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绫坐在小毅躺着的床边,心思却不在他身上。他现在担心的,是阿雄和另外几名适能者的安危。虽然现在里恩和真左翔已经脱离危险了,但光宇那边却怎么也联系不上。距离光宇离开已经将近一天了,新适能者的消息却一点也没有。

    小毅失去意识已经超过了两个礼拜,自从上一次与沙尔曼多拉战斗时受到了精神攻击的他还没有任何会醒来的迹象。

    “是叫…绫吧?”绫听到雨夕的声音,微微地转过头去。雨夕靠在房间门口,打量着那个洋娃娃一般的少女。

    绫并没有作出回应,因为刚才的事情她对这个外来者的不信任加深了许多。不过,雨夕的这个问题似乎是默认了。

    “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也是巨人吗?”她试探性地问了一下。仿佛是想要让自己摆脱尴尬的处境一般。

    “…嗯。”绫的声音很轻。

    “...真是不敢相信呢,那些巨人的真身居然是人类...如果不是里恩,我对你们的认知还可能是零。”雨夕开始走进这有些狭窄的房间,“因为普通人的话…关于你们的记忆似乎是要被消除的。上次灾难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们的存在。”

    绫没有理会她的说话,继续没表情地看着小毅。

    “你呢?”

    这简短的问句让绫小小地怔了一下。她瞟了雨夕一眼,然后摇摇头:“…别问那么多问题了。”

    雨夕也知道自己因为刚才对阿雄做的那些事情让他的同僚讨厌她了,但现在她除了和这里能够对话的人套近关系以外,别无他法。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拿枪指着你的…”雨夕犹豫了一下,接着清了清嗓子,“…男朋友。”

    “多管闲事…”绫的声音提高了一点。这在她是非常罕见的。很少显露感情的她此时似乎是有点愤怒,或者是…害羞。她低着头,纤细的手将小毅的被子抓出了很深的褶皱,紧紧握着的拳头有点打颤。她的腮帮微微鼓了起来,好像是在赌气一般。

    雨夕看到绫的脸颊上泛起了一点红晕,哑然失笑:“没想到还挺可爱的嘛。”

    绫低下头没有说话,她的表情只持续了不到五秒钟就消失了,随之她的感情趋向平淡,抓住被子的手也松了开来。

    “呐…能不能多告诉我一些…关于你们的事情?”雨夕笑着问道,“你的这些能力…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我很感兴趣…”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绫没有回答雨夕问题的意思。她将话锋一转,冷冷地问道。

    雨夕一下子愣住了,因为她在和里恩进入这座位于圆顶都市极为偏僻地区的小房子的时候,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怎么进来…没什么特别的方式啊…”

    “…我在这里张开了一种特殊的结界…没有光之巨人的力量的普通人是看不见这间酒吧的。而且就算适能者想要强行拉着你的手进来,也是会被遮断的。”

    “…你说什么?”雨夕惊奇得捂住了嘴巴,很久才接着说,“我看得见这间房子…可我没理由拥有和你们一样的力量啊…?”

    绫站了起来,理了一下自己拖到地上的金发,然后朝雨夕的肚子看了看,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你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这和你没关系吧?”

    “不…你肚子里的孩子或许就是你能看得见我们的原因。”

    “…怎么可能…”雨夕张大了双眼,“你是说…我丈夫有可能拥有巨人的…”

    “他之前跟你在一起吗。”

    “…已经有将近三个星期没有回家了…”

    绫朝旁边看了看,接着平淡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丈夫就是…”

    洛克点点头,随之将半昏迷的余子雄扶起来摆在了小床上。

    “…余子雄怎么了?”

    “…他中了麻醉弹,大概现在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洛克耸了耸肩,然后看着阿雄,“多亏了你,我们两个才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阿雄摆了摆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随之勉强站了起来。

    “绫…不要勉强自己。”阿雄将右手摆在了绫的肩上。他因为变身为巨人加上连续使用自己的力量精神有些恍惚。

    她摇了摇头,轻轻地咬着下唇精神集中于对真左翔的治疗上。刚才那些不断流血的致命伤已经开始结疤了,绫的治疗再加上巨人的恢复能力大大地提高了效率。

    手掌心的光芒消失了,绫低下头,舒了口气:“…好了。”

    洛克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余子雄,对她说:“保险己见,能不能帮他也检查一下。”说着,他扶起已经没有力气走路的阿雄,往楼上走去。

    绫点了点头,起身转向已经快醒过来的余子雄。因为使用特殊能力的缘故,她的头发已经几乎达到了她身高的两倍长。“草加宏人(Kusaga

    Hiroto)…”Mike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听起来像是日本人的名字…但你说的也是中文啊。”

