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恶心
人群中茯苓朝着清决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一个身着水仙裙的女子轻声道“咦？顾二小姐这步摇好生眼熟啊！”声音不轻不重却可以让全场所有人听到！
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顾雅若头上的步摇吸引了过去，只见那步摇极其精美，是用一块天然的粉玉雕刻而成的桃花，花瓣轻薄而透亮，丝丝深红纹路似是原玉自带一般，花蕊则是用银丝嵌入，上面缠着细小的金珠子，垂着三两颗水晶通透的露珠子，让人惊叹做步摇的人，手艺非凡，巧夺天工！
“这步摇好漂亮！我刚才以为是真的桃花呢！”
“对呀！我从未见过这么精美的步摇，怕是珍宝阁都没有！”
小姐们议论纷纷，眼睛看着顾雅若发间的步摇，满是羡慕！
“刚才盛小姐说看着步摇眼熟，可是在哪里见过吗？”苏雪儿开口问道！
身着水仙裙的女子走近了两步，细细看了一眼步摇，眼神十分认真，片刻突然间捂住嘴巴，有些惊吓的叫道“武陵春色！顾二小姐！你为何会有武陵春色！”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世家小姐和公子皆是惊讶，其他官职的小姐则是一脸疑惑，自去熟悉的人处询问去了，片刻皆是惊叹……
武陵春色，清决在盛小姐呼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嘴角的冷笑更浓了一分，顾雅若，你怕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去库里偷走的是一件御赐之物吧？
“什么武陵春色？”顾雅若见众人疑惑的眼神，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昨天偷偷去库里一眼就看中了这支步摇，便拿了出来……
“你连什么是武陵春色都不知道！那步摇为何会在你那里！”三皇子眼神审视的看了她一眼道！
顾雅若方才听到了几个御赐字眼，顿时慌乱起来，眼神看了一圈，手指发抖的抓住衣角，看到清决的那一瞬间，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念头，抬手指道“是她！是姐姐借给我戴的！”
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神看了过来，所指之处，那女子一袭天青色烟笼纱裙，发丝半挽，插着一支白玉莲花簪，长眉直入，凤眼微挑，浑身自带疏离之意，气质清冷，恍如雾气之中遗世独立的一朵青莲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顾小姐？你借的？”被称为盛小姐的女子看着清决，眼神带了一丝好奇。
“难怪我遍处寻不到，原来是在妹妹这里！”清决表情有些委屈的说道，眼角微红，走近了两步又说道“这武陵春色乃是先皇后赠予我母亲的，后来十岁我梳髻时母亲又转赠予我，我就将她放在了母亲的嫁妆库里了，今年母亲逝世，我自云阳归来后，遍处寻不到，如今嫁妆库的钥匙在祖母手里，这支步摇是我唯一的念想了，我怎会借予你！妹妹，这步摇为何会在你手里？莫不是……”
清决神色哀伤，微红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水，消瘦的身躯更是微微颤抖，苏雪儿听到此话，也忍不住眼睛发红，一把扶住清决，朝着顾雅若怒吼道“我竟是不知，元京城里居然还有庶女欺负嫡女的！抢人家母亲的遗物不说，居然连御赐之物也敢据为己有！”
“不……我……”顾雅若心跳如鼓，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周围人指指点点，眼神嫌弃，方才有多风光，这会儿就有多狼狈！
“私拿御赐之物，兹事体大，此事我会禀明父皇之后再定夺，来人，将顾二小姐送到大理寺去”三皇子招手喝道！
瞬间一侧的两名黑衣守卫走到顾雅若身边，抽出步摇放在石桌上，低声道“顾二小姐，请吧”顾雅若听到大理寺，顿时心里陷入绝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三皇子站在一旁，眼睛看着清决，升起了一抹心思……
花朝节不欢而散，清决也伤心的抱着母亲的遗物哭了一阵，苏雪儿，卢迎香好一会儿劝解，云瑛虽不说话，眼神也带了几分怜悯……
顾二小姐偷窃御赐之物之事瞬间在元京城传开，茶楼酒馆议论纷纭，东街各府皆远离顾府，生怕皇上迁怒！
嘭——花瓶摔落在地，溅起碎片打在两侧的下人婢女身上，连痛呼都不敢有，顾怀暄气急败坏的扔下手里的茶杯怒喝道“这是什么劣质茶！也敢拿给我喝！”
“老…老爷！玉茗楼老板前几天已经没有送茶叶过来了，说…”
