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艾泽拉坑
“时光之末……呃，你们介意解释一下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吗？”
两头伪装成高等精灵的龙异口同声地答复道，“抱歉，涉及种族秘密，不能回答。”
说完这话，希尔多米还俏皮地伸了下舌头，“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时光之末意味着什么，米尔多希不说，我自己更不可能查到。”
星辰大酋长点点头，看来这个世界的魔改还是有限的，至少“诺兹多姆的死亡引发了时光之末”这件事现在还是个秘密。
啥？你问青铜龙们能不能猜出来永恒龙的来历？
呵，长相相似、名字颠倒、能力相同且都是大陆独一家，你说青铜龙们知不知道永恒龙咋来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希望二位能好好解释一下今天的行为，你们应该知道的，用一句送去该去的地方，可不能把我们仨糊弄走。”
面对对方的疑问，青铜精灵很痛快地回答道。
“我们正在尝试着改变关键人物的重要人生节点，以阻止，或者说延缓时光之末的来临。”
作为一个前世在科学社会成长起来的正常人，罗非一眼便看出了这实验的纰漏。
“你们根本就没办法控制变量，因为大部分时间线都是有多个变量存在的。”
这倒是实话，即使艾泽拉斯的时间结构为网状，也不可能因为吉安娜决定今天晚上吃什么，就分出两条不同的时间线。
“谁告诉你我们是在做实验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永恒精灵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平淡地样子，也不知道它们身上挨一刀的时候，还能不能保持这份淡定。
“延迟时光之末，需要很多时间线共同发生改变，而我们，就在给这个‘很多’增加数量。”
“哦~”
拉着长声，雷神酋长抠了下自己的獠牙。
“那我就有些奇怪了，你们自称龙族，又是什么劳什子泰坦守护者，那为啥，你们现在乖乖地配合我们这群，呵，凡人呢？”
两精灵对视一眼，最终，由希尔多米站出来解释这个问题。
“你对自己在时间线上的位置，有什么了解？”
“我，在时间线上的位置？”
罗非用手指指着自己，迎来的是维纶“你懂的”的目光，和杜隆坦疑惑的眼神。
“我在时间线上能有什么位置？不过是漫漫长河中的一粒小沙子罢了。”
“呵，小沙子，一颗能把河流堵得改道决口的小沙子吗？呵哈哈哈哈哈！”
说了这么一句话后，米尔多希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直打滚儿。注意，我这里不是形容，她真的这么干了。
“哎~你们永恒龙什么时候能干点过脑子的活啊？”
听得这话，永恒精灵一个挺儿打了起来，眼中露出一丝凶光。
“至少我们在为了未来而战，不像你们，畏畏缩缩地给泰坦当狗！”
希尔多米懒得跟同位体较真儿，事实上，她们俩因为这事儿已经打好几架了。
“罗非，星辰大酋长，你，和你带来的这帮，呃，种族联盟。已经成为了艾泽拉斯时间线上的一个，未知数。”
“等会儿等会儿，”一直沉默地杜隆坦，终于找到了一句自己能听懂的话。“什么叫时间，时间，呃，时间线上的未知数？还有，为啥我们也成了那个未知数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
希尔多米摊了下手，“如果需要我解释一下字面意思的话，就是，你们从踏上艾泽拉斯开始，一直到最后，我们龙族，既看不见，也无法干涉。”
“咳咳，事实上，我们连用时之砂追踪你们中某个人的位置都做不到。”
听到米尔多希这段话，罗非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比起那个不知道在干啥，一直没管星辰的守护者，青铜龙们的力量显然更让罗非畏惧。
