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镇邪驱鬼
只是，李枕舟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了。
“明明只是一个没多少根基的老鬼婆，居然会这么难缠。”李枕舟捂着肚子，在内城蜿蜒曲折的街巷中快速逃窜，心中骇然。
此刻他才知道，即便已经在心里做出了非常坏的打算，可他对孤魂野鬼的实力预测，依然偏差了很多。
就在刚刚，他同老鬼婆交手了几个回合。
然而他发现，无论速度还是力量，自己都不占优势。
仅仅片刻功夫，即便有个低配版的不死buff撑着，他也完全落于下风，几乎全程被压着打。
李枕舟的腹部有一道长一尺深半寸的伤口，正在不停向外渗出鲜血，这全是拜刚刚老鬼婆的利爪所赐。
系统任务说是要满足银票主人的愿望，而这老鬼婆的愿望明显是以别人性命续自己的命，这就让李枕舟陷入了逻辑上的死循环。
满足愿望，他要死，不满足愿望，系统惩罚，他还是要死。
反正横竖都没活路。
“逼死我算了。”
要不是受了十四年的良好教育，李枕舟真想以母亲为原心，族谱三代为半径，对这破系统和他的设计师进行最热情又亲切的问候。
真是和谐社会把你给救了。
李枕舟的面色很苍白的碎碎念。
因为长距离高强度的奔跑加上失血，让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肚子上的伤口血仍然没有办法止住，一路点滴，反而成了最明显的引路标识。
这里是内城的最偏僻处，本就人少，再加上现在时候太晚，正常人都睡了，所以街上根本见不到半个人影。
况且就算有人，如果只是平头百姓，也很难帮上忙，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嗒，嗒。
后方巷子又有脚步声，一顿一顿，不急不慢，悠哉的宛若猫捉老鼠。
李枕舟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呼吸急促，手中除了镇灵符箓，又加上了威力更上一层的五雷驱邪符。
老鬼婆被银白月色拉的长长的影子，终于出现在巷子口的角落。
这是一条单向出口的街道，李枕舟进入这里，不仅不会让让形势好转，反而是把自己置入将死之地。
地上的影子一步一步迫近，李枕舟则被逼的一步一步后退，两者间距始终保持在十余步。
只是，当李枕舟的身后忽然撞到一堵坚硬的石墙时，他知道，自己再没有了退路。
“仙长的实力，出乎意料的弱啊。”老妇，不，如今应该叫做孤魂，就站在李枕舟对面，巷子的入口处，声音沙哑的嘲笑道。
被人当面骑脸嘲讽，李枕舟的心绪并没有乱，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道。
“虽然我的修为低下，可驱魂捉鬼，护佑一方，是吾辈职责。”
李枕舟接着苦口婆心道。
“倒是老人家你阳寿已尽，何苦再逗留世间作恶，不如早日投胎，求的轮回，也还此间一片安宁。”
“安宁，安宁，哈哈。”
孤魂声音嘶吼，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
“我给世间安宁，世间可曾给我安宁。”
“我那可怜的儿子，身中数箭，为国捐躯，却连个棺材都没得到，可后方那些官员在做什么，他们在花天酒地，奢靡无度。”
“还有我的小孙子，那么乖，那么伶俐，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失。”
“老婆子我只说想活着，想多活几年，你说，有错吗？”
许是说到了激动出，孤魂原本惨白的脸色，变得愈发慎人，李枕舟从她身上几乎再也感受不到之前的“人”气。
“唉，执念太深。”李枕舟心中叹道。
“你想活着，没错，可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他们的生命必须被尊重，所以你想要掠夺别人性命，便是大错。”
李枕舟在心里偷偷强调了一句，“尤其是想抢我的。”
不过见老鬼婆油盐不进的模样，他也放弃了继续劝说的念想。
恰在此刻，老鬼婆冲了过来。
她的速度甚至快到在身后拉出残影，看架势，是要当场撕碎李枕舟。
她的每根手指上都生出了长约两寸的黑色指甲，指尖寒光倒映，其锋利程度不亚于寻常刀剑。
先前李枕舟便是在一时不查下，腹部中招，现在还疼得龇牙咧嘴。
如果现在手中有柄三尺剑，说不定他还能同孤魂对砍硬刚一波。
