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老精灵的教导
但凌飞锦现在完全没那个心思去纠结生命之种为什么突然发芽了。
因为他意识到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方才凝聚生命之种的这一过程，大概算得上和异力等级晋升的时候有些类似，而如果按着常规晋级的耗时来推算，可能花费的时间是以天来计的。
说不定老精灵会因为找不到他而径直离开？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未免有点太亏了。
毕竟他可是很期待能和这位老精灵学习弓法相关的东西的。
若是因为这样倒霉的原因而少一个合适的老师，在修炼的道路上要走的弯路显然会非常多。
他伸手碰了碰眼前将自己包裹的棕褐色树枝，发现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僵硬，而是恰恰相反，非常的柔软，如同柳树一类的柔软纸条，但它分明很粗，和柳树一类的树木显然完全不同。
凌飞锦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在拨开这些树枝的时候他感觉手掌上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像是有某种东西正在流转，但现在看来却什么都没有，想来应该是和那生命之种有关的情况了。
他三两下便将眼前作为遮掩和包裹的树枝全部拨到了一旁，这才成功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得以重见天日。
周围强横且引人注目的生命力在脱离方才那种包裹的同时下降了不少，回归到了他在开始修炼之前所感受的那种浓度，想来也是没有因为他的变故而产生损毁。
那就好，如果他的生命之种的修炼是要剥夺这些植物体内的生命力作为代价，那沦落到以其他智慧生命的生命力来修炼也只有一步之遥，他当然不希望自己出现这样的情况。
凌飞锦松了口气，往四周看了一圈，竟然出乎意料地看见了在不远处坐着看书的老精灵。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但他竟然还在这里没有离开。
老精灵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将目光从书籍上抬了起来，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悠悠地抬起书遮住了双眼：“哟哟哟，不知羞的小子。”
凌飞锦怔了怔，这才意识到在之前的那种变化之中，他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彻底化作了一堆粉末，落入身下的泥土里面，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的身上竟然连半点残留都没有。
他连声道歉，重新钻进树枝的包裹中，从空间戒指中翻出一套干净衣服，以最快的速度换上。
这实在是太丢脸的一件事了，在他这一生中恐怕也能算得上数一数二，他可能要将这件事记到天荒地老去。
往前细数他十八年的时光，就算是在战斗中输得再怎么惨，也不过是带了一身的伤，身体内流出的鲜血把衣服全部染红，就算有什么地方破损得厉害，在狰狞的伤口之下也看不出什么来。
在他看来，那些糟糕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有现在这么狼狈。
要知道，他可是八岁开始就没再让任何人看见过自己赤裸的样子了，一切的清洁甚至不致命的伤口都是靠自己完成包扎。
实际上，他遇见过的伤也大部分在胸腹处，毕竟谁都知道这是致命的地方，全都往着这里攻击。
而在没受伤的情况之下……
他以往遇见的情况最差不过在野外时上衣未干，算得上是袒胸露乳，兄弟之间倒也不用计较那么多，但更多的绝对没有，尤其是、尤其是如此隐秘的下半身！
他羞得脸上通红，父母悉心教导出的廉耻和礼仪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失态了，他冷静了半晌才成功让自己冷静下来，破罐破摔地想着：
这老精灵外表看起来已经如此苍老，少说也得有三百岁以上的寿命了，被一个老精灵看了和被一个医生之类的看了没多大区别！
特殊情况按特殊的要求来对待，他事先可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样想着才勉强安抚了自己纠结的心，凌飞锦长舒口气，再次从树枝遮掩的地方钻了出来，向着老精灵躬身行了个精灵族这边的礼节：“晚辈林锦，见过老前辈。”
老精灵将手上的书籍往上一扬，大概是收回到了他的空间戒指中，让它消失在了空气之中，然后摸着他长长的胡子开口说话：“老前辈可算不上，我大概只沾得上个‘老’字。”
不等凌飞锦再多说些什么其他的客套话，老精灵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似乎饶有兴味：“不过，老夫可是许多年没有见到过能够完全依靠自己就能自然凝聚生命之种的孩子了。”
“请前辈指教。”凌飞锦恭恭敬敬地询问着。