“那，你们为什么把这件事说出来？”
霜狼酋长看了看非哥，又瞅了瞅俩龙精灵，有些奇怪地问道。
“很简单，他们希望我们能跟龙族一伙儿，至少，”雷神酋长的眼底闪过一丝凶狠的目光，“在日后相见的时候，我不会一时兴起，请大家伙吃顿全龙宴。”
“青铜龙除了时间之力以外，和一般龙族没有什么区别。以你们手里的这些东西，找我们麻烦还是很轻松的。”
希尔多米继续着自爆，很显然，她并不担心星辰会灭绝青铜龙：虽然没法用时空之力干掉星辰，但隐身在时间流之中，罗非他们同样拿对方没办法。
“你们现在也算是解释明白了，怎么样，杜隆坦兄弟，用不用？”
雷神酋长询问着当事人的意见，这可不是什么厚黑学，只要霜狼酋长点下头，罗非还真不介意把这俩不速之客斩首示众。
事实上，现在这座大厅的外面，就有一百多门重炮，三十多门弩炮瞄准这里，要是希尔多米两姐妹动了现原形突围的心思……
父亲恶狠狠地剜了看似轻松，实际上早已紧张起来的两个龙精灵，最后还是呼出了一口恶气。
“星辰需要新世界的盟友，你们，愿意成为星辰的盟友吗？”
希尔多米左手背在身后，攥着那把用来救命的时之砂，右手则向杜隆坦伸出，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青铜龙希尔多米，很荣幸能跟来自德拉诺的你们做朋友。”
强壮的霜狼勇士没有伸手，只是用右拳叩左胸三下，向对方致以军礼。
“别做梦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是龙族的话，我早就砍死你们了。”
罗非替杜隆坦说出了他心中的潜台词，反正他是一点都不怕对方暴起，正愁杀不掉她们出这口恶气呢。
“好吧好吧，”尴尬的青铜龙收回右手，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位体，“走吧，米尔多希。”
黑白色的能量从永恒龙身上流出，侵染周围的空间并打开了一道裂缝。希尔多米也不浪费时间，左手时之砂一洒，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好了，哥们儿，”罗非走下主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看孩子和德拉卡去吧，我们会保护你俩的。”
杜隆坦攥了几下拳头，最后还是转身，前往大会议厅的侧厅，那里已经改成了临时卧室。在确定他们一家安全之前，罗非和一众将领会一起搬到指挥所附近。
“先知，感谢您今日对我们的帮助。”
“好说。”
拄着法杖，老人站起身子，缓步离开了大会议厅。星辰大酋长紧随其后，他还得告诉一直在外面吹风的战士们回营帐休息去呢。
……
“呜咕~”
睁开眼睛，映入中年人眼帘的，是一个除了吊灯以外，便再无一物的灰色天花板。
缓慢坐起身子，长相帅气的法师抬腿下地，一双拖鞋在魔法力量的指引下，自动套在了他的脚上。
这位中年人，有着一头自然卷的黑发，眉毛淡而微上挑，下巴上留着茂密的短胡子，胡子从嘴角两侧连到上嘴唇。方正的脸形给人一种可靠老实的感觉，可当你看到他的眼睛时，便会知道，这是一个充满智慧的智者。
“您醒了，主人？”
一身正装的老管家站在门口，慈祥地目光落在了主人身上。
“你好，莫罗斯。”
简单洗漱一下，法师伸手，将形似鸡腿的法杖凭空拉到了自己手里。
“我昨天……做了什么？”
“您在图书馆里待了一天。”
老管家引着麦迪文，前往餐厅就餐，要是按照一般贵族的习惯，应该是由管家将餐盘放在推车上，推到主人卧室门口。但麦迪文的卧室，实在是太小了，放不下餐桌。
“我，有些不记得了……对了，今天早上吃什么？”
听到主人温和的声音，老管家松了一口气，随后以轻松又不失礼仪地语气回答道。
“您最爱吃的艾尔文野猪排、库克最拿手的燕麦面包和莱恩国王送来的葡萄酒。”
“哦。”
守护者和自己管家一路沉默地行走，又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了个问题。
“莱恩只是送了瓶酒吗？”
