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
巨人的飞镖在击破一台人形兵器以后，飞回到自己的头上，但在巨人刚想往后飞的时候，三台人形兵器已经围了上来。
搭载两台缩退炉的TURNA，最快速度可以到达亚光速，而这样的速度是巨人在普通飞行状态下永远无法达到的水平。
TURNA，是人类用来对付怪兽的最后兵器。这个世界的人类，因为战争已经永远失去了自己栖息的星球。而他们在与来自宇宙的怪**战的同时，也决定对别的星球进行侵略。
在人们还居住在地表上，并且大家的认知中还存在着“国家”这样一个概念的时候，拥有机动兵器的国家就作为超级大国称霸地表。在无尽的军备竞赛和核战争之中，他们的星球成为了一颗死星。为了踏入新的领域，他们启动了宇宙殖民计划，并以此对宇宙多处栖息着智能生命的行星发动战争。
一开始，地球被一群巨人保护着免受怪兽的荼毒。但在人类发展出Turn兵器之后，他们就决定将自己一直以来的救命恩人给驱逐——因为在他们眼里，这些来自宇宙的巨人和那些怪物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而在地球毁灭之后，在宇宙幸存下来的人类又互相争斗着，试图抢夺巨人的力量以此得到霸权。
所有巨人中留下的最后一名，就是赛文——或是被称为草加宏人的人。
深红的巨人身体一偏躲开了光剑的斩击，随后一侧身拔下头顶的利刃划下了一台机动兵器的头，随之摆正姿势从额头的能量显示器部位放出一道强烈的光线将那台机体胸前的装甲直接击穿。那台TURNA无法调整姿势，在真空中翻滚着，不一会儿冒着电的胸口就开始产生无声的爆炸。
赛文好不容易抵挡住这篇冲击波的同时，他感到背后传来的杀气，于是一转身用冰斧抵住了另一台机体的光剑攻击。刀刃撞在一起擦出火花，但赛文在机械臂强大的力量下似乎有些力不从心，握着冰斧的手开始被越推越后，炙热的光剑开始灼烧他胸口和脸部的皮肤。巨人的肌肉开始绷紧，接着手臂肌肉越涨越大，他开始将已经逼到他脸部的光剑一点点向回推。而在这样发力的时候，草加宏人的人格也在巨人体内越来越清晰。巨人的人格此刻渐渐隐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从内心深处发出绝望的呐喊，“已经够了！这样的战争！人类已经犯下够严重的错误了！为什么还是要互相争斗！”
他的呐喊在真空中并没有声音，但他通过心灵的喊叫还是传到队长的心里。
这名企图要抓住赛文的队长，不是别人，正是草加宏人的亲哥哥。
“为了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只能接受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法则！你的同胞们…因为不愿意服从这样的法则所以被消灭了…宏人！如果想要活下来，那就杀死我们这里的所有人！”
“不…我做不到…”赛文挣扎着的时候，另外一台倒A绕到他下面架起MEGABEAMRIFLE（米加光束枪）对准他开火，“我们为什么要互相残杀呢！哥哥！”
“神已经抛弃你了！”草加队长在心中大声叫唤着，同时按下按钮，机动兵器的光束枪开始喷吐火舌，“而你也不是我的弟弟！只是被怪物附身的容器而已！”
“这个世界…不存在神！”赛文就在这一瞬间爆发出了身体里巨大的力量，弹开了光剑的同时翻身让灼热的光束擦过自己。
就算躲过了这道光束，它强大的威力还是将赛文从脚底到头顶灼出一道焦黑的伤痕。
对面的倒A一个踉跄失去平衡的同时，赛文拔下冰斧从它的头顶开始将那台机动兵器活生生地划成两半。
“没错！就是这样！在这样的杀戮中存活下来！然后在这片宇宙称霸！这也是我们人类最终的归属！”
“如果…战争才是人类最后的归属的话…”巨人张开防护罩挡下一道道射过来的光束，在控制住因为反冲力造成的失衡之后，操起冰斧往机动兵器的队伍中冲去，“这种扭曲的法则…就由我来斩断！”“月光蝶系统启动...全队准备近身战。”队长对着话筒说完，在驾驶舱内全周天影像屏幕上方就出现了一排电子键——那是启动最终武器月光蝶系统需要进行的解码。
“月光蝶”，是这些机动兵器的杀手锏。之前人类栖息的地球上存在的文明，就是被这样恐怖的兵器毁灭的。它可以释放出无数的纳米机器人，将物质分解到分子等级。
从远处看，由I立场集束而成的纳米机器人释放着七彩的颜色，而因为形状类似蝴蝶的翅膀，所以就被称为“月光蝶”。
“…队长，您真的准备杀死您的弟弟…？”
“他已经不是我的弟弟了…仅仅是和那些怪兽没有任何区别的容器而已。”草加队长说道，“而且我并不打算杀死他…对我们来说…他还有足够的利用价值。”
赛文的身体在下一瞬间就被七彩的洪波笼罩，然后他的身体像纸一样被轻易地划开。他立刻将身体退了回去，因为如果触碰到月光蝶的话，身体就会毫无疑问地被分解。
这是四面楚歌，寡不敌众的形势。草加宏人心中高昂的战意在这样强大的敌人面前似乎被化解成了烟云。
“可恶…可恶啊！！”赛文开始向上加速全力飞行，但马赫速度必然无法与亚光速相提并论。
他的前方被几台机体挡住。机动兵器的双眼放出令人感到恐惧的红色光芒，接着它们一个个拔出光剑挥了下来。
