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说再见
如果弋阳还是曾经的弋阳，他一定是希望她能帮他阻止这突入出现的一家人的。毕竟他们曾经抛弃了他们母子。
可惜现在的弋阳已经记不得了，记不得她母亲一颗颗的眼泪，记不得醉了就毒打他和母亲的父亲，记不得为了维护父母从小打架斗恶的他自己了。
“高老师，你知道？”四儿问高石林。
“也是刚知道。”
医生和弋老回来，接着弋阳连着病床被带走。
“你们要带他去哪儿？”四儿追上去问。
“回家。”弋老转身，吓得四儿差点儿撞上他。
“沈小姐，你和他的故事，我都听说了。感谢你这些年对他的照顾，从今以后，就由我们照顾了。请留步。”
老人的话让四儿说不出话来，星羽微微扶着四儿不说话。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和四儿划清界限，但对他来说，也许并不是坏事。弋阳好歹回的是自己的亲人家里，比起没有人照顾的好。
但他不知道四儿会不会还放不下，又不能明白着说。现在一切他都不想再强求，只希望这事告一段落以后，四儿可以安安静静的陪他看个夕阳。
“四儿，我们走吧。”星羽轻轻的问。
四儿似乎很失落，看着弋阳消失的角落怅然若失。
“姐姐？”星羽又喊了一遍。
高石林对星羽说：“我先走了，你看着她。”
星羽轻轻点头，跟着四儿慢慢的挪动。
“星羽，你说，他会不会就这么消失了。”四儿问的十分认真，似乎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不会的。要是你想去看他，我们可以去看他。”星羽不想直面四儿的话题，可四儿似乎沉溺在这个悲伤的情绪里不能自拔。
“我刚才，是不是应该追上去看看，万一带走他的是那些想杀他的人呢。”四儿反过头来问。
“姐姐，你……你还好吧？”
星羽担忧起来，这样的四儿反复无常，一会儿正常，一会儿又像失心疯。
“我没事。我只是担心，他会不会被他们送到什么地方，没有人管他死活。”
“姐姐，你以后也会这么担心我吗？”
“啊？”四儿问道。
星羽不想再继续说什么，就听着四儿自说自话。
“消失了……迟早也会消失的。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两个人一直走到医院门口，阿玄开车来接四儿，四儿出神的看着前方，差点儿撞上车，阿玄赶紧下车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四儿，上车。”车里的徐冬冬摇下窗户对着四儿喊：“找了你们好些天，原来在这里。”
“四儿，来坐这儿。”徐冬冬想要挪位置，可惜腿还是不灵活。
“你轮椅呢？”四儿问道。
“你问他都做了什么。”
“推他走太累，放车里省的到处乱跑。”阿玄白了徐冬冬一眼。
“我是乱跑?还不是为了找四儿。四儿你这些天没回来，是考察市场去了？有我能做的吗？”
说着说着发现气氛不对，“你们两终于吵架了？”
“什么叫终于？”四儿懒懒的问。
“我还以为你只和我吵架呢，没想到和谁都吵，现在我心里平衡了。也好，吵吵，你就能发现还是我更适合你。”徐冬冬笑的大白牙又齐刷刷的露出来。
“姐姐，要是你不想去，我们就取消吧。”
“去哪儿啊？带我去吗？”
徐冬冬逮着机会就问四儿，可是四儿却满腹心事。
回到工作室里，四儿把自己关在了房子里，谁也没敢去敲门。徐冬冬见星羽难得没有姐姐长姐姐短的喊，十分兴奋的问：“你们分手了？”
“没有。”
“那你这垂头丧气的干啥呢？”
“没什么事。”
星羽也心事重重，也许是心累，第一次不想再去管四儿的心事。一个人靠在阳台发呆，慢慢地慢慢地，突然想起弋阳抽烟的画面。
“哎，有烟吗？”星羽回头问屋里的徐冬冬。
“有啊，问阿玄，都被他收起来了。”
星羽又眼巴巴的看着阿玄，渴望的眼神让阿玄不得不躲闪。
“秦少爷，小姐不喜欢烟味。”
“他不也抽烟吗？”
“你和他不一样。”阿玄郑重的说道：“我们聊聊。”