“您知道的，主人，”老管家微耸了下肩膀，“还有下次舞会的请柬。”
“莱恩啊，要是他能潜下心来，好好学习魔法的话，就不会再沉迷于这种……娱乐上了。”
“主人，到了。”
莫罗斯停下脚步，推开餐厅门的同时让开道路，以避免麦迪文一个不注意撞在他后背上。
走进餐厅，守护者坐在主位上，厨师手脚麻利地把菜品端上桌后，便离开了餐厅。
“对了，莫罗斯，卡德加呢？”
“哦，您的学生受洛萨大公爵邀请，去了公爵领。”
“嗯，好吧。”
性格温和的人类守护者拿起刀叉，一个人缓慢地咀嚼着口中食物。
自打从北郡修道院回来后，麦迪文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这么度过的，安静，而又孤独。
“人类，你这日子过得，真是无趣啊！”
粗哑的声音出现在大法师耳旁，麦迪文连头都不抬，只是继续吃自己的早饭。
“啪！”
一声响指，之前还空无一人的餐厅瞬间被虚影充满，有的人高歌饮宴，有的人卿卿我我，侍女和宴会贵族们穿行在人群之间，将整个宴会的气氛带向高潮。
“切！”
坐在桌子对面的恶魔投影敲了敲桌面，周围的人便纷纷停下欢声笑语，纷纷转身，向主位上的麦迪文施以大礼。
同样的一个响指，那些虚幻便瞬间消失，只有长着大胡子的恶魔仍然坐在对面。
“哦，对了，你昨天是不是在研究魔瘾的治疗方法？”
大胡子恶魔笑眯眯地瞅着对方，好像麦迪文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
“我可以帮你进行研究，说真的，你们人类的思路实在是太狭窄了。”
“不用！”
这是麦迪文自开饭以来，第一次开口跟恶魔说话。
自从那场漫长的噩梦之后，守护者自己的心智和面前恶魔的灵魂，便一直在争夺这个身体的控制权。
为了防止自己的记忆被篡改，每次睡醒之后，他都会问莫罗斯，昨天自己干了什么。
至于老管家，守护者有自信看出对方是否被遮蔽、抽取或扭曲过记忆。
但这也不是万全保险，莫罗斯不可能时刻跟着他，就像刚才，老管家也只能告诉他，他确实在图书馆里待了一天，但他看的究竟是不是魔瘾有关的书……
“或许，我应该参加下次的舞会了。”
“呵，你还真是，”大胡子恶魔摆了摆手，好像闻到了什么腥臭难闻的气味一样。“为了躲避我，强迫自己参加那种无聊的宴会，有意思吗？”
麦迪文放下刀叉，优雅地用餐布擦干净了嘴巴，站起身，拄着鸡腿杖离开了餐厅。
“主人。”
“嗯，今天我要做实验研究。需要用到一号实验室、五号实验室和八号实验室。具体日程是……”
将自己的日程告诉老管家后，守护者仍然没有放下戒心。
他先是走了一圈，在不需要用到的实验室门前设置了奥术道标，这道标是他从达拉然买来的，还算高明，但绝不至于无法破解。不过他每次使用的时候都是直接激活，如果有人动过道标的话，麦迪文肯定能看出问题来。
接着，守护者走进一号实验室，启动了里面的自动记录仪，准备开始今日的魔瘾治疗实验。
奥术能量闪烁，大法师虚抚书籍，可等到左手到达轨迹的末端时，淡紫色的奥术能量，已经彻底转化为幽绿色的邪恶能量。
“呵，人类，真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防住我了吗？”
邪能充盈着大法师的眼睛，很显然，即使只是一个灵魂碎片，萨格拉斯仍可以算得上老谋深算。
在用漫长噩梦取得优势之后，萨格拉斯碎片假装成一个受到限制的强大恶魔，时不时在对方面前转一圈。
这就是它的高明之处：如果它一直隐藏自己，麦迪文一定会全力防备着它。但当未知的威胁变成已知的“危险”时，即使是大法师，也难免会生有轻视之心。
已经被控制心智的麦迪文一抬手，一条提前设计好的实验室记录出现在了宝珠之中。
法诀一掐，毁灭者便转移到了卡拉赞领一处偏僻的小屋里，摆在他面前的，则是一面闪烁着红点的东部王国地图投影。
此时，那个红点正停留在提瑞斯法议会所在的地方。
“嗯~看来那群老家伙，很信任我可爱的弟子嘛。”
毁灭者麦迪文露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