草加宏人的全身被绝望包围——这就是，他全力想要保护的人类给他的回报。
他的同胞们——那些死去的适能者们的怨灵似乎在他耳边呐喊哭泣，让他几近崩溃。
他似乎看到了幻觉——被他杀死的那一头头怪兽，此时满身鲜血，并用嘲笑的眼神看着他。
他所作的事情…真的是正义么？
人类…真的值得保护么？
忽然，赛文的耳边好像听到了一阵声音…
“你现在还不能死…”
就在这一瞬间，赛文头顶上的空间开始扭曲。下一秒，就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那片空间就像裂开来一般，并带着强烈的引力将赛文和那几台倒A往里吸。
“队长…目标顶部有强烈的重力场！”
“那是…虫洞？！”
倒A并不具有抵抗如此强大的引力的功能。它们已经无法逃出这样一片重力场了。
只见那些挡在赛文前面的机动兵器被虫洞拉着往里面吸的同时，它们的身躯也因为上下过大的引力差开始被拉伸。而里面的驾驶员连脱出都来不及，就被活活地挤死在里面。
赛文却没有被这种引力拉长——相反地，他像是被这颗虫洞“选”上了一般，直直地“坠”到那里面去。
“后退！快后退！”队长命令着拉动操纵杆，让机体向后飞行，好不容易才逃脱了那一片引力场。而在他往虫洞那个地方望去的时候，那裂口已经渐渐关闭，赛文被吸了进去，不见了踪影。舰长心里其实也在怀疑这一次行动的真正目的——如果仅仅为了剿灭一群海盗，这样大张锣鼓地杀到他们家门口实在没有什么必要。而且，听说军舰上还载着很多来自世界各国的天才科学家。
或许他们会向这些军人们解释这一次行动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吧。但也有可能，在他们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已经踏上了一条再也回不去的路。
“去打海盗还需要什么科学家…?”他心里这么想着，再一次阅览军舰上的乘员名单。而其中有两个名字映入他的眼帘：“高山我梦…藤宫博也…日本人？”他将头转向副官问：“这两个人怎么在我们的军舰上？”
“…好像他们是来自日本的天才少年科学家…他们被分配到了我们这边来了。”
“天才科学家…吗。不管如何只是小孩子啊…那群天才知道怎么打仗么…”
“…舰长，有船内通信。”
“把话筒拿过来。”
广播中传来了标准的中文：“舰长先生您好，我是来自日本的科学家高山我梦，这一次会协助你们行动。”
“真是年轻啊...你的中文听不出半点口音嘛，”舰长说道，“真不愧是被称为天才的人…语言方面的功底也不得了嘛。”
“感谢您的夸奖…那么现在让我们切入正题…为您解答…这一次在亚丁湾…究竟是进行的什么样的行动。”
舰长将身子微微向着广播那里侧了一下，似乎是引起了他的兴趣：“我猜…不可能是剿灭海盗这么简单吧。”
“因为各位也是这一次行动的一员，我就单刀直入地说吧…我们科学家在亚丁湾发现了一处不知会连接到什么地方的“门”。”
“所以你想说…我们是为了调查那扇“门”才出动如此庞大的军力的？”
“…这道门存在着不合理的空间褶曲…似乎通向什么别的世界…但因为门背后到底有什么东西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发现任何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就全力消灭么。”
“如果…里面出现一些具有智慧的生命体...我们就必须要下决心呢…”响起另一阵声音，或许是那位叫做藤宫的科学家，“具有潜在威胁那就必须以自保优先。来者不善那我们也就只能全力反抗。战争…可能是无法避免的。”
依现状来看…我们去侵略别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吧…环境问题、资源和人口问题、局部战争、意识形态的冲囦突之类迫在眉睫的危囦机已经在人类世界蔓延，或许人类会趁此机会去寻找新的边界？
这个星球已经被人类束缚太久，或许人类也是时候去寻找一片新的天地了…这颗星球也可以暂时休息休息吧。
舰长这么想着，将视线转向前方。
“舰长，大部囦队已经到达亚丁湾了…”
“什么都没有嘛…”他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说道。
“空间褶曲用肉囦眼是看不出来的…”我梦说道，“在美军的航空母舰上…装载有可以扭曲并且撕囦裂空间的特殊弹…可以将我们所在的这个空间存在的振幅和那个空间的振幅连接上…以此打开这扇特别的门。”
“还算可以听懂…那么他们要开始行动了么？还有两分钟作战就开始了。”
“这个…华盛顿号已经开始展开主炮了…里面装载的就是这种特殊弹。”
“用舰炮撬开别人家的大门…吗。”副官说道，“这可不是什么特别友好的做法啊。”
华盛顿号的甲板上停放着F-22“猛禽”战斗机和“大黄蜂”战斗机，在巨浪滔天之中随时准备起飞迎击对手。而这艘航空母舰上的主炮开始慢慢升起。
中国的军舰将通讯频道调为公共频道，而现在华盛顿号上正在作最后的准备。
“Coordinateconfirmed，readytofire.”
