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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于谦的厉害

    张小舍几个儿子中,月月是最得宠得,不仅是嫡子,他从小就乖顺听话,一直升任御使都没操什么心,不像亮亮那么叛逆,也不像阳阳那么倔强。

    晚上一桌人围着,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也不顾得自己肩膀的箭伤没复元,就撕了了肥肥的鸭腿放到月月的碗里。

    月月推辞了一会,实在有些馋了,就放在嘴里啃着:“爹,你知道这回南下和谁在一起?”

    “兵部右侍郎于谦吧?”

    “什么也瞒不了爹,但是你不知道他是咱们老乡啊?”

    “于谦是浙江杭州的,怎么成了苏州人了?”

    “于侍郎祖居考城,他太祖于伯汉先居山西后迁至苏州。”

    “哦,原来如此,爹是上回去提汉王朱高煦时认识他的,那时他和你一样,只是个御使,宣宗让于谦审汉王的罪行。于谦正词崭崭,声色震厉,朱高煦被骂得抬不起头,趴在地上不停地发抖,自称罪该万死。宣宗大悦,当即下令派于谦巡按江西,平反数百起冤狱。”

    章伯插嘴道:“于巡按一骂成名,当时章伯我也听说的。”

    “在山东时,于谦和我同居一室。身边带着文天祥的遗像。就像供奉自己老祖宗一样,睡觉前还要礼拜。”

    “阿弥陀佛,这世道奇人也多,为啥不拜佛?”张王氏有些不满。

    “奶奶,于侍郎说,他娘生他那个晚上,他爹于仁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绯袍金幞的神对他说:咱感动你们于家对我的供奉,也感动你们于家的忠义,所以我文天祥打算转世投胎,来做你们于家的子嗣。”

    “啊……”一桌的女眷们发出了惊叹。

    月月一边啃着鸭腿,一边乐道:“他爹听了这话,大吃一惊,急忙称谢,说不敢当。梦中金神说完转眼就不见了。听于仁醒来,于侍郎就呱呱坠地了。于仁就给儿子起名叫“谦”,就是“以志梦中逊谢之意”。呵呵。”月月对着小舍又道:“娘生我时,爹你不会梦见“三杨”才替我取了个“众”字吧?”

    “你爹只梦见一轮明月,在金銮殿上亮着。”如意说完捂着嘴窃喜。

    “那亮亮哥也是?不可能同做一个梦的!”

    红瑶忍不住大笑道:“你爹他可会做梦了,白天也会,所以你阳阳弟弟,就是白日梦到的。”

    月月的娘子,一个矜持的大家闺秀,正轻启樱桃小嘴在小心的喝汤,听红瑶这么一说,一口汤喷在儿子张天笑胖墩墩的小脸上,这小家伙也不哭,跟着满堂人嘎嘎的笑。

    “哎呀,你们一家人真热闹,亲家来了也不迎下。”王一飞带着夫人雨欣突然从暗中冒出。

    “我的大哥啊,什么时候回京的?快坐快坐,和嫂子一块坐下再喝点。”

    几个同桌的女佣,识相的让出了位子。

    “不忙,我还带着个不速之客呢。”

    “谁啊,兄弟我认识吗?”

    “岂止是认识,而且是莫逆之交。”王一飞拍了拍手,马之达穿着东厂番子的服装,突然出现在小舍面前。

    “臭马伕,怎么是你!”

    马之达也不顾上下,随手拍了一下小舍的肩膀:“张老弟,看来咱哥俩的缘分不浅啊!”

    这一拍正拍在小舍箭伤的肩膀上,疼的他眼泪也快挤出来了,他强忍着,把马之达拉近些,问着王一飞:“亲家,你演得是那一出啊?”

    王一飞把带来的苏州麻饼,粽子糖等糕点小吃递给张王氏,笑着回道:“老兄我逮了那三十来个逃犯重回常州,碰上他了,马捕头便把你们捉拿太监的事说啦。”

    雨欣对小舍道:“幸亏弟弟和这位马壮士拔刀相助,要不咱夫君不知什么下场呢。”

    王一飞也拍了一下小舍受伤的肩膀:“咱就不谢了,你那臭马伕我也收了,老哥手下正缺个帮手。”

    小舍肩膀疼的身体也扭了,嘴巴里说着:“那就好,那就好。”身体支撑不住就倒在了太师椅上。

    王一飞看他脸色苍白,额头满是虚汗:“你这是怎么啦,见了个臭马伕,小心脏承不住了?”

    红瑶察觉道了,双手托住小舍的脖子:“一定是箭伤复发了,月月,快去你娘房里找药。”

    “哎呀,看咱激动的,忘了你受过伤。”王一飞有些不好意思,急急的说着。

    “箭伤啊,我有好药。”马之达从腰里掏出个葫芦来,拿过一只碗,倒出些药粉,就着点酒水,替小舍伤疤的地方抹着。

    这药一涂,先是一热,接着是冰凉,小舍一点也不疼了:“这药好啊,你这臭马伕那搞到的。”

    “当年随南兵与燕军打仗,兄弟为一个姓吴的医官当马伕,他给的,对了,他也是你们苏州昆山人,听说后来开了个药铺。”

    小舍知道他说的一定是赵媚娘的舅舅吴掌柜。

    “兄弟你认识?”马之达看出小舍脸上的惊讶。

    “认识,是我们一个镇上的济春堂药铺的掌柜,不过已经死了几年了。”

    说起往事,小舍心里又难受起来,他想起了为他而死的赵媚娘,如今已经离他而去,孤独的安葬在穷乡僻壤的山野之地。他强忍着泪水,招呼客人坐下。

    他颤抖着提着酒壶,替王一飞和马之达倒满酒,酒从杯中溢出,他浑然不知,洒满了一桌。

    “郎君,你没事吧?”如意心疼的看着他。

    “没事,还有一丁点疼。”小舍竭力掩饰着自己心里的悲伤。

    “月月,回来路上,在山西碰到你们的于侍郎了,说起了你。”

    “他山西还有些事,所以还留着。”

    “这家伙凶着嘛,没对你怎么样吧?”

    “岳丈大人,于大人他凶是凶,对婿儿还算客气,不过,杨士奇的公子算给他骂惨了。”

    “杨稷吗?”王一飞问道。

    小舍对月月说:“你别与他靠近,杨稷从小骄纵,犯下许多坏事,听说还侵暴杀人,遭到过几个大臣的劾举。碍于杨士奇的面子,皇上所以一直没下旨治罪。”

    “儿子知道,杨公子在山东时,酒后无理打同僚,被于大人关了紧闭。”

    “婿儿,杨士奇虽有学问。官居高位,也许是他光顾着国家了,自家的后院却起了火,你要吸取教训,别给你长辈丢脸。”王一飞也劝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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