“说什么！呵！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顾怀暄骂道！
“老爷息怒！”大厅顿时跪倒一片，大声呼喊道！顾怀暄眼神凌厉的看向堂外那道身影，面上阴暗不明，心里却如倾厦洪水一般翻滚不止，层层巨浪！
堂外转角，清决一袭水绿色长衫立在一旁，嘴角含笑的望着顾怀暄，好像这些与自己无关一样。
“孽障！你将顾府害成这样与你又有何好处！！”顾怀暄怒气冲冲的几步走到院中，还未靠近，梵梦已经一个闪身挡在前面！
清决看了一眼他，眼神厌恶的反问道“顾府这般模样，难道不是顾大人自己教女无方吗？”
“顾清决！你别忘了！你也姓顾！你也是我顾怀暄的女儿！”顾怀暄指向清决怒斥出声！
清决抬起如同古井一般幽深的眸子，直视他的眼睛道“所以我才觉得，恶心”
顾怀暄似是受了巨大的打击一样，脸色痛苦的退了一步，久久说不出话来……
半响，他恢复平静劝道“雅若已经说是你借予她的了，你为何非要咄咄逼人！非要将她送进大理寺！你可知，一个女子进了这种地方，还有什么活路！”
“活路？呵呵……她自出生开始早就没有活路了！顾大人不知道吗！”清决冷言回道！
“你！你……胡言乱语！”顾怀暄暗暗心惊！她为何得知！
清决见他大惊失色的就是模样，心里觉得一阵悲哀！十三年前，元后沈氏病逝，皇上宣布大丧一年，这一年大着肚子的母亲依旧驻守云阳，而这一年顾怀暄却私抬了钱氏怀了顾雅若！这件事也是最近查了钱氏才知道的，国丧期间，居然知错犯错！！
“决儿……”
“顾大人还是收起这幅慈父的模样吧！我看了恶心！”清决说罢转身离去！
花朝节过去了半月有余了，因为赶上各属国进贡之时，顾雅若就一直关在大理寺，未曾定罪。
钱氏面色憔悴，步履蹒跚，往日里的温柔娇弱都消失不见，发髻有些凌乱的挽起，乍一看似老了十多岁一样，她敲了敲书房的门哀声道“老爷，求求你让我去看看若儿吧？老爷……”
自从顾雅若被抓后，她一遍遍的去求顾怀暄救自己的女儿，开始顾怀暄只是推脱过些时日，后来渐渐的远离她，再到如今完全厌弃她，连见都不愿见她了……
“二夫人还是回吧！您每日都来，小的们不能放您进去了”李福弯腰回道，话音未落，钱氏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大声叫“大胆！老爷还未开口，你居然敢阻拦我！”她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加上日渐消瘦的尖下巴，活脱脱一个疯婆子！
李福挨了一巴掌，心里也生了一股子怒气，呵斥道“二夫人不要再闹了！这话本就是老爷吩咐的！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把二夫人送回房去！”
后面跟着的两个婢女，立马低着头上前去拉钱氏，低声劝导着，钱氏推开他们，一把扒开李福，哐——的一声直接闯进了书房！
顾怀暄坐在书案后，眉宇间透着一丝不悦，钱氏直直跪在地上哭喊道“老爷！我求求你了！你救救若儿吧！若儿她还那么小，在那里面一定吃不好睡不好，你是看着若儿长大的，你也抱过她，宠过她，你怎么忍心把我们的若儿放在那么可怕的地方！呜呜……我可怜的若儿啊……”说罢伏地痛苦起来，声音嘶哑哀痛。
顾怀暄见她闯进来，本来觉得厌烦时，听她一番哭诉，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大女儿自出生就不在自己身边，只有二女儿是自己眼看着出生，实实在在宠爱过的，他本身就子女缘浅，突然有这么一个女儿，也是让他享受了一下做父亲的快乐的，如今……
“你先起来吧！”顾怀暄放下手里的书说道。
钱氏听他有了反应，抹了把眼泪抽泣道“老爷，我们若儿她…”
“使者们三日后进京，皇上国事繁忙，还未来得及定罪，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让清决改口，说清确实是她借给雅若的！”
“我去！我去求大小姐！我去求她放了若儿！！”钱氏摇摇晃晃的爬起身来就要出去！
顾怀暄冷声喝道“你以为她会那么容易答应改口吗？”说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幽幽说道“当初涟漪诗社的流言，是雅若传出去的吧？”
钱氏心头一沉，面如土色的缓缓跪下，掩面痛哭起来……早知道当日雅若提出这个想法，她就该拒绝就该阻止她了！
顾府乌云密布，清决却丝毫没有影响，一身月白色莲花纹长衫端坐在雪见园里，翻看这手里的账本，隋云坐在一边吃着梵梦做的点心，一脸满足的说道“小梦儿这手艺越来越像我嫂子了！”说罢又往嘴里塞了一块！
清决看着账本笑着说道“这个月盈利不错嘛！隋大夫”
“那是！也不看看谁做的！”
清决合上账本，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赌石场开起来吧！”