可惜他只是徒手，连个趁手家伙都没有。
终究是实力太弱，李枕舟心里估算着，自己应该离最低的七品破晓境还有点差距。
所以李枕舟唯有狼狈的再次逃窜。
他脚踏墙砖，极速朝着旁边闪避而去。
但老鬼婆的身法极其诡异，无论李枕舟跑的有多块，她都能立刻跟上。
两者速度委实存在着肉眼可见的差距。
加上巷子里空间狭窄，腾挪不开，几息之间，李枕舟就被逼到了巷子死角。
两边坚硬的青石墙，满满的全是刀劈斧凿的痕迹，像是刀切豆腐，每道伤痕都深约寸余。
必须要想个办法限制住她。
李枕舟心里想着。
其实在之前交手时，李枕舟便有这种打算。
但这老鬼婆跟个毒蛇一样滑不溜手，每次将将要抓到她时，都会被其利用身法优势躲过。
一个不慎，还会被狠狠咬上一口。
因为伤口在打斗中牵扯裂开，血液流失的越来越快，他已经开始有了轻微的眩晕感。
这在生死相搏时简直是致命的。
不能再拖了。
而眼见李枕舟避无可避，再无退路，老鬼婆也没有心思再缠斗下去。
这里是青阳郡内城，人再少，也比不得荒郊野外。
动静闹大了，说不定会引来守城兵马司甚至是传说中的夜不收。
所以，她同样要在须臾间结束战斗。
说干就干。
老鬼婆忽然改变了路数，只见其屈膝半蹲，双腿绷紧，然后借助蹬踏之力，像野兽一样猛的扑向李枕舟。
尖锐的破空声响，老鬼婆五指成爪，直刺向他的头颅。
如果真被捅个实诚，天灵漏了气，别说一个伪不死buff，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所以李枕舟这次，没有再躲，也没有防御。
他选择了迎难而上。
李枕舟体内气息流转，尽数汇聚手臂，而后使出浑身力气，向前一步，朝老鬼婆一拳递出。
鲜血喷涌，意料之中。
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敌过老鬼婆的指甲。
李枕舟的拳头被生生贯穿，上面留下了三道血淋淋的空洞。
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瞬间从手掌传递到全身，疼得李枕舟浑身不停打颤。
因为出血量增大，他的脸色甚至比孤魂还要惨白。
可他的右手半点没有半分放松，反而越抓越紧。
“终于，抓到你了。”李枕舟咧着大嘴，声音嘶哑道。
这是他期盼已久的机会。
甚至为了限制老鬼婆的移动速度，特意选在只有一个出口的狭窄巷子中。
“啊。”
老家伙一声尖利长啸，震的李枕舟耳膜嗡嗡直响，根本听不见别的声音。
她想要抽出右手，可手肘背后就是墙壁，阻碍之下，根本无法使力。
李枕舟咬紧牙关，死不松右手，然后，左手张开。
镇灵符在手，神鬼退散。
老鬼婆双目收缩，脑袋极速向旁边扭动，甚至生生转出了一百八十度，想要避开符箓。
只是咫尺之间，又哪来足够空间能够躲避。
镇灵符箓被正正贴在老鬼婆的额头上，然后绽放光华。
符纸上蹿起了金色的烈焰。
镇灵符纸上的朱砂图案也在此刻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只见其以符纸为根，居然生出无数根如同老树藤条般的红色细丝。
它们或直或曲，蔓延开来，然后相互结成扣子，迅速缠绕住了老鬼婆的全身。
金色火焰灼烧的老东西惨叫连连。
可这还远没有结束。
斩草要除根，小小一张镇灵符，未必镇的住这老家伙。
李枕舟后退到安全处再次出手，嘴中念念有词。
“五雷五雷，集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
及至最后一字吐出，五雷驱邪符无风自燃。
也在此刻，李枕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从没有烧尽的符箓中传来，又顺手臂，进入经脉，几乎吸干了身体里的所有力量。
“我的腰子啊。”
李枕舟哀嚎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摔了个狗啃泥。
他的腰子一阵不可描述的酸软，仿佛整个身子都被掏空。
“肾宝，我需要肾宝。”
好在，五雷符的吸收是有限度的。
在李枕舟即将要变成人干的时候，符纸终于燃尽，榨取的力道也随之停止。
好在所有的付出无疑是值得的。
平静如镜的夜空里，忽然生出了大朵的黑云。
那黑云之中又有电光闪耀，雷鸣震浩。
本就被镇灵符箓限制住的老鬼婆，在这天地威势之下，更加动弹不得。
下一瞬，一道丈余粗细，蕴含五行之力的雷霆从九霄云层中重重落下。
