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腿

    时间已经逼近考试了,最多明日,五年级的学生就该奔赴“战场”了。入学以来第一场“战役”。近九成家长比学生还紧张。这不比高考,但是气氛胜似高考。

    然而天又不测之风云,就在考试前一天中午,李桂迟摔伤了。

    事情起因源于回老家吃喜宴:

    老家的一个亲戚的女儿结婚,李桂迟正好星期天回去吃喜宴。

    许久未见,李桂迟的奶奶甚是欢喜,拉着他的手扯东扯西。从西屋传出的声音一个院子都能听到。

    约十一点半左右,张映月唤老幼二人去吃饭。张映月改变了自己的称谓:“娘,大迟快点,别拉呱了,快十二点了,人家该开桌了!”

    “成!”奶奶应了一声。便起身下床。

    堂屋的左门墙上有一个破旧的红色布袋。对于李桂迟来说这就是百宝袋。里面不光有螺丝刀,螺丝钉一些还有线头啥的。

    奶奶从中掏出用红色油纸袋包着的东西。层层卫生纸,包裹的很严实。

    待到四五层后,被叠的板板正正的一沓子钞票露了出来。

    天气并不冷,奶奶的手却很抖,从中抽出两张,想了想又抽了两张踹进口袋。剩下的还用原来的卫生纸包好放进去。

    很慢,这一切进行的很慢。李桂迟偷偷数了一下,大概两千块。

    就当李桂迟要出门的时候,奶奶突然在李桂迟口袋里塞了一个白色的塑料袋。说要一会折菜,让吃完的给他妈妈。

    这个李桂迟从小就知道,每次吃席都会拎一大包。而且还会有喝剩的半瓶饮料,时而是雪碧时而是可乐。

    李桂迟特意掏出来看了看,这一看就发现了里面的一百块。

    给我的?李桂迟表示疑惑。不过诚实的他还是给奶奶说了钱的事,奶奶说给他。

    李桂迟向来会将钱上交给张映月。如此以来钱就会转到张映月手中。

    只是这一点李桂迟不明白为什么奶奶会突然偷偷给钱。

    早几日奶奶重感冒吊水。医药费均是张映月出的。

    不过李桂迟并没有想太多,吃喜宴才是大事。

    加上前街邻居奶奶和家后领居奶奶,五个人带着李桂迟五姨的小女儿一起坐着三轮车就出发了。

    李桂迟和自己小表妹疯乱。忽然间,一推!

    李桂迟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翻身下车了。

    落地一嘴土。李桂迟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梦站了起来。

    膝盖传来的疼痛强迫他低头去看。

    整个膝盖被泥与血覆盖。张映月听到车上几人惊呼猛然刹车。尘土立刻往身后飞去。还没反应过来的李桂迟又喝了一嘴灰。

    众人下车急忙去查看,张映月见了,幽怨道:“为什么不抓好车梆子,摔了活该!”

    李桂迟刚想解释的话又咽回了肚子。几个老女人也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掉下去的,只能劝道:“这就快到了,等到了给他洗洗就行了。”

    张映月没有消气,张嘴就骂到:“你和她疯什么疯!她小你还小是吗,摔下来怪谁!”

    李桂迟微微有点愤怒,不关心就算了还扭曲事实?,便道:“我也没说怪你!”

    张映月一听,好家伙,孩子翅膀硬了,敢反抗了?!劈头就是一巴掌:“还敢顶嘴!”

    几个老女人又慌忙去拉。

    只有他表妹还是一脸无辜。所有人都没怪到她身上。

    此时的李桂迟一句话也不说了,不想说话,心灵尚幼的他是不会明白慌忙则乱。

    见李桂迟还能走两步,又觉得车没开多快,所以都认为他没有事。

    自顾自的上了车。一咬牙,谁也不理。任凭他们怎么说。

    到地方后李桂迟直接忍痛跳下车。寻找水龙头去了。

    张映月并没有多看一眼。

    几个老女人也去上礼了。谁都没太问他。只有吃饭的时候坐在旁边的一个大婶问了一句,也被李桂迟搪塞过去了。

    大概接近下午一点。喜宴也接近尾声。该入洞房也入洞房了,可李桂迟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因为右腿膝盖先落地,所以伤的种。左腿还能勉强使劲,右腿是一点也动不了。

    奶奶吃完饭就要拉李桂迟走,但李桂迟就像粘在板凳上了一样拽不起来。

    她说:“走唉,饭都吃完了,干啥的这是还留着吃晚饭吗?”

    李桂迟不想说话。疼的钻心。一动就疼。

    张映月也注意到了情况,气也没那么大了:“走啊你这孩子,还坐着干啥!”

    李桂迟挣脱了奶奶的手,一句话也没说。

    众人摸不到头脑。张映月又说:“刚才吃饭啥都不捣,这又赖着不走。”

    李桂迟依旧不说话。仿佛成了哑巴。

    张映月见他实在不走,扭着他耳朵晃了他一下。这一晃可不得了。

    李桂迟整个人直接栽倒。原先洗干净还在淌脓水的伤口再次沾到土。好巧不巧,还跪到了石子。

    他疼的叫不出来了。身体一直打颤。脸色瞬间白了起来。

    张映月一看吓了一跳。才知道自己忽略了李桂迟的腿伤!

    一群年轻人正说要去医院。李桂迟却故意说怕打针,不想去。

    谁不知道他小时候打针从来不哭。

    没办法,几人原路返回到了家。简单清洗一下,实在找不到碘伏和龙染紫。

    爷爷倒是掏出来过年时喝剩下的酒,倒了一点蘸透卫生纸。猛然铺到他膝盖上。

    刚刚好完全盖住。

    原本还一脸死灰样的李桂迟瞬间清醒。冰凉的舒服只存在了不到一秒。取而代之的就是酒烧过的疼痛。

    见李桂迟控制不住腿抖,张映月又压住他。一个小马扎硬是咯吱咯吱响。随时都得断。

    奶奶取掉卫生纸,又蘸了点酒擦擦伤口。然后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阿莫西林。

    直接半板下去全倒在伤口上。等药粉将酒水吸干,直接拽掉卫生纸包起来。简单拿布在外面再缠一道。最后拿棉线缠紧。两边腿几乎同时弄好,李桂迟一直在挣扎。

    张映月就快压不住他了。弄完后直接抬上床。

    李桂迟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如果当初自己撑住了不倒下去,结果她们也不一定会这么关心吧。李桂迟没“良心”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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