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血
嘭
原本盘腿而坐的杨毅一头栽倒在地，脸色发青死死咬住嘴唇，冷汗不停从额头渗出。
绿色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渐渐消失。
痛！
太痛了！
杨毅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被人一寸一寸敲断，然后再在断口上捻转一圈。碎裂的骨刺深深扎入血肉，全身毛孔不停往外冒着淡淡的血雾。
山洞之中血雾弥漫，散发淡淡的血腥味。
杨毅的身体时而蜷缩成一团，时而反弓成C状，手指扭曲，小臂反折，面目狰狞可怖。
很快冷汗便浸湿衣服，无法忍受疼痛的杨毅以头抢地，用这样的方式缓解身体的疼痛。
地上、墙上，到处都是一个个血印。
此时如果有人通过X光观察杨毅，便可以发现他体内的骨骼在不停排列重组，在无数次的组合中试图寻找出一个最优的排列组合。
无比剧烈的疼痛在极短时间内就触发了杨毅的身体保护机制，强行让他“下机”，陷入昏厥状态。
即使如此，他的身体仍在不停的扭曲成各种诡异的形状，如同即将异变的丧尸。
大王不停的围着他转圈，焦急的呜咽。
这时，大王突然冲着外边龇牙，伏低身子摆出攻击状态，山洞外几头野兽被杨毅散发出的血腥味吸引而来，与大王对峙一番后不甘地退走。
塑骨茶的效果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杨毅平静躺在地上，衣衫褴褛，跟个破布娃娃一样。
大王趴在洞口，狼头高高扬起盯着外面，直立的双耳不停监视周围动静，警戒四周，偶尔回头看一眼杨毅。
嘶~
一声呻吟，听见动静的大王走了过来。
恢复意识的杨毅感觉有什么软软湿湿又毛糙的物体在不停舔舐自己的脸庞，艰难的张开眼睛，才发现是大王的舌头。
“别闹。”
杨毅拨开狼头，双手撑在地上，费劲的起身。浑身肌肉酸痛不已，但之前的碎骨的疼痛早已消失不见。
这感觉，就像刚被推拿师傅一顿推拿。酸痛又舒坦。
他起身试着走几步，肩膀一高一低，感觉奇怪的杨毅脱掉鞋子，发现旧日被江靖打断的断腿上，伤痕虽然还在，但骨头已恢复如初，不再一长一短。
在杨毅断腿之后，为了不被别人发现他是个瘸子，特意鞋里垫了增高的鞋垫，这样走起路来与常人无异。
现在，两条腿的骨头一样长，再穿上垫了鞋垫的鞋子走路，肩膀自然还会一高一低，只不过以前是左低右高，现在是左高右低。
赤脚踩在地面上，脚掌感受地面的粗糙，石子的棱角，杨毅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兴奋的杨毅朝着墙壁就是重重一拳。
“啊痛痛痛。”
杨毅不停甩手，右手的拳面、关节已然破皮流血，但血很快就止住。
“骨头变强壮了，”杨毅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同样的一拳，在以前除了皮肉之痛外，他的手掌骨头也会感觉到刺痛。
现在，除了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皮肉之痛外，骨头毫无感觉。虽然物品描述中没有提到塑骨茶对于血肉也有增强作用，但是杨毅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止血速度变快了。
看来，有一些意外之喜呀。
不仅没有触发塑骨茶的debuff（恶性增益），还获得了附加增强。
杨毅望着伤口自言自语，“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叫自己Cyborg（钢骨）了，嘿嘿。”
结果验收完毕，兴奋杨毅抓着大王的头就是一顿揉搓后，随后怪叫一声，纵身跳入水潭。
咚
钻出水面的杨毅与眼前的男人面面相觑。
一个看着有一百六七十斤的男人穿着贴身衣物站在水潭中沐浴，面对从天而降的杨毅第一反应便是双手交叉捂着胸口。
瀑布的轰鸣掩盖了杨毅之前的动静，加上通往山洞的小路隐蔽，以至于水潭里的大兄弟没有发现杨毅。
水池中的二人，一人只穿贴身衣物，被水打湿后露出线条。一人身上穿着一件乞丐杉，残留片缕。
虽算不上坦诚相见，但也相去不远。
“嗨...嗨，这...天气确实有点热啊。”
海州郡的气候四季分明，秋老虎也有，但这时候的凤凰山却谈不上热。
杨毅不自然的往身上泼水。
眼前男人身材看着壮硕，裸露在外的手臂却看着有些纤细，脸上有些许肥肉不过五官清秀，看着有些肥嘟嘟的可爱感。
此时正和女孩子一样双手捂胸，目瞪口呆地望着从天而降的杨毅。
面对杨毅的圆场，男人一言不发，转身朝岸上走去。
自讨没趣的杨毅此时也没了戏水的心情，跟着上了岸。
上岸后杨毅才发现自己的原本就破败的衣服，被水一冲彻底不能穿了，索性扯下上衣系在腰间，挡住关键位置后也就不管，赤裸着上身。
反正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人看。
从大王嘴里拿过鞋子套上。
“登徒子，”一旁的男人见到杨毅这身装扮，啐了一口。
“切，”杨毅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男人，径自离开。
塑骨成功的杨毅见着任何事物都觉得美好，一路哼着小曲，悠闲的走走停停。不过待到入夜都没见到熟悉景物时，他悲哀的发现自己迷路了。
一个在山里讨生活讨了三年的采药人，居然会在山里迷路。
杨毅心中哭笑不得。
来的一路上，他只顾着跟上程武的脚程，全然没有留意一路上的方向。
“嗷呜”
正当杨毅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大王嗷呜一声，顺着它的方向杨毅瞧见不远处的火光。
....
