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灰黑色的毒素
被冰封锁的空间之下，偶人受创的身体清晰可辨。
被划开的金属之下是更加坚硬的另一种金属的边缘，从被划开的深度来看，比起凌飞锦昔日留下的那些伤口，大概光凭攻击力能有三四倍的差距。
这就是神力加持下的可怖提升。
难怪之前有提到说，在神族的庇佑之下，其他的种族都能够在对上魔族中强大的存在的时候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万年前的神魔大战时期，各个种族都会比较极端，乃至于偏激，个体习惯于只往一个方向发展，甚至完全忽视其他的方向，放弃在小规模战斗中的胜负，而专注于大规模的战争。
试想一下，在长年累月的锻炼之下，原本就已经拥有比同等修为的其他人强大数倍的攻击力，随后再在神族的加持下提升三四倍，那得是多么恐怖的一种存在？
每一个都是活生生的战争机器。
没人会不因为这样的诱惑而心动的。
凌飞锦甚至忍不住要猜测，或许神的灵魂之所以破碎，也和这样的诱惑导致的极端脱不了干系，毕竟世界上必不可少的东西之一就是平衡。
不过神终究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消失的，瞧，神域这不就找到了他的存在吗？
凌飞锦这样想着，将手中长剑换成了生命之弓，然后试探着将神力附着在弓身上和箭矢上，发现两种情况下他分明使用的是同样的附着方法，达成的效果却全然不同。
附着在弓身上，箭矢会出现各种附加属性，比如速度更快、拥有爆炸性或者拥有极低的温度，有一定概率会出现毒性，凌飞锦将残留在偶人身上的毒素收了起来，打算之后找人检测一番。
而附着在箭矢上，会将箭矢彻底损毁，造成数以倍计的伤害，不同的箭矢甚至具有不同区域范围的伤害性，比如金属的箭头就会比木质的箭头更强，比较稀有的金属则比普通金属更强。
后者很好理解，大概就是神力作为了其中的媒介，让它们内部的力量被完全爆发出来，但前者，凌飞锦确实有点弄不明白。
尤其是，竟然会出现毒素？这简直超过了他的理解范围。
其他的还能理解，单纯的速度变化和温度变化对任何一种异力来说都是能够轻易达成的，只是强度各有不同，但毒素这种东西哪能凭空诞生。
他心中好奇极了，下意识想要将精灵神唤醒，问问祂对此有什么看法，但当他的灵力注入生命之弓的时候，却没有收到精灵神的回应，他下意识有点担心，将更多的关注投入了进去。
……好吧，精灵神只是睡着了。
虽然比起往日里精灵族的睡眠时间要早很多，但算起来也还好，毕竟今天祂受到了不少的刺激，想要早点休息也不足为奇，更何况在生命之弓内部的环境肯定很无趣，用睡眠消磨时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中，凌飞锦早就知道精灵神拥有不小的起床气，一旦吵了祂的休息就会让祂愤怒得堪比之前遇见那个老精灵的时候，更何况他也不觉得现在遇见的这个问题很紧急。
所以他也只好暂时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暂时尝试了自己的其他能力。
比如幻术，比如药剂——在锻造药剂的时候，精神力的集中和思维的敏锐度也是可以得到提升的——再比如身体的防御和恢复方面。
总之，这半个晚上，凌飞锦将自己所能用出来的所有方面的能力全部测验了一遍，直到将所有的神力都消耗得七七八八，为了以防万一，决定今天就到此为止。
第二日的计划大概是尝试在多种方面的提升之间互相切换吧，或者说，同时维持多个方面的提升？这都是很具有挑战的尝试。
反正他的神力取自于他自己，不需要进行什么修炼就能够自然恢复，还能随着他体内其他力量的提升而提升，是非常方便的“工具”了。
凌飞锦伸了个懒腰，关掉训练场上的灯光，提着提灯一步步按着原路走回了房间之中，经过大量的训练后稍有疲倦的身体在洗过澡后带来了几分困倦，使他在沾床的那一瞬间便睡着了。
…………
他在向下坠落。
不知从何而来的剧烈疼痛自骨血中翻涌而出，势要将每一寸的身体都敲成粉末，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炙热的烈火烧灼，将要随着时间的推移化作一捧飞灰。
他似乎被风吹走，轻飘飘地飞向天空，又似乎被埋入地底，感受到一阵阴冷。
他的身体似乎死去，却又在奔腾不息的力量冲刷下重新获得生机。
他在一片黑白交织的世界中苏醒。
“……”凌飞锦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确认方才那种死亡的感觉确实是属于错觉，他现在还是一切完好的，这才松了口气。