    草加宏人有一头微卷的黑发,稍显黝黑的皮肤让人感觉他像来自中东国家的人一样。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是深红色的,尖锐的双眼。长相俊美的他似乎不苟言笑,从胶囊里出来后表情几乎没有变过。那三名宇航员差点以为扑克脸是适能者的共性了——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两名适能者都看不出太多的感情波动。

    “我继承的是你们所谓‘日本人’的命名方式,仅此而已。”宏人淡淡地带过了Mike的问话。现在他打量着穿梭机内部的配置,皱着眉头喃喃地说了些什么,虽然声音很轻但还是被翻译机捕捉到了。

    “...你是说…这种穿梭机是古董?”Louis惊奇地问道,“这种次世代空间航行兵器是今年才开始在军夨夨夨队中配置的…”

    “…他跟你们不一样。”光宇插嘴道。

    “是所谓适能者的优势么?”Mike有点讽刺地说道,“就连认知也先我们人类一步…”

    “不对…”宏人转过头来驳斥道,“我来自另一个宇宙…刚才我应该说过了才对。”

    “…不过宇宙纪元还真是我们没有听说过的年历呢…你们是什么时候停止使用西历的?”

    “…大概是…2089年,人类踏入宇宙的第一年。”宏人说道,“…但那么久远的历史我只在书本上看到过。”

    “…我们这里才2030年,你难道是从未来世界来的?”

    “不...我这边的历夨夨夨史发展和你们不大一样。据我所知你们称为‘美国’的国家因在20世纪末的军夨夨夨事竞夨夨夨赛中输给了另一个国夨夨夨家而解夨夨夨体。”宏人说道,“用我们那里的一个术语解释,应该是‘平行世界’吧。”

    “你是说…在你们那边共产主义赢得了那次冷战?”

    “…没错。之后以华夨夨夨沙夨夨夨条夨夨夨约国为首的国夨夨夨家群之间实行了‘国家阶级斗争’的运动,使得人类被拖入了战夨夨夨争的泥沼。经历了将近50年的战夨夨夨争之后满夨夨夨目疮夨夨夨痍的地球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了…所以人类开始反思,并建议消除国境线成立联邦政夨夨夨府,共同开发宇宙殖民计划…但人类之间的争斗…从来没有停止过。”

    “我们这里的世界…有些地方看来跟你们相似呢。”Lisa说道,“因为战争…我们的星球也变得不适合居住了。”