“Targetset.”
“Copythat，targetset.”
“Oneminuteleft.”
“Nailthem…Whatthe…?”忽然，通信断了，只剩下可怕的杂音。“怎么了？！”
“…最新锐的通信设备竟然出现了问题…?一直以来都是很正常地工作的啊？怎么到了这个节点…”通信员抱怨着，向舰长报告现状。
“不要慌张…检查一下别的设备有没有出现问题。”
“舰长！雷达也失灵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把那两个科学家叫上来！让他们来解释这种现象！”
“太阳风暴？！不可能吧！”
舰外，浪打得越来越高，并伴着可怕的漩涡想要将先遣舰队吸进去一般。凌晨的黑暗天空遍布乌云和闪电，不断轰击着远处的海平面。
“舰长！看外面！”
他们循着副官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漩涡的中心，有一道放出绿色光芒的光柱直直地冲破云霄，并和周围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下一秒，它的光芒开始扩散，将一片黑暗的天空照亮得如同白昼。
舰长凭着多年战斗的本能感到了危险即将到来。他扶着舰长椅开始大吼：“全员做好对冲击准备！！”
失去了电子设备的军舰就像一具具铁棺材，在巨浪中没有方向地冲撞。而在光柱冲入云霄的一瞬间，从光柱中心迸发出一股强烈的能量将所有的舰船和潜水艇吹出好远。有些国家的舰艇互相碰撞，爆炸起火并沉入了海底。而那些航空母舰甲板上的战斗机也失去固定阀，像玩具一样向着海里滑去。
“难道…门已经提前打开了么！”距离上一次战斗已经过去两天，身上的伤因为光宇的治愈和我体内的巨人自带的回复能力已经治愈得差不多了，而洛克也终于在第二天醒了过来，看来身体也没什么大恙了。阿雄从上一次调整过来，继续站在吧台后充当调酒师的职业。
但小毅，梦比优斯的适能者，还是没有意识躺在那里，双眼无神地望着ceiling。
我的第一次战斗以惨败告终，而对那头怪兽的仇恨也这样深深地埋在了心底。背负上这样一个包袱，我也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可以走了。
那一次战斗的地方基本被毁完了，但从新闻上可以看到撒满怪兽血迹的那些废墟堆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因为那边被完全围了起来。
我看着电视里那些掩人耳目的报道，忽然感觉无比讽刺：“原来我们就是一直这样被蒙在鼓里的啊。”
“上面当然也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洛克耸了耸肩。
“但是…这么大规模的战斗…到底是怎么才做到把那些关于怪兽和我们的谣言完全压下去的…？”我咬着大拇指嘟囔着，“不管如何局部地震这样一个说法实在太牵强了…”
“是MemoryJC…”阿雄说话了。
“记忆…JC？”
“或许是这样…不知为什么我朦胧地可以记住这些东西…”
我感到有点不可置信：“这可不是1984（乔治奥威尔的小说）的世界啊…连记忆他们都能控制？”
“很可惜…普通人关于怪兽的认知一直处于这一群体的控制之下。”洛克说道，“在核战争时或者更早…这样一种组织就出现了…分散在世界各地，在各国军队秘密消灭怪兽的同时…也会让这些职业者潜入群众当中，并且通过某一种手段做到记忆篡改。”
“他们到底是以什么样的科学力才能做到干涉他人的记忆呢？”我问道，“而且…一味地封杀这些普通人有权知道的事情，不是太过分了么？”
“难道要在人群中散布恐慌吗？就像2010年那段时间盛传的世界末日论一样…”
2012末日论在21世纪初曾经一度盛传，大家都相信玛雅人所谓的“末世预言”在那一年的12月21日真的会发生。虽然磁极倒转的现象并没有发生，但在2012年初就爆发的世界性战争将人们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或许…那个时候核武器在各地爆发的景象才真的比较像世界末日吧。
“但性质完全不同啊？人们知道这些实质存在的东西至少有能力防范…”
“如果我跟你说…2015年那次对陆家嘴的核轰炸…不是西方人所为而是我们自己的军队所作的事情呢？”
我想起了在电视上看到的，被比太阳还耀眼的光芒吞噬的商业区。
“不可能…那是可恶的westerners为了彻底打击我们而挥出的最后一拳…”
“虽然核战争只持续了三年，但在世界各大城仧市都沦为当年的广岛和长崎的时候…没有国家会在国力极端疲敝的情况下再次对敌国进行核轰炸了…因为那只会将自己再一次拖入永无止尽的杀戮的泥沼…”“但他们是想将我们全都消灭干净的恶棍啊！”
