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提瑞斯法魔法学校
翻看完所有硬皮册子后，来自联盟的大法师微驼下背，呼出一口携带着疲惫感的闷气。
说实在的，以星辰和联盟的实力对比，这份由二十五本硬皮册子组成的卡拉赞分割方案，是相当优待卡德加的：
从分割本身来说，他得到了所有高级实验室和刀塔研究所尚未控制的区域。
对于获得了历代守护者知识的卡德加来说，刀塔研究所控制不了的区域，是一个个存放贵重物品，却只需要输入123456就能打开的保险箱。
星辰分走的，则是危险度比较低的魔研实验室和用来存放各种杂物的普通房间。
至于各种次位面的入口，所有权归卡德加，星辰愿意花钱换取入口的使用权。
顺带一提，作为该契约的签订方，卡德加没有任何必须履行的义务。
“从现有的情况来看，他们确实想建立一所面对法师学徒乃至普通人的学校。”
“不过，还是要再考验考验。”
人类访客心念电转，随后带着几分诱惑的语气开口道：“如此简单的就放弃了卡拉赞真正的财富？要知道，条款中分给我的那些地方，可存放着无数神奇而又强大的魔法物品和精奥玄妙的知识。”
“所以呢？”
双头食人魔的这句反问，噎得卡德加一滞。
“我们交出的魔法物品，都是以现有手段无法解析的危险品。至于你所说的知识，星辰还用不到。”
“与其留在手里等着惹麻烦，还不如交给你这个靠谱的人类保管。”
表面衰老但实际年轻的大法师皱起了眉头，他的思想似乎抓住了什么，但这灵感如同滑腻的海沙一样，从他的思维之手中溜了出去。
“你就不怕我把这些知识和物品交给达拉然，强化你们的敌人吗？”
一听这话，高尔考克的两张脸同时开口怒吼道：“绝对不可！”
按道理来说，看到对方惊慌失措，卡德加应该高兴才对。
不过间谍训练出的直觉告诉他，对方如此反应，必定另有隐情。
“解释一下原因，所长先生。”
高尔考克没有拖拉，直言道：“守护者的实力和其他人类法师的实力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对他来说有些许副作用的魔法物品，于其他人而言就是随时可能引发天灾的祸患啊！”
实际上，星辰魔研的领头羊说这话，都算是给对方留面子了。要是让已经获得传承的卡德加来说，那目前的人类法师界，就是守护者一条大腿和一片汪洋大海。
“还有那些知识，”食人魔奥术师一伸手，从办公桌右侧的小柜儿里掏出本厚重的书册，“看看这个吧，你会理解什么叫做技术陷阱的。”
这一次，大法师可就没有一页一页翻的兴趣了。
奥术之力托举起有些破旧的羊皮书，卡德加左手轻轻一摆，书页便飞快地翻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哗哗”声。
一炷香之后，托举书册的奥术垫子缓缓下落，随后无声无息地消散于空气之中。
“德拉诺曾经有过很多发展程度极高的文明，为了给对抗恶魔添加胜算，大酋长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对这些文明的遗迹进行挖掘，力图强大星辰的力量。”
说话的同时，有些悲伤的双头食人魔不断摇动着两个脑袋，“那个时候的我们实在经验不足，凡是遗迹中挖掘出来的知识，全都进行了一次实验。”
“很多时候，实验是失败的。毕竟是残缺的只言片语，这个结果并不出人意料。”
“真正麻烦的，是少数成功的复原实验。因为这些实验的产物，最终都走向了失控和毁灭。”
刀塔所长拍了下脸颊，眼睛中重新泛起了神采。
“卡德加先生，你真的确定将守护者的知识交给其他人，是一个好的选择吗？”
唠到这里，访客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当然，对于智商极高的卡德加来说，这嘀咕用不着犯多久，就可以得到最后的答案。
“你说得很有道理，”守护者传承人一抬手，闪烁着微弱光芒的魔法契约凭空跳了出来，“签个魔法契约吧，无论是我还是你们，都不能泄露任何卡拉赞保密区内的情报。”