“现在，我该跟你们打个招呼了，老前辈们！”
两头伪装成高等精灵的龙异口同声地答复道，“抱歉，涉及种族秘密，不能回答。”
说完这话，希尔多米还俏皮地伸了下舌头，“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时光之末意味着什么，米尔多希不说，我自己更不可能查到。”
星辰大酋长点点头，看来这个世界的魔改还是有限的，至少“诺兹多姆的死亡引发了时光之末”这件事现在还是个秘密。
啥？你问青铜龙们能不能猜出来永恒龙的来历？
呵，长相相似、名字颠倒、能力相同且都是大陆独一家，你说青铜龙们知不知道永恒龙咋来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希望二位能好好解释一下今天的行为，你们应该知道的，用一句送去该去的地方，可不能把我们仨糊弄走。”
面对对方的疑问，青铜精灵很痛快地回答道。
“我们正在尝试着改变关键人物的重要人生节点，以阻止，或者说延缓时光之末的来临。”
作为一个前世在科学社会成长起来的正常人，罗非一眼便看出了这实验的纰漏。
“你们根本就没办法控制变量，因为大部分时间线都是有多个变量存在的。”
这倒是实话，即使艾泽拉斯的时间结构为网状，也不可能因为吉安娜决定今天晚上吃什么，就分出两条不同的时间线。
“谁告诉你我们是在做实验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永恒精灵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平淡地样子，也不知道它们身上挨一刀的时候，还能不能保持这份淡定。
“延迟时光之末，需要很多时间线共同发生改变，而我们，就在给这个‘很多’增加数量。”
“哦~”
拉着长声，雷神酋长抠了下自己的獠牙。
“那我就有些奇怪了，你们自称龙族，又是什么劳什子泰坦守护者，那为啥，你们现在乖乖地配合我们这群，呵，凡人呢？”
两精灵对视一眼，最终，由希尔多米站出来解释这个问题。
“你对自己在时间线上的位置，有什么了解？”
“我，在时间线上的位置？”
罗非用手指指着自己，迎来的是维纶“你懂的”的目光，和杜隆坦疑惑的眼神。
“我在时间线上能有什么位置？不过是漫漫长河中的一粒小沙子罢了。”
“呵，小沙子，一颗能把河流堵得改道决口的小沙子吗？呵哈哈哈哈哈！”
说了这么一句话后，米尔多希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直打滚儿。注意，我这里不是形容，她真的这么干了。
“哎~你们永恒龙什么时候能干点过脑子的活啊？”
听得这话，永恒精灵一个挺儿打了起来，眼中露出一丝凶光。
“至少我们在为了未来而战，不像你们，畏畏缩缩地给泰坦当狗！”
希尔多米懒得跟同位体较真儿，事实上，她们俩因为这事儿已经打好几架了。
“罗非，星辰大酋长，你，和你带来的这帮，呃，种族联盟。已经成为了艾泽拉斯时间线上的一个，未知数。”
“等会儿等会儿，”一直沉默地杜隆坦，终于找到了一句自己能听懂的话。“什么叫时间，时间，呃，时间线上的未知数？还有，为啥我们也成了那个未知数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
希尔多米摊了下手，“如果需要我解释一下字面意思的话，就是，你们从踏上艾泽拉斯开始，一直到最后，我们龙族，既看不见，也无法干涉。”
“咳咳，事实上，我们连用时之砂追踪你们中某个人的位置都做不到。”
听到米尔多希这段话，罗非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比起那个不知道在干啥，一直没管星辰的守护者，青铜龙们的力量显然更让罗非畏惧。
“那，你们为什么把这件事说出来？”
霜狼酋长看了看非哥，又瞅了瞅俩龙精灵，有些奇怪地问道。
“很简单，他们希望我们能跟龙族一伙儿，至少，”雷神酋长的眼底闪过一丝凶狠的目光，“在日后相见的时候，我不会一时兴起，请大家伙吃顿全龙宴。”
