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喜酒
一见倾心似你我这般，如何能舍
佳期又误何处问流红
痴儿最怕黄昏，疏雨又泣梧桐，不若桃李嫁东风
-------鸳鸯债
“二哥！”
白霜哽咽着声音，“我...我跟你回去”
“不要！”杨毅大喊，心潮汹涌下一口鲜血呕出，倒地昏迷不醒。
白霜缓缓回头，深情望着杨毅，泪眼朦胧，眼中满是对他的不舍和眷恋。轻轻抚摸杨毅的脸庞，认真地看着，仿佛要将杨毅的模子刻进自己内心深处。
“阿毅，好好活着”
江靖在仆从的帮助下简单处理下眼睛后，拉着白霜的手便要离开。
“少城主”
随行的一名侍从上前叫住江靖，侧身低声说道：“城主的意思是....嗬...嗬”
话至一半，江靖骤然发难，抓住心腹递过的匕首狠狠捅进他的脖颈，鲜血喷溅江靖一脸。满脸的鲜血，通红的双目，狰狞的表情，江靖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魔。
“我最讨厌别人指挥我做事”
“丢在河里喂鱼”
“是”
处理完尸体，心腹上前询问，“靖爷，那他怎么处理”。
虽未指名道姓，在场的都知道说的是谁，听到这个问题心如死灰的白霜也抬头望着江靖，眼中满怀希冀，希望他能留杨毅一命。
“把他带到城中，随便找一医馆丢下。告诉郎中，他活，医馆活。他死，医馆死。”
“是”
回程途中，江靖与白霜共乘一车。
马车上的江靖换了一身衣服，脸上污渍消失不见，眼睛用白巾缠着，重新变成那个翩翩公子。
白霜的衣服上沾满血迹，有杨毅的，也有她自己的，手上、肩上缠绕的绷带隐隐有血花晕开。
不是江靖不让更衣，一是时间太紧江靖并没有准备白霜的衣物，二是来之前他也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地步。
故而此刻只能先委屈白霜。
以往他表露自己的身份，那些男的要么吓得屁滚尿流转头就跑，要么点头哈腰谄媚的向他乞讨一些好处。
此行这般狼狈，是他从未想到的。
过往江靖也不是没有被人阴过，但大多是些人后的阴谋诡计，人前大家还是那个仪态翩翩的公子佳人。
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将江靖搞得狼狈不堪，杨毅是第一人。
一旁的白霜心如槁木，眼中无光，依靠着墙壁上，任由身躯随马车颠簸。
江靖此时虽目不能视，却也感受到马车中压抑的气氛，叫了声“小霜”却又不知说什么。
说让她不要恨自己，这一切都是爹让他做的，和他无关？且不说，这一切是不是江宏盛的意思，就算是，为人子者又怎可如此。
况且，事已至此，杨毅的残废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他们的分离，也是自己所为。
江靖一直希望此事能够和平解决，为此甚至不惜罔顾江宏盛的意思，留杨毅一命。
可惜造化弄人，事情发展成这个地步是他不想看到的。他们之间最终还是产生裂缝，一条不可磨灭的裂缝，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无法像从前那般亲密无间。
难过吗？或许有吧
但是江靖不后悔，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强者为尊，实力至上。拥有与自己实力不相匹配的东西，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说到头还是杨毅不够强大，如果他拥有足以保护白霜的实力，纵使江宏盛亲至，他也大可带着白霜全身而退，远走高飞。
江靖伸手想握住白霜的手，白霜却如避蛇蝎般避开，对此江靖叹了一口气。
“不要想着寻死，你死他死，你活他活”
良久，白霜说了句
“嗯我不会的”。
一月后
张寿蹲在院子一角，看着杨毅的房间长吁短叹，房间门口放着一份早已凉掉的饭菜。
虞轩秀从厨房探出头，瞧了眼没有动过的饭菜，转头对张寿说：
“小毅没吃？”
“没有”
“那哪行啊，哪有人不用吃饭的”，说着便要解下围裙去敲门。
“唉你省省吧”
张寿起身拉住虞轩秀，让她不要去打扰杨毅。
“这孩子身上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就让他自己静静吧”
听张寿这般说，虞轩秀也沉默了，她也没有想到平时不声不响的杨毅竟然会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当他浑身缠满绷带昏迷不醒被送回来时，虞轩秀被吓坏了，一身衣物被血染透，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等医者说他落下终生残疾的时候，虞轩秀再也忍不住跑到一旁暗自垂泪。
在虞轩秀眼中，这个张寿捡来的孩子，平时虽然闷声不响，对人也爱答不理，但唤他帮忙做事时他总会认认真真的完成。
主动的劈柴、挑水，照顾灵儿，偶尔外出一趟也会用自己仅有的钱给张寿一家带些不贵重的小礼物，用他自己的方式表达爱意。
怒发冲冠的张寿，当场便要去找伤杨毅的人讨要个公道，被知晓内情的医者好心拦下。
一番耳语后。
了解来龙去脉的张寿沉默了，手臂青筋紧绷，犹豫许久后手中紧攥的武器被他狠狠扔倒地上，整个人瞬间苍老许多。
偷袭青崖城的少城主，和青崖城城主的外甥女、长武书院院长之子的未婚妻未婚妻私奔。
其中任何一件事，都不是张寿可以置喙，但凡他有微议，明日他们一家便可能出现在城外某个乱葬岗上，被野狗啃食。
如若换成城中的豪商之流，张寿便敢拉着杨毅躺在他大门前撒泼打滚，替杨毅讨要个公道。
但是江家...