他对这样的感觉其实已经并不陌生，毕竟在血脉觉醒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了这样一番痛苦，现在的感觉更像是一个回顾或者说重新体验，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惊慌的模样。
那时的他从一个普通的勉强能被划分进天才行列的少年，突然变得只剩下几天的寿命，半点灵力也不能动用，随后在忐忑中尝试着寻找一个续命的机会，成功后却要留在全然陌生的世界之中。
再然后，他的天赋提升，他的未来变得更加广阔，不止局限于一个小小的南沁城，也不止局限于将家族发展起来的重任，于是他在这之中获得新生。
相较起他现在获得的这些，痛苦似乎也不算什么了，如果让他再做一次选择，他可会毫不犹豫地承受煎熬和疼痛。
凌飞锦抬头四处看了看，这是他曾经来过的地方，属于神族的居住地，神域。
“我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他很是疑惑。
“我察觉到你有疑惑与问题，”神域的声音从高空传来，仍旧是那样中性年轻却充满慈爱的感觉，“神域的存在本就是为了神族成员而服务，解疑自然也是我需要完成的事情之一。”
凌飞锦恍然大悟，笑着回答：“还能这样的吗？我还以为您是无聊了整整一万年，终于遇到一个我这样的新成员，所以想要把我找来聊聊天。”
“你这样理解也可以，孤身一城的时候我大部分都要陷入沉睡之中，能有成员和我聊天也确实不错。”神域乐呵呵地答道。
“那就先问问题再聊天？我也确实是在神力的使用方面有点疑惑的地方。”凌飞锦仔细回忆了一下在白日里感受到的那些疑惑之处。
首先的自然就是他关于神力为什么加持在弓身上的时候能够出现毒素这种不可思议的东西，而且加持在弓上有各色的花样，但在剑上的时候却只有低温寒冰这一种。
神域仔仔细细地听完了他的疑惑，然后在凌飞锦的眼前凝聚了一小团黑白双色的光团：“让我来给你做个简化的示范吧，实际上显然是比这要更复杂的。”
黑白双色在神域的操纵下彻底分离开来，便再也无法融合，两种不同力量之间的界限格外分明，却在神域的压迫下不得不靠得极近，彼此侵蚀着，要让自己成为唯一的存活者。
使用力量的生灵或许不分善恶，但力量本身毕竟有着截然不同的属性。
这让它们在常规情况下无法共存，要么是如同神域这般有着强大的压迫而被迫融合，要么就是如凌飞锦这样因为出自同源而化归一体。
但化归一体不代表它就能彻底变成同一种力量，在凌飞锦自己使用的时候，都只能使用其中一种，只有在以神力形式使用的时候才会呈现出银灰色的样子，但神力的使用他也还没完全研究明白。
白色代表着守护与提升，黑色代表着毁灭与胜利。
彼此冲突，彼此碰撞，因而消融。
消融的神力不会如被使用的神力那样消散开来，而是恰恰相反。
破碎的那些神力交杂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如凌飞锦所使用的神力一般的银灰色，然后在周围两色神力的继续碰撞之下，颜色逐渐加深，变成了他先前见到的那种灰黑色的毒素。
毒素在极端的环境下得以诞生。
而他的银灰色的神力本就类似于产生毒素的中间品，只需要一些条件下的影响，便可以成为这种神秘的毒素，而且可想而知，没几个人能研究出这种毒素的解药。
更何况，显而易见，如果他想，自己认真研究一番早晚能把这个操作弄明白。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毒素究竟有什么样的效果？
神域似乎察觉到了他心中的疑惑，一阵黑白的光芒闪耀而过，凌飞锦眼前的地面上凭空出现一些虚拟的生物，但看上去却真实得不可思议。
从各个智慧种族到海陆各种魔兽，都是他见过并且有所了解的生灵，身体素质和使用的异力各有不同，能够让他更加清晰更加全面地了解到毒素的效果。
灰黑色的毒素从同样的角度注射入了他们的体内，而毒发就是在一瞬间的事情。
对于各种黑色系的异力，它似乎呈现出几分灰白，而对于各种白色系的异力，它似乎仍旧维持着灰黑色的模样，毒素在他们的体内顺着血脉流转，凌飞锦几乎能透明地看见里面的变化。
他已经彻底明白了这种毒素的可怖之处。
它有着能够针对所有异力本身的腐蚀性，让他方才所见的黑白之间的腐蚀碰撞出现在一个敌人的身体之中，能够让异力受到侵蚀，被同化或者被湮灭，只有这两条途径而已。
湮灭的话或许还要好受一些，无外乎让中毒的敌人降低一些能力，一时或者永久性的虚弱，但只要有心，总能恢复过来。
但如果是同化的话，可想而知，主人体内诞生的新异力和因中毒而被同化的旧有异力之间自然会继续进行同化或湮灭的这一过程，直到有一日死亡或者走上截然相反的另一条路。