“嗨，兄弟，和你们打听下”
上前问路的杨毅刚走近就发现白天遇到的男人，此时正被人像捆死猪一样捆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塞着布条。
见到杨毅，他眼睛一亮，塞着布条的嘴巴发出呜呜声。
火堆旁，两个一身劲装满脸横肉的男人抓着食物狼吞虎咽，听到动静的二人盯着赤裸上身突然闯入的杨毅，眼中不怀好意。
“闭嘴！”
“呜呜”
绑匪拿着刀鞘一下捅在男人的肚子上。
要糟！杨毅心中惊呼。这架势，自己是遇上绑架了。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狠角色。
“哈哈哈，今天的月亮好亮啊，星星也好亮啊。”杨毅仰头盯着天上乌云满口胡话，不露声色的转身退走。
“呜呜，呜呜。”
杨毅想走，可两名绑匪显然不这么想。
劈头丢出手中的食物，随即拔出同伴腰间的长刀冲了过来。杨毅拔腿就跑，没头没脑的往林子里钻，绑匪紧追不舍。
没跑几步，埋伏一旁的大王伺机而出死死咬住绑匪的脖子，没多久绑匪抽搐着身体停止挣扎。
另一边，追上来的绑匪一刀劈向杨毅后背，后脑勺发麻的杨毅原地抱头蹲下躲过绑匪的攻势。
一刀落空的绑匪顺势一个下劈，杨毅弯腰撞进绑匪怀中和他扭打起来，慌乱之间他抢过绑匪手中的刀一刀刺进绑匪的脏腑。
那触感就像刺进一块猪肉。
嗬
绑匪一手死死抓住刀刃，不让杨毅抽出。另一手抽出腰侧的匕首划向杨毅的喉咙，生死关头杨毅握住刀把用力向前一顶，再一转，然后奋力拔出。
匕首擦过杨毅的脸庞，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匪徒无力的倒在地上。
杨毅脸色发白，心跳如激雷，不停的咚、咚、咚，身体紧张的不停发抖。
虽说他不杀人，就会被人杀。
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刚刚他亲手剥夺了一个人的生命的事实。
利刃划破血肉的触感，割裂布帛的声音，都让他感觉到恐惧，和陌生。
他害怕了。
回过神的杨毅任由尸体就这么放着。在山林不出一夜，这些尸体便会被野兽分食殆尽，吃饱的野兽不会再来偷袭他，能让他安心的渡过这个夜晚。
回到火堆旁，杨毅解开男人的束缚，捡起之前绑匪丢出的食物，对着没被咬过的位置不管不顾地吃了起来，用食物缓解他内心复杂的情绪。
“多谢兄台搭救，”男人的神情有些扭捏，像是在为自己被白天嘲讽过的人所解救而感到不好意思。
“在下司徒离，不知道兄弟如何称呼？”半晌，男人主动挑起话题。
“杨毅。”
“杨兄，此次多谢杨兄搭救。”
“叫我杨毅就行。”
杨兄？杨雄？这个发音让杨毅想到了《水浒传》中的病关索杨雄，但他对杨雄并无太多好感，自然不想让司徒离这么称呼自己。
“是这样的，杨毅，我想请你送我去海州城。”
“不顺路。”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杨毅一口回绝，绑匪绝不会无缘无故绑架一个普通的人，唯有求财，或者说，这个人身份特殊。
而杨毅此时的身份有些敏感，江宏盛和绣衣正在追杀他，这个麻烦还没有解决，再陷入另一个漩涡，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现在自己自亟需解决的问题是提升自己的实力，让自己不再任人宰割，最起码可以保护张叔一家。
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杨毅还没有具体的想法。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不能再这么得过且过，就算他想，江宏盛和绣衣也不会让他如愿。
看样子绣衣不把他送进永劫之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那个鬼地方，想来没人愿意去。
系统是靠不住了，最起码它现在还靠不住。目前为止它给到杨毅的除了塑骨茶以外，都是一些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
