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离开前的日子
倒霉的鲛云差点因为凌飞锦的这点警惕心而受重伤。
这个幻术可不是什么好面对的东西。
凌飞锦意识到自己弄错了对象之后，连忙以最快的速度打出一股信仰之力，生怕慢了一步就真的对鲛云造成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
毕竟异力师的恢复力虽然远比正常人好，但也不是这么折腾的。
信仰之力让幻术的中心被打散，同源的力量没有带来任何的反抗，它轻易地便彻底消失，让被困其中的鲛云得以成功脱困。
他的鲛尾彻底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让他整条鲛人都倒在地上，鲛尾无力地扑腾一下，没能让他维持住平衡。
凌飞锦赶快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了一瓶能够恢复简单伤势的药剂，给鲛云灌下了一部分。
确认了他身上大小的伤势都开始恢复，喉间因为用力的掐紧而留下的淤痕也消散得无影无踪，他这才放心了几分，把剩下的塞进鲛云的手里。
鲛云呛了两声，随手把这半瓶收了起来，开口时表现的是非常真诚的佩服：“呼——锦哥你也太牛了吧！你这幻术才学了多久？”
凌飞锦怀着几分歉意将鲛云扶起来：“你怎么突然来了，还什么话都不说？我还以为有外敌闯入族群里了，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就直接动手了。”
“哦对！”鲛云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连忙顺着凌飞锦的动作游起来，然后抬手按着他的双肩，和他对视，“锦哥，听说你要走了，是真的吗？”
凌飞锦听鲛云这样一说，怔了怔，才想起自己前段时间确实有和鲛夕提到自己感觉快要变成人形了的事情。
这些天他根据自己这期间已经开始有变化的身体算了算时间，估计明天就得出发离开这里了，否则时间可能不太够，甚至他已经告诉了鲛夕，准备今天下午就去和他们告别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
“确实，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就和你说一下的，毕竟你是我在这里最好的兄弟。”凌飞锦抬起手，给鲛云看自己已经失去了蹼的手指根。
这样的改变意味着他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向人形转换了。
据他所知，在一个混血体内的另一个血脉完全觉醒的时候，这个混血会变成另一个种族的模样，正如他在完全觉醒后变成了一条鲛人这样。
而在完全掌握了属于鲛人族的这股力量之后，他又会完全变回原本的人族的模样，这一步是不受控制且必然出现的，不会因为任何外力而减慢或者停滞。
当他随后的某一日，成功地重新掌握体内的力量平衡之后，才能够掌控自己在两个种族之间的转变，成为两个种族的完全混血，并且没有二者之间的主次之分。
但同时也有许多混血再也无法转变成另一个样子，而是停留在原本的种族状态之下，只是将力量融入其中。
凌飞锦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种，当然，在看过了鲛夕带来的那个幻境后，他由衷地希望自己会是后者。
毕竟其他种族的外表对他来说没有用处，只要学会的东西他都能够通用，没必要再去利用什么更换种族外貌后的天赋差距，而那个幻境中令人恐惧的东西才是让他半点都不想去挑战的。
但无论他是哪种，显然，他都必须得准备离开了，否则如果来不及完全离开海底，到达人族能够正常生存的海面的话，那时他将不得不以人族的身体停留在这里，会非常难受的。
——毕竟虽然有着避水珠这样的好东西，但凌飞锦本人可是完全没有游泳天赋的，之所以现在能在水中顺畅游动完全归功于鲛人族的天赋，一旦消失就会被打成原型。
鲛云也知道这一点，甚至他知道得比凌飞锦更加早、更加清楚，乃至于他在最初知道凌飞锦的存在的时候就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凌飞锦不是会被这里束缚的存在。
毕竟鲛人族的教育完成得很好，他也是个族内极优秀的好学生。
但他也难免有些伤心，这个分明只比凌飞锦小两个月却因为接触不到太复杂的人而显得有些单纯天真的少年，此刻正忍不住转着脑子，思考能否有什么办法将凌飞锦留下来。
然后他突然灵机一动：“你不是还没学习深海鲛人的力量掌握方法吗？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都呆在浅海鲛人这边，肯定没有学！
“这样怎么能算作是完整的鲛人！我倒是可以联系到几个深海鲛人，让他们赶过来帮你，或者、或者你去他们那里也行，我可以作为你的陪同！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之前也有说过，浅海鲛人擅长幻术，而深海鲛人擅长战斗，二者之间常常保持着合作的关系，会在必要的时候对彼此发出消息，让对方派人来相助。
