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致命任务V
如果说起寻迹摄踪，再老练的侦察兵也比不上猎犬，毕竟不管人的技艺多么高超，也不可能比得上狗鼻子灵敏。
因此，出发之前，加里斯就向村里的猎人买了条猎犬——毕竟是为了追踪怪物，某种程度上也算为民除害，所以猎人没有趁机漫天要价。
但那头猎犬一闻到那些怪物遗留下来的味道，就立刻浑身哆嗦，瘫软在地，挣扎着逃离，别说跟着味道追踪了，它连吠叫都不敢，就差当场尿出来了！
看到这一幕的加里斯也皱起了眉头。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是说小牛即使见到了老虎，呃……好吧，你们这不常见老虎，那么，狮子好了，反正就是小牛见到了猛兽也不会害怕，因为它们不知道猛兽危险”青阳在脑海中解释道:“猎犬也一样，那是种没有在附近出现过的怪物，这里的猎犬不曾与它们接触过，不应该闻到它们的味道就感到恐惧，除非，它们的味道本身，就有着极为强烈的危险信号，而这种信号，是被刻进了生物本能里的，话说，你觉得你像不像那头不怕狮子的小牛？”。
“你再猜猜，这个寓言故事里，那头小牛最后怎么样了？”。
“我不猜！”瑞恩没好气地一口拒绝了青阳。
在某些专业知识上，其他人可能不如瑞恩博学，但涉及到生活经验方面，佣兵们却都比他老练得多，看到猎犬恐惧的表现之后，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只蠢狗为什么会这么怕？它真是条猎犬？不是说遇见狼群也敢战斗吗？那猎人不是在耍我们吧？”一个佣兵撇了撇嘴，不满地揣测。
“不应该啊，我家乡的猎人也养猎犬，这只看上去应该是条好狗”
“那些怪物的战斗力不强啊，怎么会吓成这样？”
“我倒是听说，猎犬如果见到亡灵的话……好像是会害怕……”
“那些怪物？怎么看都是活物吧？我的老伙计？”
“红皮肤，犄角，鱼鳞一样的鳞片……这么说……倒是有些像……”
恶魔？！
佣兵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其中一个人的推测，引起了瑞恩的注意，他在心中道出了那人没说出口的结论。
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可以说得通——物质位面的生物，对来自深渊的恶魔类生命，有着天然的恐惧，这种恐惧来自位面的烙印，已经超越了青阳所说的生物本能，猎犬闻到了深渊的气息，会感到害怕，合情合理。
只是，如果是恶魔的话，那这些怪物却太弱了一点，无序的深渊是个彻头彻尾弱肉强食的世界，战斗力与没有经历过战斗训练的普通人无异的族群，不太可能在那个世界上存活繁衍。
目前已知的恶魔之中，就算战斗力最低下的，也可以达到人类黑铁武士的程度，并且还有天生的类法术能力——即使如此，这种恶魔在深渊的地位也与奴隶无异。
这种怪物如果是恶魔，那它们在深渊里能有什么样的地位？高等恶魔的食物储备么？是深渊原虫不好吃了？
另一方面，恶魔不是魔鬼，作为混乱的化身，它们来到物质位面，带来的即是毁灭，这能解释那些怪物的行为。
但铺天盖地，滚滚而来，才应该是恶魔永恒而伟大的战术，围三缺一、设伏打逃、调虎离山、声东击西这些字眼，不该出现在恶魔的字典里。
是，或不是？
这是极其严肃的问题。
他们最初担心的，是这些怪物的数量可能超出想象，但如果这些怪物的真身是恶魔的话，那它们本身，就异常危险。
普通人无法与恶魔对抗的原因，不仅仅是战斗力的问题。
而是恶魔们来自深渊，在物质世界呆久了，会被规则削弱，可那些被削弱的力量，不会就此消失，而是会变作能量逸散出来！
这些逸散的能量，不像混沌魔力那样，会被规则快速约束，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会保持深渊的特征，而深渊力量，与混沌魔力一样，是会对物质世界生命进行侵蚀的，这种侵蚀，同样会引发变异！
深渊的侵蚀不像混沌魔力那样酷烈，引发变异的速度也不会那么快，但一旦侵入进来，就会如跗骨之蛆一般难以驱散。
只有高级圣职者或者防护系专精的高级法师，才有能力净化深渊侵蚀，教会不可能为普通人请来一位主教，高级法师更不可能为普通人屈尊降贵。
所以大多数被侵蚀的人的结果，只能是被人道毁灭——也就是火刑架。
