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现实版西施与范蠡
“想不到沈公子身怀异术，而且杀伐决断，是秦某看走了眼。”
秦曜缓步而出，一身劲装，劲腰被镂银革带紧束抱肚，脚上白底皂靴，暗室之中显得杀气腾腾。
沈倦一个耍帅剑花顺势收剑，将目光转秦曜，道：“城主，咱们不要动刀动枪，有事好好商量嘛，伤到自己人就不好了。”
秦曜一边缓缓踱步走上前来，一边冷冷地说道：“我儿惨死在那个毒妇之手，此仇不共戴天！沈公子若能助我杀了虞碧云那毒妇，姬姑娘不仅完璧归赵，城主府亦任你予取予求。”
沈倦略一沉吟，在秦曜期盼的目光中，缓缓说道：“我要先见到她，确保她安然无恙。”
秦曜眼芒一闪，不由哈哈大笑道：“沈公子也是个妙人，罢了，请随我来。”
秦曜在暗室中一尊扭腰歪头神像的巨头一拍，暗室中出现一处幽深的密门，沈倦跟着他从密门进入，眼前竟是另一处暗室，而原本应该在守卫森严的客院昏迷的姬灵焰，赫然在这个四四方方的石笼之中。
“你对她做了什么？”
隔着石笼，沈倦见姬灵焰一身烟霞银缕金滴露牡丹锦织的高腰百褶裙，被陋室映衬着，整个人犹如似一朵被人遗弃在山野中的牡丹，一动不动的横卧石床上，当即冷哼道，“秦城主，你乃堂堂一城之主，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此做派，实在令人齿冷。”
“手无缚鸡之力？沈倦，你可太小瞧你这位姬姑娘了，便是这般足有合抱之粗的石笼，她也能轻松逃出，秦某至今都百思莫解，”秦曜狞笑道，“放心，只是下了点迷药，让她老老实实昏睡而已。”
沈倦怒极反笑：“秦城主，如何才能放我二人离开？”
秦曜的一双眸子登时阴冷起来：“替我杀掉虞碧云那个毒妇。”
“想杀我？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是了，因为你不敢亲自动手！”随着一声冷笑，虞夫人款步姗姗步入暗室之中。
秦曜见虞碧云闲行漫步而来，还有什么不明白，忍不住对沈倦怒目而视，道：“你算计我？假意被我识破跟踪，探出关押之地。”
沈倦静静地望着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脸无辜道：“城主何必这么想呢？我想救出姬灵焰，她想救出罗尧，你想杀她！她也想杀你！我将她引来这暗室，或杀或剐，谁生谁死，都是你们的本事，岂不是妙手？”
“你窝在碧云院，我正愁找不到机会亲自动手，”突然，秦曜似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头看向虞碧云，突然咧嘴哈哈笑道，“你来到此地，简直是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原来我是自寻死路。”见秦曜笑得如此志得意满，虞碧云也掩嘴轻笑出声，只是笑声别有几分意味深长。
“我一个弱女子能大摇大摆进来，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可能！”秦曜斩钉截铁地道，“入口我布置了秦家军和死士，你能收买奴仆，却不可能收买他们，能调动他们的只有虎符。”
而虎符他从未离身。
除非……
突然，秦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敢置信的看着虞碧云，不由身子发冷，喃喃道：“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有虎符的另一半，她不可能会给你。”
原来，赤黎国兵符分为三等：
最高等黑鹰兵符，为国君亲掌，大战前授予上将军或统兵大将，每次可调兵十万。
第二等龙形兵符，每次调兵三到五万，通常授予边关或要塞守将。
第三等便是这虎形兵符，多授予特使出行或国中机密公干。
而秦山城的秦家则是这第三等的特授虎形兵符。
在秦山城，能调遣秦家军和秦家死士的，只有秦家虎符。
而虎符分为左右二符，近百年以来，每逢大动荡之时，为便宜行事，城主时而会将右符交由城主夫人持有，但是，真正能持有右符的城主夫人是少之又少。