不过凌飞锦可以确信，能够凭借这样的同化而成功或者走上另一条路的异力师，最开始就不可能被毒素同化。
这简直是杀人的利器，甚至无形且隐蔽，谁会注意一支灰黑色的箭头上面是否有些同样为灰黑色的附着物呢？进入体内之后除非断尾求生，否则只能被它支配。
凌飞锦的大脑飞速转动，将方才看见的画面谨记于心，准备之后找机会尝试一下究竟怎么才能操控毒素的出现和消失，片刻之后确认自己没有遗漏，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属于神族的力量真是太可怖了，这种能够轻易操纵其他生灵生死的感觉……”凌飞锦摇了摇头，完全不希望自己被这种力量所掌控。
神域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如果一个神族成员被自己的力量反向操控的话，我将应我创造者的指引，将祂彻底湮灭，就算是你也不例外，我完全有耐心再等来下一个万年。”
凌飞锦用力点头：“我明白的。不过，您的创造者？并非神族的成员吗？”
“神族也只是一个种族，一个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种族而已，”神域笑了笑，“但是这个世界就代表全部吗？或许你有一天能够触碰到世界之外，但或许你至死也无法触及。”
“至死啊……”凌飞锦感慨了一声，“我以前见过的一位医师说，我因为体内力量过于繁杂，无法做到像其他神族那样永生，原来是真的。”
神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凌飞锦正欲开口，却听到他所在的殿堂之外传来了一阵极大的轰鸣，整个神域都随之震动起来，以他的视力都逐渐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要询问神域的动作也被什么力量阻止，他眼看着自己如在往下方坠落，顷刻间便回到了身体之中。
他猛然惊醒，四周是与他入睡前毫无二样的环境，察觉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并不是他周围出现了什么，让他本能地离开神域，而是神域本身出了事。
……神域这样的存在，会出什么事？
被划开的金属之下是更加坚硬的另一种金属的边缘，从被划开的深度来看，比起凌飞锦昔日留下的那些伤口，大概光凭攻击力能有三四倍的差距。
这就是神力加持下的可怖提升。
难怪之前有提到说，在神族的庇佑之下，其他的种族都能够在对上魔族中强大的存在的时候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万年前的神魔大战时期，各个种族都会比较极端，乃至于偏激，个体习惯于只往一个方向发展，甚至完全忽视其他的方向，放弃在小规模战斗中的胜负，而专注于大规模的战争。
试想一下，在长年累月的锻炼之下，原本就已经拥有比同等修为的其他人强大数倍的攻击力，随后再在神族的加持下提升三四倍，那得是多么恐怖的一种存在？
每一个都是活生生的战争机器。
没人会不因为这样的诱惑而心动的。
凌飞锦甚至忍不住要猜测，或许神的灵魂之所以破碎，也和这样的诱惑导致的极端脱不了干系，毕竟世界上必不可少的东西之一就是平衡。
不过神终究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消失的，瞧，神域这不就找到了他的存在吗？
凌飞锦这样想着，将手中长剑换成了生命之弓，然后试探着将神力附着在弓身上和箭矢上，发现两种情况下他分明使用的是同样的附着方法，达成的效果却全然不同。
附着在弓身上，箭矢会出现各种附加属性，比如速度更快、拥有爆炸性或者拥有极低的温度，有一定概率会出现毒性，凌飞锦将残留在偶人身上的毒素收了起来，打算之后找人检测一番。
而附着在箭矢上，会将箭矢彻底损毁，造成数以倍计的伤害，不同的箭矢甚至具有不同区域范围的伤害性，比如金属的箭头就会比木质的箭头更强，比较稀有的金属则比普通金属更强。
后者很好理解，大概就是神力作为了其中的媒介，让它们内部的力量被完全爆发出来，但前者，凌飞锦确实有点弄不明白。
尤其是，竟然会出现毒素？这简直超过了他的理解范围。
其他的还能理解，单纯的速度变化和温度变化对任何一种异力来说都是能够轻易达成的，只是强度各有不同，但毒素这种东西哪能凭空诞生。
他心中好奇极了，下意识想要将精灵神唤醒，问问祂对此有什么看法，但当他的灵力注入生命之弓的时候，却没有收到精灵神的回应，他下意识有点担心，将更多的关注投入了进去。
……好吧，精灵神只是睡着了。
