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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谈话

    红日已从天边慢慢升起,初生的光芒为万物带来了新的生机!

    鸟儿在枯枝上啼鸣,秋风习习,本就只着片缕的树木上,残叶在簌簌飘落,大街小巷上也早已人声鹊起,断断续续、络绎不绝的吆喝声以及食店升起的袅袅炊烟都预示新的一天的到来!

    秦家!

    唰!

    秦忆突然从床上惊起,下意识地看向四周!

    发现这里确实是自己的卧房,不知怎么的,他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俄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立马神情一怔,嘴里脱口而出:“小红!”

    然后,只见秦忆二话不说,穿上鞋子就往屋外跑去。

    清晨的香甜气息秦忆丝毫没有以往的兴致去回味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小红的住处跑去。

    但就在这时,一道略带着些苍老却又十分洪亮的声音传入了秦忆耳朵:“咦!少爷!”

    慌忙的秦忆这时突然反应过来,向着声源处望去,发现对方正是孟休孟老头!

    可是,秦忆却并没有停下脚步,转头就打算再次向叶小红住处奔去。

    “少爷!您是找小红吗!”

    孟休看着没怎么理会自己的秦忆,老实巴交地道。

    不过,秦忆依旧没有理会,眼看着秦忆即将来到拐角。

    质朴的声音再次传来:“小红她一大早就出去给您洗衣服去了!”

    孟休此话一出,秦忆整个人为之一愣,终于停下了脚步,然后瞬间转身,迅速向着孟休跑去。

    孟休老头见此情形,同样也是一愣,随后,不知怎么地,竟然嘟起老嘴,面色古怪,小声不满道:“哼!老头子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小丫头,少爷真是薄情,不知道是谁前些日子拉着老头子我给他讲故事!”

    索性孟休是小声嘀咕,秦忆没听见,否则,绝对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并且还要问上一句:孟老,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

    秦忆来到孟休跟前,刚刚孟休正拿着把大竹帚打扫院子,清理着地上的落叶。

    秦忆内心依旧忐忑,低沉地问道:“孟老……你早上见到小红那丫头了吗?”

    时常有些木讷的孟老头此时都看出了秦忆那明显的紧张感,虽是不解,但是还是立马回答道:“少爷,看到了啊,小丫头不是和往常一样,一大早就给您洗衣服去了吗?梅丫头也看到了啊!”

    “呼”!

    听到这话的秦忆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心中也暗自庆幸道:“看来小红那丫头应该没事,不过,等她回来,还是要好好看看情况。”

    “而且最关键的,这次看来真的不得不好好问问那个女人的事情了!”

    才刚刚有所舒缓的秦忆很快再次习惯性地微眯起双眼,神情凝重起来。

    是的,昨晚的事情真可谓是生死一线,秦忆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此时在秦忆脑子里仿佛正在不断浮现出无数的信息碎片,秦忆正对此快速分析着什么。

    秦忆在原地神情变幻莫测,看得孟老头云里雾里:“少爷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觉得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又犯病了?”

    “老头子我是不是该跟老爷汇报一声?”

    ……

    秦忆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举止已经让一位好事老人给盯上了。

    于是,很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一老一少面对面站着,却都保持着沉默,老人手里还拄着把大竹帚,两人脸色皆是阴晴变幻,老人更是夸张地已经呈现出了挤眉弄眼之态,两人就这么站着,各自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研着自己的小秘密。

    就在这时,一声柔美的声音打断了两人这奇怪的造型!

    “孟老?少爷?”

    说话的正是秦家的御用厨娘,梅婶!

    梅婶也算是秦家的老人了,在秦家已经有些年头了,从她的形象上看,年轻时绝对也是个美人胚子。

    梅婶,原名叫梅淑芸,虽然叶小红和秦忆都叫她梅婶,但其实她真正的年龄也并不是太大,也就在三十左右,并不出头。

    可能是天生体质并不是太好,也可能是从小艰苦的生活所致,让这位原本应该风华正茂的女人略微呈现出了一丝年长之态,发中夹杂着的几缕白发和眼角淡淡的皱纹都预示着这个女人并不舒适的年少岁月!

    而那里被梅淑芸清脆之声唤醒的二人,也已经回过神来。

    秦忆还是很尊敬这位话语不多,但性情温婉的女人的。

    再次反应过来的秦忆马上就向她礼貌地问候道:“梅婶,早安!”

    梅淑芸一如既往地表现得受宠若惊、胆怯羞涩,低声轻语道:“少…少爷…早安!”

    相比秦忆,孟休这老头就粗犷多了:“梅丫头好啊!”

