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回来了
星期六，在东湖国际小区的家中吃过午饭，钟小兵带上钟兵兵，踏上了送钟大娘回农村的路途。
三个人从小区乘地铁到达西州市长途汽车站，又乘汽车到达县城，再由县城转汽车到达光明镇。
一路辗转，旅途花去了五个小时时间。
到了光明镇，离老家的距离就近了。
如果步行，从镇上到钟大娘的老屋，需要半个小时。
如果乘三轮车，仅需要十分钟。
在镇上，钟小兵考虑到携老带幼，乘三轮车回老家方便，准备叫一辆三轮车，却被钟大娘阻止了。
钟大娘说：“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头都坐晕了，走路还要好一些，慢慢走，呼吸新鲜空气。”
钟小兵想她说得颇有道理。
只要老人愿意行走，又能够行走，步行倒是很好的活动。
钟小兵背上背着钟大娘的行囊，胸前抱着十几公斤重的钟兵兵，陪钟大娘沿着光明镇至钟家村那条乡村公路，缓缓地行走。
走出光明镇，便进入广阔的农村。
这里没有涌挤的人流和车流，一切显得那样的安静祥和。
风轻轻吹着，空气中不夹一丝尘埃，传来阵阵泥土的清香。
正如钟大娘说的那样，呼吸新鲜空气，走路是绝佳的方式。
此时已近薄暮时分，天色尚大亮，只是乡村的公路上，更加的安静，四周见不到一个人影。
钟小兵有些纳闷。
他一边走，一边想象着，如果钟大娘一个人走在这样的小路上，她会不会有孤独茫然的感觉？
她独自住在她的老屋里，到了万籁俱静的夜半时分，会不会有一种恐惧感？
人是群居的动物。
人的年龄越大，越害怕孤独。
难道钟大娘在这样的年纪，喜欢独处的孤独吗？
她与钟小兵一起在东湖国际小区生活，尽管年轻人外出上班的时候，她可能孤独寂寞，但是年轻人下班回来，家里还是人气满满，热闹非凡。
这比她一个人住在农村老家强多了。
但是，钟大娘偏偏选择了回农村。
唉，遇到钟大娘这样的老人，钟小兵真是无奈极了。
此刻，钟小兵的胸前背后，都有着并不轻的负荷，可是，物质上的负荷，比起精神上的负荷，轻松得多。
钟小兵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并没有神清气爽的感觉，倒感觉头像铅一样沉重。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钟大娘。
钟大娘精神振奋，两眼放光，像遇到了喜事一样。
钟小兵问她：“奶奶，您走路累不？”
钟大娘咯咯地笑：“不累。”
她还逗被钟小兵抱着的钟兵兵：“兵兵，下来，自己走路，你爸爸都走累了。”
她又对钟小兵说：“你把兵兵放下来，小孩子也应该走路。”
钟小兵只好把钟兵兵放到地上。
钟兵兵不肯走，赖在那里不挪脚。
钟大娘拍了钟兵兵一巴掌，嗔怪道：“我们两个人比赛，看哪个走得更快。”
说完，她牵起钟兵兵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前面拉。
钟兵兵迈开步子，走了起来。
钟大娘放开钟兵兵的手，加快了速度，很快超到了前面。
她一面走，一面回头招呼钟兵兵：“加油！祖祖比你走得快哟！”
钟大娘说完话，转过头去。
前面，已经能够看见钟家的老屋。
从光明镇通往钟家村的水泥公路，到了尽头。
钟大娘箭步跨上通向老屋的土埂。
她踩上软软的土埂，土埂两边沿路有一丛丛的野草，泥土和野草让她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她兴奋地朝钟兵兵喊叫道：“兵兵，快点！回老家了，快点！”
四岁的钟兵兵，对这种窄窄的土埂没有什么亲切感。
他在水泥公路与土埂交叉的分界点停下了。
钟兵兵茫然地看向钟大娘。
钟小兵心中不禁感叹。
像钟兵兵这种年龄的小孩子，哪里可能有钟大娘那种回老家的愿望呢！
孩子才是一团可塑性很强的软泥。
把钟兵兵放在西州市的幼儿园里，他就是融入乐宝贝幼稚园的一分子。
钟兵兵到了钟家村，跟到了街上的某个游乐点没有什么两样。
钟大娘站在靠近钟家老屋院坝的地方，见钟兵兵还站在原地，不往前走，有些焦急。
