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离开卫生院
突然，钟大娘卧室的节能灯，被人打开。
“奶奶，我回来了。”钟小兵说。
他分明看见钟大娘，正躺在卧室床上。
钟大娘以为，进来的人是钟甜妮。
钟大娘刚才沉浸在梦境中。
对女儿钟甜妮的到来，不是很在意。
最近几天，钟甜妮嘱咐钟大娘，好好卧床静养。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身强力壮的人摔伤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何况，钟大娘这种年龄段的人骨折。
没有三个月时间，根本无法康复。
钟大娘的腿上，还绑着石膏板。
在家属钟甜妮的要求下，才从镇卫生院回家。
医生说了，必要的治疗措施已经采用。
接下来，应该服用中药和静养。
静养很关键。
以后，钟大娘的身体，恢复情况如何，与静养的效果有很大关系。
钟大娘不愿意，天天躺在卫生院的病床上。
钟大娘想回家。
虽然小腿受了伤，但是，钟大娘的思维很清晰。
她躺在卫生院病床上的时候，每天早晨，有护士来为她输液。
输液的间隙，护士会将一张打印的清单，放在钟大娘的床头柜上。
钟大娘文化不高。
钟大娘能够辨识清单的大致内容。
她认出它，是她在卫生院治伤的费用清单。
床位费、输液费、药品费、输氧费一一罗列。
钟大娘有些绝望地想，我这把老骨头，摔又没有摔死，摔不死躺在卫生院，不是为后人添累么！
家里的男人，孙子钟小兵、女婿钟常青、外孙钟友明，全部进城打工挣钱。
他们挣钱容易吗？
钟大娘认为他们打工挣钱不容易。
钟小兵每月寄五百元钱回老家，赡养老人。
五百元够钟大娘在农村吃喝零用。
可是，五百元，不够她在卫生院躺几天的花费。
钟大娘思路清晰，把前来卫生院探望的钟甜妮叫到病床前。
钟大娘对钟甜妮说：“大女，你赶快把我抬回去，我在卫生院不气死都要闷死，我不愿意浪费钟小兵，打工寄回来的血汗钱。”
钟大娘还警告钟甜妮，千万不要让骨折的事情，告诉钟小兵知道。
钟甜妮找了卫生院的医生沟通。
钟甜妮讲出钟大娘的真实想法。
钟大娘不愿意，花费晚辈的血汗钱，治疗骨折。
医生理解老人的想法。
医生开足了回家吃的中药，叫家属钟甜妮，按时为老人煎服。
医生还再三叮嘱钟甜妮，在老人的恢复期，多观察老人的情况，有异常及时与卫生院取得联系。
钟甜妮谢过医生。
钟甜妮为钟大娘结算了，在卫生院就医的费用。
她听从了母亲的警告，没有给钟小兵打电话，诉说钟大娘的病情。
钟甜妮只是在与曾丽英的微信联系中，很侧面地提及了钟大娘骨折。
钟甜妮联系了一辆三轮车，把钟大娘从镇卫生院，运到钟家村的水泥路尽头。
她又请三轮车司机，背着钟大娘走过自留地边的土埂。
这个三轮车夫，与上次接钟大娘回村的三轮车司机，是同一个人。
他是钟家村本族钟大娘的侄子。
钟小兵口中称呼的“三叔”。
钟大娘被钟三，背回老屋的卧室。
钟甜妮急忙给三兄弟倒茶水。
钟三没有等到现泡的热茶冷却。
钟三摆摆手。
他说：“姐，你不用客气，我走了。”
钟甜妮见钟三茶都没有喝一口，就要急着走。
钟甜妮从衣袋里摸出二十元钱，塞给钟三。
事先，钟甜妮只是通知钟三，需要用一下他的三轮车。
车费多少，钟甜妮没有问。
按照通常的做法，十元是车费，另外十元，是背人的小费。
钟三没有喝茶，还一把将钟甜妮塞过来的二十元钱，推了回去。
钟三说：“婶娘身体欠安，钟小兵他们没有空，我这个在钟家村的男人，应该背婶娘回家。”
接着，钟三对钟大娘讲：“婶娘好好养身体。”