既然老精灵说许多年没有见过，那么便可以说明至少自然凝聚生命之种这样的例子绝对不多见，哪怕他回到第七区之后询问凌家的长辈们，恐怕也问不出太多的结果，还不如就仔细向老精灵讨教一番。
更何况，凌家中人哪怕知道自然凝聚的这种说法，恐怕也只知道个名字和大概的情况，绝对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
毕竟他之前和凌志聊天的时候从他那里得知的关于生命之种的信息可全部都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能够获得，“获得”和“凝聚”的区别可是天翻地覆的。
“这也没什么可指教的。”老精灵从他坐了不知多久的稍高几分的树枝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自然凝聚需要极高的天赋，光是这一点就能筛下超过九成的所谓天才，而剩下的那一成，也需要在三十岁之前凝聚，否则就再也不可能成功。”
似乎是想着既然已经开口说了，不如说得清楚一点的原则，老精灵顿了顿，将接下来的内容也全部补充了个明明白白。
“越早开始凝聚就越容易成功，但如果灵力等级太低，失败率也会很高，而且如果一次不成功，第二次就难之又难，几乎没有精灵能够在第二次获得成功。
“在经过仔细的研究之后，我们基本可以确定一个范围，在十六到二十二岁之间，灵力等级在蓝境三星以上，就是最合适的状态，如果要更加合适的话，就是在十八岁到二十岁之间，蓝境五星及以上，就如你这样。
“并且，在开始自然凝聚之前，需要对这个精灵进行长时间的教学也模拟尝试，让TA得以拥有最高的成功率，所以我才说许久没见的是你这种完全依靠自己就能成功的情况，他们有着太多的精灵帮助他们。
“当然，光是天赋、年龄和灵力等级还不算全部的条件，还需要一个具有充沛生命力的地方，一般来说是以你所面对的这种巨树是最合适的，因为就算吸取了其中的生命力，凝结生命之种成功后带来的反哺也能让它保持完好的状态。
“但就算是这样的条件，十年内也只能支持一个精灵的凝结，如果太多，会导致不可逆转的损伤，而如果凝结失败的话，需要间隔的时间将会变得更长。
“更要命的是，如果在凝结的期间受到任何的外在攻击，都会导致无法控制的生命力衰竭，也就是死亡，一般都会安排人作为保护。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了你是有多好运。”
这个地方虽然是距离第七区不算太远的深林区，但也有不少的魔兽之类的生物出没，也确实足见凌飞锦的好运。
另外，老精灵这讲话的内容，凌飞锦总觉得有点耳熟，他在脑内回想了一圈，惊讶地发现这很像是他以前见到的老师们。
难道老精灵以前是一名老师？
如果真的是老师，那也肯定是至少内部四级甲乙丙丁之中的老师了，否则一般的区域哪里容得下这么厉害的老师。
要知道老精灵竟然看出了他的伪装，发现了他的真实实力是在蓝境五星而非蓝境一星，这少说也得黄境以上的实力才能做到的吧，否则幻术也不会成为鲛人族的杀手锏了。
不过，老精灵这一点也说得很对，他面对的危险是完全未知的，若不是他好运，恐怕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但他当时却没有多想，只是本能地觉得这对自己有利就选择了继续下去。
虽说，就算知道了他也会继续下去就是了。
毕竟一个精灵一生基本只能有这一次的经历，就算失败后还能接受其他生命之种的植入，但也肯定比不上自己凝结出来的那么合适。
赌是肯定要赌的，成长之路不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豪赌吗？
赌输了就是一命呜呼，赌赢了就是往更强大的路上前进了一大步。
凌飞锦点了点头，回答老精灵：“确实，我这次实在是撞了大运。只是我有些好奇，他们口中所提到的获取的生命之种和这自行凝聚的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可大着呢，”老精灵从空间戒指里拽出了一个看上去非常舒适的椅子，也不知道之前为什么不用，而是选择坐在树枝上，“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比较好？”
凌飞锦等他组织语言的时候也左右看了看。
这一片的空地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一之前环绕在他周围的树枝所笼罩，空余的地方越发少了几分，也不知道那些树枝什么时候会退去，反正他是等不到了。
他当然没有在空间戒指里准备椅子之类的东西，但他也没有什么洁癖，于是随意地往前走了几步，在一片还算空阔的地方席地坐下了。
“你之前自己凝聚过了生命之种，应该能够大致感觉到它的特性，它在凝聚的过程之中，会将体内的灵力以生命力为基石而凝聚在一起，因此将全部的灵力都抽空，这样凝聚出来的生命之种，内部是具有你自己痕迹的。
“这样的痕迹似乎说起来很玄妙，但实际上很简单。
“比如你能够通过你的朋友的声音而听出这是属于你的哪一个朋友，而感知敏锐或者经过特别训练的精灵也能通过灵力来辨认精灵的身份，这就是灵力的痕迹。
“如果有心的精灵，可以在自己帮助其他精灵凝聚的生命之种内部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在不被知晓的情况下潜移默化地改造这个精灵的想法乃至性格，成为为之效力的工具。