“青铜龙除了时间之力以外，和一般龙族没有什么区别。以你们手里的这些东西，找我们麻烦还是很轻松的。”
希尔多米继续着自爆，很显然，她并不担心星辰会灭绝青铜龙：虽然没法用时空之力干掉星辰，但隐身在时间流之中，罗非他们同样拿对方没办法。
“你们现在也算是解释明白了，怎么样，杜隆坦兄弟，用不用？”
雷神酋长询问着当事人的意见，这可不是什么厚黑学，只要霜狼酋长点下头，罗非还真不介意把这俩不速之客斩首示众。
事实上，现在这座大厅的外面，就有一百多门重炮，三十多门弩炮瞄准这里，要是希尔多米两姐妹动了现原形突围的心思……
父亲恶狠狠地剜了看似轻松，实际上早已紧张起来的两个龙精灵，最后还是呼出了一口恶气。
“星辰需要新世界的盟友，你们，愿意成为星辰的盟友吗？”
希尔多米左手背在身后，攥着那把用来救命的时之砂，右手则向杜隆坦伸出，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青铜龙希尔多米，很荣幸能跟来自德拉诺的你们做朋友。”
强壮的霜狼勇士没有伸手，只是用右拳叩左胸三下，向对方致以军礼。
“别做梦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是龙族的话，我早就砍死你们了。”
罗非替杜隆坦说出了他心中的潜台词，反正他是一点都不怕对方暴起，正愁杀不掉她们出这口恶气呢。
“好吧好吧，”尴尬的青铜龙收回右手，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位体，“走吧，米尔多希。”
黑白色的能量从永恒龙身上流出，侵染周围的空间并打开了一道裂缝。希尔多米也不浪费时间，左手时之砂一洒，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好了，哥们儿，”罗非走下主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看孩子和德拉卡去吧，我们会保护你俩的。”
杜隆坦攥了几下拳头，最后还是转身，前往大会议厅的侧厅，那里已经改成了临时卧室。在确定他们一家安全之前，罗非和一众将领会一起搬到指挥所附近。
“先知，感谢您今日对我们的帮助。”
“好说。”
拄着法杖，老人站起身子，缓步离开了大会议厅。星辰大酋长紧随其后，他还得告诉一直在外面吹风的战士们回营帐休息去呢。
……
“呜咕~”
睁开眼睛，映入中年人眼帘的，是一个除了吊灯以外，便再无一物的灰色天花板。
缓慢坐起身子，长相帅气的法师抬腿下地，一双拖鞋在魔法力量的指引下，自动套在了他的脚上。
这位中年人，有着一头自然卷的黑发，眉毛淡而微上挑，下巴上留着茂密的短胡子，胡子从嘴角两侧连到上嘴唇。方正的脸形给人一种可靠老实的感觉，可当你看到他的眼睛时，便会知道，这是一个充满智慧的智者。
“您醒了，主人？”
一身正装的老管家站在门口，慈祥地目光落在了主人身上。
“你好，莫罗斯。”
简单洗漱一下，法师伸手，将形似鸡腿的法杖凭空拉到了自己手里。
“我昨天……做了什么？”
“您在图书馆里待了一天。”
老管家引着麦迪文，前往餐厅就餐，要是按照一般贵族的习惯，应该是由管家将餐盘放在推车上，推到主人卧室门口。但麦迪文的卧室，实在是太小了，放不下餐桌。
“我，有些不记得了……对了，今天早上吃什么？”
听到主人温和的声音，老管家松了一口气，随后以轻松又不失礼仪地语气回答道。
“您最爱吃的艾尔文野猪排、库克最拿手的燕麦面包和莱恩国王送来的葡萄酒。”
“哦。”
守护者和自己管家一路沉默地行走，又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了个问题。
“莱恩只是送了瓶酒吗？”
“您知道的，主人，”老管家微耸了下肩膀，“还有下次舞会的请柬。”
“莱恩啊，要是他能潜下心来，好好学习魔法的话，就不会再沉迷于这种……娱乐上了。”
“主人，到了。”
莫罗斯停下脚步，推开餐厅门的同时让开道路，以避免麦迪文一个不注意撞在他后背上。