换句话说，在秦山城秦家军眼中，只有持右符之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城主夫人。
而虞碧云作为被国君赐下，用以监视秦山城秦家的一个工具，秦曜又怎么可能会给她右符。
何况，秦曜早已将右符给了他心目中真正的城主夫人。
“真可怜！竟是到此时此刻，还以为真正想杀你的人，是我！”虞碧云忽地低叹一声，“没错，我是想杀你，可我如果有能力又岂会等到今天？想必这两日怀柔院也查出不少背叛你的人吧，是不是百思不解我竟能有如此手段？”
“因为，真正想要你死的人，不是我，而是她！你心心念念的柔妃！不，如今应该称她为柔贵妃！”虞碧云冷冷睨了秦曜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嘴里犹如淬了毒汁一般，杀人诛心。
秦曜双眸如欲喷火，死死盯着虞碧云，几乎便要扑上去，但全身却觉得一道深入骨髓的寒意腾起，咬牙切齿道：“不可能，她不会杀我的，她是昱儿的亲生母亲，怎么可能会杀我？”
沈倦虽厌恶争权夺利的勾心斗角，但此时的他，也难以抗拒，作一个“安静”的吃瓜群众。
毕竟，有的事情，一旦被撕开了一点口子，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沈倦便在这一对怨侣的口中，渐渐看清了整场大戏的幕后之人。
那位，远在天边，却操控人心的柔贵妃。
其实，也可以称呼她为原城主夫人。
故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
秦山城在秦家几代的治理下，只知秦家不知有皇帝的秦山城已是越来越招眼，随之而来的，便是朝廷越来越严密的监管。
一度发展到不仅每年都会更换“监管”来使，甚至还需要秦家家主每年进京诉职。
秦家在秦山城看似是个土皇帝，但心里清楚只要国君一纸令下，秦山城以及秦家都得土崩瓦解。
朝中无人无势呀。
于是，二十年前，秦曜巧用手段，偷梁换柱，将刚为自己诞下嫡子的夫人，送进了宫。
那是一位真正的绝代佳人。
人往往得到爱情之前，才歌颂爱情。
一旦他们得到一个女子之后，便开始歌颂权势名利。
要说秦曜不爱她吗？是爱的。
可是与秦家的百年大计比起来，总要有人做出牺牲，不是吗？
就这样，秦山城死了一位城主夫人，而皇宫之中，多了一位柔美人。
然而谁能想到，二十年的时间，一个小小的美人，竟能一步步从柔美人到柔贵妃，甚至再次为国君诞下六皇子。
好处自然是明显的，秦山城再也无需提心吊胆，日愈壮大，甚至有了六皇子的存在，秦山城的下一个百年，也将高枕无忧。
于是，秦山城便人人皆知，少城主因体貌酷似原城主夫人，又是城主独子，因此，城主自幼便爱怜秦昱，犹甚于妇人爱子。
“你不会以为，是陛下将我赐婚给你的吧？哈哈哈哈，是她，是你日思夜想的那位，”见秦曜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虞碧云继续娇嗔冷笑道，“她才是我真正的主子，而我能在城主府中与你抗衡，都是她一点一点放权给我的。”
“你恨我？可以冲我来，”秦曜的眼瞳一缩，面目却越发变得狰狞起来，怒目切齿，狠厉的说道，“昱儿他可是你的……你的……你……这个毒妇竟还会对他下手，我真是后悔没有早一点除了你。”
“我不该恨你吗？！”虞碧云再也不想掩饰她心中积压多年的怨恨，就好像要把她这几年所有的恨，怨，怒，全部吼出来，歇斯底里状若疯狂的嘶吼出声，“为了向她献媚，为了你迟来的深情，若不是那位告诉我，我竟不知道，当我全心全意依恋你时，你却早早用虎狼之药，让我失去了生孕能力。”
待虞夫人吼完之后，整个密室都安静了。
或许，如今的秦曜仍然打心底不愿去相信，以前的枕边人，如今的心上人，会狠下心除掉他们父子，才会将满腔的怒火宣泄在虞夫人身上。
但是，沈倦站在外人的立场上却看得明明白白，随着那位柔贵妃距离皇后之位越来越近，又或许是六皇子距离太子之位也只差一步之遥。
在那位眼中，秦山城的父子便显得越来越扎眼。
恐怕，这才是秦山城这场情天恨海，平地生波的真正原因。