隋云放下杯子问道“何时？”
清决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西北方，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白玉珠串，悠悠说道“三日后”
——————
梵音握着剑悄身下了密道，小心谨慎的贴着墙壁，收敛气息暗暗听着密室内的交谈声！
张姨娘站在暗室门口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叫我来，又有什么吩咐！”
“几日不见，脾气见长啊？鬼蝶……”黑衣人缓缓转过身，烛光下一张丰神俊秀的脸露了出来，张姨娘一见，立马慌乱的跪倒在地，叩首道“参见主子！”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主子？我以为你只记得自己是顾府的张姨娘呢！”黑衣男子挑起长眉，嘴角带着冷意，高高在上的看着依旧伏在地上的张氏，神情宛如看一只蝼蚁一样不屑一顾！
“鬼蝶不敢！求主子责罚！”
黑衣男子挥手三枚细入发丝的暗器就扎入张氏的身上，方才还跪在地上的人，瞬间就打起滚来了，张氏咬住下唇，浑身犹如万根针，同时扎刺一般，滚落在地时皮肉仿佛裂开了一样，疼痛难忍！
“我本无意罚你，这只是想让你长个记性，不要忘记自己是谁！送你去顾府，不等于离开冥楼，明白了吗？”
“鬼蝶，明…明白…啊……”
“明日我会让人引开她，你亲自去探，找到关于云暮山的线索！否则，你知道后果！”黑衣男子拂袖而去！
张氏在地上挣扎了半天，片刻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眼神死死的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握紧了拳头，渐渐发出低低的笑声，接着逐渐变得疯狂，笑出了眼泪，脚步虚浮，一掌打断了书案！
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顾雅若头上的步摇吸引了过去，只见那步摇极其精美，是用一块天然的粉玉雕刻而成的桃花，花瓣轻薄而透亮，丝丝深红纹路似是原玉自带一般，花蕊则是用银丝嵌入，上面缠着细小的金珠子，垂着三两颗水晶通透的露珠子，让人惊叹做步摇的人，手艺非凡，巧夺天工！
“这步摇好漂亮！我刚才以为是真的桃花呢！”
“对呀！我从未见过这么精美的步摇，怕是珍宝阁都没有！”
小姐们议论纷纷，眼睛看着顾雅若发间的步摇，满是羡慕！
“刚才盛小姐说看着步摇眼熟，可是在哪里见过吗？”苏雪儿开口问道！
身着水仙裙的女子走近了两步，细细看了一眼步摇，眼神十分认真，片刻突然间捂住嘴巴，有些惊吓的叫道“武陵春色！顾二小姐！你为何会有武陵春色！”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世家小姐和公子皆是惊讶，其他官职的小姐则是一脸疑惑，自去熟悉的人处询问去了，片刻皆是惊叹……
武陵春色，清决在盛小姐呼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嘴角的冷笑更浓了一分，顾雅若，你怕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去库里偷走的是一件御赐之物吧？
“什么武陵春色？”顾雅若见众人疑惑的眼神，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昨天偷偷去库里一眼就看中了这支步摇，便拿了出来……
“你连什么是武陵春色都不知道！那步摇为何会在你那里！”三皇子眼神审视的看了她一眼道！
顾雅若方才听到了几个御赐字眼，顿时慌乱起来，眼神看了一圈，手指发抖的抓住衣角，看到清决的那一瞬间，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念头，抬手指道“是她！是姐姐借给我戴的！”
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神看了过来，所指之处，那女子一袭天青色烟笼纱裙，发丝半挽，插着一支白玉莲花簪，长眉直入，凤眼微挑，浑身自带疏离之意，气质清冷，恍如雾气之中遗世独立的一朵青莲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顾小姐？你借的？”被称为盛小姐的女子看着清决，眼神带了一丝好奇。
“难怪我遍处寻不到，原来是在妹妹这里！”清决表情有些委屈的说道，眼角微红，走近了两步又说道“这武陵春色乃是先皇后赠予我母亲的，后来十岁我梳髻时母亲又转赠予我，我就将她放在了母亲的嫁妆库里了，今年母亲逝世，我自云阳归来后，遍处寻不到，如今嫁妆库的钥匙在祖母手里，这支步摇是我唯一的念想了，我怎会借予你！妹妹，这步摇为何会在你手里？莫不是……”
