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新火器的研发
“呲啦！呲啦！呲啦！”
火花在空气中烧灼的味道，工人身上浓重的汗水气息，搭配上粗哑的号子声和打制磨炼的轰鸣声，形成了一种磅礴原始的工业之美。
“磨制子弹的时候要细心，战场上卡壳是会要命的！”
“都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固定好钻床，才能开始枪管钻制。你看看你看看，这还能用吗？”
“那边那个小崽子，为什么不开启身旁的湿雾图腾？什么，你不会水之波动？三中队中队长，赶紧调整你们中队的人员位置！难道你想把整个工厂炸上天不成？”
大工匠奥罗克正用一条腿艰难地往前蹦着，他的右腿膝盖上，挂着只有手指头粗的小腿和脚：是的，他是一个先天的腿部畸形。
杜隆坦的母亲盖亚安，曾因为区区一场重感冒而被霜狼氏族抛弃。像奥罗克这样的严重天生残疾，能活到成年，就已经是部族富裕、萨满宽容的表现了。至于地位和荣耀，那对曾经的他来说，只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罢了。
幸运的是，在他即将堕入黑暗之时，星辰成立了，并建造了许多简陋的军工作坊，开始向各部族进行大量招工。
“抛弃弱者，那是畜生才干的事情。我们是人。”
“兽人的出路太少了，除了当战士就是当萨满，这不是一件好事。”
作为有幸被星辰大酋长亲自招入军工厂的第一代工人，老瘸子总是会想起当年大酋长嘴里叨咕的两句话。当时的他还不明白这两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多年过去，现在的大工匠，似乎已经懂了其中的些许含义。
“大工匠，扎克顾问在召集你们。”
刚被招进来的学徒上前，伸手搀扶住自己老师，缓步离开了三号“恶魔猎杀者”步枪车间。
……
半炷大香之后，独腿的奥罗克在徒弟的搀扶下，来到了武器研究区。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浑身裹得跟木乃伊一样的狼人，以及他脚边那堆乱七八糟的装备。
行动最慢的大工匠对此见怪不怪：这位狼人顾问习惯自己打造实验武器，比起高温，浑身长毛的他更害怕那些漫天飞扬的金属粉尘。
“真是好奇啊，捂成这个样子还不会被热晕的原因。”
他先是向自己的同僚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站在了队列尾巴上，等待着星辰火器顾问的介绍。
狼瞳从布条缝里打量了下周围，确定召集的人都到全了之后，便开始了对脚边新武器的介绍。
“‘研究区最新产品，狂焰之怒’喷火器。”扎克将总重三十斤的火罐背在自己身上，有些困难地扳动了长杆枪上的扳机。
“呼~”
锥形的火焰混杂着滚烫液滴，将狼人枪手前半径五十米的圆弧状草地烧成了一片焦土。
松开扳机，仍然有点点火星在一片黑灰中闪烁着。
“之前的几次巷战中，我们的士兵遭受了大量的损失。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是，就是士兵手中没有一个合适的、用来清理街垒的装备。”
前特工隔着布条，蹭了蹭身子以止痒，“这套喷火器，将燃料和助燃剂分罐装配，以‘点燃’符文为火源，保证安全的同时，最大程度地提高了喷火器的攻击力。”
“我能问一下，”灰脸兽人打断了顶头上司的介绍，“这燃料和助燃剂……”
“燃料是原油提炼出来的黑油，法戈第矿洞和西部荒野都有产出，助燃剂嘛~”扎克伸手指了指天上，“感谢奥术之神，让这个世界的空气有如此丰富的游离能量”
“高尔考克研究了一种富集游离奥术能量的小型法阵，配合上风元素的‘抽取’符文，只要还有燃料，这玩意儿就不会停火。”
“扎克大人，”奥罗克说道，“这件武器上的魔法部分实在是太多了，恐怕产量不会太高啊。”