阿玄拿出一盒烟，自己先点了一根，星羽惊讶的瞪大了，自己也跟着拿了一根烟，点着吸了一口，呛得一直咳嗽。
“第一次？”
“嗯。”
“我第一次抽烟的时候，是躲在花园里。那时候小姐刚刚来上海，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人都关心。他见我抽烟，跑过来说，哥哥，抽烟对身体不好。我爷爷就是抽烟抽多了才去世的早。”
说着就笑起来，好像对着空气诉说一样。
星羽静静的听着，呛着呛着，声音也小了，抽烟是第一回，没想到烟味这么苦涩，却莫名的让人心里舒畅。
“但是我觉得她和其他的大小姐不一样。我不如他叫我哥，这样被老爷知道不好。他私下里还是会叫我哥，说实话，我很喜欢小姐叫我哥，要是我有这样一个妹妹，我一定很宠爱她。”
今晚的阿玄像是有太多的话要说，和以前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判若两人。
“阿玄哥今天好像很多话啊。”星羽笑到，“之前还以为阿玄哥是个机器人呢，原来默默的陪着姐姐这么久都没说过。”
“我不用说什么。能看着她就很好。倒是你，好像很受伤。”阿玄问道：“想放弃了？”
“姐姐在医院说了一句话，让我挺触动的。”
“什么话？”
“她说，他就这么消失了吗？”
星羽泪眼朦胧，耸动了一下肩膀，吸了吸鼻子，笑道：“我在那一刻觉得，我的执着和他比，还不如消失。”
“小姐太善良。”阿玄说：“对有感情的一切事情都长情。她连植物死了都会哭，何况是人呢。”
“我能理解，但是我总觉得，如果有一天我消失，姐姐应该不会这么难过吧。”
“能守在她身边一辈子的人是你，还不够吗？”阿玄看着星羽，眼神让人心疼。
是啊，比起阿玄，他至少可以名正言顺的陪在四儿身边。比起徐冬冬，她至少从来不会对他冷眼冷语，比起弋阳，她至少不会因为他的失去而痛苦。
这样的自我安慰，似乎缓解了一下他内心里的痛，只是，他隐约觉得，既然没有说再见，那就不是真正的再见。
也许，他还会回来的。
可惜现在的弋阳已经记不得了，记不得她母亲一颗颗的眼泪，记不得醉了就毒打他和母亲的父亲，记不得为了维护父母从小打架斗恶的他自己了。
“高老师，你知道？”四儿问高石林。
“也是刚知道。”
医生和弋老回来，接着弋阳连着病床被带走。
“你们要带他去哪儿？”四儿追上去问。
“回家。”弋老转身，吓得四儿差点儿撞上他。
“沈小姐，你和他的故事，我都听说了。感谢你这些年对他的照顾，从今以后，就由我们照顾了。请留步。”
老人的话让四儿说不出话来，星羽微微扶着四儿不说话。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和四儿划清界限，但对他来说，也许并不是坏事。弋阳好歹回的是自己的亲人家里，比起没有人照顾的好。
但他不知道四儿会不会还放不下，又不能明白着说。现在一切他都不想再强求，只希望这事告一段落以后，四儿可以安安静静的陪他看个夕阳。
“四儿，我们走吧。”星羽轻轻的问。
四儿似乎很失落，看着弋阳消失的角落怅然若失。
“姐姐？”星羽又喊了一遍。
高石林对星羽说：“我先走了，你看着她。”
星羽轻轻点头，跟着四儿慢慢的挪动。
“星羽，你说，他会不会就这么消失了。”四儿问的十分认真，似乎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不会的。要是你想去看他，我们可以去看他。”星羽不想直面四儿的话题，可四儿似乎沉溺在这个悲伤的情绪里不能自拔。
“我刚才，是不是应该追上去看看，万一带走他的是那些想杀他的人呢。”四儿反过头来问。
“姐姐，你……你还好吧？”
星羽担忧起来，这样的四儿反复无常，一会儿正常，一会儿又像失心疯。
“我没事。我只是担心，他会不会被他们送到什么地方，没有人管他死活。”
“姐姐，你以后也会这么担心我吗？”
“啊？”四儿问道。
星羽不想再继续说什么，就听着四儿自说自话。