笃笃笃
柴扉开启，一妙龄少女站在门外问道：
“请问主人家，这里是张家？”
少女虽一身丫鬟打扮，张寿却不敢怠慢，只因其一身衣物的价值便抵得上张寿一家半年的开销，上前答道：
“正是，不知道姑娘来是有什么事吗？”
“今日，我家主人大婚，听闻府上的杨公子与我家夫人乃是至交，知晓杨公子身体抱恙无法参加婚宴，特地命我送来酒食，与杨公子同乐”
“进来吧”
话音一落，几名仆从抬着桌子进来，随后张寿见都没见过的珍馐美食流水般的送进来，直至院子再也摆不下桌子。
从未见过这样阵仗的张寿被吓了一跳，赶忙追问。
“不知你家主人名讳...”
“我家主人姓贺”
“今日乃是我家主人与江城主的掌上明珠-白霜小姐的大婚之日，贵客如有闲暇可前往城主府观礼”
她的主人就是贺奇，白霜的新婚丈夫。
闻言，张寿瞬间反应过来，脸涨的通红。
干嘛啊！
人你们抢走了，杨毅的腿也被你们打断了，现在还送酒水来说什么同乐，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给我走！你们的东西都给我统统拿走，我们不缺你家主人这一口吃的”
吱
房门打开，披头散发胡子拉碴的杨毅出现在门口，拄着拐一瘸一拐的来到院中，撩起头发，嗅了一口。
“唔....好香啊！”
“张叔，白送的干嘛不要，我好久没有尝过美食了。”
杨毅拄着拐走到丫鬟面前，随意的摆手作揖，笑道：
“替我多谢你家主人”
丫鬟福身回礼，“如此，我等便先行告退”。
目送贺家一行人离去后，张寿围上来对杨毅说道：“小毅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没事就吃溜溜梅”
众人面面相觑。
“哈哈哈哈，逗你们玩的，你们真是一点都不幽默啊”，杨毅笑着解释，拎起桌上的一壶酒便朝着房间走去，“张叔，你们吃吧，别浪费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小毅！”
“小毅！”
杨毅摆摆手，“我没事”。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白霜，听说她随贺奇去了海州城定居”
杨毅举起酒壶打算喝酒，程武举起酒壶用力的同杨毅碰杯，酒壶碰撞些许酒液溅飞。
“草！”
“老子真他娘的替你感到憋屈”
“草！”
火堆熄灭，只剩袅袅青烟升起，窗外天光大亮，不知不觉，杨毅竟讲了一夜。
“那江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装得风度翩翩，骨子里其实傲得很，打心眼瞧不起我们这些贫苦出生的人，始终觉得高我们一等。觉得我们这些泥腿子就该在泥地里打滚”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程武喃喃重复着杨毅的这句话，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嘴里反复念叨，眼中升起亮光。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伴随程武的一声高喊，林中飞鸟纷纷振翅而起，哗啦啦地飞走。程武脚边刮起一道旋风，一道冲击波以程武为圆心，四下扩散，震碎屋内的桌椅木屑横飞，杨毅抱头鼠窜。
一抒胸臆后，程武才发现遍地狼藉，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一时激动，对不住了。屋里的家具，我会照价赔偿”
“算了，你下次注意点就行了，这些都是我随手造的，不值几个钱”
杨毅随口拒绝，刚才程武的气势让他着实眼红，忍不住问道：
“你刚才的那种，嗯...那啥，可以教我么”
一时口拙杨毅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不行”