“而且它实在是太占地方了，士兵要是背上它，恐怕就不能再带其他副武器了。”
“产量不足不是问题”出身黑石氏族的萨满学徒说道，“这种武器的使用范围不大，一个中队配上三、四把就够了。”
“占地方也不是问题，大不了让周围的人保护一下就是。”
“嗯，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没有问题了。”
“我也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大工匠们一点头，意味着新武器可以进入试生产阶段。至于是否继续生产，就要看前线战士的反馈如何了。
“接下来，是一种暗杀用枪。”
扎克从武器堆里拿出来了个长两米、宽四十公分的木盒子。打开它，一柄有着细长枪管和长筒瞄准镜的栓动步枪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阴影杀手’狙击步枪，极限射程八百步，有效射程六百五十步。专门用来击杀战场重要目标的特制枪械，为了应对目标身上的魔法防御，我还准备了这个。”
配套铁盒的卡扣被掀开，散发着不同属性光芒的子弹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附魔子弹，通体由秘银铸造，上面刻画着用于应对法术防护的各种符文。”
“针对圣光的比尔克转换子弹、针对暗影的光之驱逐子弹、针对奥术的邪能子弹、针对法术吟唱的震动子弹和真空子弹……”
仅仅是听着上司的介绍，诸位大工匠心中都有一股肉疼的感觉：作为少数几种不影响法术传导的金属，秘银从来都是有价无市。通体秘银打造的破法子弹？
“谁要是敢打空一发这样的子弹，我一定会扒了他的皮。”
奥罗克的话，基本可以代表所有星辰军工产业人的意见了。
“对了，扎克大人，”黑石萨满学徒问道，您手里这杆枪，是从矮人那里拿到的样本改制的吗？”
“没错，”木乃伊点了点头，“就是可惜了，那帮石头脑袋说什么也不愿意加入星辰，而且有关秘银冶炼的技巧，是只字未提啊。”
在暴风王国混了这么长时间，扎克当然知道，真正的魔法金属冶炼技术，掌握在矮人的手里，人类只是学了些凤毛麟角罢了。
而在魔法金属冶炼这一点上，所有矮人（无论铜须、蛮锤还是黑铁）都做到了守口如瓶。哪怕你跟矮人是托妻献子的朋友，他也不会对你透露一点有关的知识。
当然，后来为灭世危机所迫，矮人们不再藏私，开始将这门古老的技艺传授给其他种族，那就是后话了。
“对了，这些子弹的意义不是实战，而是样品。我想诸位应该都已经知道了，人类的秘银涂层是怎么做的。”
狼人射手套上了ACP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铁盒中的一颗子弹。
“这上面的符文，一部分是咱自己研究的，另一部分，是人类，或者说那位守护者的研究成果。我希望诸位可以把这些符文，复刻到秘银涂层子弹上。”
一听上司这话，大工匠们的脸色都严肃了起来，这项相当精细复杂的活计，必须由他们亲自来做。
“那么，大人，这枪的订单……”
狼人射手将狙击枪放回了木盒里，“第一批，一百把，你们亲自动手，要最好的。”
为了确保产品质量稳定，星辰军工厂尽量把制作程序交给机器。但有的时候，扎克会提出这种“大工匠订单”，以满足特种部队的需求。
“是，大人。”
又讨论了几种新型单兵火器的方案之后，大工匠们便离开了研究区，只留下了狼人射手自己。
“真是麻烦的要死啊~”
瞅着手里的一堆废稿，前特工的脸色异常糟糕。
这十几套设计方案，都是扎克根据家乡世界的记忆，进行本土化改良和重设的。其中最早的图纸，甚至可以追溯到德拉诺大撤退中期。
可到了最后，只有喷火器和狙击步枪得到了小规模试生产的机会，其他方案都因为实用性上比不过魔法，变成了一堆图纸和几个花费巨资制作出来的实验品。
“把这些图纸和它们对应的实验品保存起来，对了，还有之前的那些废稿。”
