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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话 止战之时

    由于不明原因的状况发生,加利亚斯进入了活动停止的状态。包裹着加利亚斯的透明球体悬浮于距离地面约400米的位置,其半径3000米范围被列为禁区,由A.E.C.O.和自卫队严密封锁着。

    激烈的战斗总算暂时告一段落,人类终于有了片刻的喘息时间。樱花市在两位奥特曼的大战中遭到波及,受灾情况十分严重。趁着止战的间隙,救援队进入市内,迅速开展工作。自卫队专门规划了四条撤离路线,一条供给那些没有受伤或仅受轻伤的人撤离城市,其余三条则专门为移送重症伤员之用。

    佐佐木玲香游走于城市的街道上,所见的沿街景象宛如被战争洗礼过一般,满目疮痍。她,以及艺人公司的员工们都非常幸运的没在战斗中受伤。公司员工们都争先恐后地离开樱花市,而佐佐木却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又偷偷溜了回来。现在还不是离去的时候,因为有一些事情她必须要弄个清楚。

    走了一段时间,佐佐木来到樱花市的市民广场前。这里已被救援队征用,搭建了临时医疗站。广场上集中了大群的伤亡民众,医生和护士正马不停蹄地为受伤的人们治疗。有人伏在亲人的尸体上啼哭,有人坐在一旁哀怨连连,有人因伤痛嚎叫不止,整个广场被一股压抑、悲伤的氛围笼罩,肆无忌惮地侵蚀着每个人的神经,让人不禁产生一种欲哭的冲动。

    佐佐木的心绪被氛围所感染,勾起难以抑制的悲伤,默然地站在广场的入口前望着这一切。身后突然传来催促的鸣笛声,似乎是自己的站位阻碍了汽车的行进,她急忙退到一旁。驶来的是一辆小型面包车,从喷漆来看似乎是哪家新闻公司的专用车辆。面包车驶到一处空位停下,后门被掀起,跳下一名便衣打扮的男子。

    “来,把担架抬出来。小心一点……”男子朝着车内说话。随后,车里又下来两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将一名受伤的女性运送到旁边的临时医疗站内。

    “咲志哥——!”佐佐木朝着便衣男子叫道。

    增冈咲志循声看来,见到佐佐木,又惊又喜:“玲香,你……怎么会在这里?!”

    面包车的司机听闻对话,也从驾驶位窗口探出了脑袋,兴奋地喊了一声“佐佐木小姐”,立即从车上下来,竟是增冈咲志的助手——小河原仁。双方一阵寒暄。

    原来,一部分没有受伤的民众选择留在市里,并且自发组织起来,协助救援队抢救伤员。增冈咲志和小河原仁本是为了采访演出而来,不想遭遇此次灾祸,幸得没有受伤,于是也加入到抢救伤员的行列中,杂志社的公车也被他们拿来作为运送伤员的交通工具使用了。谁想竟在最后一趟运送的途中遇上了佐佐木玲香。

    “玲香,有没有看过这个视频?”增冈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佐佐木。

    “什么视频?”由于撤离的紧急,佐佐木的手机遗落在了演出会场的休息室里。如今会场已经变成了废墟。

    “这是不久前刚在网络上流传开的,似乎是一位大胆子的市民用手机摄像记录的樱花市郊外战斗的影像。”

    视频开始于加利亚斯奥特曼挺身保护强袭队的战斗机,结束于他追杀赛罗去往樱花市。虽然拍摄距离较远且画面抖动模糊,但依稀还能辨认清战斗的经过。

    小河原说:“就是因为两个奥特曼的战斗从郊外延伸到了市内,才引发了这次的灾难。据说那个新的奥特曼是于两周前在双叶岛第一次出现,并与同时出现的两头吃人怪兽进行了交战。照理说,他与加利亚斯应该是同胞吧,怎么会弄得大打出手?”

    看完视频,佐佐木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说:“仁先生,有一点你忽略了——即使属于同一种族,也不代表每个人都能成为朋友。人类是这样,奥特曼们亦是如此……”她将手机还给增冈,继而问道:“咲志哥、仁先生,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杂志社来了命令——让我们记录一下樱花市的状况,回去写成报道。所以我们暂时还会留在市内,顺便看看哪里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反倒是玲香你,还是尽早离开樱花市吧。虽然加利亚斯奥特曼突然不动弹了,另一个新奥特曼也随之消失,但我总感觉事情不会就此结束。万一再发生什么,你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会很危险。”

    “我要留下来。没事的,我自己能够保护好自己。或许还可以帮上什么忙。”佐佐木的态度很坚定,增冈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她。

    临时医疗站的药品物资难以支持大数量的伤者,医护人员请求了援助,救护专车陆续赶来,将伤员送往就近城市的大医院治疗。增冈、小河原和佐佐木三人帮着医护人员搬抬担架,累得大汗淋漓。眼见这位柔弱的人气美少女偶像明星竟没有嫌弃脏乱的环境,不仅留在市内,还身体力行帮助受难的民众,所有人的心头顿生一股钦佩与感激之情。