“消失了……迟早也会消失的。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两个人一直走到医院门口，阿玄开车来接四儿，四儿出神的看着前方，差点儿撞上车，阿玄赶紧下车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四儿，上车。”车里的徐冬冬摇下窗户对着四儿喊：“找了你们好些天，原来在这里。”
“四儿，来坐这儿。”徐冬冬想要挪位置，可惜腿还是不灵活。
“你轮椅呢？”四儿问道。
“你问他都做了什么。”
“推他走太累，放车里省的到处乱跑。”阿玄白了徐冬冬一眼。
“我是乱跑?还不是为了找四儿。四儿你这些天没回来，是考察市场去了？有我能做的吗？”
说着说着发现气氛不对，“你们两终于吵架了？”
“什么叫终于？”四儿懒懒的问。
“我还以为你只和我吵架呢，没想到和谁都吵，现在我心里平衡了。也好，吵吵，你就能发现还是我更适合你。”徐冬冬笑的大白牙又齐刷刷的露出来。
“姐姐，要是你不想去，我们就取消吧。”
“去哪儿啊？带我去吗？”
徐冬冬逮着机会就问四儿，可是四儿却满腹心事。
回到工作室里，四儿把自己关在了房子里，谁也没敢去敲门。徐冬冬见星羽难得没有姐姐长姐姐短的喊，十分兴奋的问：“你们分手了？”
“没有。”
“那你这垂头丧气的干啥呢？”
“没什么事。”
星羽也心事重重，也许是心累，第一次不想再去管四儿的心事。一个人靠在阳台发呆，慢慢地慢慢地，突然想起弋阳抽烟的画面。
“哎，有烟吗？”星羽回头问屋里的徐冬冬。
“有啊，问阿玄，都被他收起来了。”
星羽又眼巴巴的看着阿玄，渴望的眼神让阿玄不得不躲闪。
“秦少爷，小姐不喜欢烟味。”
“他不也抽烟吗？”
“你和他不一样。”阿玄郑重的说道：“我们聊聊。”
阿玄拿出一盒烟，自己先点了一根，星羽惊讶的瞪大了，自己也跟着拿了一根烟，点着吸了一口，呛得一直咳嗽。
“第一次？”
“嗯。”
“我第一次抽烟的时候，是躲在花园里。那时候小姐刚刚来上海，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人都关心。他见我抽烟，跑过来说，哥哥，抽烟对身体不好。我爷爷就是抽烟抽多了才去世的早。”
说着就笑起来，好像对着空气诉说一样。
星羽静静的听着，呛着呛着，声音也小了，抽烟是第一回，没想到烟味这么苦涩，却莫名的让人心里舒畅。
“但是我觉得她和其他的大小姐不一样。我不如他叫我哥，这样被老爷知道不好。他私下里还是会叫我哥，说实话，我很喜欢小姐叫我哥，要是我有这样一个妹妹，我一定很宠爱她。”
今晚的阿玄像是有太多的话要说，和以前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判若两人。
“阿玄哥今天好像很多话啊。”星羽笑到，“之前还以为阿玄哥是个机器人呢，原来默默的陪着姐姐这么久都没说过。”
“我不用说什么。能看着她就很好。倒是你，好像很受伤。”阿玄问道：“想放弃了？”
“姐姐在医院说了一句话，让我挺触动的。”
“什么话？”
“她说，他就这么消失了吗？”
星羽泪眼朦胧，耸动了一下肩膀，吸了吸鼻子，笑道：“我在那一刻觉得，我的执着和他比，还不如消失。”
“小姐太善良。”阿玄说：“对有感情的一切事情都长情。她连植物死了都会哭，何况是人呢。”
“我能理解，但是我总觉得，如果有一天我消失，姐姐应该不会这么难过吧。”
“能守在她身边一辈子的人是你，还不够吗？”阿玄看着星羽，眼神让人心疼。
是啊，比起阿玄，他至少可以名正言顺的陪在四儿身边。比起徐冬冬，她至少从来不会对他冷眼冷语，比起弋阳，她至少不会因为他的失去而痛苦。
这样的自我安慰，似乎缓解了一下他内心里的痛，只是，他隐约觉得，既然没有说再见，那就不是真正的再见。
也许，他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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