经过了那场种族灭绝级别的战争之后，星辰在德莱尼的主导下，建立了一个完善的知识保存机制。只要是科研（或者说魔研）过程中产生的产物，无论它是否有用，都会被统一保存到安全库里。
“明天还得讨论自行火炮和坦克的方案……啧，八成应该是过不了啊。”
狼人射手一点点拆下自己身上的绷带，顺便给已经起痱子的地方打上一点药粉：他可不想品尝一下艾泽拉斯的细菌感染是什么味道。
“真是……有趣的小玩具。”
扎克身体一僵：他完全没有发现这个闯入者，更没法知道闯入者是怎么进来的！
“曾经的我，秉持着巨龙的骄傲，对凡人的小玩意儿不屑一顾。”
“后来嘛，呵，被那低语逼疯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你们这些小东西，竟然这么有趣。”
狼人微微挪动着自己的双手，试图握住那两把跟随自己多年的散弹枪。
听对方的意思，他好像是巨龙化成了人形。以ACP散弹枪的能力，轰杀对方纯属做梦，帮忙逃跑的话……
“不要动，我对你没有敌意，至少现在没有。”
训练有素的前特工停下了小动作，然后故意咽了口口水。
“您是巨龙？”
“我是。”
“来我们这儿？”
“你们的大酋长和我，有一场尚未结束的交易。”
“呃，那您为什么来找我啊？”
“哒，哒，哒。”
明明脚下是柔软的草地，对方却硬走出了木制地板的声音。若有若无的龙威混杂着某种黏腻的幻觉，弄得狼人身上绒毛倒竖。
“我不是来专门来找你的，只是验货的时候刚好碰到你罢了。”
……
“扎克。”
掀开门帘儿，雷神酋长看到了端坐在凳子上的火器顾问，和他旁边那个帅气中带有亲和的中年男人。
“呦，你终于来了。”
顺手把牛腿骨送进嘴里，“普瑞斯托公爵”斜着眼道：“我还以为你会放弃这里，顺便找上几千门火炮，来一次饱和开火呢。”
“武器研究区里有很多重要的资料，”星辰大酋长坐到了侵入者的对面，“而且你选择了沟通，所以作为礼貌，至少我应该听一听你想说些什么，不是吗？”
“哼！”白色的气流从“普瑞斯托公爵”的两个鼻孔中喷薄而出。“你跟谁都能谈啊，凡人。”
“比起用拳头说话，我确实更喜欢用嘴解决问题。”
雷神酋长虚抚了下桌子，好像自己面前有摞筹码一样。
“毕竟，我们是人，不是畜生。”
耐萨里奥挑了下眉头：“在真正的邪恶面前，只有力量强大的野兽才能活下去。”
“这我可不敢苟同，”罗非抬手阻拦道，“野兽再强大，也强不过生他养他的大自然。只有能改造环境的人类，才有一线生机。”
“好吧好吧。”
化身人形的大地守护者微闭双眼，身子舒服地靠在了椅背儿上。
“不玩这些虚的了，凡人。我承认，你拥有与我做交易的资格了。”
等巨龙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瞳孔已经竖成针尖状，死死盯着对面的元素之子。
“帮助我彻底解决古神低语和权柄冲突，黑龙会成为你的盟友。”
“盟友？”
罗非的话语声中充满了不屑，“如果我给我自己留下的礼物仅仅是一个停留在口头上的盟友条约的话，那我恐怕得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提前犯老年痴呆了。”
耐萨里奥缺乏谈判经验，事实上所有的巨龙都缺乏谈判经验：一般人求着给他们办事儿还来不及呢，哪有跟他们讨价还价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实力）。
“那你想要什么？一个伙伴契约吗？”
一颗锋利的犬齿，彻底破坏了“普瑞斯托公爵”身上的浓重亲和力，或者说，他给自己施加的永久高等魅惑术。
“别傻了，你可是被古神严重腐蚀的家伙，我现在都不敢确定是坐在对面的是耐萨里奥，还是尤格.萨隆。”
星辰大酋长轻松地说出了那个大地守护者忌讳的名字，一丝畏惧和愤怒混杂的神色闪过了耐萨里奥的脸庞。
“让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雷神酋长手指交叉，身子微向前倾了倾，“我要，恶魔之魂，或者说，巨龙之魂。”