这种情况在这两种族群之中是很常见的，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混居在一起。
鲛云不知道原因，但据他猜测，毕竟两方的审美和习惯都各有不同。
深海鲛人长相会比较偏向凶狠一点，不轮性别都有着超越性别的帅气，而浅海鲛人则偏向柔和，甚至部分男性鲛人的长相有些雌雄莫辩，这是在长年累月的生存中留下来的痕迹。
从古至今，一点一点的变化，让他们分明同源的一个种族，成功分散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二者之间彼此可以说得上是完全看不上眼，大部分的族人都发自内心地觉得对方很丑，像鲛云这种觉得深海鲛人特别帅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可惜，凌飞锦显然不会因为鲛云说的这种理由而留下。
倒不是他对深海鲛人的力量并不向往，深海鲛人强悍的战斗力是任何向往强大的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
而是族长和鲛夕此前已经和他沟通过了这一点。
原因是浅海鲛人下一次转移住处还有许久，他们不希望自己的住处暴露在深海鲛人的视野之中。
两方之间难免会有一些类似鲛云这样对对方的族人产生兴趣和好感的存在，一旦彼此之间交流变多，就容易出现两族之间的通婚情况。
通婚对浅海鲛人和深海鲛人来说并不是个好事，他们彼此混合之后反而会在战斗和幻术两个方向都变得弱小。
……这是曾有鲛人族群尝试过的，谁也说不清其中的原理。
更何况，鲛夕也已经和他解释过，深海鲛人和浅海鲛人的血脉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使用方式不同。
他如果有这个心思和能力的话，完全可以自己去探索。
毕竟纯粹的身体力量和战斗技巧，比起没人教授就完全没法掌握的幻术来说要更适合自己摸索一些，也只有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才能绝对掌控。
而且他们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说凌飞锦特殊的白色鲛尾就能让他两样都精通，万一会出现都减弱的情况，那也是他自己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总之，凌飞锦是非走不可了。
凌飞锦将自己必须要离开的这些理由挨个罗列出来，向鲛云解释了一番。
鲛云很是低落：“你离开的话，我会变得很无聊的，你来之后我才意识到原来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我实在是太想去看看了。”
凌飞锦笑了笑：“你专心修炼，等我之后再来找你，和你一起去闯荡天下。”
等凌飞锦将剑收起，和鲛云一起并肩往外游的时候，外面正好来了一条鲛人，是来找凌飞锦的。
一看就知道很年轻的蓝尾鲛人探头看了看院内的情况，冲着凌飞锦挥挥手：“锦哥锦哥，族长让我来找你去他那里一趟！”
凌飞锦点头应下，鲛云自然也要跟上。
族长找凌飞锦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知道他打算第二天就离开族群往海上去，所以想要找他聊几句。
由于这段时间以来彼此之间多次的交流和沟通，族长和凌飞锦之间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他很亲切地和凌飞锦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看见了紧紧跟在凌飞锦身后的鲛云。
族长无奈地拍了拍鲛云的肩膀：“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能再专心一点修炼就好了。”
“我会好好修炼的！”鲛云似乎被凌飞锦之前鼓励的那番话振作了一般，充满了变强的斗志。
族长在凌飞锦和鲛云之间左右看了看，笑了起来：“好啊，那我可会监督你的。”
“不知族长找我有什么事？”凌飞锦也跟着笑了笑，开口询问。
族长这才敲了敲脑袋，想起了正事一般，抬手从一旁的柜子上取下了一个布袋，将它递给凌飞锦：“这个是给你的。”
凌飞锦好奇地将布袋打开，看见布袋里面有五个类似贝壳的东西，隐约似乎有一些和海神的力量相似的东西融在其中，也不知道是什么作用。
“这是能够帮助混血觉醒的力量，是小夕从圣物中凝聚出来的，我记得你的族人似乎都是精灵族的血脉，若有这东西，好歹能有更强的助力。”族长解释了一番。
凌飞锦双眼发光，起身来冲着族长感激地鞠了一躬：“太感谢您了，这个非常有用！”
族长向凌飞锦介绍了一番它该怎么启用，以及如何探查对象体内的混血血脉有多少的觉醒成功率，然后挥挥手表示没其他的事要说了：“去吧，这就当做告别了，祝你未来一路顺利。”