她喊道：“你走呀！”
钟兵兵对钟大娘的喊叫，表情茫然。
这时，走在最后面的钟小兵，走到了钟兵兵身后。
为了不让钟大娘过于焦急，钟小兵索性抱起钟兵兵。
钟小兵抱着钟兵兵，一脚踏上土埂。
钟小兵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了钟大娘身边。
钟大娘嗔怪道：“傻孩子，老家都不认识了，真是一个傻孩子！”
嗔怪归嗔怪，却没有影响钟大娘的好情绪。
她转过身，望着，几十米远处紧闭的老屋院门，连声说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阿黄呢？
阿黄在哪儿？
钟大娘想起了她的老狗阿黄。
她的视线里没有见到阿黄的影子，一时间非常焦虑。
钟大娘走上老屋的院坝，向屋后冲去。
她希望在屋后找到阿黄。
突然，阿黄从屋外的一侧闪了出来。
阿黄看到了回老家的三个人。
阿黄摇摆着尾巴，跑向钟大娘。
阿黄跑到钟大娘脚下，用尾巴亲呢地摩擦着她的腿，欢迎着她。
钟大娘蹲下来，抚摸着阿黄的脊背，深情地说：“阿黄啊，我回来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要天天和你在一起。”
钟小兵见这个情景，把钟兵兵放下来，对钟大娘说：“奶奶，你们先在院坝上玩，时间不早了，我进厨房把晚饭准备好。”
说完，钟小兵走向老屋那扇紧闭的大门。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把紧闭了若干天的门，完全敞开。
他走进去，找了个地方放行囊，便忙着准备晚饭去了。
钟大娘听到钟小兵的吩咐，果真留在院坝上，与阿黄逗乐一番。
逗乐够了，钟大娘才唤着阿黄和兵兵，走进老屋。
进了老屋，钟大娘望着客厅四周的墙壁，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没有任何生疏感。
“我回来了。”她自言自语。
三个人从小区乘地铁到达西州市长途汽车站，又乘汽车到达县城，再由县城转汽车到达光明镇。
一路辗转，旅途花去了五个小时时间。
到了光明镇，离老家的距离就近了。
如果步行，从镇上到钟大娘的老屋，需要半个小时。
如果乘三轮车，仅需要十分钟。
在镇上，钟小兵考虑到携老带幼，乘三轮车回老家方便，准备叫一辆三轮车，却被钟大娘阻止了。
钟大娘说：“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头都坐晕了，走路还要好一些，慢慢走，呼吸新鲜空气。”
钟小兵想她说得颇有道理。
只要老人愿意行走，又能够行走，步行倒是很好的活动。
钟小兵背上背着钟大娘的行囊，胸前抱着十几公斤重的钟兵兵，陪钟大娘沿着光明镇至钟家村那条乡村公路，缓缓地行走。
走出光明镇，便进入广阔的农村。
这里没有涌挤的人流和车流，一切显得那样的安静祥和。
风轻轻吹着，空气中不夹一丝尘埃，传来阵阵泥土的清香。
正如钟大娘说的那样，呼吸新鲜空气，走路是绝佳的方式。
此时已近薄暮时分，天色尚大亮，只是乡村的公路上，更加的安静，四周见不到一个人影。
钟小兵有些纳闷。
他一边走，一边想象着，如果钟大娘一个人走在这样的小路上，她会不会有孤独茫然的感觉？
她独自住在她的老屋里，到了万籁俱静的夜半时分，会不会有一种恐惧感？
人是群居的动物。
人的年龄越大，越害怕孤独。
难道钟大娘在这样的年纪，喜欢独处的孤独吗？
她与钟小兵一起在东湖国际小区生活，尽管年轻人外出上班的时候，她可能孤独寂寞，但是年轻人下班回来，家里还是人气满满，热闹非凡。
这比她一个人住在农村老家强多了。
但是，钟大娘偏偏选择了回农村。
唉，遇到钟大娘这样的老人，钟小兵真是无奈极了。
此刻，钟小兵的胸前背后，都有着并不轻的负荷，可是，物质上的负荷，比起精神上的负荷，轻松得多。
钟小兵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并没有神清气爽的感觉，倒感觉头像铅一样沉重。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钟大娘。