火花在空气中烧灼的味道，工人身上浓重的汗水气息，搭配上粗哑的号子声和打制磨炼的轰鸣声，形成了一种磅礴原始的工业之美。
“磨制子弹的时候要细心，战场上卡壳是会要命的！”
“都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固定好钻床，才能开始枪管钻制。你看看你看看，这还能用吗？”
“那边那个小崽子，为什么不开启身旁的湿雾图腾？什么，你不会水之波动？三中队中队长，赶紧调整你们中队的人员位置！难道你想把整个工厂炸上天不成？”
大工匠奥罗克正用一条腿艰难地往前蹦着，他的右腿膝盖上，挂着只有手指头粗的小腿和脚：是的，他是一个先天的腿部畸形。
杜隆坦的母亲盖亚安，曾因为区区一场重感冒而被霜狼氏族抛弃。像奥罗克这样的严重天生残疾，能活到成年，就已经是部族富裕、萨满宽容的表现了。至于地位和荣耀，那对曾经的他来说，只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罢了。
幸运的是，在他即将堕入黑暗之时，星辰成立了，并建造了许多简陋的军工作坊，开始向各部族进行大量招工。
“抛弃弱者，那是畜生才干的事情。我们是人。”
“兽人的出路太少了，除了当战士就是当萨满，这不是一件好事。”
作为有幸被星辰大酋长亲自招入军工厂的第一代工人，老瘸子总是会想起当年大酋长嘴里叨咕的两句话。当时的他还不明白这两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多年过去，现在的大工匠，似乎已经懂了其中的些许含义。
“大工匠，扎克顾问在召集你们。”
刚被招进来的学徒上前，伸手搀扶住自己老师，缓步离开了三号“恶魔猎杀者”步枪车间。
……
半炷大香之后，独腿的奥罗克在徒弟的搀扶下，来到了武器研究区。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浑身裹得跟木乃伊一样的狼人，以及他脚边那堆乱七八糟的装备。
行动最慢的大工匠对此见怪不怪：这位狼人顾问习惯自己打造实验武器，比起高温，浑身长毛的他更害怕那些漫天飞扬的金属粉尘。
“真是好奇啊，捂成这个样子还不会被热晕的原因。”
他先是向自己的同僚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站在了队列尾巴上，等待着星辰火器顾问的介绍。
狼瞳从布条缝里打量了下周围，确定召集的人都到全了之后，便开始了对脚边新武器的介绍。
“‘研究区最新产品，狂焰之怒’喷火器。”扎克将总重三十斤的火罐背在自己身上，有些困难地扳动了长杆枪上的扳机。
“呼~”
锥形的火焰混杂着滚烫液滴，将狼人枪手前半径五十米的圆弧状草地烧成了一片焦土。
松开扳机，仍然有点点火星在一片黑灰中闪烁着。
“之前的几次巷战中，我们的士兵遭受了大量的损失。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是，就是士兵手中没有一个合适的、用来清理街垒的装备。”
前特工隔着布条，蹭了蹭身子以止痒，“这套喷火器，将燃料和助燃剂分罐装配，以‘点燃’符文为火源，保证安全的同时，最大程度地提高了喷火器的攻击力。”
“我能问一下，”灰脸兽人打断了顶头上司的介绍，“这燃料和助燃剂……”
“燃料是原油提炼出来的黑油，法戈第矿洞和西部荒野都有产出，助燃剂嘛~”扎克伸手指了指天上，“感谢奥术之神，让这个世界的空气有如此丰富的游离能量”
“高尔考克研究了一种富集游离奥术能量的小型法阵，配合上风元素的‘抽取’符文，只要还有燃料，这玩意儿就不会停火。”
“扎克大人，”奥罗克说道，“这件武器上的魔法部分实在是太多了，恐怕产量不会太高啊。”
“而且它实在是太占地方了，士兵要是背上它，恐怕就不能再带其他副武器了。”
“产量不足不是问题”出身黑石氏族的萨满学徒说道，“这种武器的使用范围不大，一个中队配上三、四把就够了。”
