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假意

    “可是,可是他不一样啊。他心里住着个女……”南栀不放心,却又挣脱不来华重楼的手。

    “他心里住这谁我不管,从今往后你不能靠近他,记住了,我们赐了婚的。”华重楼蛮横的将人抱在怀里,理智什么的都靠边吧。

    “既然你知道我们有了婚约,为什么皇上赐婚你却要将婚期延后一年?”南栀仰着小脸儿,眼底藏着一份小心翼翼。

    “你听到了?我还以为你傻乎乎什么都不在乎。也不对,你在乎的人很多,你的爹爹娘亲,哥哥,丫鬟,甚至琴瑟,那……”华重楼越说心里越不痛快,握着南栀的手突然摸到手腕儿处有很多伤疤,顿了顿,问:“他很重要吗?”

    他很重要吗?重要到你可以放自己的血去救他?

    “重要啊,人这一生匆匆而过,遇见的每一个人都很重要。”重要的是,他好好看啊,这么好看的男人居然是她的夫君。

    因为华重楼故意打岔,南栀忘了问为什么推迟婚约,而自以为可以纵横情场的华重楼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沦陷,然后追悔莫及。

    “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在想你这个院子可能不太安全,等本王回去就安排些暗卫保护你。”华重楼心里盘算着她若是拒绝该怎么劝,却听南栀点点头,无比开心的说:“好呀,不过你得负责他们的月钱。”

    “好。”

    “你先喝杯茶,我去厨房做点儿饭菜点心。”南栀亲自为战王斟茶。

    “你还会做菜呢?你跟传闻中大不相同。”

    南栀很不在意的笑笑,说:“哈哈,你都说了那是传闻,传闻还说我相貌丑陋见了都能呕出隔夜饭,你这不也没事?”

    南栀离开没一会儿,暗处悄悄出现一人,“主子,今日容钊去了二公子那儿,待了许久。至于说了什么,线人怕被发现没有听到。”

    “还有什么?”

    “小的刚刚去二公子院儿走了一趟,发现左边厢房有些动静,只是……属下无能,没能查出什么东西。”

    华重楼以手扶额,半晌挥挥手让人离开。

    轩辕武莨这个狗贼野心越来越大,若是让他占领了周边小国,他复仇的希望又会下降一成。如今已经是迫在眉睫,他得快些行动了。

    那个容钊也不是个老实的,小算盘不断秘密也太多,这种人不好把控,这时候已经输不起了,既然不能控制,那就釜底抽薪,拿走他的底牌!

    “嗨!你挺悠闲啊,本公子给那个娘娘腔上药,你倒是喝茶喝得爽。渴死我了,快给我喝一口。”白沽仇大大赖赖躺在椅子上,顺手夺过华重楼手中杯子送到嘴边。

    “问出什么了?”华重楼也不生气,拿着壶又给添了杯茶。

    白沽仇一连喝了两杯,这才说:“什么都没问出来。看着柔柔弱弱没二两骨头,嘴倒是挺硬,问什么都说不知,威胁也没用,逼得紧了他倒什么都不怕了。”

    “是吗?有意思!”华重楼微眯着双眼,过了一会儿说:“如今京城里出现了一股新的势力,敌友不明,你好好查查这个琴瑟,必要时绑去暗牢。”

    “知道了。不过,你不觉得奇怪?从前一切尽在我们掌握,怎么最近多了这么多变数,还都是跟南栀有关。”白沽仇摸摸下巴,眼睛滴溜溜转。

    “南栀从前是不是还有个丫鬟?你去查查,一个人不可能莫名其妙消失,从她那儿也许能查到什么。”

    “那个,我问一下哈,你跟南栀定下婚约却又推迟婚期,是不是因为许阁老的女儿?”他看华重楼不回答,又自顾自的说:“也是,许知华家世、样貌、才情样样出色,这样的女人天生就该是皇后,更何况她还对你痴心一片。”

    其实,他们都清楚,许知华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一辈子只能是她父亲的棋子,皇权的附属。而他华重楼又何尝不是?若没有轩辕武莨谋权篡位,他这一生也该跟她一样,在规矩的框架里过着早就设定好的,所谓对的理所应当的日子。

    这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难得有南栀兄妹一样和和美美的,也难又姑娘像南栀一样自由自在。她可真让人羡慕。

    “饭来啦,白公子辛苦了,南栀代琴瑟谢过白公子,不过他到底也只是我院儿里一个小厮,不值得白公子大动干戈,还请高抬贵手让他留在我身边。”南栀敲敲门进来,边说着接过小茹手里的食盒摆在桌上,最后面是打理整齐的琴瑟。

    “南小姐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为难琴瑟?只是南小姐这么相信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小心这乖乖猫是条毒蛇啊。”

    白沽仇话里有话,奸笑着看向琴瑟,还不等南栀反驳,琴瑟跪在南栀面前悲痛欲绝的说:“小姐,我不是毒舌,我……白公子,你要求的我不能答应,你这般在小姐面前毁我,左不过是因为我这皮相,既如此,我毁了便是。”

    说着,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匕首就往脸上划。

    “不要!琴瑟你把刀放下,乖,放下。”南栀安慰琴瑟,趁他不备眼疾手快的伸手夺刀,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眼看着就要碰上刀刃,所有人的心瞬间提起来。

    琴瑟看到小姐不管不顾朝着刀刃抓过来,宁可伤着自己也要护着他,手腕儿一转刀柄对着南栀,“小姐,你疯了,琴瑟死不足惜,若是伤了你我怕是死了都难以饶恕我的罪过。”

    “你才疯了,怎么拿刀对着自己?你不要命了!”

    几乎同时,华重楼手中茶杯打在琴瑟手肘上,刀和茶杯同时落地,叮叮当当敲在华重楼心上。

    他是从什么时候觉得她特别呢?大概是从前被人传言脾气暴躁,她却从未伤过一人,哪怕是个丫鬟小厮。也或许是白苋几次三番羞辱欺凌,她也能心无怨怼依旧善良。又或许是百里忆南故意毁约,她却顾全大局成全他,不曾怨恨。如琴瑟,如南云归,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人。

    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南栀安抚好琴瑟,狠狠瞪了白沽仇一眼,又像没事人一样摆上饭菜。白沽仇以为他又少不了被南栀一顿怼,却没想到她什么都没说,只有小茹那丫头坐下时看他俩的眼神带着怨恨。

    “吃菜吧,在我这儿都是一家人,别想什么身份高低的心思,要活着就要吃饭,要吃饭就都一样。”南栀夹了块儿烧茄子放在小茹碗里。

    白沽仇每一个菜都尝了一筷子,夹着块儿蘑菇正准备夸南栀手艺不错,送进嘴里一嚼,脸都皱在一块儿了,“你这丫头是不是故意的?之前的菜都做得那么好,就等我不防备一口咸死我?”

    南栀闻言,面无表情夹起一块蘑菇卷着米饭送到嘴里,慢条斯理嚼完,这才说:“我若要杀你,下毒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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