由魔法操控着的羽毛笔飞快地在羊皮纸上写下了卡德加的全名，紧接着，高尔考克也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新任守护者拢起完成签订的契约，将其收进自己的大袖子里。
“没想到啊，这帮蛮子还真没动不该动的心思。”
卡德加的两个眼睛咕噜噜地一转，对星辰即将开办的提瑞斯法学校的兴趣越发大了起来。
之前的他虽然考虑了人和物的问题，但只当对方是找个借口。现在条款看完，还签了违约时会被诅咒的魔法契约，大法师便开始认真对待起这之前的随兴小论了。
“我还想更多的了解一下你刚才所说的法师学校的事儿，”年轻访客说道，“你之前说，这所学校没有门槛。想来，也不会向学生收什么学费吧？”
“没错。”高尔考克点头应是道。
“虽说原材料可以由卡拉赞的产出补充，但各种材料加工、魔法物品制作和维护的钱可省不下来啊。”
说着说着，天性开朗的卡德加还笑了起来，“总不能来学法术，结果连套最基础的学徒套装都没有吧？”
“这些钱，星辰会补贴六成，”高尔考克开口就是大手笔，“剩下的四成，会分为六期，学生每半年还一次钱即可。”
之所以说补贴六成是大手笔，还是跟艾泽拉斯魔法相关行业的生财之道有关。
是个艾泽拉斯人都知道，法师这个行业花钱如流水，烧金如烧柴。不过这钱是怎么花的，外行人可就不太懂了。
在他们的印象里，法师烧钱的地方，在于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原材料和昂贵的装备与物品。但外行算不出来也不会知道，前者和后者之间的利差会大到什么地步。
举个例子，达拉然出产的中阶火系法师杖，全身上下拆开了加在一起，顶天八百阿拉索金币，
而达拉然的官方价格，是五千阿拉索金币一根。
“你们星辰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回想起少年时抄卷轴、跑腿儿、抓野兽、做冒险任务攒钱的岁月，卡德加不禁感慨道。
“啊，那是，毕竟花得都是你们的钱。”
刀塔所长一句话，怼得新任守护者嘴角直抽抽。
两次战争中，星辰把绝大部分占领地内的贵族家庭洗劫了个遍。
而且为了防备死者复生，罗非命令所有人把看到的坟头都刨了个遍。尸体烧成骨灰重新安葬，坟地里的财物则全部充公，补贴使用。
这生死两道刮钱，还有之后的一大堆不平等条约往星辰库里送。给学奥术的学生们发点补贴，还不是洒洒水啦。
“咳咳。”
用干咳掩饰过尴尬后，卡德加抹掉额头上的白毛汗说：“要是这样的话，那法师可就要不值钱喽。”
表面看来，人类大法师只是闲来感慨。实际上，他点出了这所学校面对的最大阻力：所有法师。
这也算是魔法侧世界的共通特点了，法师兼顾文武，非常容易成为统治阶级，且极难被推翻。
“哈哈，这我倒一点都不担心。”
高尔考克拍打着自己的大肚子，宏声回答道：“奥术的学习难度远大于元素，就算这学校开遍艾泽拉斯，也不可能做到大法遍地走，九环不如狗的。”
“根据现有数据估算，如果能达到我刚才所说的理想状况。整个大陆的低阶法师数量大概能翻上三倍，中阶法师翻倍。至于六环以上的奥术师数量，增加量会相当有限的。”
说完，双头食人魔开始收拾乱七八糟的桌面，将硬皮册子重新装回锦囊。
“人总有不理智的时候，法师也一样，”守护者继承人闭目摇头，“他们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可能会冲动。”
“放心，我说过，这所学校是无门槛的。”
双头食人魔两个膀子用力一提，让沉重的锦囊离开了桌面，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住所”。
“法师们要是愿意来的话，也可以在这所学校学习，而且他们的学习速度还会超过从未接触过奥术知识的普通人呢。”
“这……不好吧……”