他又对钟甜妮说：“我是一个大老粗，你是女人，你更细心，你仔细照料你妈。”
说完，钟三转身走了。
钟大娘坐在床沿上，目睹钟甜妮与钟三讲话。
对侄子钟三的言行，钟大娘十分感激。
钟大娘身体还有点虚弱。
她来不及向钟三道一声谢谢。
钟三的身影，已经在钟大娘的卧室消失了。
钟甜妮没有追出去，为钟三送行。
钟甜妮明白，在农村，壮年劳动力纷纷流向城市的情况下，钟三这样的亲戚，是保护钟大娘最坚实的脊梁。
钟三走了，钟甜妮才把钟大娘扶到床上躺下，并为母亲盖好被子。
钟甜妮倒了一碗白开水，问钟大娘喝不喝水。
钟大娘回答：“我不喝水。”
钟甜妮拿了一只凳子，放到钟大娘床边。
她把装水的碗，放到凳子上面。
钟甜妮告诉母亲：“妈，水我给你放在床边，你渴了动手拿一下，我先过去把鸭子宰了。”
钟甜妮所说的“过去”，指的是回她自己的房子。
她说的鸭子，是她亲手喂养的一只土鸭子。
它是一只老鸭子。
下蛋的旺盛期过了。
大概进入了鸭的非产卵期，不下鸭蛋了。
钟甜妮决定把老鸭子宰了。
老鸭子酸萝卜汤，是钟大娘喜爱的美食。
钟甜妮还想加一只苦瓜一起炖。
炖出来的食物，既美味又清热。
钟甜妮安顿好钟大娘。
她轻手轻脚，掩上钟大娘的卧室门。
她离开钟大娘老屋的时候，顺手把堂屋的门也掩上了。
钟大娘家的看家狗，一只黄毛土狗，此刻，正蹲在院坝中央。
钟甜妮看了土狗一眼。
土狗向钟甜妮摇起了尾巴。
钟甜妮对它说：“小黄，等会儿我送鸭肉汤来，我妈吃剩的鸭子骨头，全部归你。”
小黄好像听懂了钟甜妮的话。
它高兴地在院坝内跑起来。
三个小时后，钟甜妮炖的酸萝卜苦瓜鸭肉汤，做成了一道佳肴。
甜妮妮用筷子在鸭肉上插了一下，试试鸭肉的酥烂程度。
老鸭肉被炖得酥软肉烂。
钟甜妮一向担心，钟大娘的牙齿。
听说钟大娘到大城市补了一颗假牙。
“奶奶，我回来了。”钟小兵说。
他分明看见钟大娘，正躺在卧室床上。
钟大娘以为，进来的人是钟甜妮。
钟大娘刚才沉浸在梦境中。
对女儿钟甜妮的到来，不是很在意。
最近几天，钟甜妮嘱咐钟大娘，好好卧床静养。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身强力壮的人摔伤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何况，钟大娘这种年龄段的人骨折。
没有三个月时间，根本无法康复。
钟大娘的腿上，还绑着石膏板。
在家属钟甜妮的要求下，才从镇卫生院回家。
医生说了，必要的治疗措施已经采用。
接下来，应该服用中药和静养。
静养很关键。
以后，钟大娘的身体，恢复情况如何，与静养的效果有很大关系。
钟大娘不愿意，天天躺在卫生院的病床上。
钟大娘想回家。
虽然小腿受了伤，但是，钟大娘的思维很清晰。
她躺在卫生院病床上的时候，每天早晨，有护士来为她输液。
输液的间隙，护士会将一张打印的清单，放在钟大娘的床头柜上。
钟大娘文化不高。
钟大娘能够辨识清单的大致内容。
她认出它，是她在卫生院治伤的费用清单。
床位费、输液费、药品费、输氧费一一罗列。
钟大娘有些绝望地想，我这把老骨头，摔又没有摔死，摔不死躺在卫生院，不是为后人添累么！
家里的男人，孙子钟小兵、女婿钟常青、外孙钟友明，全部进城打工挣钱。
他们挣钱容易吗？
钟大娘认为他们打工挣钱不容易。
钟小兵每月寄五百元钱回老家，赡养老人。
五百元够钟大娘在农村吃喝零用。
可是，五百元，不够她在卫生院躺几天的花费。
钟大娘思路清晰，把前来卫生院探望的钟甜妮叫到病床前。
钟大娘对钟甜妮说：“大女，你赶快把我抬回去，我在卫生院不气死都要闷死，我不愿意浪费钟小兵，打工寄回来的血汗钱。”
