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赴会
张伟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剧烈跳动的心脏平缓下来。他抬起颤抖的右手，去整理稍稍有些凌乱的领子，衣服有点皱。
他是出门去和对方律师谈判的，按理说应该提前做好准备，昂首挺胸地去赴会，起码在气势上不能给对方压倒。
可是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诸葛大力那美丽的面容，张伟从上街开始就一直下意识地左顾右盼，好像有什么人在监视他似的，强大的求生欲本能让他不停地胡思乱想。
该死，我又不是去偷情，我那么怕干嘛?再说了都和大力报备过了。张伟感觉自己心里有辆装甲车在横冲直撞，他抬起两只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拍打。
突然，张伟愣住了，他看到了今天要来的目的地。
这是最近新开的一家面馆，地址就在爱情公寓旧址不远处，看上去规模并不大，是一家小店，一般这样的小店点一碗面的价格都不会太贵，而且管饱。
张伟感觉心跳平缓了很多，他把凌乱的领子和衣服整理好，走进了这家小店。
踏进小店，映入眼帘的便是小店的木制桌椅，后厨一览无遗，墙上的菜单上写着各种各样的面与其他菜式。客人们占据了一半的桌椅，四、五个戴着一次性手套和白色厨师帽的厨师在后厨里忙活着。后厨出入口的旁边是楼梯，从楼梯上去就是二楼的包间了。
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像是离家的农村游子看到了另外一座村庄。
张伟和店里的伙计打了招呼后便自己上了二楼，一眼便找到了潇潇所说的那间包间，打开门，潇潇已经在里边等候。
潇潇没有把头发扎起来，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开来，披在她整齐的黑色西装上。
张伟忽然觉得有些窘迫，不是因为对方的美貌也不是因为对方的气质，而是他注意到潇潇穿了正装而自己只是穿了平时的休闲服，而且领子还有点歪。
张伟下意识地整了整领子，微笑着向潇潇问好：“嗨，潇潇，没让你久等吧?”
“我也才刚来。”潇潇点头，面无表情。
张伟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入座，两人没有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就冷住了。张伟正在犹豫从哪和她先开始谈谈，或者干脆等上菜了再谈，现在谈的话万一崩了的话就得自己付全部的钱了。张伟觉得有两个小人正在自己的脑海里打架。
潇潇端正地坐在那，靠着椅子，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张伟觉得她在发呆，可是又感觉她时刻在观察着自己，随时准备给自己致命一击。
“那个，我们是不是先......”张伟开口说道，他想说是不是先点下菜，可是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了。一位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哥端了两碗清汤面上来，分别送到张伟和潇潇的面前，并且附带碗筷，随后退出了包间。
张伟大吃一惊，他看看自己面前的清汤面，又抬头看看面前的潇潇，这时潇潇开口了：“清汤面是这家店里最便宜的，我听说你比较喜欢，就先点下去了。”
“哦哦，谢谢。”张伟尴尬地微笑，为自己的抠门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同时也为潇潇看破他的想法感到惊讶。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张伟在心里唱着歌。
气氛又冷了，包间里静得只听得到张伟吃面的声音。张伟大口吃面，潇潇慢条斯理，一顿饭的时间在无话中悄然从碗筷间溜走。
俩人很快就吃完了面，看着潇潇拿着纸巾擦嘴，张伟继续犹豫着该从哪儿和她谈起。
“张律师，罗贞小朋友的情况你大概了解了吧?”张伟愣了一下，然后被潇潇的话拉回了现实。
“哦哦，基本了解了。”张伟整了整自己的领子，说道，“罗贞小朋友就是被同学欺负得有点过了，年轻人有按耐不住脾气，就打了一架，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他可不只是把人打伤了，麻烦的是他当着警察和校领导的面仍不肯停手。他还出口大骂校领导，搞得他的老师们很没面子。而且他还当众宣扬武切维奇那的人花钱买通校方，情节恶劣。”潇潇说着，语气平淡。
“难怪学校那么坚决地要开除他。”张伟捂脸，低声说道。
“张律师，遇到这样的情况你打算怎么办呢?”潇潇问道。她冰冷的声音就像一把寒冰之剑，张伟感觉自己正在被她审判。
张伟吞下一口唾沫，又整了整自己的领子，说道：“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就硬着头皮上呗，武切维奇和我是情敌，肯定是不会给我调解的机会的。不过我也不怕就是了，保下罗贞还是没问题的，就是在档案里留下一些污点是难免的。”
潇潇又不说话了，气氛一瞬间又回到了冰点，张伟有些慌了。他想从潇潇的表情上获取一些信息，可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他突然想起了诸葛大力之前学过的微表情分析，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这一年来都没去学学。
“张律师，我有个私人的问题想问你?”潇潇打破了尴尬，说道。
张伟的心猛得跳了一下。私人?莫非是......潇潇代表大圣律所来和我谈判，难道是岳母的意思?张伟吞下了一口唾沫，用右手按住自己颤抖的右腿。
“你，为什么一直要自己单干呢?”
