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想吃
上唐村是大周朝南方的一个小山村，虽说是南方，但也四季分明，春有雷夏有雨，秋有果实冬有雪。
唐可可将牛栓在山脚的一颗树下，自己带着李戈上山，
现在正值秋季，山间的风拂过树梢，掠过河流，奏响唐山特有的曲调，最后抚过李戈的裙摆，向南远去。
这是北方来的风，带着些阴冷，钻入她们的脖颈中。
唐可可缩了缩脖子，看向不远处正在兢兢业业拾柴的李戈，心中莫名涌出些满足感，那一团鹅黄色的小团子，走走停停，时起时蹲，像是屯粮的兔子，可爱又活泼。
可爱又活泼的李戈此时正站在一颗果树下，抬头看着树上零星挂着的青色果子，她有些饿了。
晨起时她只吃了两个腿三碗粥四个蛋，只是堪堪不饿了而已，走了那么长的路爬了那么高的山，又看了那么久的戏，到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但是，这树都有十个她那么高了，要怎么才能摘果子？
“这果子可吃不得，又酸又涩，你要是饿了，我们就直接去镇上，买包子吃？”唐可可看着李戈没有收敛馋样，笑道。
又酸又涩是什么味道？凡人的食物有那么多味道的？李戈不明觉厉，老实道，“想吃。”
唐可可无奈，看着李戈连回复她都看着那果树，大约是觉得李戈有“吃不到就不走”的想法，便踩着树皮和树枝爬了上去。
唐可可其实年纪不大，只十三岁，但身板大，看着就像十五六岁待嫁的姑娘，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经常跟父亲上山捡柴火的原因。
还记得那时他们一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山里，所以很多时候中午吃食也是在山里解决的，山里的野果野菜和蘑菇，大多都是从小时候认得的。
一个火折子一个破锅，筷子就是地上的枯树枝，偶尔遇上只兔子或山鸡，那才是世间美味。
那时候她有些渴了，便闹着父亲要吃这果子，父亲很高，拿着树枝伸伸手就能把果子打下来，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让她自己爬上树摘。
“父亲不能帮你摘一辈子的果子，总有一天你要长大，想要的东西就自己去拿。”
父亲好像是这么跟她说的，只是那时被摔得太疼，果子太酸，都快忘了他说的话了。
唐可可这次很轻松地爬上了树，摘了十几个果子扔下来，看着李戈一只手拿了一个果子就拿不下了，一脸茫然地看着其他果子。唐可可觉得她可爱极了，心里软得把之前的失落都抛了去。
她下了树，将李戈的裙摆围成了兜，把果子放了里面。
意识到李戈可能饿了，便背了背篓叫了李戈下了山去。
双手抓着裙摆想吃果子的李戈：…
驱车赶到镇上时已是未时，唐可可直接去了镇东的一家小酒店的后门，将柴火交给了酒店的伙计结了银钱后就回到了牛车上。
她把果子放进了背篓里，剩了两个擦了擦，一个递给李戈，一个给自己。
李戈嫌弃地看了看唐可可脏乱的衣服，虽然不明白此举为何，但到底没有说什么，张口便咬了下去。
然后…身体不自觉得打了个机灵，手臂上感觉有东西冲了出来，口水不断地冒出，就连牙齿也感觉不存在了般。
李戈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但依旧面无表情地啃着，吞咽着。
唐可可就不一样了，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乐子般，在车上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
吃完一个果子，原本不怎么饿的李戈突然感到全身疲软，肚子里绞痛得厉害，这是饥饿的前兆！
这种感觉跟昨天晚上一模一样！
李戈觉得很神奇，凡人的食物除了让味觉感到舒适，竟然还有这样的效果？
那是不是每次吃饱了吃个果子就饿了？
然后就可以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睡觉，都可以一直吃下去？
人间界太美好了吧！
李戈看了眼背篓里仅剩的几个果子，有点遗憾。
这几个果子根本不够一天的！
李戈摸了摸肚子，今天也没几个时辰了，明天再多摘一点就是了！
下定决心，李戈朝着唐可可道：“吃饭。”
唐可可原本就是要去买包子的，忙活了那么久，她也有些饿了，她将牛拉到镇南。
清水镇是清风城的一个下县镇，人流并不多，毕竟就算清风城在大周朝只算得上一个落后的偏远城市，更何况是清水镇只是下县镇。
但对于更偏远的上唐村来说，清水镇还是很热闹的。
清水镇的南巷聚集了很多村里汉开的小作坊和小茶馆，还有很多拉着帐条摆着桌子就能开张的吃食位。
“可可来了，照例一碗阳春面？”刚进巷子，就听到一个面馆的老板冲着唐可可喊。
“不了，王叔，我妹子她想吃包子。”说话间就带着李戈走到了面馆，客气道。
王叔低下头，才看到身高刚到唐可可腰的小娃，有些疑惑得看着两人材料相差甚远的衣袍，再联想到唐可可每天都一个人到镇上卖柴火赚钱，以为唐可可家人重此轻彼，顿时对那小娃心里生厌，但毕竟是别人家里的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看你每天都一个人到镇上，以为你家里都没有兄弟姊妹了，不成想你还有个妹妹。”
未等唐可可回话，李戈拉了拉她的袖子，“我饿。”
唐可可立刻对对王叔道，“王叔不好意思，我们先去买几个包子，一会再来跟您唠唠。”
王叔：“你们去吧。”
唐可可拉着李戈的手，想去买包子，没拉动。
李戈看着她，松开了手，指了指唐可可：“包子，”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吃面。”