苍老的年轻人摩挲着空荡荡的下巴，“除了极少数野法师以外，其他法师都是有师承的啊。”
“嗨，又没让他们叛出师门。”
高尔考克拉出抽屉，从中抓出一把坚果，“嘎巴嘎巴”地嗑了几口，对着客人道：“这所学校是大班制，为的是能让更多的人进来学习。不会像达拉然一样，讲究师徒传承。”
人类大法师点了点头，他知道，很多初阶法师和中阶法师并非缺乏天赋和苦功，只是对法术原理理解的不透彻，限制了他们的进步之路。
毕竟，越高阶的法术，法术模型就越复杂，参数计算过程就越繁琐。不懂原理，死记硬背是不可能掌握六环以上的法术的。
“嗯，既然该问的都问了，那么，”卡德加站起身来，“我想问一下，这所学校的校长决定了吗？”
“本来我是很有兴趣当的，”高尔考克苦着脸，耸耸肩膀，“但我手里有两个大型实验项目，实在是没有精力。”
“那正好，我来当这个校长吧！”
这次，轮到刀塔所长吃惊了。
双头食人魔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神儿，声调拉高三分道：“你当！让一个联盟人当提瑞斯法学校的校长？！”
“我以为这个学校是中立组织的，”卡德加眉头微皱，“再说了，这所学校用的可是我家！”
高尔考克也发现自己失言，赶紧改口道：“不不不，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愿意来当校长。”
新任守护者斜了下眼睛，表达不满后方才言道：“我又不瞎，不至于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连大陆发展的趋势都看不出来。”
“星辰留下联盟，表面上是为了吸血，实际嘛，你们的目标是吃下联盟！”
卡德加扶着鸡腿杖，嘴角微挑道：“不论你们的计划是否成功，能在两个大势力中间斡旋调和的中立机构是必须的。”
“提瑞斯法学校，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面对志在必得的客人，双头食人魔的两个脑袋开始了低声讨论。
“高尔，你说他为啥不恨我们啊？”
“大概是因为没得罪他个人？”
“把自己凌驾于集体之上的家伙？守护者还真是让人担忧的存在啊。”
“喂喂喂！我都能听见的啊！”
就算卡德加身体衰老，听力下降，但两个食人魔脑袋不低于五十分贝的“小声”嘀咕对他来说，还是可以轻松听到的。
“什么叫把自己的利益凌驾于集体之上啊？！”老人恼怒地顿了下鸡腿杖，“正是为了这个世界，我才会当提瑞斯法学校的校长！咳咳，嗯，咳咳。”
情绪激动的卡德加咳嗽了好一会儿，身强体壮的刀塔酋长也不敢上前照顾。以二者的体格差距，后者一巴掌下去肯定能送前者去世。
“咳，该死，什么时候才能把解除衰老诅咒的药水完善啊，咳咳，这可真是太要命了。”
平息下急促呼吸的新任守护者重新直起身子，有些虚弱地解释道：“戴林已经把和罗非进行过的会面过程详细的告诉了联盟高层，包括我在内。”
“得到这个消息后，我立刻开始了调查。当然，也不需要什么调查，拿尸体做几个简单的实验，很容易就能发现‘星辰人并非本土居民’以及‘部落曾经接受过恶魔腐化’这两个事实。”
卡德加缓步走到窗户前，双眼中透出了一股子警惕戒备之光。
“结合你们对联盟的态度，我更加确定，罗非所言非虚。燃烧军团，真的要再次降临这个世界了。”
“告诉我，高尔考克。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刀塔酋长拍拍胸脯，“非哥曾经提到过一嘴命运之子，他说，命运之子踏上不归路之时，便是军团重返艾泽拉斯之日。”
“他还说，这位命运之子和古伊尔他们同辈儿。”
“也就是说，”卡德加搓搓手指，“我们的时间至多不会超过百年？”
“嗯。”
“那你现在，还拒绝我当这个学校的校长吗？”
“如果当上校长的话，你可就得跟我们共享研究成果了。”
卡拉赞的新主人毫不在意地半转身子，伸手作讨要状，“别再浪费时间了，赶紧拿出魔法契约吧，副校长。”