走进餐厅，守护者坐在主位上，厨师手脚麻利地把菜品端上桌后，便离开了餐厅。
“对了，莫罗斯，卡德加呢？”
“哦，您的学生受洛萨大公爵邀请，去了公爵领。”
“嗯，好吧。”
性格温和的人类守护者拿起刀叉，一个人缓慢地咀嚼着口中食物。
自打从北郡修道院回来后，麦迪文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这么度过的，安静，而又孤独。
“人类，你这日子过得，真是无趣啊！”
粗哑的声音出现在大法师耳旁，麦迪文连头都不抬，只是继续吃自己的早饭。
“啪！”
一声响指，之前还空无一人的餐厅瞬间被虚影充满，有的人高歌饮宴，有的人卿卿我我，侍女和宴会贵族们穿行在人群之间，将整个宴会的气氛带向高潮。
“切！”
坐在桌子对面的恶魔投影敲了敲桌面，周围的人便纷纷停下欢声笑语，纷纷转身，向主位上的麦迪文施以大礼。
同样的一个响指，那些虚幻便瞬间消失，只有长着大胡子的恶魔仍然坐在对面。
“哦，对了，你昨天是不是在研究魔瘾的治疗方法？”
大胡子恶魔笑眯眯地瞅着对方，好像麦迪文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
“我可以帮你进行研究，说真的，你们人类的思路实在是太狭窄了。”
“不用！”
这是麦迪文自开饭以来，第一次开口跟恶魔说话。
自从那场漫长的噩梦之后，守护者自己的心智和面前恶魔的灵魂，便一直在争夺这个身体的控制权。
为了防止自己的记忆被篡改，每次睡醒之后，他都会问莫罗斯，昨天自己干了什么。
至于老管家，守护者有自信看出对方是否被遮蔽、抽取或扭曲过记忆。
但这也不是万全保险，莫罗斯不可能时刻跟着他，就像刚才，老管家也只能告诉他，他确实在图书馆里待了一天，但他看的究竟是不是魔瘾有关的书……
“或许，我应该参加下次的舞会了。”
“呵，你还真是，”大胡子恶魔摆了摆手，好像闻到了什么腥臭难闻的气味一样。“为了躲避我，强迫自己参加那种无聊的宴会，有意思吗？”
麦迪文放下刀叉，优雅地用餐布擦干净了嘴巴，站起身，拄着鸡腿杖离开了餐厅。
“主人。”
“嗯，今天我要做实验研究。需要用到一号实验室、五号实验室和八号实验室。具体日程是……”
将自己的日程告诉老管家后，守护者仍然没有放下戒心。
他先是走了一圈，在不需要用到的实验室门前设置了奥术道标，这道标是他从达拉然买来的，还算高明，但绝不至于无法破解。不过他每次使用的时候都是直接激活，如果有人动过道标的话，麦迪文肯定能看出问题来。
接着，守护者走进一号实验室，启动了里面的自动记录仪，准备开始今日的魔瘾治疗实验。
奥术能量闪烁，大法师虚抚书籍，可等到左手到达轨迹的末端时，淡紫色的奥术能量，已经彻底转化为幽绿色的邪恶能量。
“呵，人类，真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防住我了吗？”
邪能充盈着大法师的眼睛，很显然，即使只是一个灵魂碎片，萨格拉斯仍可以算得上老谋深算。
在用漫长噩梦取得优势之后，萨格拉斯碎片假装成一个受到限制的强大恶魔，时不时在对方面前转一圈。
这就是它的高明之处：如果它一直隐藏自己，麦迪文一定会全力防备着它。但当未知的威胁变成已知的“危险”时，即使是大法师，也难免会生有轻视之心。
已经被控制心智的麦迪文一抬手，一条提前设计好的实验室记录出现在了宝珠之中。
法诀一掐，毁灭者便转移到了卡拉赞领一处偏僻的小屋里，摆在他面前的，则是一面闪烁着红点的东部王国地图投影。
此时，那个红点正停留在提瑞斯法议会所在的地方。
“嗯~看来那群老家伙，很信任我可爱的弟子嘛。”
毁灭者麦迪文露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
“现在，我该跟你们打个招呼了，老前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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