上次抽奖抽到枪械，属实是踩了狗屎运。
他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至于程武，和他所属的寂寞神教对自己的态度，是敌是友尚且不明了。
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不是杨毅的作风。
自己的骨骼经过重新塑造，踏上武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那么海州城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作为一郡治所，应该能找到让自己变强的地方。
但是这一路人吃马嚼的，自己应该去哪里搞钱，现在自己穷的就剩下一件破衣服，难道一路要饭去海州城？
“我出钱。”
瞌睡了就来枕头，杨毅眼前一亮，一开始想的都变成一句“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你能出多少钱？”
“一千两！”
杨毅在心里迅速换算了一下，自己平时采药每天大概能赚到300-500文，就按500文来算，现在市面上1两银子能够换1000文，那一千两够自己不吃不喝赚上5年了。
干了！
“我只负责送你到海州城”
“成交”
交易达成的杨毅开始摸司徒离的底，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不知道司徒兄弟是哪里人啊？”
“叫我阿离就可以了。”
怎么像个女人的名字，杨毅暗道，但是看着司徒离的身材怎么也不像女人，喉结也很明显。
“我是东海郡人，从家里偷跑出来，去海州城投奔我大哥。”
“东海郡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呀，”杨毅随口敷衍，“那你是怎么被他们抓住的。”
听杨毅这么问，司徒离表情有些羞赧，“说起来也怪不好意思，这是我第一次出门，路上不小心露了财，这才被他们盯上。”
原来是个菜鸟。
杨毅原本还有些担心，怕又是一个大漩涡。
如果只是一个不小心露了财的菜鸟，后面的路程应该问题不大。
之后，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一会，便各自睡下。
原本盘腿而坐的杨毅一头栽倒在地，脸色发青死死咬住嘴唇，冷汗不停从额头渗出。
绿色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渐渐消失。
痛！
太痛了！
杨毅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被人一寸一寸敲断，然后再在断口上捻转一圈。碎裂的骨刺深深扎入血肉，全身毛孔不停往外冒着淡淡的血雾。
山洞之中血雾弥漫，散发淡淡的血腥味。
杨毅的身体时而蜷缩成一团，时而反弓成C状，手指扭曲，小臂反折，面目狰狞可怖。
很快冷汗便浸湿衣服，无法忍受疼痛的杨毅以头抢地，用这样的方式缓解身体的疼痛。
地上、墙上，到处都是一个个血印。
此时如果有人通过X光观察杨毅，便可以发现他体内的骨骼在不停排列重组，在无数次的组合中试图寻找出一个最优的排列组合。
无比剧烈的疼痛在极短时间内就触发了杨毅的身体保护机制，强行让他“下机”，陷入昏厥状态。
即使如此，他的身体仍在不停的扭曲成各种诡异的形状，如同即将异变的丧尸。
大王不停的围着他转圈，焦急的呜咽。
这时，大王突然冲着外边龇牙，伏低身子摆出攻击状态，山洞外几头野兽被杨毅散发出的血腥味吸引而来，与大王对峙一番后不甘地退走。
塑骨茶的效果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杨毅平静躺在地上，衣衫褴褛，跟个破布娃娃一样。
大王趴在洞口，狼头高高扬起盯着外面，直立的双耳不停监视周围动静，警戒四周，偶尔回头看一眼杨毅。
嘶~