“…被国家的宣传机器如此影响会有这样的思想也不难理解…但如果说那一次陆家嘴的核轰炸…是当时军方为了对抗怪兽而使用的最后的办法呢？”
“…怪兽？”
“没错…那一天怪兽出现在陆家嘴地带…对那片商业区进行惨无人道的破坏…在军方多次攻击无果之后，他们只有决定放弃这块地方…并且用核武器将怪兽连同这片区域一同抹消。”洛克说道。
“你…怎么会那么清楚那一天的事情？”
“因为…我是当天核轰炸被卷进去的平民之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一个。”
在这样的灾难底下能够活下来，这是要多么强烈的信念和生命力才能做到的事情呢？
如果他确实经历了那次浩劫，那么他之后作为坚决提倡废除核武器的律师并不惜公然与第二次冷【夨夨夨】战背景下社会主流声音作对也不难理解了吧。
“但如果像你刚才说的…关于怪兽的记忆都已经被消除了…那你怎么会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我在核轰炸的那一天…成为了适能者。”
“等一下…你是说…当天是因为和巨人合体了才活下来的？”我忽然有点懵，“而且…如果正如你所说…人们关于目击怪兽的记忆被牢牢控制着的话…你又是怎么保持自己的记忆不被篡改的？”
“或许是…巨人给予我的礼物吧。就像给予我们免疫radiation的体质一样。也多亏那一次劫难我坚定了自己反对核武器的信念…因为它给我留下了无可磨灭的伤疤。”
“但如果我们放弃核武器的话…对方阵营就会在军备上超越我们从而对我们发动另一次战争并从此奴役我们…”
“…你认为现在这颗星球的现状给人类带来的教训还不够深重么？”洛克反问道，“人类总是犯着同样的错误…三里岛、切尔诺贝利、福岛先撇开不说…因为2012年的那场核战争…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城市沦为废墟，有些地方甚至永远地从地图上被抹去…而这也导致全球进入了长达15年的核冬天…我们人类虽然挺过来了…但也或许是自然界剩下来的为数不多的生命之一了…人类的愚蠢已经牺牲了这颗星球太多太多…就算这样…你还是要为了自己国家进行这种无意义的军备竞赛去支持人类自掘坟墓么？”
我陷入了沉默。
没错，人类是因为战争付出了无法挽回的代价…但他们已经因为这样的愚蠢得到惩罚了…当年福岛事件之后，他们决定向海里排放核废物而导致太平洋被放射性物质污染…但最终他们因为这样的举动受到了惩罚——也不知是不是因果关系，那之后的第二次海啸将列岛的西部完全吞没，而正是这一个契机成为了核战争的导火线之一——列岛上的人们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再次向我们发起了侵略战争。
如果这些灾难被称为惩罚——大自然中的确有什么特殊的力量在监视着人类的一举一动的话…
他叹了口气：“其实…我作为巨人战斗的过程中…也怀疑过人类是否真的值得保护…因为战争时期的人类…就等同于这颗星球的癌细胞。但身为人类如果得到了巨人的这份力量…那自己就得有相应的责任感。”
责任感…吗？明明不一定是自己必须要背负的东西…这对于一个普通的人来说，未免是太沉重的包袱。
“自从我作为律师在公众面前活跃之后…接到过无数次死亡恐吓信，甚至被很多很多的激进份子暗杀…但最后还是体内的巨人一次又一次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所以…你战斗的目的是感恩…而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人类？”
我又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呢？因为那次空难我莫名其妙接下了巨人的力量，但当时驱使我去战斗的动力除了要保护救命恩人以外…就是复仇。
而现在复仇失败的我，到底要为了什么继续扛着这份巨大的力量呢？
搭载两台缩退炉的TURNA，最快速度可以到达亚光速，而这样的速度是巨人在普通飞行状态下永远无法达到的水平。
TURNA，是人类用来对付怪兽的最后兵器。这个世界的人类，因为战争已经永远失去了自己栖息的星球。而他们在与来自宇宙的怪**战的同时，也决定对别的星球进行侵略。
在人们还居住在地表上，并且大家的认知中还存在着“国家”这样一个概念的时候，拥有机动兵器的国家就作为超级大国称霸地表。在无尽的军备竞赛和核战争之中，他们的星球成为了一颗死星。为了踏入新的领域，他们启动了宇宙殖民计划，并以此对宇宙多处栖息着智能生命的行星发动战争。