嗯?什么意思?张伟懵了，他完全搞不懂潇潇是什么意思。
“数据显示，你在最近一年的时间里案子胜诉率有了显著的提升，从2021年三月至今还没有败诉过。而且你赢的都是连诸葛律师都觉得是大案子的案子，我不得不说，张律师你做得不错。”潇潇直视张伟的目光，夸奖他道。但是张伟一点也听不出夸奖和赞美。
“过奖过奖啦。”张伟赔笑道。
“我有观察过你，你之前的案子败诉率甚至比你现在的案子胜诉率都要高，直到两年前你成立了自己的律所后情况才开始渐渐好转。不过你成立律所的时间和你遇到诸葛大力基本是在同一时间，所以很多人认为你只是因为有诸葛大力的帮忙，甚至是有大圣律所的帮助才能有今天。不过我很清楚，诸葛律师好几次说想要帮助你，可是都被你拒绝了。”潇潇说道。
张伟正襟危坐，整个人严肃了起来。
潇潇继续说：“我想问的，就是，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诸葛律师的帮助呢?”
张伟石化，他看着潇潇，无语地说：“潇潇小姐，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你为什么都能问得像是审判犯人一样?我压力很大啊。”
“抱歉，条件反射。”潇潇说。
“其实我也不懂为什么，因为身世的原因，我从小就对钱和资源这些东西有些敏感。当初大力送了我一把稍微贵点的椅子我都不敢收，更别说诸葛律师的帮助了。”张伟抬头，看着窗外乌云飘过，有隐隐月光洒落。
张伟低下头，说道：“因为我是个孤儿，我曾经一无所有，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所以我希望自己拥有的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与奋斗得来的，那样得来的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
“嗯，我们是一类人。”潇潇点了点头，说道。
潇潇站了起来，也不等张伟反应，就这么走出了门，门外传来潇潇的声音：“他们那我有和他们商量过，到时你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潇潇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人也越走越远，只留下张伟一个人在发愣。
潇潇穿越在城市的夜晚之中，她仰望头顶上的月亮，瞳孔反射出皎洁的月光。她自言自语道：“其实你就是想靠自己跑到她身边罢了。”
她仿佛确认了什么东西，但是很多事又不确定。她走的很慢，慢的让人感觉她是在欣赏城市的夜景。
面馆里的张伟此刻正一头雾水，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惨叫道：“我靠，她付钱了没啊?”
他是出门去和对方律师谈判的，按理说应该提前做好准备，昂首挺胸地去赴会，起码在气势上不能给对方压倒。
可是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诸葛大力那美丽的面容，张伟从上街开始就一直下意识地左顾右盼，好像有什么人在监视他似的，强大的求生欲本能让他不停地胡思乱想。
该死，我又不是去偷情，我那么怕干嘛?再说了都和大力报备过了。张伟感觉自己心里有辆装甲车在横冲直撞，他抬起两只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拍打。
突然，张伟愣住了，他看到了今天要来的目的地。
这是最近新开的一家面馆，地址就在爱情公寓旧址不远处，看上去规模并不大，是一家小店，一般这样的小店点一碗面的价格都不会太贵，而且管饱。
张伟感觉心跳平缓了很多，他把凌乱的领子和衣服整理好，走进了这家小店。
踏进小店，映入眼帘的便是小店的木制桌椅，后厨一览无遗，墙上的菜单上写着各种各样的面与其他菜式。客人们占据了一半的桌椅，四、五个戴着一次性手套和白色厨师帽的厨师在后厨里忙活着。后厨出入口的旁边是楼梯，从楼梯上去就是二楼的包间了。
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像是离家的农村游子看到了另外一座村庄。
张伟和店里的伙计打了招呼后便自己上了二楼，一眼便找到了潇潇所说的那间包间，打开门，潇潇已经在里边等候。
潇潇没有把头发扎起来，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开来，披在她整齐的黑色西装上。
张伟忽然觉得有些窘迫，不是因为对方的美貌也不是因为对方的气质，而是他注意到潇潇穿了正装而自己只是穿了平时的休闲服，而且领子还有点歪。
张伟下意识地整了整领子，微笑着向潇潇问好：“嗨，潇潇，没让你久等吧?”