“而实际上，在对这样的烙印了解不深的时候，精灵们也是并没有对这一点多加警惕的。
“但是大概近三千年前，随着自然凝结生命之种的精灵越来越少，帮助其他精灵凝结的情况变多，而导致了一批狂信徒的出现。
“他们将帮助他们凝结生命之种的那个精灵视作神，疯狂且不可理喻，做出了很多可怖的事情。
“自那之后，精灵们在暗中就对帮助凝结的这一过程进行了更多的操控，比如双方互不相识的情况下暗中凝结，比如让被凝结者学习更多的给自己留下烙印的方式，这才减少了这一情况的出现。
“这一过程有些复杂，但如果你走到内部的区域之中，肯定会学习的，你到时候可以认真听一听课，老师们都会讲得很细，我在这里也不浪费时间了。
“总之，在比较内部的、知情的区域之中，一般信奉着就算不拥有自己的生命之种，也不要让其他的精灵帮自己觉醒，或许只有家人能够可信几分。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
凌飞锦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他确实明白了。
如果不希望自己某一日做出了完全违背自己想法的事情却还自认为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那就一定不要去做出让别人替自己植入生命之种的事情。
“那是要达成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帮其他人凝聚？”他这样问着。
老精灵挑了挑眉：“怎么，小子刚完成凝结就想着这么多的事情了？”
凌飞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总有几个关系很好的挚友，当然希望他们不会被其他人控制，如果他们的天赋不足以让他们自己完成这一过程的话，我肯定会帮他们的。”
他指的是凌嘉芷和凌玉韵兄弟俩，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精灵族内过得怎么样。
他或许得用掉一次联系的道具，告诉他们两人生命之种这方面的恐怖之处，免得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人控制了。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要求生命之种长成小树，具有八条以上的树枝，到那时你就能大致感觉到自己能怎样帮助其他精灵，能帮助几个。”老精灵并不吝啬地解答着。
凌飞锦将这一点记下了，然后颇有几分好奇地开口询问：“不知道您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东西？”
因为他意识到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方才凝聚生命之种的这一过程，大概算得上和异力等级晋升的时候有些类似，而如果按着常规晋级的耗时来推算，可能花费的时间是以天来计的。
说不定老精灵会因为找不到他而径直离开？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未免有点太亏了。
毕竟他可是很期待能和这位老精灵学习弓法相关的东西的。
若是因为这样倒霉的原因而少一个合适的老师，在修炼的道路上要走的弯路显然会非常多。
他伸手碰了碰眼前将自己包裹的棕褐色树枝，发现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僵硬，而是恰恰相反，非常的柔软，如同柳树一类的柔软纸条，但它分明很粗，和柳树一类的树木显然完全不同。
凌飞锦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在拨开这些树枝的时候他感觉手掌上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像是有某种东西正在流转，但现在看来却什么都没有，想来应该是和那生命之种有关的情况了。
他三两下便将眼前作为遮掩和包裹的树枝全部拨到了一旁，这才成功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得以重见天日。
周围强横且引人注目的生命力在脱离方才那种包裹的同时下降了不少，回归到了他在开始修炼之前所感受的那种浓度，想来也是没有因为他的变故而产生损毁。
那就好，如果他的生命之种的修炼是要剥夺这些植物体内的生命力作为代价，那沦落到以其他智慧生命的生命力来修炼也只有一步之遥，他当然不希望自己出现这样的情况。
凌飞锦松了口气，往四周看了一圈，竟然出乎意料地看见了在不远处坐着看书的老精灵。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但他竟然还在这里没有离开。
老精灵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将目光从书籍上抬了起来，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悠悠地抬起书遮住了双眼：“哟哟哟，不知羞的小子。”