    宏人看了看从刚才就一直盯着他的Lisa,没有做声。“比起这些事情…现在我们得考虑一下怎么回去呢。”Louis看起来好像对这些话题不是特别感兴趣。的确,如今活下来才是他们当下最需要面对的事情。“如果想把我们一起带回去的话,这可不行。”光宇说道,“我可不想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你们当成兵器使用啊。”“都说了我们不会…”“…别以为上层的人也是这么想的。”“但没有别的办法啊?以穿梭机剩余的能量根本没办法做那么长时间的航行…”“光宇,我们还是离开吧。”宏人想了想说道,“先把他们带回去为好,这样和我们在一起他们也不安全。”“我的能量补充已经差不多了,,,回到地球是绝对没问题,只不过要是像刚才那样强大的敌人再攻过来,怕是我们都应付不了了。”“那我一个人就够了…那家伙的目标是我,你们没必要也牵连进来。”“你在这里随便胡来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啊。这样下去也没法向他们交待了。”“你说…目标?谁以你为目标?”Louis问道。“这我还不知道…但从光宇毫无头绪的反应判断那时候听到声音的就只有我一个而已…而且它所涉猎的…是红族战士,也就是我体内巨人的血液。”“…那在那家伙出现之前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可不想用捡回来的命还你人情。”宏人皱了一下眉头,但表情立刻恢复了正常:“…我保证不会把你们给卷进去。”“那你怎么办?”Lisa声音忽然提高了点,“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心安理得地看着救过自己的恩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白白送死么?要把你丢在这里…我做不到。”“你…”宏人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但如果那家伙只是想要我的命,那我就要负起这个责任。”光宇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似乎在冥想。“你准备如何,另一名冷漠的适能者先生。”Mike问道。光宇没有理会Mike,转身对宏人说:“…我先说好,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情,但不管如何我会把你强行带回去。否则他们那边我也没法交待。更何况…如果刚才我们击败的那个敌人就是你听到那阵声源的手下,那他的实力绝不是靠你一人就能抗衡的。你应该也清楚,就连英佩莱扎都将我们逼至如此境地了。”“…那难道要逃走么…”“比起白白浪费你的生命这是暂时的上策。”“…我们先回设置在地球圈附近的空间站吧,到时候再想办法。”Lisa说道,“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现在穿梭机还剩多少能量?”“如果开启舱内生命维持系统飞行的话只能持续二十分钟。”“…但我们离地球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距离。”宏人想了一下,随之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副红色的眼镜,并将自己的眼镜脱了下来。“你要干什么?”Lisa问道。宏人刚想回答,忽然感到身体一阵打颤。“…没用的…你是逃不掉的。”耳边这阵冰冷的声音让宏人有点胆寒,他咬了咬牙,似乎是下了决心驱散了企图支配他的恐惧。“将你们送回去…现在只能这么做。已经没时间了,他…已经来了。”宏人说着,将奥特眼镜放到眼前,同时他的身体冒出螺旋形的光芒,将他包围,分解成虚无的光粒子,向舱外飘去。光粒子的数量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然后在穿梭机外聚成了一个巨大的轮廓。光芒在轮廓汇聚完成后开始减弱并消失,深红色的巨人出现在显示屏上。光宇瞪了一下红色巨人,似乎有些不爽。他什么都没说,掏出自己的变身器,从双眼迸发出金色的光芒。他也化解成了光粒子飞出穿梭机,然后在机外巨大化。“你…为什么要…”宏人通过心灵与高斯对话,不解地问。“…护送你也是我的任务,走吧。”红色巨人托起穿梭机的尾翼,开始加速。为了保险己见,他在穿梭机周围展开了一道结界,防止他们被不必要的战斗卷进去。现在情况十分危急,敌人随时都有可能打过来。而高斯以相同的速度跟着红色巨人,时不时地往背后瞧一眼,不愿放松一丝警惕。“…放心吧,我对他们没兴趣。”那阵声音又说话了,“不过劝你还是别把他们带回去了,反正回去了以后等着他们的只是记忆消除而已,那不如让他们在这里死得痛快一些。”红色巨人开始惊恐地向四周张望。他隐隐地看见黑暗的宇宙中有一颗小小的光点。而那束光一眨眼就消失,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来得及给。但此时宏人可以确认的是,这绝不是来自远处恒星或者是被别的恒星照亮的行星的光。“你到底是谁!”红色巨人不敢减慢速度,他在心里大吼着,“你如果在附近的话,给我现出身来!”“…在你右边。”高斯偏了一下头,忽然瞥见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不远处盯着他们。在一片黑暗中,有一片光芒正在闪耀着。这似乎就是宏人刚才瞥见的那道光。“小心!”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高斯就感觉自己的腹部被狠狠地踢中,两个巨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甩开一大截,高斯连摆正姿势的时间也没有,就挨了第二脚,这次踢到的是他的背部,这一次他的背后有很厉害的烧灼感。从另一个角度望去,他的背部被踢出一块烧得焦黑的洞。“这家伙…好快!”“在哪里!”红色巨人停下来将穿梭机一下子推开,但这一瞬间的破绽让他挨了一脚。红色巨人依靠自己无比敏锐的动态视力看到了,和之前浑身披着黑色铠甲的英佩莱扎不一样,这个有智慧的人形怪物的身体微妙地从对称轴分割成两半,左边一半是无比深邃的黑暗,但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他右半边泛出白金色光芒的铠甲。要简单点形容的话,就是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

    “混蛋…”高斯对准那个人形生物所在的位置放出了两发飞镖,而它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两道能量就在接触到它之前被抵消。红色巨人摆正了姿势,将头上的刃拔了下来,朝着那个敌人丢了过去。头镖在没有阻力的情况下越冲越快,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斩开了拦在中间的一颗小行星,打转着开始放出白色的光芒。“切开它!”那个敌人连动也没有动,张开自己的手摆到有光的那半部分的头顶,就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它的头上也聚出了一个与红色巨人头顶完全一样的头镖,拔下来将它弹飞,随之一下子消失。“…想不到另一个世界的赛文能力不过如此啊。”红色巨人的脑内开始响起这阵声音的时候,它已经出现在了宏人的背后,将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随即另一只手扣住了红色巨人企图挣脱威胁的手臂。刀刃泛出银白色的冷光,已经碰到了红色巨人的颈部。“…这是…冰斧?”红色巨人惊愕地看到形状和自己的头镖完全一样的刀刃,“但你怎么会拥有我的力量…”“你没必要知道…在这里乖乖被我吃掉吧。”它身体的两边都开始泛出能量,白色的一面光芒越来越强,而另一边的黑暗也就越来越深邃。这时它握着冰斧的那只手泛出一阵黑烟,将宏人围绕了起来,在黑烟触碰到红色巨人的同时,就有强烈的电流流过他的全身,被碰到的皮肤喷出血液的同时,那些光粒子立刻被黑暗所吞噬。他现在完全无法动弹,处于麻痹的状态。“休想得逞…”日冕形高斯已经完成了光线的吟唱,他将手臂摆成L字形,如太阳般火红的光线喷涌而出,在真空中无声的能量向敌人冲了过去。高斯因为凶狠的反冲力一下子向后退,直接将背后一颗小行星给撞碎。这时,它停止了对红色巨人能量吸收,张开黑色的手掌接住了强大的能量。光线打在它的掌心,出现了似乎像是湖面上的透明涟漪。在高斯发觉不妙的时候,想要停止输出力量已经太晚了——对方将这道光线作为媒介连接到了高斯的身体,开始疯狂吸收高斯的光能量。这股能量在旁边的红色巨人能缓过神来之前,就聚成了一颗光球。光线似乎渐渐凝固成了带状物,将高斯狠狠地拖了过来。高斯胸前的指示灯已经开始闪烁,他全力挣扎着试图甩开这样的束缚,但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现在的他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体内的能量正在被不断吸走。