声势浩荡，震耳轰鸣。
“明明只是一个没多少根基的老鬼婆，居然会这么难缠。”李枕舟捂着肚子，在内城蜿蜒曲折的街巷中快速逃窜，心中骇然。
此刻他才知道，即便已经在心里做出了非常坏的打算，可他对孤魂野鬼的实力预测，依然偏差了很多。
就在刚刚，他同老鬼婆交手了几个回合。
然而他发现，无论速度还是力量，自己都不占优势。
仅仅片刻功夫，即便有个低配版的不死buff撑着，他也完全落于下风，几乎全程被压着打。
李枕舟的腹部有一道长一尺深半寸的伤口，正在不停向外渗出鲜血，这全是拜刚刚老鬼婆的利爪所赐。
系统任务说是要满足银票主人的愿望，而这老鬼婆的愿望明显是以别人性命续自己的命，这就让李枕舟陷入了逻辑上的死循环。
满足愿望，他要死，不满足愿望，系统惩罚，他还是要死。
反正横竖都没活路。
“逼死我算了。”
要不是受了十四年的良好教育，李枕舟真想以母亲为原心，族谱三代为半径，对这破系统和他的设计师进行最热情又亲切的问候。
真是和谐社会把你给救了。
李枕舟的面色很苍白的碎碎念。
因为长距离高强度的奔跑加上失血，让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肚子上的伤口血仍然没有办法止住，一路点滴，反而成了最明显的引路标识。
这里是内城的最偏僻处，本就人少，再加上现在时候太晚，正常人都睡了，所以街上根本见不到半个人影。
况且就算有人，如果只是平头百姓，也很难帮上忙，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嗒，嗒。
后方巷子又有脚步声，一顿一顿，不急不慢，悠哉的宛若猫捉老鼠。
李枕舟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呼吸急促，手中除了镇灵符箓，又加上了威力更上一层的五雷驱邪符。
老鬼婆被银白月色拉的长长的影子，终于出现在巷子口的角落。
这是一条单向出口的街道，李枕舟进入这里，不仅不会让让形势好转，反而是把自己置入将死之地。
地上的影子一步一步迫近，李枕舟则被逼的一步一步后退，两者间距始终保持在十余步。
只是，当李枕舟的身后忽然撞到一堵坚硬的石墙时，他知道，自己再没有了退路。
“仙长的实力，出乎意料的弱啊。”老妇，不，如今应该叫做孤魂，就站在李枕舟对面，巷子的入口处，声音沙哑的嘲笑道。
被人当面骑脸嘲讽，李枕舟的心绪并没有乱，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道。
“虽然我的修为低下，可驱魂捉鬼，护佑一方，是吾辈职责。”
李枕舟接着苦口婆心道。
“倒是老人家你阳寿已尽，何苦再逗留世间作恶，不如早日投胎，求的轮回，也还此间一片安宁。”
“安宁，安宁，哈哈。”
孤魂声音嘶吼，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
“我给世间安宁，世间可曾给我安宁。”
“我那可怜的儿子，身中数箭，为国捐躯，却连个棺材都没得到，可后方那些官员在做什么，他们在花天酒地，奢靡无度。”
“还有我的小孙子，那么乖，那么伶俐，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失。”
“老婆子我只说想活着，想多活几年，你说，有错吗？”
许是说到了激动出，孤魂原本惨白的脸色，变得愈发慎人，李枕舟从她身上几乎再也感受不到之前的“人”气。
“唉，执念太深。”李枕舟心中叹道。
“你想活着，没错，可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他们的生命必须被尊重，所以你想要掠夺别人性命，便是大错。”
李枕舟在心里偷偷强调了一句，“尤其是想抢我的。”
不过见老鬼婆油盐不进的模样，他也放弃了继续劝说的念想。
恰在此刻，老鬼婆冲了过来。
她的速度甚至快到在身后拉出残影，看架势，是要当场撕碎李枕舟。
她的每根手指上都生出了长约两寸的黑色指甲，指尖寒光倒映，其锋利程度不亚于寻常刀剑。
先前李枕舟便是在一时不查下，腹部中招，现在还疼得龇牙咧嘴。
如果现在手中有柄三尺剑，说不定他还能同孤魂对砍硬刚一波。
可惜他只是徒手，连个趁手家伙都没有。
终究是实力太弱，李枕舟心里估算着，自己应该离最低的七品破晓境还有点差距。
所以李枕舟唯有狼狈的再次逃窜。
他脚踏墙砖，极速朝着旁边闪避而去。