凌飞锦笑着向族长告别，然后和鲛云一起离开族长的住处。
“明天？明天？！”鲛云有些激动，“我还以为你才变了这么一点，肯定还有好多天的时间！”
“但是，我游到海面也需要时间。”凌飞锦颇为无奈，“你知道的，我人族的形态根本不会游泳，我总不能让自己越游越低吧？”
“你可以掌握了转变的能力之后再走啊。”鲛云嘀咕了两句，但也没再多说什么，看起来是完全接受了即将分离的这件事。
凌飞锦倒也完全能理解鲛云的态度，毕竟鲛云常年生活在海底，接触的朋友只有同为鲛人的其他同伴，彼此之间非常了解，要说分离恐怕也只有死亡，怕是没感受过和朋友分散的感觉。
这样想着，凌飞锦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句。
这么对比起来他在人族中遇见的人们真是复杂太多了。
也不知道其他种族的成员们会不会像鲛人族这样？
应该不会吧，至少他即将去的精灵族肯定是保持着长久的对外贸易的，而兽族更是常年和人族发动战争。
凌飞锦胡思乱想着，因为鲛云这样的态度而难免生出了几分离别的伤感。
毕竟在精灵族他肯定不可能像在鲛人族这样得到强大的老师一对一的指导，要花费的时间可能更长，甚至两倍三倍也不是不可能。
他现在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四个月？五个月？
这已经是他十八年来离家最久的一次，就连在学院上学也能有每个月一次回家的机会。
不过，想到学院……
不知道他在学院里认识的那些朋友们还好吗？
凌飞锦和鲛云并着肩，沉默着一路到了凌飞锦住处的不远处，远远地就看见了一条漂亮的鲛人停留在那里。
女性鲛人头上海蓝的长发被繁多的发饰高高束起，每一分凌乱的头发都被紧紧约束，在深海的水流中也如同陆地上一般温柔服帖。
白皙的皮肤裸露在海水之中，微凉的温度对鲛人族的身体不会造成任何影响，银蓝色的礼服紧紧贴在身上，将身体曲线的轮廓勾勒得完美。
就连蓝色的鲛尾也被点缀上闪亮的珠宝，那质地不像是鲛人族的手艺，而更像是人族，表达着它的主人的强大，足以狩猎人族获得美好的战利品。
全身上下都格外闪亮，连眼角的图案都绘上了几分银蓝，点缀着几颗碎钻，将五官的优势完整地展露出来。
没人能否认她的美丽。
无论是发型还是衣着，都没有半点日常的模样，更像是在某个场合中才会用到的特殊装扮，在这样的服装下，甚至连游动的速度都会受到极大的限制。
是重视，也是不畏伤害的表现。
低头想着什么的鲛人慢慢抬起头来。
是鲛茗。
这个幻术可不是什么好面对的东西。
凌飞锦意识到自己弄错了对象之后，连忙以最快的速度打出一股信仰之力，生怕慢了一步就真的对鲛云造成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
毕竟异力师的恢复力虽然远比正常人好，但也不是这么折腾的。
信仰之力让幻术的中心被打散，同源的力量没有带来任何的反抗，它轻易地便彻底消失，让被困其中的鲛云得以成功脱困。
他的鲛尾彻底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让他整条鲛人都倒在地上，鲛尾无力地扑腾一下，没能让他维持住平衡。
凌飞锦赶快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了一瓶能够恢复简单伤势的药剂，给鲛云灌下了一部分。
确认了他身上大小的伤势都开始恢复，喉间因为用力的掐紧而留下的淤痕也消散得无影无踪，他这才放心了几分，把剩下的塞进鲛云的手里。
鲛云呛了两声，随手把这半瓶收了起来，开口时表现的是非常真诚的佩服：“呼——锦哥你也太牛了吧！你这幻术才学了多久？”
凌飞锦怀着几分歉意将鲛云扶起来：“你怎么突然来了，还什么话都不说？我还以为有外敌闯入族群里了，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就直接动手了。”
“哦对！”鲛云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连忙顺着凌飞锦的动作游起来，然后抬手按着他的双肩，和他对视，“锦哥，听说你要走了，是真的吗？”
凌飞锦听鲛云这样一说，怔了怔，才想起自己前段时间确实有和鲛夕提到自己感觉快要变成人形了的事情。
这些天他根据自己这期间已经开始有变化的身体算了算时间，估计明天就得出发离开这里了，否则时间可能不太够，甚至他已经告诉了鲛夕，准备今天下午就去和他们告别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
“确实，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就和你说一下的，毕竟你是我在这里最好的兄弟。”凌飞锦抬起手，给鲛云看自己已经失去了蹼的手指根。
这样的改变意味着他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向人形转换了。