秦曜缓步而出，一身劲装，劲腰被镂银革带紧束抱肚，脚上白底皂靴，暗室之中显得杀气腾腾。
沈倦一个耍帅剑花顺势收剑，将目光转秦曜，道：“城主，咱们不要动刀动枪，有事好好商量嘛，伤到自己人就不好了。”
秦曜一边缓缓踱步走上前来，一边冷冷地说道：“我儿惨死在那个毒妇之手，此仇不共戴天！沈公子若能助我杀了虞碧云那毒妇，姬姑娘不仅完璧归赵，城主府亦任你予取予求。”
沈倦略一沉吟，在秦曜期盼的目光中，缓缓说道：“我要先见到她，确保她安然无恙。”
秦曜眼芒一闪，不由哈哈大笑道：“沈公子也是个妙人，罢了，请随我来。”
秦曜在暗室中一尊扭腰歪头神像的巨头一拍，暗室中出现一处幽深的密门，沈倦跟着他从密门进入，眼前竟是另一处暗室，而原本应该在守卫森严的客院昏迷的姬灵焰，赫然在这个四四方方的石笼之中。
“你对她做了什么？”
隔着石笼，沈倦见姬灵焰一身烟霞银缕金滴露牡丹锦织的高腰百褶裙，被陋室映衬着，整个人犹如似一朵被人遗弃在山野中的牡丹，一动不动的横卧石床上，当即冷哼道，“秦城主，你乃堂堂一城之主，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此做派，实在令人齿冷。”
“手无缚鸡之力？沈倦，你可太小瞧你这位姬姑娘了，便是这般足有合抱之粗的石笼，她也能轻松逃出，秦某至今都百思莫解，”秦曜狞笑道，“放心，只是下了点迷药，让她老老实实昏睡而已。”
沈倦怒极反笑：“秦城主，如何才能放我二人离开？”
秦曜的一双眸子登时阴冷起来：“替我杀掉虞碧云那个毒妇。”
“想杀我？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是了，因为你不敢亲自动手！”随着一声冷笑，虞夫人款步姗姗步入暗室之中。
秦曜见虞碧云闲行漫步而来，还有什么不明白，忍不住对沈倦怒目而视，道：“你算计我？假意被我识破跟踪，探出关押之地。”
沈倦静静地望着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脸无辜道：“城主何必这么想呢？我想救出姬灵焰，她想救出罗尧，你想杀她！她也想杀你！我将她引来这暗室，或杀或剐，谁生谁死，都是你们的本事，岂不是妙手？”
“你窝在碧云院，我正愁找不到机会亲自动手，”突然，秦曜似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头看向虞碧云，突然咧嘴哈哈笑道，“你来到此地，简直是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原来我是自寻死路。”见秦曜笑得如此志得意满，虞碧云也掩嘴轻笑出声，只是笑声别有几分意味深长。
“我一个弱女子能大摇大摆进来，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可能！”秦曜斩钉截铁地道，“入口我布置了秦家军和死士，你能收买奴仆，却不可能收买他们，能调动他们的只有虎符。”
而虎符他从未离身。
除非……
突然，秦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敢置信的看着虞碧云，不由身子发冷，喃喃道：“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有虎符的另一半，她不可能会给你。”
原来，赤黎国兵符分为三等：
最高等黑鹰兵符，为国君亲掌，大战前授予上将军或统兵大将，每次可调兵十万。
第二等龙形兵符，每次调兵三到五万，通常授予边关或要塞守将。
第三等便是这虎形兵符，多授予特使出行或国中机密公干。
而秦山城的秦家则是这第三等的特授虎形兵符。
在秦山城，能调遣秦家军和秦家死士的，只有秦家虎符。
而虎符分为左右二符，近百年以来，每逢大动荡之时，为便宜行事，城主时而会将右符交由城主夫人持有，但是，真正能持有右符的城主夫人是少之又少。
换句话说，在秦山城秦家军眼中，只有持右符之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城主夫人。