而且，被侵蚀者有相当高的地位或财富，能请动主教级圣职者或高级法师，时间也非常紧迫。
因为深渊的侵蚀与混沌魔力不同，后者在引发变异之前，都是可逆的，而前者只要在身体里扎下了根，哪怕表面上看还没有任何异常，其实就已经严重到了，即使是教皇陛下亲临，并动用教廷的神器，也无能为力的地步。
并且在这个时候，被侵蚀者，就已经成了散播深渊力量的传染源！
从原理上来说，混沌魔力是将规则摧毁，攻势暴烈，而深渊力量，则物质世界的规则，替换为了深渊法则，整个过程循序渐进，悄无声息。
因此，就连正规军队也无法与恶魔战斗——因为打着打着，说不定哪一天，这支军队就整个被深渊俘虏，变异成低等魔人了。
只有受到圣光庇佑，免疫侵蚀的审判军，才能与恶魔之类的异界生命交锋。
发现了这种嫌疑后，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任务，通报地区教会——虽然教会也深度介入了罗温家的内讧，但应该还不至于因此不顾本职工作，毕竟若是深渊侵蚀在辖区内扩散，那地区主教怕是也要上审判庭、进裁判所的。
不过，从加里斯和其他佣兵的表情上，瑞恩就能看出，仅仅是有嫌疑，而不是确定的话，他们仍不会放弃任务——虽然有少数几个人言语中透出了几分退却，但大多数人的眼神里，仍旧是对金币的贪恋。
“如果真是恶魔，那天晚上，你们肯定都已经死了”加里斯摇摇头，站起身来看向布维希兄弟:“猎犬是不能用了，你们还能追踪到那些怪物么？”。
这句话说出来，便是为接下来的行动定了调子。
瑞恩张了张嘴，可最后没有说话。
“有难度，但还是那句话，它们的数量多，留下的踪迹也不会少，应该没问题”莱恩的回答仍是肯定的。
“不通知一下地区教会么？”瑞恩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少年虽然也舍不得那笔钱，但他更害怕这些怪物真的是恶魔！如果它们是恶魔的先锋队，那这将是多么大规模的战争？遭逢浩劫的区域究竟得多大？奈希尔村，怎么可能幸免？
他还没有贪婪到为了钱，连家人的性命都不顾的地步！
加里斯先前还说到请执政官通知黑松堡，现在发现了这种嫌疑，却连通知都不通知教会一声吗？
少年无法理解这个行为的逻辑。
而加里斯以冷漠的眼神看了瑞恩一眼，没有回答他，只是回身招呼众人准备出发。
瑞恩愣了一下，没读懂那个眼神中的意思。
“他不是针对你”霍普从背后拍了拍瑞恩，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家伙跟地区教会的关系……啧，怎么说呢，你看到他胸甲上抹掉的那一大块抛光了吗？”。
瑞恩点点头，因为小时候的贵族教育，他还是知道那个位置一般都会雕刻上家族盾徽，这也是他判断加里斯是贵族出身的原因之一。
霍普嘿嘿笑了一声:“那原本是教会的阳炎十字剑标记！”。
瑞恩啊了一声——阳炎十字剑，那就是说，加里斯，原本是一位教会的圣武士？！
“这件事情工会里很多人都知道，那家伙曾经是个非常优秀的圣武士学徒，因为被另一个家世显赫的贵族子弟，抢走了前去圣都深造的机会，心中始终带着怨气，失去了圣光的眷顾，才一怒之下离开教会的”霍普把声音压得很低，一边走，一边对瑞恩解释。
“别在他面前提这件事情，不然那家伙肯定会像只刺猬一样把浑身的刺都竖起来的”霍普最后补充道。
瑞恩点了点头，教会从来也不是一片净土，最早的九圣徒里也有叛徒，他十分清楚这一点。
可仅仅因为这样，就置这个发现背后，可能意味着的巨大危险于不顾么？
少年心中开始犹豫，要不要干脆退出任务，自己去警告教会——一年的学费，和一场可能的浩劫，孰轻孰重？
他不是那种满脑子只剩下自私的杂碎，心中的天平，还是毫无疑问地倒向了可能遭逢涂炭的生命！
“您跟加里斯阁下很熟悉么？大叔？”大概是因为只听过吟游诗人的故事里，英雄屠龙灭魔的故事，对于恶魔的威胁究竟是什么没有认知的巴斯似乎并不紧张，反而好奇地问着别的问题。
“算是吧，之前有一群兽人流寇跑到了我家乡附近，村民凑不出足够的钱，我一个人的战斗力也对付不了，那时候那家伙帮过我的忙”霍普咧着嘴笑了笑:“其实他为人还是不错的！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看着瑞恩阴晴不定的表情，霍普又安慰他不用太担心——“我之前没骗你，加里斯真的是个有分寸的家伙，如果事不可为，他不会带着我们去送死的！”。