凌飞锦怔了怔，这才意识到在之前的那种变化之中，他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彻底化作了一堆粉末，落入身下的泥土里面，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的身上竟然连半点残留都没有。
他连声道歉，重新钻进树枝的包裹中，从空间戒指中翻出一套干净衣服，以最快的速度换上。
这实在是太丢脸的一件事了，在他这一生中恐怕也能算得上数一数二，他可能要将这件事记到天荒地老去。
往前细数他十八年的时光，就算是在战斗中输得再怎么惨，也不过是带了一身的伤，身体内流出的鲜血把衣服全部染红，就算有什么地方破损得厉害，在狰狞的伤口之下也看不出什么来。
在他看来，那些糟糕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有现在这么狼狈。
要知道，他可是八岁开始就没再让任何人看见过自己赤裸的样子了，一切的清洁甚至不致命的伤口都是靠自己完成包扎。
实际上，他遇见过的伤也大部分在胸腹处，毕竟谁都知道这是致命的地方，全都往着这里攻击。
而在没受伤的情况之下……
他以往遇见的情况最差不过在野外时上衣未干，算得上是袒胸露乳，兄弟之间倒也不用计较那么多，但更多的绝对没有，尤其是、尤其是如此隐秘的下半身！
他羞得脸上通红，父母悉心教导出的廉耻和礼仪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失态了，他冷静了半晌才成功让自己冷静下来，破罐破摔地想着：
这老精灵外表看起来已经如此苍老，少说也得有三百岁以上的寿命了，被一个老精灵看了和被一个医生之类的看了没多大区别！
特殊情况按特殊的要求来对待，他事先可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样想着才勉强安抚了自己纠结的心，凌飞锦长舒口气，再次从树枝遮掩的地方钻了出来，向着老精灵躬身行了个精灵族这边的礼节：“晚辈林锦，见过老前辈。”
老精灵将手上的书籍往上一扬，大概是收回到了他的空间戒指中，让它消失在了空气之中，然后摸着他长长的胡子开口说话：“老前辈可算不上，我大概只沾得上个‘老’字。”
不等凌飞锦再多说些什么其他的客套话，老精灵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似乎饶有兴味：“不过，老夫可是许多年没有见到过能够完全依靠自己就能自然凝聚生命之种的孩子了。”
“请前辈指教。”凌飞锦恭恭敬敬地询问着。
既然老精灵说许多年没有见过，那么便可以说明至少自然凝聚生命之种这样的例子绝对不多见，哪怕他回到第七区之后询问凌家的长辈们，恐怕也问不出太多的结果，还不如就仔细向老精灵讨教一番。
更何况，凌家中人哪怕知道自然凝聚的这种说法，恐怕也只知道个名字和大概的情况，绝对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
毕竟他之前和凌志聊天的时候从他那里得知的关于生命之种的信息可全部都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能够获得，“获得”和“凝聚”的区别可是天翻地覆的。
“这也没什么可指教的。”老精灵从他坐了不知多久的稍高几分的树枝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自然凝聚需要极高的天赋，光是这一点就能筛下超过九成的所谓天才，而剩下的那一成，也需要在三十岁之前凝聚，否则就再也不可能成功。”
似乎是想着既然已经开口说了，不如说得清楚一点的原则，老精灵顿了顿，将接下来的内容也全部补充了个明明白白。
“越早开始凝聚就越容易成功，但如果灵力等级太低，失败率也会很高，而且如果一次不成功，第二次就难之又难，几乎没有精灵能够在第二次获得成功。
“在经过仔细的研究之后，我们基本可以确定一个范围，在十六到二十二岁之间，灵力等级在蓝境三星以上，就是最合适的状态，如果要更加合适的话，就是在十八岁到二十岁之间，蓝境五星及以上，就如你这样。
“并且，在开始自然凝聚之前，需要对这个精灵进行长时间的教学也模拟尝试，让TA得以拥有最高的成功率，所以我才说许久没见的是你这种完全依靠自己就能成功的情况，他们有着太多的精灵帮助他们。
“当然，光是天赋、年龄和灵力等级还不算全部的条件，还需要一个具有充沛生命力的地方，一般来说是以你所面对的这种巨树是最合适的，因为就算吸取了其中的生命力，凝结生命之种成功后带来的反哺也能让它保持完好的状态。
“但就算是这样的条件，十年内也只能支持一个精灵的凝结，如果太多，会导致不可逆转的损伤，而如果凝结失败的话，需要间隔的时间将会变得更长。
“更要命的是，如果在凝结的期间受到任何的外在攻击，都会导致无法控制的生命力衰竭，也就是死亡，一般都会安排人作为保护。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了你是有多好运。”
这个地方虽然是距离第七区不算太远的深林区，但也有不少的魔兽之类的生物出没，也确实足见凌飞锦的好运。
另外，老精灵这讲话的内容，凌飞锦总觉得有点耳熟，他在脑内回想了一圈，惊讶地发现这很像是他以前见到的老师们。
难道老精灵以前是一名老师？
如果真的是老师，那也肯定是至少内部四级甲乙丙丁之中的老师了，否则一般的区域哪里容得下这么厉害的老师。
要知道老精灵竟然看出了他的伪装，发现了他的真实实力是在蓝境五星而非蓝境一星，这少说也得黄境以上的实力才能做到的吧，否则幻术也不会成为鲛人族的杀手锏了。