清决神色哀伤，微红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水，消瘦的身躯更是微微颤抖，苏雪儿听到此话，也忍不住眼睛发红，一把扶住清决，朝着顾雅若怒吼道“我竟是不知，元京城里居然还有庶女欺负嫡女的！抢人家母亲的遗物不说，居然连御赐之物也敢据为己有！”
“不……我……”顾雅若心跳如鼓，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周围人指指点点，眼神嫌弃，方才有多风光，这会儿就有多狼狈！
“私拿御赐之物，兹事体大，此事我会禀明父皇之后再定夺，来人，将顾二小姐送到大理寺去”三皇子招手喝道！
瞬间一侧的两名黑衣守卫走到顾雅若身边，抽出步摇放在石桌上，低声道“顾二小姐，请吧”顾雅若听到大理寺，顿时心里陷入绝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三皇子站在一旁，眼睛看着清决，升起了一抹心思……
花朝节不欢而散，清决也伤心的抱着母亲的遗物哭了一阵，苏雪儿，卢迎香好一会儿劝解，云瑛虽不说话，眼神也带了几分怜悯……
顾二小姐偷窃御赐之物之事瞬间在元京城传开，茶楼酒馆议论纷纭，东街各府皆远离顾府，生怕皇上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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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爷！玉茗楼老板前几天已经没有送茶叶过来了，说…”
“说什么！呵！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顾怀暄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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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外转角，清决一袭水绿色长衫立在一旁，嘴角含笑的望着顾怀暄，好像这些与自己无关一样。
“孽障！你将顾府害成这样与你又有何好处！！”顾怀暄怒气冲冲的几步走到院中，还未靠近，梵梦已经一个闪身挡在前面！
清决看了一眼他，眼神厌恶的反问道“顾府这般模样，难道不是顾大人自己教女无方吗？”
“顾清决！你别忘了！你也姓顾！你也是我顾怀暄的女儿！”顾怀暄指向清决怒斥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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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暄似是受了巨大的打击一样，脸色痛苦的退了一步，久久说不出话来……
半响，他恢复平静劝道“雅若已经说是你借予她的了，你为何非要咄咄逼人！非要将她送进大理寺！你可知，一个女子进了这种地方，还有什么活路！”
“活路？呵呵……她自出生开始早就没有活路了！顾大人不知道吗！”清决冷言回道！
“你！你……胡言乱语！”顾怀暄暗暗心惊！她为何得知！
清决见他大惊失色的就是模样，心里觉得一阵悲哀！十三年前，元后沈氏病逝，皇上宣布大丧一年，这一年大着肚子的母亲依旧驻守云阳，而这一年顾怀暄却私抬了钱氏怀了顾雅若！这件事也是最近查了钱氏才知道的，国丧期间，居然知错犯错！！
“决儿……”
“顾大人还是收起这幅慈父的模样吧！我看了恶心！”清决说罢转身离去！
花朝节过去了半月有余了，因为赶上各属国进贡之时，顾雅若就一直关在大理寺，未曾定罪。
钱氏面色憔悴，步履蹒跚，往日里的温柔娇弱都消失不见，发髻有些凌乱的挽起，乍一看似老了十多岁一样，她敲了敲书房的门哀声道“老爷，求求你让我去看看若儿吧？老爷……”
自从顾雅若被抓后，她一遍遍的去求顾怀暄救自己的女儿，开始顾怀暄只是推脱过些时日，后来渐渐的远离她，再到如今完全厌弃她，连见都不愿见她了……
“二夫人还是回吧！您每日都来，小的们不能放您进去了”李福弯腰回道，话音未落，钱氏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大声叫“大胆！老爷还未开口，你居然敢阻拦我！”她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加上日渐消瘦的尖下巴，活脱脱一个疯婆子！