说实在的，以星辰和联盟的实力对比，这份由二十五本硬皮册子组成的卡拉赞分割方案，是相当优待卡德加的：
从分割本身来说，他得到了所有高级实验室和刀塔研究所尚未控制的区域。
对于获得了历代守护者知识的卡德加来说，刀塔研究所控制不了的区域，是一个个存放贵重物品，却只需要输入123456就能打开的保险箱。
星辰分走的，则是危险度比较低的魔研实验室和用来存放各种杂物的普通房间。
至于各种次位面的入口，所有权归卡德加，星辰愿意花钱换取入口的使用权。
顺带一提，作为该契约的签订方，卡德加没有任何必须履行的义务。
“从现有的情况来看，他们确实想建立一所面对法师学徒乃至普通人的学校。”
“不过，还是要再考验考验。”
人类访客心念电转，随后带着几分诱惑的语气开口道：“如此简单的就放弃了卡拉赞真正的财富？要知道，条款中分给我的那些地方，可存放着无数神奇而又强大的魔法物品和精奥玄妙的知识。”
“所以呢？”
双头食人魔的这句反问，噎得卡德加一滞。
“我们交出的魔法物品，都是以现有手段无法解析的危险品。至于你所说的知识，星辰还用不到。”
“与其留在手里等着惹麻烦，还不如交给你这个靠谱的人类保管。”
表面衰老但实际年轻的大法师皱起了眉头，他的思想似乎抓住了什么，但这灵感如同滑腻的海沙一样，从他的思维之手中溜了出去。
“你就不怕我把这些知识和物品交给达拉然，强化你们的敌人吗？”
一听这话，高尔考克的两张脸同时开口怒吼道：“绝对不可！”
按道理来说，看到对方惊慌失措，卡德加应该高兴才对。
不过间谍训练出的直觉告诉他，对方如此反应，必定另有隐情。
“解释一下原因，所长先生。”
高尔考克没有拖拉，直言道：“守护者的实力和其他人类法师的实力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对他来说有些许副作用的魔法物品，于其他人而言就是随时可能引发天灾的祸患啊！”
实际上，星辰魔研的领头羊说这话，都算是给对方留面子了。要是让已经获得传承的卡德加来说，那目前的人类法师界，就是守护者一条大腿和一片汪洋大海。
“还有那些知识，”食人魔奥术师一伸手，从办公桌右侧的小柜儿里掏出本厚重的书册，“看看这个吧，你会理解什么叫做技术陷阱的。”
这一次，大法师可就没有一页一页翻的兴趣了。
奥术之力托举起有些破旧的羊皮书，卡德加左手轻轻一摆，书页便飞快地翻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哗哗”声。
一炷香之后，托举书册的奥术垫子缓缓下落，随后无声无息地消散于空气之中。
“德拉诺曾经有过很多发展程度极高的文明，为了给对抗恶魔添加胜算，大酋长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对这些文明的遗迹进行挖掘，力图强大星辰的力量。”
说话的同时，有些悲伤的双头食人魔不断摇动着两个脑袋，“那个时候的我们实在经验不足，凡是遗迹中挖掘出来的知识，全都进行了一次实验。”
“很多时候，实验是失败的。毕竟是残缺的只言片语，这个结果并不出人意料。”
“真正麻烦的，是少数成功的复原实验。因为这些实验的产物，最终都走向了失控和毁灭。”
刀塔所长拍了下脸颊，眼睛中重新泛起了神采。
“卡德加先生，你真的确定将守护者的知识交给其他人，是一个好的选择吗？”
唠到这里，访客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当然，对于智商极高的卡德加来说，这嘀咕用不着犯多久，就可以得到最后的答案。
“你说得很有道理，”守护者传承人一抬手，闪烁着微弱光芒的魔法契约凭空跳了出来，“签个魔法契约吧，无论是我还是你们，都不能泄露任何卡拉赞保密区内的情报。”
由魔法操控着的羽毛笔飞快地在羊皮纸上写下了卡德加的全名，紧接着，高尔考克也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新任守护者拢起完成签订的契约，将其收进自己的大袖子里。