一开始，地球被一群巨人保护着免受怪兽的荼毒。但在人类发展出Turn兵器之后，他们就决定将自己一直以来的救命恩人给驱逐——因为在他们眼里，这些来自宇宙的巨人和那些怪物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而在地球毁灭之后，在宇宙幸存下来的人类又互相争斗着，试图抢夺巨人的力量以此得到霸权。
所有巨人中留下的最后一名，就是赛文——或是被称为草加宏人的人。
深红的巨人身体一偏躲开了光剑的斩击，随后一侧身拔下头顶的利刃划下了一台机动兵器的头，随之摆正姿势从额头的能量显示器部位放出一道强烈的光线将那台机体胸前的装甲直接击穿。那台TURNA无法调整姿势，在真空中翻滚着，不一会儿冒着电的胸口就开始产生无声的爆炸。
赛文好不容易抵挡住这篇冲击波的同时，他感到背后传来的杀气，于是一转身用冰斧抵住了另一台机体的光剑攻击。刀刃撞在一起擦出火花，但赛文在机械臂强大的力量下似乎有些力不从心，握着冰斧的手开始被越推越后，炙热的光剑开始灼烧他胸口和脸部的皮肤。巨人的肌肉开始绷紧，接着手臂肌肉越涨越大，他开始将已经逼到他脸部的光剑一点点向回推。而在这样发力的时候，草加宏人的人格也在巨人体内越来越清晰。巨人的人格此刻渐渐隐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从内心深处发出绝望的呐喊，“已经够了！这样的战争！人类已经犯下够严重的错误了！为什么还是要互相争斗！”
他的呐喊在真空中并没有声音，但他通过心灵的喊叫还是传到队长的心里。
这名企图要抓住赛文的队长，不是别人，正是草加宏人的亲哥哥。
“为了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只能接受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法则！你的同胞们…因为不愿意服从这样的法则所以被消灭了…宏人！如果想要活下来，那就杀死我们这里的所有人！”
“不…我做不到…”赛文挣扎着的时候，另外一台倒A绕到他下面架起MEGABEAMRIFLE（米加光束枪）对准他开火，“我们为什么要互相残杀呢！哥哥！”
“神已经抛弃你了！”草加队长在心中大声叫唤着，同时按下按钮，机动兵器的光束枪开始喷吐火舌，“而你也不是我的弟弟！只是被怪物附身的容器而已！”
“这个世界…不存在神！”赛文就在这一瞬间爆发出了身体里巨大的力量，弹开了光剑的同时翻身让灼热的光束擦过自己。
就算躲过了这道光束，它强大的威力还是将赛文从脚底到头顶灼出一道焦黑的伤痕。
对面的倒A一个踉跄失去平衡的同时，赛文拔下冰斧从它的头顶开始将那台机动兵器活生生地划成两半。
“没错！就是这样！在这样的杀戮中存活下来！然后在这片宇宙称霸！这也是我们人类最终的归属！”
“如果…战争才是人类最后的归属的话…”巨人张开防护罩挡下一道道射过来的光束，在控制住因为反冲力造成的失衡之后，操起冰斧往机动兵器的队伍中冲去，“这种扭曲的法则…就由我来斩断！”“月光蝶系统启动...全队准备近身战。”队长对着话筒说完，在驾驶舱内全周天影像屏幕上方就出现了一排电子键——那是启动最终武器月光蝶系统需要进行的解码。
“月光蝶”，是这些机动兵器的杀手锏。之前人类栖息的地球上存在的文明，就是被这样恐怖的兵器毁灭的。它可以释放出无数的纳米机器人，将物质分解到分子等级。
从远处看，由I立场集束而成的纳米机器人释放着七彩的颜色，而因为形状类似蝴蝶的翅膀，所以就被称为“月光蝶”。
“…队长，您真的准备杀死您的弟弟…？”
“他已经不是我的弟弟了…仅仅是和那些怪兽没有任何区别的容器而已。”草加队长说道，“而且我并不打算杀死他…对我们来说…他还有足够的利用价值。”
赛文的身体在下一瞬间就被七彩的洪波笼罩，然后他的身体像纸一样被轻易地划开。他立刻将身体退了回去，因为如果触碰到月光蝶的话，身体就会毫无疑问地被分解。
这是四面楚歌，寡不敌众的形势。草加宏人心中高昂的战意在这样强大的敌人面前似乎被化解成了烟云。
“可恶…可恶啊！！”赛文开始向上加速全力飞行，但马赫速度必然无法与亚光速相提并论。
他的前方被几台机体挡住。机动兵器的双眼放出令人感到恐惧的红色光芒，接着它们一个个拔出光剑挥了下来。
草加宏人的全身被绝望包围——这就是，他全力想要保护的人类给他的回报。
他的同胞们——那些死去的适能者们的怨灵似乎在他耳边呐喊哭泣，让他几近崩溃。
他似乎看到了幻觉——被他杀死的那一头头怪兽，此时满身鲜血，并用嘲笑的眼神看着他。
他所作的事情…真的是正义么？
人类…真的值得保护么？
忽然，赛文的耳边好像听到了一阵声音…
“你现在还不能死…”