据他所知，在一个混血体内的另一个血脉完全觉醒的时候，这个混血会变成另一个种族的模样，正如他在完全觉醒后变成了一条鲛人这样。
而在完全掌握了属于鲛人族的这股力量之后，他又会完全变回原本的人族的模样，这一步是不受控制且必然出现的，不会因为任何外力而减慢或者停滞。
当他随后的某一日，成功地重新掌握体内的力量平衡之后，才能够掌控自己在两个种族之间的转变，成为两个种族的完全混血，并且没有二者之间的主次之分。
但同时也有许多混血再也无法转变成另一个样子，而是停留在原本的种族状态之下，只是将力量融入其中。
凌飞锦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种，当然，在看过了鲛夕带来的那个幻境后，他由衷地希望自己会是后者。
毕竟其他种族的外表对他来说没有用处，只要学会的东西他都能够通用，没必要再去利用什么更换种族外貌后的天赋差距，而那个幻境中令人恐惧的东西才是让他半点都不想去挑战的。
但无论他是哪种，显然，他都必须得准备离开了，否则如果来不及完全离开海底，到达人族能够正常生存的海面的话，那时他将不得不以人族的身体停留在这里，会非常难受的。
——毕竟虽然有着避水珠这样的好东西，但凌飞锦本人可是完全没有游泳天赋的，之所以现在能在水中顺畅游动完全归功于鲛人族的天赋，一旦消失就会被打成原型。
鲛云也知道这一点，甚至他知道得比凌飞锦更加早、更加清楚，乃至于他在最初知道凌飞锦的存在的时候就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凌飞锦不是会被这里束缚的存在。
毕竟鲛人族的教育完成得很好，他也是个族内极优秀的好学生。
但他也难免有些伤心，这个分明只比凌飞锦小两个月却因为接触不到太复杂的人而显得有些单纯天真的少年，此刻正忍不住转着脑子，思考能否有什么办法将凌飞锦留下来。
然后他突然灵机一动：“你不是还没学习深海鲛人的力量掌握方法吗？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都呆在浅海鲛人这边，肯定没有学！
“这样怎么能算作是完整的鲛人！我倒是可以联系到几个深海鲛人，让他们赶过来帮你，或者、或者你去他们那里也行，我可以作为你的陪同！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之前也有说过，浅海鲛人擅长幻术，而深海鲛人擅长战斗，二者之间常常保持着合作的关系，会在必要的时候对彼此发出消息，让对方派人来相助。
这种情况在这两种族群之中是很常见的，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混居在一起。
鲛云不知道原因，但据他猜测，毕竟两方的审美和习惯都各有不同。
深海鲛人长相会比较偏向凶狠一点，不轮性别都有着超越性别的帅气，而浅海鲛人则偏向柔和，甚至部分男性鲛人的长相有些雌雄莫辩，这是在长年累月的生存中留下来的痕迹。
从古至今，一点一点的变化，让他们分明同源的一个种族，成功分散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二者之间彼此可以说得上是完全看不上眼，大部分的族人都发自内心地觉得对方很丑，像鲛云这种觉得深海鲛人特别帅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可惜，凌飞锦显然不会因为鲛云说的这种理由而留下。
倒不是他对深海鲛人的力量并不向往，深海鲛人强悍的战斗力是任何向往强大的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
而是族长和鲛夕此前已经和他沟通过了这一点。
原因是浅海鲛人下一次转移住处还有许久，他们不希望自己的住处暴露在深海鲛人的视野之中。
两方之间难免会有一些类似鲛云这样对对方的族人产生兴趣和好感的存在，一旦彼此之间交流变多，就容易出现两族之间的通婚情况。
通婚对浅海鲛人和深海鲛人来说并不是个好事，他们彼此混合之后反而会在战斗和幻术两个方向都变得弱小。
……这是曾有鲛人族群尝试过的，谁也说不清其中的原理。
更何况，鲛夕也已经和他解释过，深海鲛人和浅海鲛人的血脉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使用方式不同。
他如果有这个心思和能力的话，完全可以自己去探索。
毕竟纯粹的身体力量和战斗技巧，比起没人教授就完全没法掌握的幻术来说要更适合自己摸索一些，也只有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才能绝对掌控。
而且他们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说凌飞锦特殊的白色鲛尾就能让他两样都精通，万一会出现都减弱的情况，那也是他自己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总之，凌飞锦是非走不可了。
凌飞锦将自己必须要离开的这些理由挨个罗列出来，向鲛云解释了一番。