    不过,也是因为孟老头现在的注意力在别的地方。

    孟老头其实是个爱唠叨八卦的主,以前倒是还没什么,最近一味地满足秦忆的“无礼要求”,他的天性渐渐有些压不住了。

    而回过神的秦忆还是有些不放心叶小红,准备直接去找她。

    于是,秦忆打算开口支会一声,就离开这里。

    可就在秦忆刚要说话之际,只见孟老头先一步秦忆开口道:“少爷,您找小红有什么事吗?和老头子我说道说道呗,兴许就给少爷您解决了……”

    “少爷,小红那丫头见识到底比老头子我要少些,您与其去找小红那丫头,还不如让老头子我帮您分析分析……”、

    ……

    “少爷,您今晚还去我那儿听故事吗,对了,您今天好像还要去参加贾家老太爷的寿宴,要不明晚怎么样……”

    ……

    孟休嘴里喋喋不休,少爷少爷的,直吵得秦忆头发胀,本就有诸事要去了解的他恨不得当场离开,但是碍于孟老头的面子,不好开口。

    正在犯愁之际,突然一旁正在一棵不知道是什么树名的树上采摘树叶的梅淑芸轻微一笑,随后放下手中的事物,轻柔道:“对了,少爷,刚刚老爷好像正在找您,好像是为了待会儿贾家寿宴的事情,刚才妾身一时忘记了,您还是快去老爷那里吧!”

    说着,脸上还露出一丝暗藏古怪意味的小慌乱。

    但是,秦忆读懂了。

    是的,两人突然目光对视,随后相视一笑,千言万语竟在其中。

    秦忆连忙道:“呃!孟老,父亲好像正在找我,我要先去见父亲,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罢,头也不回地撒腿就跑!

    而梅淑芸则是又偷偷抿嘴一笑,转身继续开始采摘树上的与她手掌一般大小的棕黄色枯叶。

    这是她用来做饭的辅助食材。

    没错,每逢秋季,梅淑芸就会用这不知名树木上的树叶焖饭。

    而事实证明,将这些树叶放在米饭中一起焖煮,会让米饭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独特清香!

    不过,至于这做法是谁告诉她的,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

    另一边,秦忆已经来到了大堂外!

    秦洛并不在大堂中,不过,管家管中林倒是在,他也正和往常一样,在帮秦洛准备着早茶!

    秦忆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发现对方正在忙于备茶,似乎没注意到自己,也就不打算打扰对方了。

    但就在秦忆刚打算出去寻找叶小红之时,他的背后又传来了稳重低沉的声音。

    “少爷,留步!”

    秦忆闻声止步,回身,先是依旧礼貌问好:“管伯,早安!”

    随后,面露疑惑之色,问道:“有什么事吗?”

    管中林永远都是一副正定自若的沉稳管家气质,这和秦洛很像,只见他不慌不忙道:“少爷,老爷刚刚吩咐在下,让少爷您在大堂稍等他片刻,老爷他有事要和您商量。”

    “嗯?”

    秦忆闻言,更加疑惑,但依旧心系叶小红的他还是打算先去找那丫头,再回来。

    不过,这时,管中林再次开口:“少爷,您是在找银护卫吗!”

    “嗯?”

    “您如果是在找银护卫的话,还是就先在这里稍等片刻吧。”

    “银护卫他一大早就和小红他一起去河边为您洗衣去了!”

    管中林的话瞬间让秦忆一怔:“管伯,您是说,银七他和小红她一起出去了!”

    “是的,少爷,想来应该快回来了吧,所以,少爷莫急,还是先和老爷商量完要事再说,如何?”

    管中林依旧慢条斯理。

    终于,听到银七也陪在小红身边,秦忆暂时放下了立马寻找叶小红的念头,点了点头道:“好!”

    随后就来到一张木椅上坐下。

    而管中林见此,面带微笑,欣慰道:“少爷,稍等,我去看看禀告老爷!”

    “好!”

    秦忆面色无常地应道。

    可是,他的内心确是复杂至极。

    是的,从昨晚开始,发生了太多事情,他感觉自己脑子里现在很乱,本就因缺少信息而迷茫的秦忆,再次感到一阵无力之感。

    是的,无力!

    十分地无力!

    在生死关头面前,现在的他!谁也保护不了!

    秦忆定定地坐着,眼神凝望着前往,脑海中却直传达着一股强烈的思绪!

    力量!

    强大的力量!

    可以保护家人的力量!

    ……

    就在这时!

    突然秦忆一个闪念,竟然发现自己再度身处奇妙之地!

    没错!

    正是那个玄妙的白色空间!

    “这是!”

    云雾朦朦,烟波缭绕,这里俨然和秦忆之前离开时一样,成了一片宛如充满尘仙之气的苍穹仙境!