“没想到啊，这帮蛮子还真没动不该动的心思。”
卡德加的两个眼睛咕噜噜地一转，对星辰即将开办的提瑞斯法学校的兴趣越发大了起来。
之前的他虽然考虑了人和物的问题，但只当对方是找个借口。现在条款看完，还签了违约时会被诅咒的魔法契约，大法师便开始认真对待起这之前的随兴小论了。
“我还想更多的了解一下你刚才所说的法师学校的事儿，”年轻访客说道，“你之前说，这所学校没有门槛。想来，也不会向学生收什么学费吧？”
“没错。”高尔考克点头应是道。
“虽说原材料可以由卡拉赞的产出补充，但各种材料加工、魔法物品制作和维护的钱可省不下来啊。”
说着说着，天性开朗的卡德加还笑了起来，“总不能来学法术，结果连套最基础的学徒套装都没有吧？”
“这些钱，星辰会补贴六成，”高尔考克开口就是大手笔，“剩下的四成，会分为六期，学生每半年还一次钱即可。”
之所以说补贴六成是大手笔，还是跟艾泽拉斯魔法相关行业的生财之道有关。
是个艾泽拉斯人都知道，法师这个行业花钱如流水，烧金如烧柴。不过这钱是怎么花的，外行人可就不太懂了。
在他们的印象里，法师烧钱的地方，在于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原材料和昂贵的装备与物品。但外行算不出来也不会知道，前者和后者之间的利差会大到什么地步。
举个例子，达拉然出产的中阶火系法师杖，全身上下拆开了加在一起，顶天八百阿拉索金币，
而达拉然的官方价格，是五千阿拉索金币一根。
“你们星辰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回想起少年时抄卷轴、跑腿儿、抓野兽、做冒险任务攒钱的岁月，卡德加不禁感慨道。
“啊，那是，毕竟花得都是你们的钱。”
刀塔所长一句话，怼得新任守护者嘴角直抽抽。
两次战争中，星辰把绝大部分占领地内的贵族家庭洗劫了个遍。
而且为了防备死者复生，罗非命令所有人把看到的坟头都刨了个遍。尸体烧成骨灰重新安葬，坟地里的财物则全部充公，补贴使用。
这生死两道刮钱，还有之后的一大堆不平等条约往星辰库里送。给学奥术的学生们发点补贴，还不是洒洒水啦。
“咳咳。”
用干咳掩饰过尴尬后，卡德加抹掉额头上的白毛汗说：“要是这样的话，那法师可就要不值钱喽。”
表面看来，人类大法师只是闲来感慨。实际上，他点出了这所学校面对的最大阻力：所有法师。
这也算是魔法侧世界的共通特点了，法师兼顾文武，非常容易成为统治阶级，且极难被推翻。
“哈哈，这我倒一点都不担心。”
高尔考克拍打着自己的大肚子，宏声回答道：“奥术的学习难度远大于元素，就算这学校开遍艾泽拉斯，也不可能做到大法遍地走，九环不如狗的。”
“根据现有数据估算，如果能达到我刚才所说的理想状况。整个大陆的低阶法师数量大概能翻上三倍，中阶法师翻倍。至于六环以上的奥术师数量，增加量会相当有限的。”
说完，双头食人魔开始收拾乱七八糟的桌面，将硬皮册子重新装回锦囊。
“人总有不理智的时候，法师也一样，”守护者继承人闭目摇头，“他们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可能会冲动。”
“放心，我说过，这所学校是无门槛的。”
双头食人魔两个膀子用力一提，让沉重的锦囊离开了桌面，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住所”。
“法师们要是愿意来的话，也可以在这所学校学习，而且他们的学习速度还会超过从未接触过奥术知识的普通人呢。”
“这……不好吧……”
苍老的年轻人摩挲着空荡荡的下巴，“除了极少数野法师以外，其他法师都是有师承的啊。”
“嗨，又没让他们叛出师门。”
高尔考克拉出抽屉，从中抓出一把坚果，“嘎巴嘎巴”地嗑了几口，对着客人道：“这所学校是大班制，为的是能让更多的人进来学习。不会像达拉然一样，讲究师徒传承。”