不过，老精灵这一点也说得很对，他面对的危险是完全未知的，若不是他好运，恐怕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但他当时却没有多想，只是本能地觉得这对自己有利就选择了继续下去。
虽说，就算知道了他也会继续下去就是了。
毕竟一个精灵一生基本只能有这一次的经历，就算失败后还能接受其他生命之种的植入，但也肯定比不上自己凝结出来的那么合适。
赌是肯定要赌的，成长之路不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豪赌吗？
赌输了就是一命呜呼，赌赢了就是往更强大的路上前进了一大步。
凌飞锦点了点头，回答老精灵：“确实，我这次实在是撞了大运。只是我有些好奇，他们口中所提到的获取的生命之种和这自行凝聚的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可大着呢，”老精灵从空间戒指里拽出了一个看上去非常舒适的椅子，也不知道之前为什么不用，而是选择坐在树枝上，“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比较好？”
凌飞锦等他组织语言的时候也左右看了看。
这一片的空地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一之前环绕在他周围的树枝所笼罩，空余的地方越发少了几分，也不知道那些树枝什么时候会退去，反正他是等不到了。
他当然没有在空间戒指里准备椅子之类的东西，但他也没有什么洁癖，于是随意地往前走了几步，在一片还算空阔的地方席地坐下了。
“你之前自己凝聚过了生命之种，应该能够大致感觉到它的特性，它在凝聚的过程之中，会将体内的灵力以生命力为基石而凝聚在一起，因此将全部的灵力都抽空，这样凝聚出来的生命之种，内部是具有你自己痕迹的。
“这样的痕迹似乎说起来很玄妙，但实际上很简单。
“比如你能够通过你的朋友的声音而听出这是属于你的哪一个朋友，而感知敏锐或者经过特别训练的精灵也能通过灵力来辨认精灵的身份，这就是灵力的痕迹。
“如果有心的精灵，可以在自己帮助其他精灵凝聚的生命之种内部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在不被知晓的情况下潜移默化地改造这个精灵的想法乃至性格，成为为之效力的工具。
“而实际上，在对这样的烙印了解不深的时候，精灵们也是并没有对这一点多加警惕的。
“但是大概近三千年前，随着自然凝结生命之种的精灵越来越少，帮助其他精灵凝结的情况变多，而导致了一批狂信徒的出现。
“他们将帮助他们凝结生命之种的那个精灵视作神，疯狂且不可理喻，做出了很多可怖的事情。
“自那之后，精灵们在暗中就对帮助凝结的这一过程进行了更多的操控，比如双方互不相识的情况下暗中凝结，比如让被凝结者学习更多的给自己留下烙印的方式，这才减少了这一情况的出现。
“这一过程有些复杂，但如果你走到内部的区域之中，肯定会学习的，你到时候可以认真听一听课，老师们都会讲得很细，我在这里也不浪费时间了。
“总之，在比较内部的、知情的区域之中，一般信奉着就算不拥有自己的生命之种，也不要让其他的精灵帮自己觉醒，或许只有家人能够可信几分。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
凌飞锦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他确实明白了。
如果不希望自己某一日做出了完全违背自己想法的事情却还自认为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那就一定不要去做出让别人替自己植入生命之种的事情。
“那是要达成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帮其他人凝聚？”他这样问着。
老精灵挑了挑眉：“怎么，小子刚完成凝结就想着这么多的事情了？”
凌飞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总有几个关系很好的挚友，当然希望他们不会被其他人控制，如果他们的天赋不足以让他们自己完成这一过程的话，我肯定会帮他们的。”
他指的是凌嘉芷和凌玉韵兄弟俩，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精灵族内过得怎么样。
他或许得用掉一次联系的道具，告诉他们两人生命之种这方面的恐怖之处，免得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人控制了。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要求生命之种长成小树，具有八条以上的树枝，到那时你就能大致感觉到自己能怎样帮助其他精灵，能帮助几个。”老精灵并不吝啬地解答着。
凌飞锦将这一点记下了，然后颇有几分好奇地开口询问：“不知道您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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