虽然比起往日里精灵族的睡眠时间要早很多，但算起来也还好，毕竟今天祂受到了不少的刺激，想要早点休息也不足为奇，更何况在生命之弓内部的环境肯定很无趣，用睡眠消磨时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中，凌飞锦早就知道精灵神拥有不小的起床气，一旦吵了祂的休息就会让祂愤怒得堪比之前遇见那个老精灵的时候，更何况他也不觉得现在遇见的这个问题很紧急。
所以他也只好暂时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暂时尝试了自己的其他能力。
比如幻术，比如药剂——在锻造药剂的时候，精神力的集中和思维的敏锐度也是可以得到提升的——再比如身体的防御和恢复方面。
总之，这半个晚上，凌飞锦将自己所能用出来的所有方面的能力全部测验了一遍，直到将所有的神力都消耗得七七八八，为了以防万一，决定今天就到此为止。
第二日的计划大概是尝试在多种方面的提升之间互相切换吧，或者说，同时维持多个方面的提升？这都是很具有挑战的尝试。
反正他的神力取自于他自己，不需要进行什么修炼就能够自然恢复，还能随着他体内其他力量的提升而提升，是非常方便的“工具”了。
凌飞锦伸了个懒腰，关掉训练场上的灯光，提着提灯一步步按着原路走回了房间之中，经过大量的训练后稍有疲倦的身体在洗过澡后带来了几分困倦，使他在沾床的那一瞬间便睡着了。
…………
他在向下坠落。
不知从何而来的剧烈疼痛自骨血中翻涌而出，势要将每一寸的身体都敲成粉末，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炙热的烈火烧灼，将要随着时间的推移化作一捧飞灰。
他似乎被风吹走，轻飘飘地飞向天空，又似乎被埋入地底，感受到一阵阴冷。
他的身体似乎死去，却又在奔腾不息的力量冲刷下重新获得生机。
他在一片黑白交织的世界中苏醒。
“……”凌飞锦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确认方才那种死亡的感觉确实是属于错觉，他现在还是一切完好的，这才松了口气。
他对这样的感觉其实已经并不陌生，毕竟在血脉觉醒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了这样一番痛苦，现在的感觉更像是一个回顾或者说重新体验，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惊慌的模样。
那时的他从一个普通的勉强能被划分进天才行列的少年，突然变得只剩下几天的寿命，半点灵力也不能动用，随后在忐忑中尝试着寻找一个续命的机会，成功后却要留在全然陌生的世界之中。
再然后，他的天赋提升，他的未来变得更加广阔，不止局限于一个小小的南沁城，也不止局限于将家族发展起来的重任，于是他在这之中获得新生。
相较起他现在获得的这些，痛苦似乎也不算什么了，如果让他再做一次选择，他可会毫不犹豫地承受煎熬和疼痛。
凌飞锦抬头四处看了看，这是他曾经来过的地方，属于神族的居住地，神域。
“我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他很是疑惑。
“我察觉到你有疑惑与问题，”神域的声音从高空传来，仍旧是那样中性年轻却充满慈爱的感觉，“神域的存在本就是为了神族成员而服务，解疑自然也是我需要完成的事情之一。”
凌飞锦恍然大悟，笑着回答：“还能这样的吗？我还以为您是无聊了整整一万年，终于遇到一个我这样的新成员，所以想要把我找来聊聊天。”
“你这样理解也可以，孤身一城的时候我大部分都要陷入沉睡之中，能有成员和我聊天也确实不错。”神域乐呵呵地答道。
“那就先问问题再聊天？我也确实是在神力的使用方面有点疑惑的地方。”凌飞锦仔细回忆了一下在白日里感受到的那些疑惑之处。
首先的自然就是他关于神力为什么加持在弓身上的时候能够出现毒素这种不可思议的东西，而且加持在弓上有各色的花样，但在剑上的时候却只有低温寒冰这一种。
神域仔仔细细地听完了他的疑惑，然后在凌飞锦的眼前凝聚了一小团黑白双色的光团：“让我来给你做个简化的示范吧，实际上显然是比这要更复杂的。”
黑白双色在神域的操纵下彻底分离开来，便再也无法融合，两种不同力量之间的界限格外分明，却在神域的压迫下不得不靠得极近，彼此侵蚀着，要让自己成为唯一的存活者。
使用力量的生灵或许不分善恶，但力量本身毕竟有着截然不同的属性。
这让它们在常规情况下无法共存，要么是如同神域这般有着强大的压迫而被迫融合，要么就是如凌飞锦这样因为出自同源而化归一体。