人类大法师点了点头，他知道，很多初阶法师和中阶法师并非缺乏天赋和苦功，只是对法术原理理解的不透彻，限制了他们的进步之路。
毕竟，越高阶的法术，法术模型就越复杂，参数计算过程就越繁琐。不懂原理，死记硬背是不可能掌握六环以上的法术的。
“嗯，既然该问的都问了，那么，”卡德加站起身来，“我想问一下，这所学校的校长决定了吗？”
“本来我是很有兴趣当的，”高尔考克苦着脸，耸耸肩膀，“但我手里有两个大型实验项目，实在是没有精力。”
“那正好，我来当这个校长吧！”
这次，轮到刀塔所长吃惊了。
双头食人魔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神儿，声调拉高三分道：“你当！让一个联盟人当提瑞斯法学校的校长？！”
“我以为这个学校是中立组织的，”卡德加眉头微皱，“再说了，这所学校用的可是我家！”
高尔考克也发现自己失言，赶紧改口道：“不不不，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愿意来当校长。”
新任守护者斜了下眼睛，表达不满后方才言道：“我又不瞎，不至于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连大陆发展的趋势都看不出来。”
“星辰留下联盟，表面上是为了吸血，实际嘛，你们的目标是吃下联盟！”
卡德加扶着鸡腿杖，嘴角微挑道：“不论你们的计划是否成功，能在两个大势力中间斡旋调和的中立机构是必须的。”
“提瑞斯法学校，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面对志在必得的客人，双头食人魔的两个脑袋开始了低声讨论。
“高尔，你说他为啥不恨我们啊？”
“大概是因为没得罪他个人？”
“把自己凌驾于集体之上的家伙？守护者还真是让人担忧的存在啊。”
“喂喂喂！我都能听见的啊！”
就算卡德加身体衰老，听力下降，但两个食人魔脑袋不低于五十分贝的“小声”嘀咕对他来说，还是可以轻松听到的。
“什么叫把自己的利益凌驾于集体之上啊？！”老人恼怒地顿了下鸡腿杖，“正是为了这个世界，我才会当提瑞斯法学校的校长！咳咳，嗯，咳咳。”
情绪激动的卡德加咳嗽了好一会儿，身强体壮的刀塔酋长也不敢上前照顾。以二者的体格差距，后者一巴掌下去肯定能送前者去世。
“咳，该死，什么时候才能把解除衰老诅咒的药水完善啊，咳咳，这可真是太要命了。”
平息下急促呼吸的新任守护者重新直起身子，有些虚弱地解释道：“戴林已经把和罗非进行过的会面过程详细的告诉了联盟高层，包括我在内。”
“得到这个消息后，我立刻开始了调查。当然，也不需要什么调查，拿尸体做几个简单的实验，很容易就能发现‘星辰人并非本土居民’以及‘部落曾经接受过恶魔腐化’这两个事实。”
卡德加缓步走到窗户前，双眼中透出了一股子警惕戒备之光。
“结合你们对联盟的态度，我更加确定，罗非所言非虚。燃烧军团，真的要再次降临这个世界了。”
“告诉我，高尔考克。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刀塔酋长拍拍胸脯，“非哥曾经提到过一嘴命运之子，他说，命运之子踏上不归路之时，便是军团重返艾泽拉斯之日。”
“他还说，这位命运之子和古伊尔他们同辈儿。”
“也就是说，”卡德加搓搓手指，“我们的时间至多不会超过百年？”
“嗯。”
“那你现在，还拒绝我当这个学校的校长吗？”
“如果当上校长的话，你可就得跟我们共享研究成果了。”
卡拉赞的新主人毫不在意地半转身子，伸手作讨要状，“别再浪费时间了，赶紧拿出魔法契约吧，副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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