“我也才刚来。”潇潇点头，面无表情。
张伟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入座，两人没有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就冷住了。张伟正在犹豫从哪和她先开始谈谈，或者干脆等上菜了再谈，现在谈的话万一崩了的话就得自己付全部的钱了。张伟觉得有两个小人正在自己的脑海里打架。
潇潇端正地坐在那，靠着椅子，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张伟觉得她在发呆，可是又感觉她时刻在观察着自己，随时准备给自己致命一击。
“那个，我们是不是先......”张伟开口说道，他想说是不是先点下菜，可是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了。一位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哥端了两碗清汤面上来，分别送到张伟和潇潇的面前，并且附带碗筷，随后退出了包间。
张伟大吃一惊，他看看自己面前的清汤面，又抬头看看面前的潇潇，这时潇潇开口了：“清汤面是这家店里最便宜的，我听说你比较喜欢，就先点下去了。”
“哦哦，谢谢。”张伟尴尬地微笑，为自己的抠门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同时也为潇潇看破他的想法感到惊讶。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张伟在心里唱着歌。
气氛又冷了，包间里静得只听得到张伟吃面的声音。张伟大口吃面，潇潇慢条斯理，一顿饭的时间在无话中悄然从碗筷间溜走。
俩人很快就吃完了面，看着潇潇拿着纸巾擦嘴，张伟继续犹豫着该从哪儿和她谈起。
“张律师，罗贞小朋友的情况你大概了解了吧?”张伟愣了一下，然后被潇潇的话拉回了现实。
“哦哦，基本了解了。”张伟整了整自己的领子，说道，“罗贞小朋友就是被同学欺负得有点过了，年轻人有按耐不住脾气，就打了一架，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他可不只是把人打伤了，麻烦的是他当着警察和校领导的面仍不肯停手。他还出口大骂校领导，搞得他的老师们很没面子。而且他还当众宣扬武切维奇那的人花钱买通校方，情节恶劣。”潇潇说着，语气平淡。
“难怪学校那么坚决地要开除他。”张伟捂脸，低声说道。
“张律师，遇到这样的情况你打算怎么办呢?”潇潇问道。她冰冷的声音就像一把寒冰之剑，张伟感觉自己正在被她审判。
张伟吞下一口唾沫，又整了整自己的领子，说道：“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就硬着头皮上呗，武切维奇和我是情敌，肯定是不会给我调解的机会的。不过我也不怕就是了，保下罗贞还是没问题的，就是在档案里留下一些污点是难免的。”
潇潇又不说话了，气氛一瞬间又回到了冰点，张伟有些慌了。他想从潇潇的表情上获取一些信息，可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他突然想起了诸葛大力之前学过的微表情分析，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这一年来都没去学学。
“张律师，我有个私人的问题想问你?”潇潇打破了尴尬，说道。
张伟的心猛得跳了一下。私人?莫非是......潇潇代表大圣律所来和我谈判，难道是岳母的意思?张伟吞下了一口唾沫，用右手按住自己颤抖的右腿。
“你，为什么一直要自己单干呢?”
嗯?什么意思?张伟懵了，他完全搞不懂潇潇是什么意思。
“数据显示，你在最近一年的时间里案子胜诉率有了显著的提升，从2021年三月至今还没有败诉过。而且你赢的都是连诸葛律师都觉得是大案子的案子，我不得不说，张律师你做得不错。”潇潇直视张伟的目光，夸奖他道。但是张伟一点也听不出夸奖和赞美。
“过奖过奖啦。”张伟赔笑道。
“我有观察过你，你之前的案子败诉率甚至比你现在的案子胜诉率都要高，直到两年前你成立了自己的律所后情况才开始渐渐好转。不过你成立律所的时间和你遇到诸葛大力基本是在同一时间，所以很多人认为你只是因为有诸葛大力的帮忙，甚至是有大圣律所的帮助才能有今天。不过我很清楚，诸葛律师好几次说想要帮助你，可是都被你拒绝了。”潇潇说道。
张伟正襟危坐，整个人严肃了起来。
潇潇继续说：“我想问的，就是，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诸葛律师的帮助呢?”
张伟石化，他看着潇潇，无语地说：“潇潇小姐，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你为什么都能问得像是审判犯人一样?我压力很大啊。”
“抱歉，条件反射。”潇潇说。
“其实我也不懂为什么，因为身世的原因，我从小就对钱和资源这些东西有些敏感。当初大力送了我一把稍微贵点的椅子我都不敢收，更别说诸葛律师的帮助了。”张伟抬头，看着窗外乌云飘过，有隐隐月光洒落。
张伟低下头，说道：“因为我是个孤儿，我曾经一无所有，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所以我希望自己拥有的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与奋斗得来的，那样得来的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
“嗯，我们是一类人。”潇潇点了点头，说道。
潇潇站了起来，也不等张伟反应，就这么走出了门，门外传来潇潇的声音：“他们那我有和他们商量过，到时你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潇潇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人也越走越远，只留下张伟一个人在发愣。
潇潇穿越在城市的夜晚之中，她仰望头顶上的月亮，瞳孔反射出皎洁的月光。她自言自语道：“其实你就是想靠自己跑到她身边罢了。”
她仿佛确认了什么东西，但是很多事又不确定。她走的很慢，慢的让人感觉她是在欣赏城市的夜景。
面馆里的张伟此刻正一头雾水，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惨叫道：“我靠，她付钱了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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