“占地方也不是问题，大不了让周围的人保护一下就是。”
“嗯，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没有问题了。”
“我也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大工匠们一点头，意味着新武器可以进入试生产阶段。至于是否继续生产，就要看前线战士的反馈如何了。
“接下来，是一种暗杀用枪。”
扎克从武器堆里拿出来了个长两米、宽四十公分的木盒子。打开它，一柄有着细长枪管和长筒瞄准镜的栓动步枪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阴影杀手’狙击步枪，极限射程八百步，有效射程六百五十步。专门用来击杀战场重要目标的特制枪械，为了应对目标身上的魔法防御，我还准备了这个。”
配套铁盒的卡扣被掀开，散发着不同属性光芒的子弹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附魔子弹，通体由秘银铸造，上面刻画着用于应对法术防护的各种符文。”
“针对圣光的比尔克转换子弹、针对暗影的光之驱逐子弹、针对奥术的邪能子弹、针对法术吟唱的震动子弹和真空子弹……”
仅仅是听着上司的介绍，诸位大工匠心中都有一股肉疼的感觉：作为少数几种不影响法术传导的金属，秘银从来都是有价无市。通体秘银打造的破法子弹？
“谁要是敢打空一发这样的子弹，我一定会扒了他的皮。”
奥罗克的话，基本可以代表所有星辰军工产业人的意见了。
“对了，扎克大人，”黑石萨满学徒问道，您手里这杆枪，是从矮人那里拿到的样本改制的吗？”
“没错，”木乃伊点了点头，“就是可惜了，那帮石头脑袋说什么也不愿意加入星辰，而且有关秘银冶炼的技巧，是只字未提啊。”
在暴风王国混了这么长时间，扎克当然知道，真正的魔法金属冶炼技术，掌握在矮人的手里，人类只是学了些凤毛麟角罢了。
而在魔法金属冶炼这一点上，所有矮人（无论铜须、蛮锤还是黑铁）都做到了守口如瓶。哪怕你跟矮人是托妻献子的朋友，他也不会对你透露一点有关的知识。
当然，后来为灭世危机所迫，矮人们不再藏私，开始将这门古老的技艺传授给其他种族，那就是后话了。
“对了，这些子弹的意义不是实战，而是样品。我想诸位应该都已经知道了，人类的秘银涂层是怎么做的。”
狼人射手套上了ACP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铁盒中的一颗子弹。
“这上面的符文，一部分是咱自己研究的，另一部分，是人类，或者说那位守护者的研究成果。我希望诸位可以把这些符文，复刻到秘银涂层子弹上。”
一听上司这话，大工匠们的脸色都严肃了起来，这项相当精细复杂的活计，必须由他们亲自来做。
“那么，大人，这枪的订单……”
狼人射手将狙击枪放回了木盒里，“第一批，一百把，你们亲自动手，要最好的。”
为了确保产品质量稳定，星辰军工厂尽量把制作程序交给机器。但有的时候，扎克会提出这种“大工匠订单”，以满足特种部队的需求。
“是，大人。”
又讨论了几种新型单兵火器的方案之后，大工匠们便离开了研究区，只留下了狼人射手自己。
“真是麻烦的要死啊~”
瞅着手里的一堆废稿，前特工的脸色异常糟糕。
这十几套设计方案，都是扎克根据家乡世界的记忆，进行本土化改良和重设的。其中最早的图纸，甚至可以追溯到德拉诺大撤退中期。
可到了最后，只有喷火器和狙击步枪得到了小规模试生产的机会，其他方案都因为实用性上比不过魔法，变成了一堆图纸和几个花费巨资制作出来的实验品。
“把这些图纸和它们对应的实验品保存起来，对了，还有之前的那些废稿。”
经过了那场种族灭绝级别的战争之后，星辰在德莱尼的主导下，建立了一个完善的知识保存机制。只要是科研（或者说魔研）过程中产生的产物，无论它是否有用，都会被统一保存到安全库里。
“明天还得讨论自行火炮和坦克的方案……啧，八成应该是过不了啊。”
