,想了想那些名贵纸笔,不由大惊。

    姜归家赶紧去检查了一番。

    “还好,还好,只是被翻动过,若是少了一支,看她不扒了那个小贼一层皮。”

    此刻,缩在船上某一角落的叶清,莫名感觉背上一凉。

    今日船中之人,大都是在甲板上醉的不省人事,她素日里又没得罪什么人。

    到底是谁,会趁着她不在,来翻她的东西,再往桌上看去,却发现多了一样黑漆木盒。

    正欲打开看看,一只黑色大鸟却飞到木盒之上,可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脸上却是惊喜之色。

    “鹰歌儿。”

    姜归家不由大惊,当年姜离带她回府时,鹰歌儿就在了,她还时常去逗它玩。

    只可惜,这鸟和她主子一样难伺候,有好几回,都追的她在府里跑上跑下。

    要不是有姜离护着,她还指不定被一只鸟给欺负成什么样呢。

    亥,往事不堪回首,越想越丢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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