鲛云很是低落：“你离开的话，我会变得很无聊的，你来之后我才意识到原来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我实在是太想去看看了。”
凌飞锦笑了笑：“你专心修炼，等我之后再来找你，和你一起去闯荡天下。”
等凌飞锦将剑收起，和鲛云一起并肩往外游的时候，外面正好来了一条鲛人，是来找凌飞锦的。
一看就知道很年轻的蓝尾鲛人探头看了看院内的情况，冲着凌飞锦挥挥手：“锦哥锦哥，族长让我来找你去他那里一趟！”
凌飞锦点头应下，鲛云自然也要跟上。
族长找凌飞锦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知道他打算第二天就离开族群往海上去，所以想要找他聊几句。
由于这段时间以来彼此之间多次的交流和沟通，族长和凌飞锦之间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他很亲切地和凌飞锦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看见了紧紧跟在凌飞锦身后的鲛云。
族长无奈地拍了拍鲛云的肩膀：“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能再专心一点修炼就好了。”
“我会好好修炼的！”鲛云似乎被凌飞锦之前鼓励的那番话振作了一般，充满了变强的斗志。
族长在凌飞锦和鲛云之间左右看了看，笑了起来：“好啊，那我可会监督你的。”
“不知族长找我有什么事？”凌飞锦也跟着笑了笑，开口询问。
族长这才敲了敲脑袋，想起了正事一般，抬手从一旁的柜子上取下了一个布袋，将它递给凌飞锦：“这个是给你的。”
凌飞锦好奇地将布袋打开，看见布袋里面有五个类似贝壳的东西，隐约似乎有一些和海神的力量相似的东西融在其中，也不知道是什么作用。
“这是能够帮助混血觉醒的力量，是小夕从圣物中凝聚出来的，我记得你的族人似乎都是精灵族的血脉，若有这东西，好歹能有更强的助力。”族长解释了一番。
凌飞锦双眼发光，起身来冲着族长感激地鞠了一躬：“太感谢您了，这个非常有用！”
族长向凌飞锦介绍了一番它该怎么启用，以及如何探查对象体内的混血血脉有多少的觉醒成功率，然后挥挥手表示没其他的事要说了：“去吧，这就当做告别了，祝你未来一路顺利。”
凌飞锦笑着向族长告别，然后和鲛云一起离开族长的住处。
“明天？明天？！”鲛云有些激动，“我还以为你才变了这么一点，肯定还有好多天的时间！”
“但是，我游到海面也需要时间。”凌飞锦颇为无奈，“你知道的，我人族的形态根本不会游泳，我总不能让自己越游越低吧？”
“你可以掌握了转变的能力之后再走啊。”鲛云嘀咕了两句，但也没再多说什么，看起来是完全接受了即将分离的这件事。
凌飞锦倒也完全能理解鲛云的态度，毕竟鲛云常年生活在海底，接触的朋友只有同为鲛人的其他同伴，彼此之间非常了解，要说分离恐怕也只有死亡，怕是没感受过和朋友分散的感觉。
这样想着，凌飞锦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句。
这么对比起来他在人族中遇见的人们真是复杂太多了。
也不知道其他种族的成员们会不会像鲛人族这样？
应该不会吧，至少他即将去的精灵族肯定是保持着长久的对外贸易的，而兽族更是常年和人族发动战争。
凌飞锦胡思乱想着，因为鲛云这样的态度而难免生出了几分离别的伤感。
毕竟在精灵族他肯定不可能像在鲛人族这样得到强大的老师一对一的指导，要花费的时间可能更长，甚至两倍三倍也不是不可能。
他现在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四个月？五个月？
这已经是他十八年来离家最久的一次，就连在学院上学也能有每个月一次回家的机会。
不过，想到学院……
不知道他在学院里认识的那些朋友们还好吗？
凌飞锦和鲛云并着肩，沉默着一路到了凌飞锦住处的不远处，远远地就看见了一条漂亮的鲛人停留在那里。
女性鲛人头上海蓝的长发被繁多的发饰高高束起，每一分凌乱的头发都被紧紧约束，在深海的水流中也如同陆地上一般温柔服帖。
白皙的皮肤裸露在海水之中，微凉的温度对鲛人族的身体不会造成任何影响，银蓝色的礼服紧紧贴在身上，将身体曲线的轮廓勾勒得完美。
就连蓝色的鲛尾也被点缀上闪亮的珠宝，那质地不像是鲛人族的手艺，而更像是人族，表达着它的主人的强大，足以狩猎人族获得美好的战利品。
全身上下都格外闪亮，连眼角的图案都绘上了几分银蓝，点缀着几颗碎钻，将五官的优势完整地展露出来。
没人能否认她的美丽。
无论是发型还是衣着，都没有半点日常的模样，更像是在某个场合中才会用到的特殊装扮，在这样的服装下，甚至连游动的速度都会受到极大的限制。
是重视，也是不畏伤害的表现。
低头想着什么的鲛人慢慢抬起头来。
是鲛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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