而虞碧云作为被国君赐下，用以监视秦山城秦家的一个工具，秦曜又怎么可能会给她右符。
何况，秦曜早已将右符给了他心目中真正的城主夫人。
“真可怜！竟是到此时此刻，还以为真正想杀你的人，是我！”虞碧云忽地低叹一声，“没错，我是想杀你，可我如果有能力又岂会等到今天？想必这两日怀柔院也查出不少背叛你的人吧，是不是百思不解我竟能有如此手段？”
“因为，真正想要你死的人，不是我，而是她！你心心念念的柔妃！不，如今应该称她为柔贵妃！”虞碧云冷冷睨了秦曜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嘴里犹如淬了毒汁一般，杀人诛心。
秦曜双眸如欲喷火，死死盯着虞碧云，几乎便要扑上去，但全身却觉得一道深入骨髓的寒意腾起，咬牙切齿道：“不可能，她不会杀我的，她是昱儿的亲生母亲，怎么可能会杀我？”
沈倦虽厌恶争权夺利的勾心斗角，但此时的他，也难以抗拒，作一个“安静”的吃瓜群众。
毕竟，有的事情，一旦被撕开了一点口子，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沈倦便在这一对怨侣的口中，渐渐看清了整场大戏的幕后之人。
那位，远在天边，却操控人心的柔贵妃。
其实，也可以称呼她为原城主夫人。
故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
秦山城在秦家几代的治理下，只知秦家不知有皇帝的秦山城已是越来越招眼，随之而来的，便是朝廷越来越严密的监管。
一度发展到不仅每年都会更换“监管”来使，甚至还需要秦家家主每年进京诉职。
秦家在秦山城看似是个土皇帝，但心里清楚只要国君一纸令下，秦山城以及秦家都得土崩瓦解。
朝中无人无势呀。
于是，二十年前，秦曜巧用手段，偷梁换柱，将刚为自己诞下嫡子的夫人，送进了宫。
那是一位真正的绝代佳人。
人往往得到爱情之前，才歌颂爱情。
一旦他们得到一个女子之后，便开始歌颂权势名利。
要说秦曜不爱她吗？是爱的。
可是与秦家的百年大计比起来，总要有人做出牺牲，不是吗？
就这样，秦山城死了一位城主夫人，而皇宫之中，多了一位柔美人。
然而谁能想到，二十年的时间，一个小小的美人，竟能一步步从柔美人到柔贵妃，甚至再次为国君诞下六皇子。
好处自然是明显的，秦山城再也无需提心吊胆，日愈壮大，甚至有了六皇子的存在，秦山城的下一个百年，也将高枕无忧。
于是，秦山城便人人皆知，少城主因体貌酷似原城主夫人，又是城主独子，因此，城主自幼便爱怜秦昱，犹甚于妇人爱子。
“你不会以为，是陛下将我赐婚给你的吧？哈哈哈哈，是她，是你日思夜想的那位，”见秦曜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虞碧云继续娇嗔冷笑道，“她才是我真正的主子，而我能在城主府中与你抗衡，都是她一点一点放权给我的。”
“你恨我？可以冲我来，”秦曜的眼瞳一缩，面目却越发变得狰狞起来，怒目切齿，狠厉的说道，“昱儿他可是你的……你的……你……这个毒妇竟还会对他下手，我真是后悔没有早一点除了你。”
“我不该恨你吗？！”虞碧云再也不想掩饰她心中积压多年的怨恨，就好像要把她这几年所有的恨，怨，怒，全部吼出来，歇斯底里状若疯狂的嘶吼出声，“为了向她献媚，为了你迟来的深情，若不是那位告诉我，我竟不知道，当我全心全意依恋你时，你却早早用虎狼之药，让我失去了生孕能力。”
待虞夫人吼完之后，整个密室都安静了。
或许，如今的秦曜仍然打心底不愿去相信，以前的枕边人，如今的心上人，会狠下心除掉他们父子，才会将满腔的怒火宣泄在虞夫人身上。
但是，沈倦站在外人的立场上却看得明明白白，随着那位柔贵妃距离皇后之位越来越近，又或许是六皇子距离太子之位也只差一步之遥。
在那位眼中，秦山城的父子便显得越来越扎眼。
恐怕，这才是秦山城这场情天恨海，平地生波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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