就在这一瞬间，赛文头顶上的空间开始扭曲。下一秒，就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那片空间就像裂开来一般，并带着强烈的引力将赛文和那几台倒A往里吸。
“队长…目标顶部有强烈的重力场！”
“那是…虫洞？！”
倒A并不具有抵抗如此强大的引力的功能。它们已经无法逃出这样一片重力场了。
只见那些挡在赛文前面的机动兵器被虫洞拉着往里面吸的同时，它们的身躯也因为上下过大的引力差开始被拉伸。而里面的驾驶员连脱出都来不及，就被活活地挤死在里面。
赛文却没有被这种引力拉长——相反地，他像是被这颗虫洞“选”上了一般，直直地“坠”到那里面去。
“后退！快后退！”队长命令着拉动操纵杆，让机体向后飞行，好不容易才逃脱了那一片引力场。而在他往虫洞那个地方望去的时候，那裂口已经渐渐关闭，赛文被吸了进去，不见了踪影。舰长心里其实也在怀疑这一次行动的真正目的——如果仅仅为了剿灭一群海盗，这样大张锣鼓地杀到他们家门口实在没有什么必要。而且，听说军舰上还载着很多来自世界各国的天才科学家。
或许他们会向这些军人们解释这一次行动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吧。但也有可能，在他们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已经踏上了一条再也回不去的路。
“去打海盗还需要什么科学家…?”他心里这么想着，再一次阅览军舰上的乘员名单。而其中有两个名字映入他的眼帘：“高山我梦…藤宫博也…日本人？”他将头转向副官问：“这两个人怎么在我们的军舰上？”
“…好像他们是来自日本的天才少年科学家…他们被分配到了我们这边来了。”
“天才科学家…吗。不管如何只是小孩子啊…那群天才知道怎么打仗么…”
“…舰长，有船内通信。”
“把话筒拿过来。”
广播中传来了标准的中文：“舰长先生您好，我是来自日本的科学家高山我梦，这一次会协助你们行动。”
“真是年轻啊...你的中文听不出半点口音嘛，”舰长说道，“真不愧是被称为天才的人…语言方面的功底也不得了嘛。”
“感谢您的夸奖…那么现在让我们切入正题…为您解答…这一次在亚丁湾…究竟是进行的什么样的行动。”
舰长将身子微微向着广播那里侧了一下，似乎是引起了他的兴趣：“我猜…不可能是剿灭海盗这么简单吧。”
“因为各位也是这一次行动的一员，我就单刀直入地说吧…我们科学家在亚丁湾发现了一处不知会连接到什么地方的“门”。”
“所以你想说…我们是为了调查那扇“门”才出动如此庞大的军力的？”
“…这道门存在着不合理的空间褶曲…似乎通向什么别的世界…但因为门背后到底有什么东西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发现任何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就全力消灭么。”
“如果…里面出现一些具有智慧的生命体...我们就必须要下决心呢…”响起另一阵声音，或许是那位叫做藤宫的科学家，“具有潜在威胁那就必须以自保优先。来者不善那我们也就只能全力反抗。战争…可能是无法避免的。”
依现状来看…我们去侵略别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吧…环境问题、资源和人口问题、局部战争、意识形态的冲囦突之类迫在眉睫的危囦机已经在人类世界蔓延，或许人类会趁此机会去寻找新的边界？
这个星球已经被人类束缚太久，或许人类也是时候去寻找一片新的天地了…这颗星球也可以暂时休息休息吧。
舰长这么想着，将视线转向前方。
“舰长，大部囦队已经到达亚丁湾了…”
“什么都没有嘛…”他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说道。
“空间褶曲用肉囦眼是看不出来的…”我梦说道，“在美军的航空母舰上…装载有可以扭曲并且撕囦裂空间的特殊弹…可以将我们所在的这个空间存在的振幅和那个空间的振幅连接上…以此打开这扇特别的门。”
“还算可以听懂…那么他们要开始行动了么？还有两分钟作战就开始了。”
“这个…华盛顿号已经开始展开主炮了…里面装载的就是这种特殊弹。”
“用舰炮撬开别人家的大门…吗。”副官说道，“这可不是什么特别友好的做法啊。”
华盛顿号的甲板上停放着F-22“猛禽”战斗机和“大黄蜂”战斗机，在巨浪滔天之中随时准备起飞迎击对手。而这艘航空母舰上的主炮开始慢慢升起。
中国的军舰将通讯频道调为公共频道，而现在华盛顿号上正在作最后的准备。
“Coordinateconfirmed，readytofire.”