一声呻吟，听见动静的大王走了过来。
恢复意识的杨毅感觉有什么软软湿湿又毛糙的物体在不停舔舐自己的脸庞，艰难的张开眼睛，才发现是大王的舌头。
“别闹。”
杨毅拨开狼头，双手撑在地上，费劲的起身。浑身肌肉酸痛不已，但之前的碎骨的疼痛早已消失不见。
这感觉，就像刚被推拿师傅一顿推拿。酸痛又舒坦。
他起身试着走几步，肩膀一高一低，感觉奇怪的杨毅脱掉鞋子，发现旧日被江靖打断的断腿上，伤痕虽然还在，但骨头已恢复如初，不再一长一短。
在杨毅断腿之后，为了不被别人发现他是个瘸子，特意鞋里垫了增高的鞋垫，这样走起路来与常人无异。
现在，两条腿的骨头一样长，再穿上垫了鞋垫的鞋子走路，肩膀自然还会一高一低，只不过以前是左低右高，现在是左高右低。
赤脚踩在地面上，脚掌感受地面的粗糙，石子的棱角，杨毅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兴奋的杨毅朝着墙壁就是重重一拳。
“啊痛痛痛。”
杨毅不停甩手，右手的拳面、关节已然破皮流血，但血很快就止住。
“骨头变强壮了，”杨毅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同样的一拳，在以前除了皮肉之痛外，他的手掌骨头也会感觉到刺痛。
现在，除了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皮肉之痛外，骨头毫无感觉。虽然物品描述中没有提到塑骨茶对于血肉也有增强作用，但是杨毅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止血速度变快了。
看来，有一些意外之喜呀。
不仅没有触发塑骨茶的debuff（恶性增益），还获得了附加增强。
杨毅望着伤口自言自语，“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叫自己Cyborg（钢骨）了，嘿嘿。”
结果验收完毕，兴奋杨毅抓着大王的头就是一顿揉搓后，随后怪叫一声，纵身跳入水潭。
咚
钻出水面的杨毅与眼前的男人面面相觑。
一个看着有一百六七十斤的男人穿着贴身衣物站在水潭中沐浴，面对从天而降的杨毅第一反应便是双手交叉捂着胸口。
瀑布的轰鸣掩盖了杨毅之前的动静，加上通往山洞的小路隐蔽，以至于水潭里的大兄弟没有发现杨毅。
水池中的二人，一人只穿贴身衣物，被水打湿后露出线条。一人身上穿着一件乞丐杉，残留片缕。
虽算不上坦诚相见，但也相去不远。
“嗨...嗨，这...天气确实有点热啊。”
海州郡的气候四季分明，秋老虎也有，但这时候的凤凰山却谈不上热。
杨毅不自然的往身上泼水。
眼前男人身材看着壮硕，裸露在外的手臂却看着有些纤细，脸上有些许肥肉不过五官清秀，看着有些肥嘟嘟的可爱感。
此时正和女孩子一样双手捂胸，目瞪口呆地望着从天而降的杨毅。
面对杨毅的圆场，男人一言不发，转身朝岸上走去。
自讨没趣的杨毅此时也没了戏水的心情，跟着上了岸。
上岸后杨毅才发现自己的原本就破败的衣服，被水一冲彻底不能穿了，索性扯下上衣系在腰间，挡住关键位置后也就不管，赤裸着上身。
反正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人看。
从大王嘴里拿过鞋子套上。
“登徒子，”一旁的男人见到杨毅这身装扮，啐了一口。
“切，”杨毅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男人，径自离开。
塑骨成功的杨毅见着任何事物都觉得美好，一路哼着小曲，悠闲的走走停停。不过待到入夜都没见到熟悉景物时，他悲哀的发现自己迷路了。
一个在山里讨生活讨了三年的采药人，居然会在山里迷路。
杨毅心中哭笑不得。
来的一路上，他只顾着跟上程武的脚程，全然没有留意一路上的方向。
“嗷呜”
正当杨毅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大王嗷呜一声，顺着它的方向杨毅瞧见不远处的火光。
....
