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参观夜市

    在世界树周围徘徊许久，在哈尔的带领下，他们穿过了一片片“杜布罗夫尼克”风格的房屋，来到了一座有着中世纪风貌的巨大建筑前。戴望舒的眼中满是兴奋，激动道：“萧伯纳曾经说过，在地球上寻求天堂的人，应该来看看“杜布罗夫尼克”。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还原“杜布罗夫尼克”的风貌。”

    戴望舒的感叹却没有引来其他人的回应。哈尔从小生活在地下，根本不知地上世界的样子，连“杜布罗夫尼克”这个词都是第一次听说。周宇虽然一直生活在地面世界，但那里早就是山河破碎的末世景象。为了打破尴尬，她向哈尔询问为什么带他们来这里。

    哈尔解释道：“这里可是城内著名的夜市，经常能碰到好玩有趣的东西。”周宇疑惑道：“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城市里面的面貌会有那么大风格的区别。记得我们刚刚进城时，看到的都是现代化的建筑，而这里的建筑风格却是中世纪的。”

    哈尔梳理了下头绪，简要地介绍了下这个城市的基本现状。他们现在所在的区域属于城市的西部，在这里面居住的都是从小在这里出生的人。而他们刚进来时所看到的现代化元素的区域就是在城市的东部。东部区域的人都是来自地面世界和“极乐园”，他们就像是联系地上和地下世界的纽带。

    “那座最高的建筑应该是兰德公司的驻所吧？”戴望舒望着那座有顶部设计着菱形标志的建筑问道。哈尔肯定道：“没错，那就是兰德公司的办事处。它是那片区域最大的势力，甚至可以说对我们整个城的经济都有很大的影响。”

    “兰德公司在这里具体开展什么业务呢？”周宇问道。对这个问题，哈尔也比较迷茫：“具体也不太清楚，只听说它和我们的研究所有合作关系。但是兰德公司的产品在我们生活中到处可见，一会我们去里面逛就能知道了。”

    随后，哈尔告诉他们，这座建筑里面有三层：第一层是普通的夜市，里面有各种小吃和好玩的东西；第二层是各种稀有物品交易所；第三层最是神秘，很少有人进去过。

    ……

    当周宇满怀好奇地推开门，进入第一层时，里面的场景让他们感到略微有点诧异。从外面猜测都会以为只是普通的摊位，没想到里面空间之大远超他们的想象。里面是一个热闹的夜市，路边挂着明亮的红色的灯笼，沿着弯曲的街巷迤逦，路旁都是各色小吃店，饕客人头攒动。

    虽然已享用过大餐了，他们还是很好奇想知道地下的美食究竟有什么不同。他们首先来到了一家人气很高的摊位，店主正在烤制一种肉食。肉香和调料的混合香味让他们很想一探究竟。

    戴望舒问道：“这是什么肉类呢？看样子有点像牛肉。”店主爽朗地回答：“哈哈，几位一定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吧？因为保护脆弱的生态，我们这里没有养殖业。即使有牛羊肉那也是研究所里培育出来的，价格很昂贵，市面上根本看不到。”

    “别卖关子，这个究竟是什么呢？”戴望舒好奇问道。店主热情招呼道：“这个是土拨鼠，也就是俗称的雪猪。我的烧烤摊不仅有土拨鼠，还有蜥蜴、蚯蚓和蛇等美味。”周宇他们还在考虑，一旁的哈尔悄悄地提醒他们不要轻易尝试这里的食物。

    看着他们不解，哈尔继续解释道：“这些美食的食材有点古怪，但这不是关键，是我发现他们用的调味品都有兰德公司的标志。”“兰德公司的调味品有什么奇怪呢？”周宇他们不解道。

    哈尔意味深长地说道：“有兰德公司标志的调味品，日常普通老百姓都是不用的，因为口味和正常调味差不多，但价格贵了近一倍。这些商家明明有更便宜的调味可以用，非用贵的，但食物价格却卖得很便宜。”“难道是兰德公司通过加大补贴力度来实现商业竞争？”“雷神”猜测道。

    哈尔摇摇头，继续补充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根据城内的法律，兰德公司等外部势力是不能涉足关键民生领域的，之前市场上出现少量的调味品已经是很异常。所以我觉得这个事情有些蹊跷，等回去我要向元帅禀报，但这之前为了安全考虑，各位还是要特别小心。”

    听了哈尔的建议，他们后面就不再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美食上面。走马观花逛了一圈，正打算沿着阶梯往第二层走去，突然周宇停住了脚步。在其他人疑惑的眼光下，周宇慢慢走向了拐角处的一个摊位，那里有一个年纪约8-9岁的女孩。

    女孩水灵灵的眼睛，略带害怕地看着四周，显得楚楚可怜。她的摊位几乎无人问津，从摆放的东西看应该是绿色植物。一个个洗得很干净的小透明杯子里面点缀着些绿色的菜叶，偶有几处红色隐藏其中，像是水果小番茄。

    周宇拿起一个杯子，观察了一会，问道：“这个是蔬菜吗？”女孩点点头，怯生生说道：“是蔬菜沙拉，我自己种的。”哈尔正色道：“小孩子不能撒谎！我们地下生态环境是无自己种植蔬菜的。除非是研究所里培育的，但那也是不可能到普通家庭的。”

    女孩的眼眶开始红润，眼睛变得比之前更加晶莹，泪珠随时有可能要掉落，但还是坚持自己没有撒谎。此时，周宇看着小女孩，温和安慰道：“我相信你的话！你能告诉我是怎么种的吗？还有你卖这些是为什么？”

    女孩有点戒备地看着周宇，感觉他似乎不像坏人，稍微犹豫了下，就断断续续说出了真相:

    原来，女孩和家人因为地面环境恶化，被迫迁移。因为偶然的机会来到了这个地下世界。到了这里才发现普通人根本没机会接触到新鲜的蔬菜水果。

    好在她们来之前带了点蔬菜的种子，女孩在家里自己搭了一个微型的暖棚，用日光灯提供光照，细心呵护。当一颗颗蔬菜长大，快成熟时候就小心翼翼取下来，洗干净放在杯子里出售。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女孩说就是想换钱买药给她母亲治病。听完女孩的话，周宇感到一阵唏嘘，因为女孩的经历和他很相似。“剩下没卖完的我都要了！”周宇留下了这句话，随后转身向二楼走去，留下哈尔和女孩惊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