“Targetset.”
“Copythat，targetset.”
“Oneminuteleft.”
“Nailthem…Whatthe…?”忽然，通信断了，只剩下可怕的杂音。“怎么了？！”
“…最新锐的通信设备竟然出现了问题…?一直以来都是很正常地工作的啊？怎么到了这个节点…”通信员抱怨着，向舰长报告现状。
“不要慌张…检查一下别的设备有没有出现问题。”
“舰长！雷达也失灵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把那两个科学家叫上来！让他们来解释这种现象！”
“太阳风暴？！不可能吧！”
舰外，浪打得越来越高，并伴着可怕的漩涡想要将先遣舰队吸进去一般。凌晨的黑暗天空遍布乌云和闪电，不断轰击着远处的海平面。
“舰长！看外面！”
他们循着副官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漩涡的中心，有一道放出绿色光芒的光柱直直地冲破云霄，并和周围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下一秒，它的光芒开始扩散，将一片黑暗的天空照亮得如同白昼。
舰长凭着多年战斗的本能感到了危险即将到来。他扶着舰长椅开始大吼：“全员做好对冲击准备！！”
失去了电子设备的军舰就像一具具铁棺材，在巨浪中没有方向地冲撞。而在光柱冲入云霄的一瞬间，从光柱中心迸发出一股强烈的能量将所有的舰船和潜水艇吹出好远。有些国家的舰艇互相碰撞，爆炸起火并沉入了海底。而那些航空母舰甲板上的战斗机也失去固定阀，像玩具一样向着海里滑去。
“难道…门已经提前打开了么！”距离上一次战斗已经过去两天，身上的伤因为光宇的治愈和我体内的巨人自带的回复能力已经治愈得差不多了，而洛克也终于在第二天醒了过来，看来身体也没什么大恙了。阿雄从上一次调整过来，继续站在吧台后充当调酒师的职业。
但小毅，梦比优斯的适能者，还是没有意识躺在那里，双眼无神地望着ceiling。
我的第一次战斗以惨败告终，而对那头怪兽的仇恨也这样深深地埋在了心底。背负上这样一个包袱，我也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可以走了。
那一次战斗的地方基本被毁完了，但从新闻上可以看到撒满怪兽血迹的那些废墟堆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因为那边被完全围了起来。
我看着电视里那些掩人耳目的报道，忽然感觉无比讽刺：“原来我们就是一直这样被蒙在鼓里的啊。”
“上面当然也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洛克耸了耸肩。
“但是…这么大规模的战斗…到底是怎么才做到把那些关于怪兽和我们的谣言完全压下去的…？”我咬着大拇指嘟囔着，“不管如何局部地震这样一个说法实在太牵强了…”
“是MemoryJC…”阿雄说话了。
“记忆…JC？”
“或许是这样…不知为什么我朦胧地可以记住这些东西…”
我感到有点不可置信：“这可不是1984（乔治奥威尔的小说）的世界啊…连记忆他们都能控制？”
“很可惜…普通人关于怪兽的认知一直处于这一群体的控制之下。”洛克说道，“在核战争时或者更早…这样一种组织就出现了…分散在世界各地，在各国军队秘密消灭怪兽的同时…也会让这些职业者潜入群众当中，并且通过某一种手段做到记忆篡改。”
“他们到底是以什么样的科学力才能做到干涉他人的记忆呢？”我问道，“而且…一味地封杀这些普通人有权知道的事情，不是太过分了么？”
“难道要在人群中散布恐慌吗？就像2010年那段时间盛传的世界末日论一样…”
2012末日论在21世纪初曾经一度盛传，大家都相信玛雅人所谓的“末世预言”在那一年的12月21日真的会发生。虽然磁极倒转的现象并没有发生，但在2012年初就爆发的世界性战争将人们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或许…那个时候核武器在各地爆发的景象才真的比较像世界末日吧。
“但性质完全不同啊？人们知道这些实质存在的东西至少有能力防范…”
“如果我跟你说…2015年那次对陆家嘴的核轰炸…不是西方人所为而是我们自己的军队所作的事情呢？”
我想起了在电视上看到的，被比太阳还耀眼的光芒吞噬的商业区。
“不可能…那是可恶的westerners为了彻底打击我们而挥出的最后一拳…”