“嗨，兄弟，和你们打听下”
上前问路的杨毅刚走近就发现白天遇到的男人，此时正被人像捆死猪一样捆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塞着布条。
见到杨毅，他眼睛一亮，塞着布条的嘴巴发出呜呜声。
火堆旁，两个一身劲装满脸横肉的男人抓着食物狼吞虎咽，听到动静的二人盯着赤裸上身突然闯入的杨毅，眼中不怀好意。
“闭嘴！”
“呜呜”
绑匪拿着刀鞘一下捅在男人的肚子上。
要糟！杨毅心中惊呼。这架势，自己是遇上绑架了。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狠角色。
“哈哈哈，今天的月亮好亮啊，星星也好亮啊。”杨毅仰头盯着天上乌云满口胡话，不露声色的转身退走。
“呜呜，呜呜。”
杨毅想走，可两名绑匪显然不这么想。
劈头丢出手中的食物，随即拔出同伴腰间的长刀冲了过来。杨毅拔腿就跑，没头没脑的往林子里钻，绑匪紧追不舍。
没跑几步，埋伏一旁的大王伺机而出死死咬住绑匪的脖子，没多久绑匪抽搐着身体停止挣扎。
另一边，追上来的绑匪一刀劈向杨毅后背，后脑勺发麻的杨毅原地抱头蹲下躲过绑匪的攻势。
一刀落空的绑匪顺势一个下劈，杨毅弯腰撞进绑匪怀中和他扭打起来，慌乱之间他抢过绑匪手中的刀一刀刺进绑匪的脏腑。
那触感就像刺进一块猪肉。
嗬
绑匪一手死死抓住刀刃，不让杨毅抽出。另一手抽出腰侧的匕首划向杨毅的喉咙，生死关头杨毅握住刀把用力向前一顶，再一转，然后奋力拔出。
匕首擦过杨毅的脸庞，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匪徒无力的倒在地上。
杨毅脸色发白，心跳如激雷，不停的咚、咚、咚，身体紧张的不停发抖。
虽说他不杀人，就会被人杀。
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刚刚他亲手剥夺了一个人的生命的事实。
利刃划破血肉的触感，割裂布帛的声音，都让他感觉到恐惧，和陌生。
他害怕了。
回过神的杨毅任由尸体就这么放着。在山林不出一夜，这些尸体便会被野兽分食殆尽，吃饱的野兽不会再来偷袭他，能让他安心的渡过这个夜晚。
回到火堆旁，杨毅解开男人的束缚，捡起之前绑匪丢出的食物，对着没被咬过的位置不管不顾地吃了起来，用食物缓解他内心复杂的情绪。
“多谢兄台搭救，”男人的神情有些扭捏，像是在为自己被白天嘲讽过的人所解救而感到不好意思。
“在下司徒离，不知道兄弟如何称呼？”半晌，男人主动挑起话题。
“杨毅。”
“杨兄，此次多谢杨兄搭救。”
“叫我杨毅就行。”
杨兄？杨雄？这个发音让杨毅想到了《水浒传》中的病关索杨雄，但他对杨雄并无太多好感，自然不想让司徒离这么称呼自己。
“是这样的，杨毅，我想请你送我去海州城。”
“不顺路。”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杨毅一口回绝，绑匪绝不会无缘无故绑架一个普通的人，唯有求财，或者说，这个人身份特殊。
而杨毅此时的身份有些敏感，江宏盛和绣衣正在追杀他，这个麻烦还没有解决，再陷入另一个漩涡，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现在自己自亟需解决的问题是提升自己的实力，让自己不再任人宰割，最起码可以保护张叔一家。
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杨毅还没有具体的想法。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不能再这么得过且过，就算他想，江宏盛和绣衣也不会让他如愿。
看样子绣衣不把他送进永劫之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那个鬼地方，想来没人愿意去。
系统是靠不住了，最起码它现在还靠不住。目前为止它给到杨毅的除了塑骨茶以外，都是一些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
上次抽奖抽到枪械，属实是踩了狗屎运。
他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至于程武，和他所属的寂寞神教对自己的态度，是敌是友尚且不明了。
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不是杨毅的作风。
自己的骨骼经过重新塑造，踏上武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那么海州城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作为一郡治所，应该能找到让自己变强的地方。
但是这一路人吃马嚼的，自己应该去哪里搞钱，现在自己穷的就剩下一件破衣服，难道一路要饭去海州城？
“我出钱。”
瞌睡了就来枕头，杨毅眼前一亮，一开始想的都变成一句“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你能出多少钱？”
“一千两！”
杨毅在心里迅速换算了一下，自己平时采药每天大概能赚到300-500文，就按500文来算，现在市面上1两银子能够换1000文，那一千两够自己不吃不喝赚上5年了。
干了！
“我只负责送你到海州城”
“成交”
交易达成的杨毅开始摸司徒离的底，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不知道司徒兄弟是哪里人啊？”
“叫我阿离就可以了。”
怎么像个女人的名字，杨毅暗道，但是看着司徒离的身材怎么也不像女人，喉结也很明显。
“我是东海郡人，从家里偷跑出来，去海州城投奔我大哥。”
“东海郡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呀，”杨毅随口敷衍，“那你是怎么被他们抓住的。”
听杨毅这么问，司徒离表情有些羞赧，“说起来也怪不好意思，这是我第一次出门，路上不小心露了财，这才被他们盯上。”
原来是个菜鸟。
杨毅原本还有些担心，怕又是一个大漩涡。
如果只是一个不小心露了财的菜鸟，后面的路程应该问题不大。
之后，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一会，便各自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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