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区别对待

    不知为何,面对郑珠,即便自己只是轻轻呼吸一口气都让自己感觉是对郑珠极大的恶。

    原本当初她们那么要好,那么无话不说,可在嫁人后却似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横跨在她们中间。

    她,家破人亡。

    而她,在外人眼里美满幸福。

    她家破人亡时明明自己有能力却无法帮上那么一把。

    此时的郑珠应该是恨透了自己的吧。

    岳意浓怔怔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此时能说什么话,能让她感觉舒服,能让她感觉此时自己是能与她感同身受的。

    “一起去县衙吧,总要替我伸个冤吧。”

    她走近她,眼皮都没有抬,没有丝毫感情地道。

    岳意浓点点头,伸手拉住她的手。

    郑珠这才看了她一眼,眼里近乎一潭死水。

    “我现在有的,也只有你了。”她说。

    岳意浓重重地点点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谢谢你还可以把我当成你所仅有的人,过去的事我来不及阻止,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再痛苦了,慢慢走出来吧,总会有希望的。”

    “嗯,谢谢。我从未把我的不幸归结到你的身上,因为这是一个人的命。”

    郑珠说的极其平淡,仿佛无欲无求了一般。

    岳意浓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想告诉她不要这么想,命要握在自己手里。

    可再多的话都感觉对她像极了施舍,毕竟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可能体会不到她感受的十万分之一。

    人最悲伤难过的时候,最是会容易胡思乱想。她可能说不出她最想听的那句安慰的话,可自己知道,陪伴是最好的安慰。

    没再多说,岳意浓跟岳家人打了一声招呼,便带着郑珠去县衙了。

    严锦之本来是想接岳意浓一个人的,可此时的郑珠跟岳意浓待在一块,他倒是不好多说什么,只带着严静慢慢走在她们后面。

    一行人来到县衙,文清书从里头迎了出来。

    “县令大人,自从总督大人一走,百姓们都知道红叶镇劫匪剿灭干净,是以今儿一早就有不少人来请求申冤,小的大致归纳了下,都是叛贼小五之前错判的冤假案件,苦主都等着让您亲自审判。”

    严锦之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这里的案件交给我,只是有一件事需要你认真去办,这个郑氏之前被指控为杀害夫家一家十四口人的凶手,此案件有疑,你且细细听她仔细讲来,记录证词,另外派人去搜寻人证,物证,此案件需尽快处理。”

    文清书看了一眼郑珠,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请她去后堂记录证词,岳意浓也跟着陪在她身边。

    其实她也知道,有严锦之在,这案件肯定不会轻易地揭过去的,可她就是想力所能及地帮上一把,如此才不枉她亲自上门找她这一趟了。

    严锦之换上官服,戴上官帽,上了公堂。

    不大的公堂挤的人倒是满满当当,而且各有各的说辞,谁都想要先上来让严锦之处理自己的事。

    严锦之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整个公堂瞬间鸦雀无声。

    一旁的师爷战战兢兢地把这些人的诉状呈上。

    严锦之看了他一眼,这个师爷帮着小五做了不少坏事,虽说是被逼无奈,可到底手里有些不干净。

    他想着,等处理完这些案子就尽快把他换下来。

    他接过所有诉状挑出最容易审判的案件细细梳理审问。

    虽然对于审案断案没有经验,但严锦之擅长举一反三,遇到硬茬的也能很快说出疑点让他们哑口无言,最后原告被告皆无异议,并且愿意签字画押,案件才得以告落。

    这几日一如既往地忙,严锦之除了闲暇时余陪陪尚不搭理自己的娘子,其余时间都在各种不同的案子中间来回穿插,也是这份决心所致,很快所有的冤案都沉冤得雪。

    县丞文清书见之前所有的案子都告破,便询问严锦之是否可以审理郑珠的案子了。

    严锦之想了想,说道,“我想起了还有一件案子未处理,先把这个案子处理完,再处理她的事吧。”

    文清书纳闷地问,“不知县令大人所指何事?”

    “你去把城中富商杜家主母紫氏,三贤村摊上命案的孙家顾氏,以及城中几个珠宝店的夫人传来。”

    严锦之葱白的手指敲着案桌,眼神里升腾着玩味的冷意。

    文清书得了令,立即带人去传。

    “去把我家夫人也请过来!”

    随后,严锦之又对着一个衙役吩咐了一声。

    岳意浓正陪着严静玩荡秋千,她让人在院子里搭了一个秋千,两人正忙的不亦乐乎。

    听到衙役说严锦之让她去公堂一坐,不禁纳闷,这男人究竟搞什么鬼?

    平时不想搭理他,他就敢借着县令之名随意对她传唤了?

    本不想过去的岳意浓架不住严锦之的再三传唤,终于冒了火气去了公堂。

    正想对他一顿发作,可不料想公堂跪满了女人。

    仔细一看,才发觉这几个女人都是上次她月事来时故意绊倒她在旁看热闹的人,她当即了然,坐在了严锦之让人搬给她的椅子上,悠哉地翘起了二郎腿。

    严锦之瞧着她这忽地来了底气的模样,不禁噗嗤一笑。

    这一笑,反倒是让下面跪着的女人们心惊胆战。

    当初她们听信那县丞小五的夫人安氏吹嘘自己的夫君在红叶镇那是如何数一数二的人物,即便连县令严锦之都可以不用放在眼里,而他的女人更是可以随意欺辱。

    当日她们为了哄那女人开心,确实取笑了县令夫人一番,可她们也是身不由己的啊,如今县令怎么能再次把她们抓起来重新审判那日的事,这不应该都过去了吗?

    几个女人又不觉回忆起那日的事,那天她们几个的确是被县令大人下令关进大牢的。

    可关进去没多久,一伙劫匪就砸开了牢门,把所有人犯都放了出来。

    安氏还说出去后定不要那严锦之好过,她们也觉得严锦之惹了匪徒,定是凶多吉少了。

    后面的事情她们回了家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整个县城动荡不安,官府劫匪混在一起不知是在做什么。

    等到外面平静了些,她们才得知,红叶镇的劫匪被尽数诛灭,就连周哥小五安氏也不见了,而严锦之却在县城里安安稳稳地当着县令。

    其实刚知道这事时,她们也心惊胆战了一阵,害怕严锦之找她们算账,可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动静,正当她们安心觉得严锦之可能忘了她们之时,她们竟然被全部传上了公堂。

    方才他夫人没过来时,他的眼神里尽是冷意,整个公堂都好似浸在寒冬腊月的气候里,可他夫人一过来,他眉眼笑的,似乎都能把公堂里的天寒地冻给化开。

    如此天差地别的对待,她们终是忍不住哀呼,一会儿她们会有好果子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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