钟大娘还警告钟甜妮，千万不要让骨折的事情，告诉钟小兵知道。
钟甜妮找了卫生院的医生沟通。
钟甜妮讲出钟大娘的真实想法。
钟大娘不愿意，花费晚辈的血汗钱，治疗骨折。
医生理解老人的想法。
医生开足了回家吃的中药，叫家属钟甜妮，按时为老人煎服。
医生还再三叮嘱钟甜妮，在老人的恢复期，多观察老人的情况，有异常及时与卫生院取得联系。
钟甜妮谢过医生。
钟甜妮为钟大娘结算了，在卫生院就医的费用。
她听从了母亲的警告，没有给钟小兵打电话，诉说钟大娘的病情。
钟甜妮只是在与曾丽英的微信联系中，很侧面地提及了钟大娘骨折。
钟甜妮联系了一辆三轮车，把钟大娘从镇卫生院，运到钟家村的水泥路尽头。
她又请三轮车司机，背着钟大娘走过自留地边的土埂。
这个三轮车夫，与上次接钟大娘回村的三轮车司机，是同一个人。
他是钟家村本族钟大娘的侄子。
钟小兵口中称呼的“三叔”。
钟大娘被钟三，背回老屋的卧室。
钟甜妮急忙给三兄弟倒茶水。
钟三没有等到现泡的热茶冷却。
钟三摆摆手。
他说：“姐，你不用客气，我走了。”
钟甜妮见钟三茶都没有喝一口，就要急着走。
钟甜妮从衣袋里摸出二十元钱，塞给钟三。
事先，钟甜妮只是通知钟三，需要用一下他的三轮车。
车费多少，钟甜妮没有问。
按照通常的做法，十元是车费，另外十元，是背人的小费。
钟三没有喝茶，还一把将钟甜妮塞过来的二十元钱，推了回去。
钟三说：“婶娘身体欠安，钟小兵他们没有空，我这个在钟家村的男人，应该背婶娘回家。”
接着，钟三对钟大娘讲：“婶娘好好养身体。”
他又对钟甜妮说：“我是一个大老粗，你是女人，你更细心，你仔细照料你妈。”
说完，钟三转身走了。
钟大娘坐在床沿上，目睹钟甜妮与钟三讲话。
对侄子钟三的言行，钟大娘十分感激。
钟大娘身体还有点虚弱。
她来不及向钟三道一声谢谢。
钟三的身影，已经在钟大娘的卧室消失了。
钟甜妮没有追出去，为钟三送行。
钟甜妮明白，在农村，壮年劳动力纷纷流向城市的情况下，钟三这样的亲戚，是保护钟大娘最坚实的脊梁。
钟三走了，钟甜妮才把钟大娘扶到床上躺下，并为母亲盖好被子。
钟甜妮倒了一碗白开水，问钟大娘喝不喝水。
钟大娘回答：“我不喝水。”
钟甜妮拿了一只凳子，放到钟大娘床边。
她把装水的碗，放到凳子上面。
钟甜妮告诉母亲：“妈，水我给你放在床边，你渴了动手拿一下，我先过去把鸭子宰了。”
钟甜妮所说的“过去”，指的是回她自己的房子。
她说的鸭子，是她亲手喂养的一只土鸭子。
它是一只老鸭子。
下蛋的旺盛期过了。
大概进入了鸭的非产卵期，不下鸭蛋了。
钟甜妮决定把老鸭子宰了。
老鸭子酸萝卜汤，是钟大娘喜爱的美食。
钟甜妮还想加一只苦瓜一起炖。
炖出来的食物，既美味又清热。
钟甜妮安顿好钟大娘。
她轻手轻脚，掩上钟大娘的卧室门。
她离开钟大娘老屋的时候，顺手把堂屋的门也掩上了。
钟大娘家的看家狗，一只黄毛土狗，此刻，正蹲在院坝中央。
钟甜妮看了土狗一眼。
土狗向钟甜妮摇起了尾巴。
钟甜妮对它说：“小黄，等会儿我送鸭肉汤来，我妈吃剩的鸭子骨头，全部归你。”
小黄好像听懂了钟甜妮的话。
它高兴地在院坝内跑起来。
三个小时后，钟甜妮炖的酸萝卜苦瓜鸭肉汤，做成了一道佳肴。
甜妮妮用筷子在鸭肉上插了一下，试试鸭肉的酥烂程度。
老鸭肉被炖得酥软肉烂。
钟甜妮一向担心，钟大娘的牙齿。
听说钟大娘到大城市补了一颗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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