钟大娘精神振奋，两眼放光，像遇到了喜事一样。
钟小兵问她：“奶奶，您走路累不？”
钟大娘咯咯地笑：“不累。”
她还逗被钟小兵抱着的钟兵兵：“兵兵，下来，自己走路，你爸爸都走累了。”
她又对钟小兵说：“你把兵兵放下来，小孩子也应该走路。”
钟小兵只好把钟兵兵放到地上。
钟兵兵不肯走，赖在那里不挪脚。
钟大娘拍了钟兵兵一巴掌，嗔怪道：“我们两个人比赛，看哪个走得更快。”
说完，她牵起钟兵兵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前面拉。
钟兵兵迈开步子，走了起来。
钟大娘放开钟兵兵的手，加快了速度，很快超到了前面。
她一面走，一面回头招呼钟兵兵：“加油！祖祖比你走得快哟！”
钟大娘说完话，转过头去。
前面，已经能够看见钟家的老屋。
从光明镇通往钟家村的水泥公路，到了尽头。
钟大娘箭步跨上通向老屋的土埂。
她踩上软软的土埂，土埂两边沿路有一丛丛的野草，泥土和野草让她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她兴奋地朝钟兵兵喊叫道：“兵兵，快点！回老家了，快点！”
四岁的钟兵兵，对这种窄窄的土埂没有什么亲切感。
他在水泥公路与土埂交叉的分界点停下了。
钟兵兵茫然地看向钟大娘。
钟小兵心中不禁感叹。
像钟兵兵这种年龄的小孩子，哪里可能有钟大娘那种回老家的愿望呢！
孩子才是一团可塑性很强的软泥。
把钟兵兵放在西州市的幼儿园里，他就是融入乐宝贝幼稚园的一分子。
钟兵兵到了钟家村，跟到了街上的某个游乐点没有什么两样。
钟大娘站在靠近钟家老屋院坝的地方，见钟兵兵还站在原地，不往前走，有些焦急。
她喊道：“你走呀！”
钟兵兵对钟大娘的喊叫，表情茫然。
这时，走在最后面的钟小兵，走到了钟兵兵身后。
为了不让钟大娘过于焦急，钟小兵索性抱起钟兵兵。
钟小兵抱着钟兵兵，一脚踏上土埂。
钟小兵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了钟大娘身边。
钟大娘嗔怪道：“傻孩子，老家都不认识了，真是一个傻孩子！”
嗔怪归嗔怪，却没有影响钟大娘的好情绪。
她转过身，望着，几十米远处紧闭的老屋院门，连声说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阿黄呢？
阿黄在哪儿？
钟大娘想起了她的老狗阿黄。
她的视线里没有见到阿黄的影子，一时间非常焦虑。
钟大娘走上老屋的院坝，向屋后冲去。
她希望在屋后找到阿黄。
突然，阿黄从屋外的一侧闪了出来。
阿黄看到了回老家的三个人。
阿黄摇摆着尾巴，跑向钟大娘。
阿黄跑到钟大娘脚下，用尾巴亲呢地摩擦着她的腿，欢迎着她。
钟大娘蹲下来，抚摸着阿黄的脊背，深情地说：“阿黄啊，我回来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要天天和你在一起。”
钟小兵见这个情景，把钟兵兵放下来，对钟大娘说：“奶奶，你们先在院坝上玩，时间不早了，我进厨房把晚饭准备好。”
说完，钟小兵走向老屋那扇紧闭的大门。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把紧闭了若干天的门，完全敞开。
他走进去，找了个地方放行囊，便忙着准备晚饭去了。
钟大娘听到钟小兵的吩咐，果真留在院坝上，与阿黄逗乐一番。
逗乐够了，钟大娘才唤着阿黄和兵兵，走进老屋。
进了老屋，钟大娘望着客厅四周的墙壁，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没有任何生疏感。
“我回来了。”她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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