唐可可将牛栓在山脚的一颗树下，自己带着李戈上山，
现在正值秋季，山间的风拂过树梢，掠过河流，奏响唐山特有的曲调，最后抚过李戈的裙摆，向南远去。
这是北方来的风，带着些阴冷，钻入她们的脖颈中。
唐可可缩了缩脖子，看向不远处正在兢兢业业拾柴的李戈，心中莫名涌出些满足感，那一团鹅黄色的小团子，走走停停，时起时蹲，像是屯粮的兔子，可爱又活泼。
可爱又活泼的李戈此时正站在一颗果树下，抬头看着树上零星挂着的青色果子，她有些饿了。
晨起时她只吃了两个腿三碗粥四个蛋，只是堪堪不饿了而已，走了那么长的路爬了那么高的山，又看了那么久的戏，到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但是，这树都有十个她那么高了，要怎么才能摘果子？
“这果子可吃不得，又酸又涩，你要是饿了，我们就直接去镇上，买包子吃？”唐可可看着李戈没有收敛馋样，笑道。
又酸又涩是什么味道？凡人的食物有那么多味道的？李戈不明觉厉，老实道，“想吃。”
唐可可无奈，看着李戈连回复她都看着那果树，大约是觉得李戈有“吃不到就不走”的想法，便踩着树皮和树枝爬了上去。
唐可可其实年纪不大，只十三岁，但身板大，看着就像十五六岁待嫁的姑娘，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经常跟父亲上山捡柴火的原因。
还记得那时他们一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山里，所以很多时候中午吃食也是在山里解决的，山里的野果野菜和蘑菇，大多都是从小时候认得的。
一个火折子一个破锅，筷子就是地上的枯树枝，偶尔遇上只兔子或山鸡，那才是世间美味。
那时候她有些渴了，便闹着父亲要吃这果子，父亲很高，拿着树枝伸伸手就能把果子打下来，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让她自己爬上树摘。
“父亲不能帮你摘一辈子的果子，总有一天你要长大，想要的东西就自己去拿。”
父亲好像是这么跟她说的，只是那时被摔得太疼，果子太酸，都快忘了他说的话了。
唐可可这次很轻松地爬上了树，摘了十几个果子扔下来，看着李戈一只手拿了一个果子就拿不下了，一脸茫然地看着其他果子。唐可可觉得她可爱极了，心里软得把之前的失落都抛了去。
她下了树，将李戈的裙摆围成了兜，把果子放了里面。
意识到李戈可能饿了，便背了背篓叫了李戈下了山去。
双手抓着裙摆想吃果子的李戈：…
驱车赶到镇上时已是未时，唐可可直接去了镇东的一家小酒店的后门，将柴火交给了酒店的伙计结了银钱后就回到了牛车上。
她把果子放进了背篓里，剩了两个擦了擦，一个递给李戈，一个给自己。
李戈嫌弃地看了看唐可可脏乱的衣服，虽然不明白此举为何，但到底没有说什么，张口便咬了下去。
然后…身体不自觉得打了个机灵，手臂上感觉有东西冲了出来，口水不断地冒出，就连牙齿也感觉不存在了般。
李戈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但依旧面无表情地啃着，吞咽着。
唐可可就不一样了，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乐子般，在车上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
吃完一个果子，原本不怎么饿的李戈突然感到全身疲软，肚子里绞痛得厉害，这是饥饿的前兆！
这种感觉跟昨天晚上一模一样！
李戈觉得很神奇，凡人的食物除了让味觉感到舒适，竟然还有这样的效果？
那是不是每次吃饱了吃个果子就饿了？
然后就可以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睡觉，都可以一直吃下去？
人间界太美好了吧！
李戈看了眼背篓里仅剩的几个果子，有点遗憾。
这几个果子根本不够一天的！
李戈摸了摸肚子，今天也没几个时辰了，明天再多摘一点就是了！
下定决心，李戈朝着唐可可道：“吃饭。”
唐可可原本就是要去买包子的，忙活了那么久，她也有些饿了，她将牛拉到镇南。
清水镇是清风城的一个下县镇，人流并不多，毕竟就算清风城在大周朝只算得上一个落后的偏远城市，更何况是清水镇只是下县镇。
但对于更偏远的上唐村来说，清水镇还是很热闹的。
清水镇的南巷聚集了很多村里汉开的小作坊和小茶馆，还有很多拉着帐条摆着桌子就能开张的吃食位。
“可可来了，照例一碗阳春面？”刚进巷子，就听到一个面馆的老板冲着唐可可喊。
“不了，王叔，我妹子她想吃包子。”说话间就带着李戈走到了面馆，客气道。
王叔低下头，才看到身高刚到唐可可腰的小娃，有些疑惑得看着两人材料相差甚远的衣袍，再联想到唐可可每天都一个人到镇上卖柴火赚钱，以为唐可可家人重此轻彼，顿时对那小娃心里生厌，但毕竟是别人家里的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看你每天都一个人到镇上，以为你家里都没有兄弟姊妹了，不成想你还有个妹妹。”
未等唐可可回话，李戈拉了拉她的袖子，“我饿。”
唐可可立刻对对王叔道，“王叔不好意思，我们先去买几个包子，一会再来跟您唠唠。”
王叔：“你们去吧。”
唐可可拉着李戈的手，想去买包子，没拉动。
李戈看着她，松开了手，指了指唐可可：“包子，”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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