程武见杨毅眼中的光芒又快速黯淡下去，急忙解释。
“不是我不愿意教你，而是，而是我这是一种童子功”，程武一边看着杨毅一边小心翼翼道，“你应该....破身了吧”
“？？？”
当我打出这句话的时候，不是我有什么问题，而是你有什么问题。
瞧不起谁呢？
杨毅的表情十分具有说服力，程武一下坦然，大大咧咧坐下。
“我这种功法，破身的人是练不了的，不是我不教你。”
“别看了，再看你也练不了”
“就没有我能练的？”
“我看看”
程武上前摸了摸杨毅的骨头。
“骨头太硬，骨龄太高，经脉闭塞堵绝，气息无力”。
程武摸着下巴，为难地说道：“有点难”。
闻言，杨毅的心沉了下去。
也是，其他人也早就这么跟自己说过了，干嘛还心怀幻想呢，死心吧，自己就不是练武的那块材料。
“不过也不是不行，下次我带个功法来给你试试”
“说话说完整会死？”
“嘿嘿”
“我发现你小子真会蹬鼻子上脸，现在对我这态度”
“.....”
“好了，我得走了”，程武起身拍拍屁股，“我刚才的那声长啸很快就会把城主府的探子引来，你也快走吧，这里想必也不安全了。短时间里，你还是不要过来了”。
说完，程武翻窗而出，一个纵身如鸟投林。
杨毅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抓的凝雪兔他还没还给自己，连忙追问。
“我兔子呢”
“架子上”
“架子上？”，杨毅有些疑惑，“什么架子上？”，目光巡视一圈没看到哪个架子上有兔子，最后眼光落在火堆上方的烤架，那里还留着几块烤肉，不会是...
“我尼玛！！！”
佳期又误何处问流红
痴儿最怕黄昏，疏雨又泣梧桐，不若桃李嫁东风
-------鸳鸯债
“二哥！”
白霜哽咽着声音，“我...我跟你回去”
“不要！”杨毅大喊，心潮汹涌下一口鲜血呕出，倒地昏迷不醒。
白霜缓缓回头，深情望着杨毅，泪眼朦胧，眼中满是对他的不舍和眷恋。轻轻抚摸杨毅的脸庞，认真地看着，仿佛要将杨毅的模子刻进自己内心深处。
“阿毅，好好活着”
江靖在仆从的帮助下简单处理下眼睛后，拉着白霜的手便要离开。
“少城主”
随行的一名侍从上前叫住江靖，侧身低声说道：“城主的意思是....嗬...嗬”
话至一半，江靖骤然发难，抓住心腹递过的匕首狠狠捅进他的脖颈，鲜血喷溅江靖一脸。满脸的鲜血，通红的双目，狰狞的表情，江靖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魔。
“我最讨厌别人指挥我做事”
“丢在河里喂鱼”
“是”
处理完尸体，心腹上前询问，“靖爷，那他怎么处理”。
虽未指名道姓，在场的都知道说的是谁，听到这个问题心如死灰的白霜也抬头望着江靖，眼中满怀希冀，希望他能留杨毅一命。
“把他带到城中，随便找一医馆丢下。告诉郎中，他活，医馆活。他死，医馆死。”
“是”
回程途中，江靖与白霜共乘一车。
马车上的江靖换了一身衣服，脸上污渍消失不见，眼睛用白巾缠着，重新变成那个翩翩公子。
白霜的衣服上沾满血迹，有杨毅的，也有她自己的，手上、肩上缠绕的绷带隐隐有血花晕开。
不是江靖不让更衣，一是时间太紧江靖并没有准备白霜的衣物，二是来之前他也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地步。
故而此刻只能先委屈白霜。
以往他表露自己的身份，那些男的要么吓得屁滚尿流转头就跑，要么点头哈腰谄媚的向他乞讨一些好处。
此行这般狼狈，是他从未想到的。
过往江靖也不是没有被人阴过，但大多是些人后的阴谋诡计，人前大家还是那个仪态翩翩的公子佳人。
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将江靖搞得狼狈不堪，杨毅是第一人。
一旁的白霜心如槁木，眼中无光，依靠着墙壁上，任由身躯随马车颠簸。