“虽然核战争只持续了三年，但在世界各大城仧市都沦为当年的广岛和长崎的时候…没有国家会在国力极端疲敝的情况下再次对敌国进行核轰炸了…因为那只会将自己再一次拖入永无止尽的杀戮的泥沼…”“但他们是想将我们全都消灭干净的恶棍啊！”
“…被国家的宣传机器如此影响会有这样的思想也不难理解…但如果说那一次陆家嘴的核轰炸…是当时军方为了对抗怪兽而使用的最后的办法呢？”
“…怪兽？”
“没错…那一天怪兽出现在陆家嘴地带…对那片商业区进行惨无人道的破坏…在军方多次攻击无果之后，他们只有决定放弃这块地方…并且用核武器将怪兽连同这片区域一同抹消。”洛克说道。
“你…怎么会那么清楚那一天的事情？”
“因为…我是当天核轰炸被卷进去的平民之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一个。”
在这样的灾难底下能够活下来，这是要多么强烈的信念和生命力才能做到的事情呢？
如果他确实经历了那次浩劫，那么他之后作为坚决提倡废除核武器的律师并不惜公然与第二次冷【夨夨夨】战背景下社会主流声音作对也不难理解了吧。
“但如果像你刚才说的…关于怪兽的记忆都已经被消除了…那你怎么会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我在核轰炸的那一天…成为了适能者。”
“等一下…你是说…当天是因为和巨人合体了才活下来的？”我忽然有点懵，“而且…如果正如你所说…人们关于目击怪兽的记忆被牢牢控制着的话…你又是怎么保持自己的记忆不被篡改的？”
“或许是…巨人给予我的礼物吧。就像给予我们免疫radiation的体质一样。也多亏那一次劫难我坚定了自己反对核武器的信念…因为它给我留下了无可磨灭的伤疤。”
“但如果我们放弃核武器的话…对方阵营就会在军备上超越我们从而对我们发动另一次战争并从此奴役我们…”
“…你认为现在这颗星球的现状给人类带来的教训还不够深重么？”洛克反问道，“人类总是犯着同样的错误…三里岛、切尔诺贝利、福岛先撇开不说…因为2012年的那场核战争…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城市沦为废墟，有些地方甚至永远地从地图上被抹去…而这也导致全球进入了长达15年的核冬天…我们人类虽然挺过来了…但也或许是自然界剩下来的为数不多的生命之一了…人类的愚蠢已经牺牲了这颗星球太多太多…就算这样…你还是要为了自己国家进行这种无意义的军备竞赛去支持人类自掘坟墓么？”
我陷入了沉默。
没错，人类是因为战争付出了无法挽回的代价…但他们已经因为这样的愚蠢得到惩罚了…当年福岛事件之后，他们决定向海里排放核废物而导致太平洋被放射性物质污染…但最终他们因为这样的举动受到了惩罚——也不知是不是因果关系，那之后的第二次海啸将列岛的西部完全吞没，而正是这一个契机成为了核战争的导火线之一——列岛上的人们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再次向我们发起了侵略战争。
如果这些灾难被称为惩罚——大自然中的确有什么特殊的力量在监视着人类的一举一动的话…
他叹了口气：“其实…我作为巨人战斗的过程中…也怀疑过人类是否真的值得保护…因为战争时期的人类…就等同于这颗星球的癌细胞。但身为人类如果得到了巨人的这份力量…那自己就得有相应的责任感。”
责任感…吗？明明不一定是自己必须要背负的东西…这对于一个普通的人来说，未免是太沉重的包袱。
“自从我作为律师在公众面前活跃之后…接到过无数次死亡恐吓信，甚至被很多很多的激进份子暗杀…但最后还是体内的巨人一次又一次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所以…你战斗的目的是感恩…而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人类？”
我又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呢？因为那次空难我莫名其妙接下了巨人的力量，但当时驱使我去战斗的动力除了要保护救命恩人以外…就是复仇。
而现在复仇失败的我，到底要为了什么继续扛着这份巨大的力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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