但老鬼婆的身法极其诡异，无论李枕舟跑的有多块，她都能立刻跟上。
两者速度委实存在着肉眼可见的差距。
加上巷子里空间狭窄，腾挪不开，几息之间，李枕舟就被逼到了巷子死角。
两边坚硬的青石墙，满满的全是刀劈斧凿的痕迹，像是刀切豆腐，每道伤痕都深约寸余。
必须要想个办法限制住她。
李枕舟心里想着。
其实在之前交手时，李枕舟便有这种打算。
但这老鬼婆跟个毒蛇一样滑不溜手，每次将将要抓到她时，都会被其利用身法优势躲过。
一个不慎，还会被狠狠咬上一口。
因为伤口在打斗中牵扯裂开，血液流失的越来越快，他已经开始有了轻微的眩晕感。
这在生死相搏时简直是致命的。
不能再拖了。
而眼见李枕舟避无可避，再无退路，老鬼婆也没有心思再缠斗下去。
这里是青阳郡内城，人再少，也比不得荒郊野外。
动静闹大了，说不定会引来守城兵马司甚至是传说中的夜不收。
所以，她同样要在须臾间结束战斗。
说干就干。
老鬼婆忽然改变了路数，只见其屈膝半蹲，双腿绷紧，然后借助蹬踏之力，像野兽一样猛的扑向李枕舟。
尖锐的破空声响，老鬼婆五指成爪，直刺向他的头颅。
如果真被捅个实诚，天灵漏了气，别说一个伪不死buff，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所以李枕舟这次，没有再躲，也没有防御。
他选择了迎难而上。
李枕舟体内气息流转，尽数汇聚手臂，而后使出浑身力气，向前一步，朝老鬼婆一拳递出。
鲜血喷涌，意料之中。
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敌过老鬼婆的指甲。
李枕舟的拳头被生生贯穿，上面留下了三道血淋淋的空洞。
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瞬间从手掌传递到全身，疼得李枕舟浑身不停打颤。
因为出血量增大，他的脸色甚至比孤魂还要惨白。
可他的右手半点没有半分放松，反而越抓越紧。
“终于，抓到你了。”李枕舟咧着大嘴，声音嘶哑道。
这是他期盼已久的机会。
甚至为了限制老鬼婆的移动速度，特意选在只有一个出口的狭窄巷子中。
“啊。”
老家伙一声尖利长啸，震的李枕舟耳膜嗡嗡直响，根本听不见别的声音。
她想要抽出右手，可手肘背后就是墙壁，阻碍之下，根本无法使力。
李枕舟咬紧牙关，死不松右手，然后，左手张开。
镇灵符在手，神鬼退散。
老鬼婆双目收缩，脑袋极速向旁边扭动，甚至生生转出了一百八十度，想要避开符箓。
只是咫尺之间，又哪来足够空间能够躲避。
镇灵符箓被正正贴在老鬼婆的额头上，然后绽放光华。
符纸上蹿起了金色的烈焰。
镇灵符纸上的朱砂图案也在此刻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只见其以符纸为根，居然生出无数根如同老树藤条般的红色细丝。
它们或直或曲，蔓延开来，然后相互结成扣子，迅速缠绕住了老鬼婆的全身。
金色火焰灼烧的老东西惨叫连连。
可这还远没有结束。
斩草要除根，小小一张镇灵符，未必镇的住这老家伙。
李枕舟后退到安全处再次出手，嘴中念念有词。
“五雷五雷，集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
及至最后一字吐出，五雷驱邪符无风自燃。
也在此刻，李枕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从没有烧尽的符箓中传来，又顺手臂，进入经脉，几乎吸干了身体里的所有力量。
“我的腰子啊。”
李枕舟哀嚎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摔了个狗啃泥。
他的腰子一阵不可描述的酸软，仿佛整个身子都被掏空。
“肾宝，我需要肾宝。”
好在，五雷符的吸收是有限度的。
在李枕舟即将要变成人干的时候，符纸终于燃尽，榨取的力道也随之停止。
好在所有的付出无疑是值得的。
平静如镜的夜空里，忽然生出了大朵的黑云。
那黑云之中又有电光闪耀，雷鸣震浩。
本就被镇灵符箓限制住的老鬼婆，在这天地威势之下，更加动弹不得。
下一瞬，一道丈余粗细，蕴含五行之力的雷霆从九霄云层中重重落下。
声势浩荡，震耳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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