江靖此时虽目不能视，却也感受到马车中压抑的气氛，叫了声“小霜”却又不知说什么。
说让她不要恨自己，这一切都是爹让他做的，和他无关？且不说，这一切是不是江宏盛的意思，就算是，为人子者又怎可如此。
况且，事已至此，杨毅的残废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他们的分离，也是自己所为。
江靖一直希望此事能够和平解决，为此甚至不惜罔顾江宏盛的意思，留杨毅一命。
可惜造化弄人，事情发展成这个地步是他不想看到的。他们之间最终还是产生裂缝，一条不可磨灭的裂缝，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无法像从前那般亲密无间。
难过吗？或许有吧
但是江靖不后悔，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强者为尊，实力至上。拥有与自己实力不相匹配的东西，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说到头还是杨毅不够强大，如果他拥有足以保护白霜的实力，纵使江宏盛亲至，他也大可带着白霜全身而退，远走高飞。
江靖伸手想握住白霜的手，白霜却如避蛇蝎般避开，对此江靖叹了一口气。
“不要想着寻死，你死他死，你活他活”
良久，白霜说了句
“嗯我不会的”。
一月后
张寿蹲在院子一角，看着杨毅的房间长吁短叹，房间门口放着一份早已凉掉的饭菜。
虞轩秀从厨房探出头，瞧了眼没有动过的饭菜，转头对张寿说：
“小毅没吃？”
“没有”
“那哪行啊，哪有人不用吃饭的”，说着便要解下围裙去敲门。
“唉你省省吧”
张寿起身拉住虞轩秀，让她不要去打扰杨毅。
“这孩子身上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就让他自己静静吧”
听张寿这般说，虞轩秀也沉默了，她也没有想到平时不声不响的杨毅竟然会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当他浑身缠满绷带昏迷不醒被送回来时，虞轩秀被吓坏了，一身衣物被血染透，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等医者说他落下终生残疾的时候，虞轩秀再也忍不住跑到一旁暗自垂泪。
在虞轩秀眼中，这个张寿捡来的孩子，平时虽然闷声不响，对人也爱答不理，但唤他帮忙做事时他总会认认真真的完成。
主动的劈柴、挑水，照顾灵儿，偶尔外出一趟也会用自己仅有的钱给张寿一家带些不贵重的小礼物，用他自己的方式表达爱意。
怒发冲冠的张寿，当场便要去找伤杨毅的人讨要个公道，被知晓内情的医者好心拦下。
一番耳语后。
了解来龙去脉的张寿沉默了，手臂青筋紧绷，犹豫许久后手中紧攥的武器被他狠狠扔倒地上，整个人瞬间苍老许多。
偷袭青崖城的少城主，和青崖城城主的外甥女、长武书院院长之子的未婚妻未婚妻私奔。
其中任何一件事，都不是张寿可以置喙，但凡他有微议，明日他们一家便可能出现在城外某个乱葬岗上，被野狗啃食。
如若换成城中的豪商之流，张寿便敢拉着杨毅躺在他大门前撒泼打滚，替杨毅讨要个公道。
但是江家...
笃笃笃
柴扉开启，一妙龄少女站在门外问道：
“请问主人家，这里是张家？”
少女虽一身丫鬟打扮，张寿却不敢怠慢，只因其一身衣物的价值便抵得上张寿一家半年的开销，上前答道：
“正是，不知道姑娘来是有什么事吗？”
“今日，我家主人大婚，听闻府上的杨公子与我家夫人乃是至交，知晓杨公子身体抱恙无法参加婚宴，特地命我送来酒食，与杨公子同乐”
“进来吧”
话音一落，几名仆从抬着桌子进来，随后张寿见都没见过的珍馐美食流水般的送进来，直至院子再也摆不下桌子。
从未见过这样阵仗的张寿被吓了一跳，赶忙追问。
“不知你家主人名讳...”