但化归一体不代表它就能彻底变成同一种力量，在凌飞锦自己使用的时候，都只能使用其中一种，只有在以神力形式使用的时候才会呈现出银灰色的样子，但神力的使用他也还没完全研究明白。
白色代表着守护与提升，黑色代表着毁灭与胜利。
彼此冲突，彼此碰撞，因而消融。
消融的神力不会如被使用的神力那样消散开来，而是恰恰相反。
破碎的那些神力交杂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如凌飞锦所使用的神力一般的银灰色，然后在周围两色神力的继续碰撞之下，颜色逐渐加深，变成了他先前见到的那种灰黑色的毒素。
毒素在极端的环境下得以诞生。
而他的银灰色的神力本就类似于产生毒素的中间品，只需要一些条件下的影响，便可以成为这种神秘的毒素，而且可想而知，没几个人能研究出这种毒素的解药。
更何况，显而易见，如果他想，自己认真研究一番早晚能把这个操作弄明白。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毒素究竟有什么样的效果？
神域似乎察觉到了他心中的疑惑，一阵黑白的光芒闪耀而过，凌飞锦眼前的地面上凭空出现一些虚拟的生物，但看上去却真实得不可思议。
从各个智慧种族到海陆各种魔兽，都是他见过并且有所了解的生灵，身体素质和使用的异力各有不同，能够让他更加清晰更加全面地了解到毒素的效果。
灰黑色的毒素从同样的角度注射入了他们的体内，而毒发就是在一瞬间的事情。
对于各种黑色系的异力，它似乎呈现出几分灰白，而对于各种白色系的异力，它似乎仍旧维持着灰黑色的模样，毒素在他们的体内顺着血脉流转，凌飞锦几乎能透明地看见里面的变化。
他已经彻底明白了这种毒素的可怖之处。
它有着能够针对所有异力本身的腐蚀性，让他方才所见的黑白之间的腐蚀碰撞出现在一个敌人的身体之中，能够让异力受到侵蚀，被同化或者被湮灭，只有这两条途径而已。
湮灭的话或许还要好受一些，无外乎让中毒的敌人降低一些能力，一时或者永久性的虚弱，但只要有心，总能恢复过来。
但如果是同化的话，可想而知，主人体内诞生的新异力和因中毒而被同化的旧有异力之间自然会继续进行同化或湮灭的这一过程，直到有一日死亡或者走上截然相反的另一条路。
不过凌飞锦可以确信，能够凭借这样的同化而成功或者走上另一条路的异力师，最开始就不可能被毒素同化。
这简直是杀人的利器，甚至无形且隐蔽，谁会注意一支灰黑色的箭头上面是否有些同样为灰黑色的附着物呢？进入体内之后除非断尾求生，否则只能被它支配。
凌飞锦的大脑飞速转动，将方才看见的画面谨记于心，准备之后找机会尝试一下究竟怎么才能操控毒素的出现和消失，片刻之后确认自己没有遗漏，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属于神族的力量真是太可怖了，这种能够轻易操纵其他生灵生死的感觉……”凌飞锦摇了摇头，完全不希望自己被这种力量所掌控。
神域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如果一个神族成员被自己的力量反向操控的话，我将应我创造者的指引，将祂彻底湮灭，就算是你也不例外，我完全有耐心再等来下一个万年。”
凌飞锦用力点头：“我明白的。不过，您的创造者？并非神族的成员吗？”
“神族也只是一个种族，一个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种族而已，”神域笑了笑，“但是这个世界就代表全部吗？或许你有一天能够触碰到世界之外，但或许你至死也无法触及。”
“至死啊……”凌飞锦感慨了一声，“我以前见过的一位医师说，我因为体内力量过于繁杂，无法做到像其他神族那样永生，原来是真的。”
神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凌飞锦正欲开口，却听到他所在的殿堂之外传来了一阵极大的轰鸣，整个神域都随之震动起来，以他的视力都逐渐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要询问神域的动作也被什么力量阻止，他眼看着自己如在往下方坠落，顷刻间便回到了身体之中。
他猛然惊醒，四周是与他入睡前毫无二样的环境，察觉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并不是他周围出现了什么，让他本能地离开神域，而是神域本身出了事。
……神域这样的存在，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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