    对于佐佐木玲香来说,伤亡者里有不少人是为了目睹自己的风采而千里迢迢的特意从外地赶来樱花市观看巡演会,原本完全可以不必遭受这无妄之灾。虽然责任并不在她,但看着身穿印有自己画像或是名字的应援服的伤亡者一个个被担架抬出来的时候,看着那些或是死去、或是重伤将落下终身残疾的人们一个个从自己眼前经过的时候,心中的悲伤便难以抑制的要涌出。

    可是,她又必须把情绪压制下去,使自己的脸上露出最美的笑容。曾有媒体评论,现今年轻艺人中当属佐佐木玲香的微笑最为迷人,那是宛如天使下凡一般能将阴霾驱散,唤来希望与光明的笑颜。虽有夸张的成分,但事实不假。那无人可及的微笑如果能够抚慰人们受伤的心灵,自己愿意毫不吝啬地倾尽付出。这是身为一个弱小无力之人唯一能够为大家做到的事了。

    佐佐木回头看向远处天空漂浮着的加利亚斯,心中充满了恐惧,增冈的话语又一次浮现于耳畔:“事情可能不会就此结束……”

    这场奥特战士之间的争斗,究竟会迎来怎样的结局呢?

    “好了,他已经走了,不用再骂了。”

    佐佐木终于住了嘴。即使被称为美少女,发起脾气时的样子竟也是意外的可怕呢。

    “你,认识明神薰?而且还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佐佐木收起怒容,换上了笑脸,说道:“嗯。我和薰先生因为一些机缘巧合的事而相识,他的真实身份也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铃川心中嘀咕:阿薰没有将他的真正身份告诉我却反而告诉了她?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大姐姐,不要相信赛罗说的话。姑且不论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在两人战斗的时候跑去呼唤薰先生这种事,实在太危险了。”

    “这个我明白。放心吧,我自有打算。”铃川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你怎么会跑到禁区里来的?”

    “因为有一些事情需要确认。现在我已经确认好了,马上就离开。”佐佐木推却了铃川相送的要求,告了辞后一路小跑飞快地往禁区外而去。回头望看,铃川正微笑地目送着她。佐佐木心下一沉,思考着从刚才起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一个疑惑:

    “奇怪。为什么那个大姐姐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极度不适的古怪气场,就跟当初第一次见到薰先生时给我的感觉如出一辙……”

    早在明神薰变身战斗的前夕,凭借奥特曼的力量曾与佐佐木玲香有过一次心灵对话。事过许久,这份力量是否仍然留存着呢?为了确认此事,佐佐木才闯入禁区,尽可能地接近加利亚斯的所在位置。结果,她成功了,在两人的心灵之间再度搭起了沟通的桥梁。然而,自己的呼声传达不到加利亚斯的内心深处,反是对方的情感源源不断地流了过来——那是充满怨恨的情感,并且正不断地愈演愈烈。

    夕阳西下,惊心动魄的一天即将迎来夜晚。樱花市的救援行动进展十分顺利,已有三分之一的人被护送到安全之地。在城市的一块高坡处,斜阳的光线将佐佐木、增冈和小河原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小河原靠近增冈身边,低声问道:“大哥,佐佐木小姐站在那儿盯着加利亚斯奥特曼已经看了快两个小时了。一动不动的,也不说一句话。她是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增冈让小河原稍安勿躁,自己走到佐佐木身边,尝试着搭话。哪想佐佐木竟率先开口问道:“咲志哥,你怎么看待这次的事件?加利亚斯奥特曼差点儿毁了这座城市,你对他的行为有什么看法吗?”

    被猛地这么一问,增冈愣住了。见佐佐木投来急切获知的目光,他急忙思考起来。“我觉得,说不定这并非加利亚斯奥特曼的本意。”

    “咲志哥的意思是,加利亚斯并没有主观破坏城市的想法?”

    “是啊。在看过网络上的那个战斗视频后,我总感觉加利亚斯似乎是被那个新来的奥特曼激怒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人在盛怒之下经常会做出一些有悖常性的行为,从而无意识地伤害到身边的人或物。在刑事案件中,这种情况被称为激情犯罪。以前,我曾采访过数名这样的凶犯,他们都有各自的亲人,也为自己的行为追悔莫及。只是在行凶的时候,思维仿佛钻了牛角尖一样绕不过弯儿,身体也做着在通常状况下绝不可能做得出的残暴行为,就好像被路过的恶魔附了身一样。”

    “被路过的恶魔附身……”佐佐木喃喃地复述着。

    “他们告诉我,如果当时有第三者在场的话,如果有人能在他们发疯的时候拦住他们,告诉他们家中还有父母妻子儿女在等着他们回去的话,说不定就可以让他们从冲动中冷静下来了。”

    “父母、妻子、儿女……”佐佐木仍在喃喃自语着。

    “当然了,加利亚斯奥特曼是宇宙人,是不是跟我们人类的状况一致也不好说。而且也不可能有人能充当这第三者,去阻止他的行为。所以……”

    “咲志哥!”佐佐木突然大声一叫,双目放光地看着增冈,脸上净是兴奋的神情。“你,才是这个地球的救世主啊!”说着,拉起增冈和小河原跑了起来。“快,我们马上去一个地方。”

    增冈和小河原都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齐声问道:“我们要去哪儿啊?”

    佐佐木欢快地叫着:“当然是,罗克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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