因此，出发之前，加里斯就向村里的猎人买了条猎犬——毕竟是为了追踪怪物，某种程度上也算为民除害，所以猎人没有趁机漫天要价。
但那头猎犬一闻到那些怪物遗留下来的味道，就立刻浑身哆嗦，瘫软在地，挣扎着逃离，别说跟着味道追踪了，它连吠叫都不敢，就差当场尿出来了！
看到这一幕的加里斯也皱起了眉头。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是说小牛即使见到了老虎，呃……好吧，你们这不常见老虎，那么，狮子好了，反正就是小牛见到了猛兽也不会害怕，因为它们不知道猛兽危险”青阳在脑海中解释道:“猎犬也一样，那是种没有在附近出现过的怪物，这里的猎犬不曾与它们接触过，不应该闻到它们的味道就感到恐惧，除非，它们的味道本身，就有着极为强烈的危险信号，而这种信号，是被刻进了生物本能里的，话说，你觉得你像不像那头不怕狮子的小牛？”。
“你再猜猜，这个寓言故事里，那头小牛最后怎么样了？”。
“我不猜！”瑞恩没好气地一口拒绝了青阳。
在某些专业知识上，其他人可能不如瑞恩博学，但涉及到生活经验方面，佣兵们却都比他老练得多，看到猎犬恐惧的表现之后，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只蠢狗为什么会这么怕？它真是条猎犬？不是说遇见狼群也敢战斗吗？那猎人不是在耍我们吧？”一个佣兵撇了撇嘴，不满地揣测。
“不应该啊，我家乡的猎人也养猎犬，这只看上去应该是条好狗”
“那些怪物的战斗力不强啊，怎么会吓成这样？”
“我倒是听说，猎犬如果见到亡灵的话……好像是会害怕……”
“那些怪物？怎么看都是活物吧？我的老伙计？”
“红皮肤，犄角，鱼鳞一样的鳞片……这么说……倒是有些像……”
恶魔？！
佣兵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其中一个人的推测，引起了瑞恩的注意，他在心中道出了那人没说出口的结论。
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可以说得通——物质位面的生物，对来自深渊的恶魔类生命，有着天然的恐惧，这种恐惧来自位面的烙印，已经超越了青阳所说的生物本能，猎犬闻到了深渊的气息，会感到害怕，合情合理。
只是，如果是恶魔的话，那这些怪物却太弱了一点，无序的深渊是个彻头彻尾弱肉强食的世界，战斗力与没有经历过战斗训练的普通人无异的族群，不太可能在那个世界上存活繁衍。
目前已知的恶魔之中，就算战斗力最低下的，也可以达到人类黑铁武士的程度，并且还有天生的类法术能力——即使如此，这种恶魔在深渊的地位也与奴隶无异。
这种怪物如果是恶魔，那它们在深渊里能有什么样的地位？高等恶魔的食物储备么？是深渊原虫不好吃了？
另一方面，恶魔不是魔鬼，作为混乱的化身，它们来到物质位面，带来的即是毁灭，这能解释那些怪物的行为。
但铺天盖地，滚滚而来，才应该是恶魔永恒而伟大的战术，围三缺一、设伏打逃、调虎离山、声东击西这些字眼，不该出现在恶魔的字典里。
是，或不是？
这是极其严肃的问题。
他们最初担心的，是这些怪物的数量可能超出想象，但如果这些怪物的真身是恶魔的话，那它们本身，就异常危险。
普通人无法与恶魔对抗的原因，不仅仅是战斗力的问题。
而是恶魔们来自深渊，在物质世界呆久了，会被规则削弱，可那些被削弱的力量，不会就此消失，而是会变作能量逸散出来！
这些逸散的能量，不像混沌魔力那样，会被规则快速约束，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会保持深渊的特征，而深渊力量，与混沌魔力一样，是会对物质世界生命进行侵蚀的，这种侵蚀，同样会引发变异！
深渊的侵蚀不像混沌魔力那样酷烈，引发变异的速度也不会那么快，但一旦侵入进来，就会如跗骨之蛆一般难以驱散。
只有高级圣职者或者防护系专精的高级法师，才有能力净化深渊侵蚀，教会不可能为普通人请来一位主教，高级法师更不可能为普通人屈尊降贵。
所以大多数被侵蚀的人的结果，只能是被人道毁灭——也就是火刑架。
而且，被侵蚀者有相当高的地位或财富，能请动主教级圣职者或高级法师，时间也非常紧迫。
