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

    可这段感情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第三者?

    我心乱如麻,从那时听燕晴说她们动作暧昧,到前几日听辰文说她们没有真正在一起,孰真孰假,难辨难分,可今天亲耳听他说他的喜欢,我内心的仇恨便又更增一分。

    道德与正义,人心里的天平应该朝哪边倾斜?对和错,又由谁来评判?我无法抉择,却又无法原谅,只好听从内心,心却告诉我不能轻易放过!

    于是我又出现在他的教室门口,保持着练习好的微笑,光明正大从前门进,一进门,已经坐好的同学纷纷朝我这边看。

    我往前走,坐我侧边的一个男生朝我喊:“同学,你走错了吧?这是物理1班!”

    放眼望去,偌大教室只坐着前排两个女生,实在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对于我的到来,怪不得会惊讶。“我……”我刚想说,坐傅岳旁边的男孩儿回他:“人家是来找傅岳的,没你份儿!”

    “跟你说话啦?”那男孩儿捏一个纸团朝这边砸来,却恰好砸到傅岳身上,纸团从他身上掉落,班里一阵哄笑,他则气定神闲,手翻动书页,好像发生的一切跟他没关系。

    我还想往前走,傅岳身旁男孩儿半起身给我让位:“美女……你坐这!”我才认出他是那天我来找傅岳被一群男生起哄中的一个。刚想对他摇头,傅岳头也没抬,一把拉下男同学的一角,他一个没站稳,又跌坐在位子上。

    “没关系,我坐后面。”我对好心让位子的同学说。我不禁想起那时为了表示我对他歉疚,坚持每天早晨给他送早餐,他总是很冷酷地拒绝我,最后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我大发脾气,他总是不会给人留面子,就像刚刚,身旁同学都看见他拉着给我让座的同学坐下,就差没昭告全班:拒绝我入座!

    我走到后排坐下,一转头,发现身旁又坐着那个呆呆愣愣的男孩子,他一见我看他,立即背对着我将书本转移到自己那边去。

    我气不打一出来:“诶,你叫什么名字?”他不说话,整个人都差点趴到位子上,好像双臂下抱着生怕别人看见的宝贝。我不由踢他一脚:“说话!”

    “徐……徐明朗。”他怯生生的仍背对着我,也不抬头看我,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我又踢他一脚:“听不见!”

    “徐明朗!”他终于转过身来,伸手去捂自己的脚,脸上显出痛苦表情。

    “徐明朗。”我叫道。

    “干嘛?”他好像有点儿怕我,见我喊他名字,身体往后躲。

    我有这么可怕吗?见他那一副畏惧的表情,我一把拉过他:“我又不会吃了你!过来!”

    他紧紧抱着自己的书,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手稍微一松,他立马又距离我远远的。

    “徐明朗。”我再次叫道,“咖啡,你拿去泡,提神醒脑。”我从包里找出一条昨天点外卖送的速溶咖啡扔到他位子上。

    “谢……谢。”

    “作为回报,书拿过来!”我说,趁他看桌上的咖啡,我一把拿过他怀里的书。他转过头差点要哭出来:“你……你怎么次次上课都不带书?”

    “我又不是你们专业的!”我斜他一眼,“少说话,老师来了。”

    不知不觉一节课过去,老师讲累了,同学们可以休息10分钟,他又在我旁边可怜巴巴看着我:“书……可以还我吗?”

    念在他借我书份上,“你看,杯子给我。”我说。

    他又是很警惕地抱着杯子:“干嘛?”

    “接水呀!”真是一个傻孩子。

    正等接水,旁边突然冒出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美女,你也是来追傅岳的吧!”抬头一看,是刚给我让座的同学。

    “怎么,有很多人追他吗?”

    “嘿嘿,这小子桃花运好到爆啊!有很多小姑娘跟他表白!”

    “最后都跟我一样被拒绝了吧?”我不禁露出苦涩的笑。

    “这也不能怪他!”他说。

    “是啊,怪我们,知道他有女朋友还往上凑,是这个意思吗?”

    “嘿嘿,我可不是这意思。”他挠头,“不过没听说他有女朋友啊?他有女朋友吗?”他露出疑惑表情。

    “没有吗?他亲口跟我说他有喜欢的人。”

    他突然哈哈笑起来:“他跟你说的也是这句话?”

    “嗯?什么意思?”

    “上大一那会儿他拒绝别人就用这句话,没想到现在还是这一句话,这句话不知道伤害了多少女孩子的心呐!”他摇头叹息。

    我的心不由噔噔跳得厉害,不知是欢喜还是被欺骗的气愤,前日的醉酒、连续两夜痛苦的抉择不都因为知道他喜欢上尤美,现在他同学竟告诉我这只是他拒绝女孩儿的惯用伎俩:“难道他说所说的喜欢的人不是校学生会的副主席尤美吗?”

    “怎么可能?我们同一个宿舍,那只是他老乡,不过那女孩儿也的确喜欢他,那么漂亮,他却没那方面意思!”他语气中还流出遗憾与无奈,“他呀,是哪个女孩儿都不会喜欢,你呢,也别白费这心思,我们班其他男生也不比傅岳差,你看像……”

    我全然听不见他后来说什么,心里只像是被人解了谜题一般豁然开朗,那日的纠结与惆怅也在此时烟消云散,“谢谢!”我朝他说,转身离开,他在我身后喊:“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兴奋地快走到门口,傅岳冷着脸迎面向我走来,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其实挺严肃的,但现在戴着眼镜,即使冷着脸却更给人斯文感,我感觉他是来找我的,但准不是好事,想绕过他,他拦住我低声说:“你跟我来一下!”

    随他走到楼梯拐角,他站定扶着眼镜说:“话我已经跟你讲得很清楚了。”

    “嗯。”我回应,他又是不说话,我问:“说完了吗?”

    他顿了一顿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给大家造成困扰。”

    “有吗?给谁造成困扰了?我感觉大部分人还是挺欢迎我的呢!”

    “这个课是物理方面的课。”

    “我又不是听不懂,怎么,这个课只能你听不能我听?老师都没意见你有意见?”

    似无可奈何于我的“无赖”,他浑身散发生冷气息,十足冷淡道:“随便你!”说罢,转身回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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