李福挨了一巴掌，心里也生了一股子怒气，呵斥道“二夫人不要再闹了！这话本就是老爷吩咐的！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把二夫人送回房去！”
后面跟着的两个婢女，立马低着头上前去拉钱氏，低声劝导着，钱氏推开他们，一把扒开李福，哐——的一声直接闯进了书房！
顾怀暄坐在书案后，眉宇间透着一丝不悦，钱氏直直跪在地上哭喊道“老爷！我求求你了！你救救若儿吧！若儿她还那么小，在那里面一定吃不好睡不好，你是看着若儿长大的，你也抱过她，宠过她，你怎么忍心把我们的若儿放在那么可怕的地方！呜呜……我可怜的若儿啊……”说罢伏地痛苦起来，声音嘶哑哀痛。
顾怀暄见她闯进来，本来觉得厌烦时，听她一番哭诉，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大女儿自出生就不在自己身边，只有二女儿是自己眼看着出生，实实在在宠爱过的，他本身就子女缘浅，突然有这么一个女儿，也是让他享受了一下做父亲的快乐的，如今……
“你先起来吧！”顾怀暄放下手里的书说道。
钱氏听他有了反应，抹了把眼泪抽泣道“老爷，我们若儿她…”
“使者们三日后进京，皇上国事繁忙，还未来得及定罪，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让清决改口，说清确实是她借给雅若的！”
“我去！我去求大小姐！我去求她放了若儿！！”钱氏摇摇晃晃的爬起身来就要出去！
顾怀暄冷声喝道“你以为她会那么容易答应改口吗？”说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幽幽说道“当初涟漪诗社的流言，是雅若传出去的吧？”
钱氏心头一沉，面如土色的缓缓跪下，掩面痛哭起来……早知道当日雅若提出这个想法，她就该拒绝就该阻止她了！
顾府乌云密布，清决却丝毫没有影响，一身月白色莲花纹长衫端坐在雪见园里，翻看这手里的账本，隋云坐在一边吃着梵梦做的点心，一脸满足的说道“小梦儿这手艺越来越像我嫂子了！”说罢又往嘴里塞了一块！
清决看着账本笑着说道“这个月盈利不错嘛！隋大夫”
“那是！也不看看谁做的！”
清决合上账本，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赌石场开起来吧！”
隋云放下杯子问道“何时？”
清决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西北方，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白玉珠串，悠悠说道“三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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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握着剑悄身下了密道，小心谨慎的贴着墙壁，收敛气息暗暗听着密室内的交谈声！
张姨娘站在暗室门口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叫我来，又有什么吩咐！”
“几日不见，脾气见长啊？鬼蝶……”黑衣人缓缓转过身，烛光下一张丰神俊秀的脸露了出来，张姨娘一见，立马慌乱的跪倒在地，叩首道“参见主子！”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主子？我以为你只记得自己是顾府的张姨娘呢！”黑衣男子挑起长眉，嘴角带着冷意，高高在上的看着依旧伏在地上的张氏，神情宛如看一只蝼蚁一样不屑一顾！
“鬼蝶不敢！求主子责罚！”
黑衣男子挥手三枚细入发丝的暗器就扎入张氏的身上，方才还跪在地上的人，瞬间就打起滚来了，张氏咬住下唇，浑身犹如万根针，同时扎刺一般，滚落在地时皮肉仿佛裂开了一样，疼痛难忍！
“我本无意罚你，这只是想让你长个记性，不要忘记自己是谁！送你去顾府，不等于离开冥楼，明白了吗？”
“鬼蝶，明…明白…啊……”
“明日我会让人引开她，你亲自去探，找到关于云暮山的线索！否则，你知道后果！”黑衣男子拂袖而去！
张氏在地上挣扎了半天，片刻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眼神死死的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握紧了拳头，渐渐发出低低的笑声，接着逐渐变得疯狂，笑出了眼泪，脚步虚浮，一掌打断了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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