因为深渊的侵蚀与混沌魔力不同，后者在引发变异之前，都是可逆的，而前者只要在身体里扎下了根，哪怕表面上看还没有任何异常，其实就已经严重到了，即使是教皇陛下亲临，并动用教廷的神器，也无能为力的地步。
并且在这个时候，被侵蚀者，就已经成了散播深渊力量的传染源！
从原理上来说，混沌魔力是将规则摧毁，攻势暴烈，而深渊力量，则物质世界的规则，替换为了深渊法则，整个过程循序渐进，悄无声息。
因此，就连正规军队也无法与恶魔战斗——因为打着打着，说不定哪一天，这支军队就整个被深渊俘虏，变异成低等魔人了。
只有受到圣光庇佑，免疫侵蚀的审判军，才能与恶魔之类的异界生命交锋。
发现了这种嫌疑后，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任务，通报地区教会——虽然教会也深度介入了罗温家的内讧，但应该还不至于因此不顾本职工作，毕竟若是深渊侵蚀在辖区内扩散，那地区主教怕是也要上审判庭、进裁判所的。
不过，从加里斯和其他佣兵的表情上，瑞恩就能看出，仅仅是有嫌疑，而不是确定的话，他们仍不会放弃任务——虽然有少数几个人言语中透出了几分退却，但大多数人的眼神里，仍旧是对金币的贪恋。
“如果真是恶魔，那天晚上，你们肯定都已经死了”加里斯摇摇头，站起身来看向布维希兄弟:“猎犬是不能用了，你们还能追踪到那些怪物么？”。
这句话说出来，便是为接下来的行动定了调子。
瑞恩张了张嘴，可最后没有说话。
“有难度，但还是那句话，它们的数量多，留下的踪迹也不会少，应该没问题”莱恩的回答仍是肯定的。
“不通知一下地区教会么？”瑞恩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少年虽然也舍不得那笔钱，但他更害怕这些怪物真的是恶魔！如果它们是恶魔的先锋队，那这将是多么大规模的战争？遭逢浩劫的区域究竟得多大？奈希尔村，怎么可能幸免？
他还没有贪婪到为了钱，连家人的性命都不顾的地步！
加里斯先前还说到请执政官通知黑松堡，现在发现了这种嫌疑，却连通知都不通知教会一声吗？
少年无法理解这个行为的逻辑。
而加里斯以冷漠的眼神看了瑞恩一眼，没有回答他，只是回身招呼众人准备出发。
瑞恩愣了一下，没读懂那个眼神中的意思。
“他不是针对你”霍普从背后拍了拍瑞恩，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家伙跟地区教会的关系……啧，怎么说呢，你看到他胸甲上抹掉的那一大块抛光了吗？”。
瑞恩点点头，因为小时候的贵族教育，他还是知道那个位置一般都会雕刻上家族盾徽，这也是他判断加里斯是贵族出身的原因之一。
霍普嘿嘿笑了一声:“那原本是教会的阳炎十字剑标记！”。
瑞恩啊了一声——阳炎十字剑，那就是说，加里斯，原本是一位教会的圣武士？！
“这件事情工会里很多人都知道，那家伙曾经是个非常优秀的圣武士学徒，因为被另一个家世显赫的贵族子弟，抢走了前去圣都深造的机会，心中始终带着怨气，失去了圣光的眷顾，才一怒之下离开教会的”霍普把声音压得很低，一边走，一边对瑞恩解释。
“别在他面前提这件事情，不然那家伙肯定会像只刺猬一样把浑身的刺都竖起来的”霍普最后补充道。
瑞恩点了点头，教会从来也不是一片净土，最早的九圣徒里也有叛徒，他十分清楚这一点。
可仅仅因为这样，就置这个发现背后，可能意味着的巨大危险于不顾么？
少年心中开始犹豫，要不要干脆退出任务，自己去警告教会——一年的学费，和一场可能的浩劫，孰轻孰重？
他不是那种满脑子只剩下自私的杂碎，心中的天平，还是毫无疑问地倒向了可能遭逢涂炭的生命！
“您跟加里斯阁下很熟悉么？大叔？”大概是因为只听过吟游诗人的故事里，英雄屠龙灭魔的故事，对于恶魔的威胁究竟是什么没有认知的巴斯似乎并不紧张，反而好奇地问着别的问题。
“算是吧，之前有一群兽人流寇跑到了我家乡附近，村民凑不出足够的钱，我一个人的战斗力也对付不了，那时候那家伙帮过我的忙”霍普咧着嘴笑了笑:“其实他为人还是不错的！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看着瑞恩阴晴不定的表情，霍普又安慰他不用太担心——“我之前没骗你，加里斯真的是个有分寸的家伙，如果事不可为，他不会带着我们去送死的！”。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