“我家主人姓贺”
“今日乃是我家主人与江城主的掌上明珠-白霜小姐的大婚之日，贵客如有闲暇可前往城主府观礼”
她的主人就是贺奇，白霜的新婚丈夫。
闻言，张寿瞬间反应过来，脸涨的通红。
干嘛啊！
人你们抢走了，杨毅的腿也被你们打断了，现在还送酒水来说什么同乐，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给我走！你们的东西都给我统统拿走，我们不缺你家主人这一口吃的”
吱
房门打开，披头散发胡子拉碴的杨毅出现在门口，拄着拐一瘸一拐的来到院中，撩起头发，嗅了一口。
“唔....好香啊！”
“张叔，白送的干嘛不要，我好久没有尝过美食了。”
杨毅拄着拐走到丫鬟面前，随意的摆手作揖，笑道：
“替我多谢你家主人”
丫鬟福身回礼，“如此，我等便先行告退”。
目送贺家一行人离去后，张寿围上来对杨毅说道：“小毅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没事就吃溜溜梅”
众人面面相觑。
“哈哈哈哈，逗你们玩的，你们真是一点都不幽默啊”，杨毅笑着解释，拎起桌上的一壶酒便朝着房间走去，“张叔，你们吃吧，别浪费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小毅！”
“小毅！”
杨毅摆摆手，“我没事”。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白霜，听说她随贺奇去了海州城定居”
杨毅举起酒壶打算喝酒，程武举起酒壶用力的同杨毅碰杯，酒壶碰撞些许酒液溅飞。
“草！”
“老子真他娘的替你感到憋屈”
“草！”
火堆熄灭，只剩袅袅青烟升起，窗外天光大亮，不知不觉，杨毅竟讲了一夜。
“那江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装得风度翩翩，骨子里其实傲得很，打心眼瞧不起我们这些贫苦出生的人，始终觉得高我们一等。觉得我们这些泥腿子就该在泥地里打滚”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程武喃喃重复着杨毅的这句话，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嘴里反复念叨，眼中升起亮光。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伴随程武的一声高喊，林中飞鸟纷纷振翅而起，哗啦啦地飞走。程武脚边刮起一道旋风，一道冲击波以程武为圆心，四下扩散，震碎屋内的桌椅木屑横飞，杨毅抱头鼠窜。
一抒胸臆后，程武才发现遍地狼藉，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一时激动，对不住了。屋里的家具，我会照价赔偿”
“算了，你下次注意点就行了，这些都是我随手造的，不值几个钱”
杨毅随口拒绝，刚才程武的气势让他着实眼红，忍不住问道：
“你刚才的那种，嗯...那啥，可以教我么”
一时口拙杨毅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不行”
程武见杨毅眼中的光芒又快速黯淡下去，急忙解释。
“不是我不愿意教你，而是，而是我这是一种童子功”，程武一边看着杨毅一边小心翼翼道，“你应该....破身了吧”
“？？？”
当我打出这句话的时候，不是我有什么问题，而是你有什么问题。
瞧不起谁呢？
杨毅的表情十分具有说服力，程武一下坦然，大大咧咧坐下。
“我这种功法，破身的人是练不了的，不是我不教你。”
“别看了，再看你也练不了”
“就没有我能练的？”
“我看看”
程武上前摸了摸杨毅的骨头。
“骨头太硬，骨龄太高，经脉闭塞堵绝，气息无力”。
程武摸着下巴，为难地说道：“有点难”。
闻言，杨毅的心沉了下去。
也是，其他人也早就这么跟自己说过了，干嘛还心怀幻想呢，死心吧，自己就不是练武的那块材料。
“不过也不是不行，下次我带个功法来给你试试”
“说话说完整会死？”
“嘿嘿”
“我发现你小子真会蹬鼻子上脸，现在对我这态度”
“.....”
“好了，我得走了”，程武起身拍拍屁股，“我刚才的那声长啸很快就会把城主府的探子引来，你也快走吧，这里想必也不安全了。短时间里，你还是不要过来了”。
说完，程武翻窗而出，一个纵身如鸟投林。
杨毅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抓的凝雪兔他还没还给自己，连忙追问。
“我兔子呢”
“架子上”
“架子上？”，杨毅有些疑惑，“什么架子上？”，目光巡视一圈没看到哪个架子上有兔子，最后眼光落在火堆上方的烤架，那里还留着几块烤肉，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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