狼人射手一点点拆下自己身上的绷带，顺便给已经起痱子的地方打上一点药粉：他可不想品尝一下艾泽拉斯的细菌感染是什么味道。
“真是……有趣的小玩具。”
扎克身体一僵：他完全没有发现这个闯入者，更没法知道闯入者是怎么进来的！
“曾经的我，秉持着巨龙的骄傲，对凡人的小玩意儿不屑一顾。”
“后来嘛，呵，被那低语逼疯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你们这些小东西，竟然这么有趣。”
狼人微微挪动着自己的双手，试图握住那两把跟随自己多年的散弹枪。
听对方的意思，他好像是巨龙化成了人形。以ACP散弹枪的能力，轰杀对方纯属做梦，帮忙逃跑的话……
“不要动，我对你没有敌意，至少现在没有。”
训练有素的前特工停下了小动作，然后故意咽了口口水。
“您是巨龙？”
“我是。”
“来我们这儿？”
“你们的大酋长和我，有一场尚未结束的交易。”
“呃，那您为什么来找我啊？”
“哒，哒，哒。”
明明脚下是柔软的草地，对方却硬走出了木制地板的声音。若有若无的龙威混杂着某种黏腻的幻觉，弄得狼人身上绒毛倒竖。
“我不是来专门来找你的，只是验货的时候刚好碰到你罢了。”
……
“扎克。”
掀开门帘儿，雷神酋长看到了端坐在凳子上的火器顾问，和他旁边那个帅气中带有亲和的中年男人。
“呦，你终于来了。”
顺手把牛腿骨送进嘴里，“普瑞斯托公爵”斜着眼道：“我还以为你会放弃这里，顺便找上几千门火炮，来一次饱和开火呢。”
“武器研究区里有很多重要的资料，”星辰大酋长坐到了侵入者的对面，“而且你选择了沟通，所以作为礼貌，至少我应该听一听你想说些什么，不是吗？”
“哼！”白色的气流从“普瑞斯托公爵”的两个鼻孔中喷薄而出。“你跟谁都能谈啊，凡人。”
“比起用拳头说话，我确实更喜欢用嘴解决问题。”
雷神酋长虚抚了下桌子，好像自己面前有摞筹码一样。
“毕竟，我们是人，不是畜生。”
耐萨里奥挑了下眉头：“在真正的邪恶面前，只有力量强大的野兽才能活下去。”
“这我可不敢苟同，”罗非抬手阻拦道，“野兽再强大，也强不过生他养他的大自然。只有能改造环境的人类，才有一线生机。”
“好吧好吧。”
化身人形的大地守护者微闭双眼，身子舒服地靠在了椅背儿上。
“不玩这些虚的了，凡人。我承认，你拥有与我做交易的资格了。”
等巨龙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瞳孔已经竖成针尖状，死死盯着对面的元素之子。
“帮助我彻底解决古神低语和权柄冲突，黑龙会成为你的盟友。”
“盟友？”
罗非的话语声中充满了不屑，“如果我给我自己留下的礼物仅仅是一个停留在口头上的盟友条约的话，那我恐怕得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提前犯老年痴呆了。”
耐萨里奥缺乏谈判经验，事实上所有的巨龙都缺乏谈判经验：一般人求着给他们办事儿还来不及呢，哪有跟他们讨价还价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实力）。
“那你想要什么？一个伙伴契约吗？”
一颗锋利的犬齿，彻底破坏了“普瑞斯托公爵”身上的浓重亲和力，或者说，他给自己施加的永久高等魅惑术。
“别傻了，你可是被古神严重腐蚀的家伙，我现在都不敢确定是坐在对面的是耐萨里奥，还是尤格.萨隆。”
星辰大酋长轻松地说出了那个大地守护者忌讳的名字，一丝畏惧和愤怒混杂的神色闪过了耐萨里奥的脸庞。
“让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雷神酋长手指交叉，身子微向前倾了倾，“我要，恶魔之魂，或者说，巨龙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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