    但除了赞叹这里的神奇外,秦忆正为另一种奇妙的感觉惊奇。

    为了验证自己的感受,秦忆念头一动,意识回归,眼神凝聚,赫然已再次身处大堂之中,或者说,他本来就一直在大堂之中。

    不过,这还没完,秦忆此时的内心即紧张又激动。

    换着惊喜交加的感受,秦忆又是一个意念辗转。

    哗!

    他的意识再次降临白色空间!

    “果然是这样!”

    秦忆心潮澎湃道!

    是的,之前秦忆的心思一直挂在小红那丫头身上,完全无暇顾及其他,因此,他丝毫没察觉,自己与这白色空间有了一种较前几次进来时更加紧密的联系。

    非要说的话就是头几次进来,自己就好比是位监察者。

    而现在,自己却赫然成为了这里的主人!

    又将意识来回在现实与白色空间中切换了几次,秦忆终于肯定了!

    “真的是这样,现在我可以随意进出这里了!”

    素来冷静的秦忆现在也无法保持一种平静的心态。

    先前总是如同梦境一般进出这里的感觉总是让秦忆有种不真实感,因此,他一直没有去奢望什么,生怕这真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梦,但现在的变化,真的让他喜不自禁。

    秦忆终归是个较为理性的主,很快就让自己再次镇静了下来。

    他看着现在到处弥漫着皑皑白雾的空间,他凌空漫步。

    可是,很快他就再次皱起了眉头道:“现在除了多出的这些迷雾,还有能够随意进出这里外,好像还是没有本质的差别!”

    是的,现在秦忆又犯了难,好不容易以为这个地方能给自己一些改变,可是似乎现在想要通过这里获得自己想要的力量还是有些虚妄。

    “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作用呢?”

    秦忆又是愁绪万千道,本以为这次会有什么好的事情发生,可现实是好事却有发生,可是远水难解近渴,自己真的急需能直面这个世界,与这个世界对话的真正力量!

    又是多次尝试,可无论是尝试意念交流,还是千腾万移,企图寻找“新大陆”,却终是无所收获,这个空间似乎没有尽头,而那白色云雾同样无边无际,萦逸在空间的每一处角落!

    无奈,秦忆只得退了出来。

    “到底是缺了什么呢?这个空间应该一定有祂的独特作用是我没发现的!”

    秦忆眯起眼睛,沉思着原因。

    但就在这时,大堂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来人正是秦忆之父,秦洛!

    秦洛一进门,就看见了秦忆,发现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于是也没有去打扰他,而是来到最前方主座上,开始品起了管中林准备好的早茶。

    只见秦洛时不时地看两眼他的儿子,欣慰地面露微笑,可时不时有似乎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面带愁容,神情纠结!

    而秦忆在烦恼了片刻后,突然,灵光一闪,不禁脱口而出:“难道……”

    “嗯?”

    父子二人的思绪顿时双双被打断,秦洛看向秦忆,疑惑道:“忆儿?怎么了吗?”

    秦忆这时才注意到秦洛,连忙放下心中猜疑,起身揖拜行礼:“父亲!”

    “嗯!”

    秦洛满意地点头,随后率先开口道:“忆儿,你有什么心事吗,可否和为父诉说诉说?”

    秦忆看了看对方,淡定到:“父亲,孩儿没事,只是一个人闲来无事,胡思乱想罢了,也没个重点,孩儿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劳父亲担忧了!”

    秦洛再次点了点头,沉吟道:“嗯,忆儿,你也不小了,一个人难免孤寂烦闷,是时候给你谋一桩亲事了,有个姑娘照顾你,为父也放心!”

    “呃!”

    秦忆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吃了一惊,又坚定道:“父亲,讲这个恐怕还为时尚早,再说,孩儿还没这方面的打算,这件事还是交给孩儿自己做主吧!”

    对于父亲秦洛的话,秦忆有些无语和抵触,暗道怎么讲着讲着,讲到这块去了!

    无他,现在的他可没有时间去考虑这方面的事情,昨晚才差点没命,往后指不定还有什么意外要发生,自己现阶段最迫切的事情是如何保证自己有在危险面前自保的能力!

    否则,就算娶了一房媳妇,哪天突然又丢了性命,不说自己不甘心,也是害了人家姑娘家!

    所以,秦忆果断拒绝!

    至少,在弄清楚着白色空间的真正用途以及获得一定的实力之前,秦忆断然不会贸然增加自己的牵挂!

    而秦洛,见到秦忆严肃之状,思量片刻之后道:“好吧,忆儿,你也长大了,儿女之事就有你自己做主吧。”

    秦忆暗暗松了口气,定了定神,疑问道:“对了,父亲,听管伯说您找我有要事要商讨?”

    秦忆语毕,秦洛也直奔主题道:“没错,为父找你是要交给你一样东西。”

    “东西?”

    “嗯……为父觉得现在是时候了,把那样东西交给你!”

    秦洛顿了一顿,语气正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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