    “冰斧,回来!”红色巨人在脑内用意念拉住了在真空中漂浮的头镖,随之它一下子改变方向朝着那道光束带冲过去。就在那个敌人准备将能量球狠狠地打入高斯的腹部的时候,银白色的刀刃一下子切断了巨人与它之间的联系,它手中的能量球也因为注意力被打断而渐渐消灭。

    “趁现在!”红色巨人开始迅速地在那个敌人周围迂回飞行。每一个折返之时,他的体内都会放出一阵微弱的光,而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一个分身炸弹就出现在那个位置。

    “高斯!”宏人的声音出现在了光宇的脑海里,他意识到了什么,摇了摇头从脱力的晕眩中稍微恢复了一下,定睛一看,眼前已经有五颗分身炸弹了。

    “原来如此…”高斯点了点头,立刻瞬间移动到一颗炸弹背后,用全力向着那个敌人的方向推了过去,就在要接触到它之前,红色巨人收到了这个讯息,用意念引爆了它。那道黑影一瞬间就被无声爆炸的火球吞噬了进去。

    “…你也知道这样的小伎俩是没有用的。”两个巨人同时听到了这阵声音。而此时它早已从火光之中转移出来,出现在了红色巨人背后。它又召唤出那只冰斧,企图划开红色巨人的背部。

    “可恶…”红色巨人依靠自己极高的反应速度拔下头镖,在对方的冰斧快要斩到自己之前将手一背,弹开了对方的刃,并转身对它来了个极为强大的侧踢。但这用尽全力的踢击并没有对它造成任何威胁。它甚至连格挡的准备都没有,就硬生生地挨了这样一腿。

    “不愧是红族战士的格斗术…果然名不虚传…那么…”它的右脚开始泛起火红色的光芒。

    “你能挡得下来自L77最强战士的踢腿吗!”红色巨人还来不及迟疑,对方就抬起脚一下子将他踢飞很远,红色巨人在强大的冲击下失去平衡,在真空中不断打转。他好不容易可以摆正姿势的时候,一下子发现对方的冰斧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冰斧,快迎击它!”红色巨人在旋转的过程中用力将头镖投掷了出去,这个时候两把银白的刃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擦出一阵阵火花。两方都被意念控制着,互相撞击之后被弹开,又旋转着开始角逐。两把锋利得连空间似乎都能切开的刀刃,进行着激烈的搏斗。但此时来自宏人的头镖明显占了下风。不一会儿,头镖的刀刃又出现了裂纹。

    又是一次电光石火的碰撞,在两把刃再一次弹开的时候两人冲上去接住了属于自己的头镖,短兵相接。一次次撞击都在磨损着双方的能量。在两方都僵持不下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同时将对方一推,巨人和那个敌人都被逼退了很大一段距离。红色巨人踩在一颗小行星上,狠狠地一蹬,脚底的推进器官达到了极限状态,向着对方冲过去。这时数颗光球迎面而来,他一下子折返躲过了两颗,随之从头部的显示器处放出细而锋利的光线将三颗紧跟而来的光球击落。就在这个时候敌人已经出现在红色巨人面前,抄起冰斧狠狠地斩了下去。红色巨人将身体一侧,躲开了这一次斩击,并迅速地对着对方的盔甲划了过去。

    敌人将拿着冰斧的手往回一摆,又一次挡住了红色巨人的忽然袭击。它从刚才斩击的姿势摆正过来,将身子渐渐转向红色巨人,并一下子发力。

    这一次红色巨人没能抵挡住对方强大的力量,而头镖也一下子脱开了手,整个身子也是一阵踉跄——

    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战斗中只要一毫秒的疏忽就能断送自己的性命。

    巨人体内的草加宏人睁大了眼睛,现在时间似乎变得很慢很慢,他就这样看着对方的刀刃对着自己的脖子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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