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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真假面具

    少了一唱一和,三人一时无话。大成公子喝了几口茶,就看着公主把他早上起来,见她俩还在酣睡。自己就到王宫中把青龙牵出来,在城中溜了溜。

    然后去哈曼家钉了马掌,并吃了肉。又骑着青龙狂奔到河边,冻透了才回来的过程说了一遍。

    “你真了不起,一早上可以做这么多事情!”那公主听他说完,脸上罗列出佩服不已的神采,夸奖他。

    公主这样做作,让他一时难以适应。这个高冷的家伙,竟然像一个小丫头似的,对这么平淡无聊事情,也能夸得高大上。

    好像他一早上真的功劳不小。切!这两位该不是还没睡醒吧!不过,真的很冷!他喝口茶,自言自语道。

    公主拨了一下火炭,那火便红红的透出来。大成公子感觉到脸上有些刺痛,用手一抹,脸皮就掉了下来。

    “哟,你看你,脸皮都冻掉了,真的是没脸没皮了。”麻雀一旁惊叫起来。

    “嗐!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他无奈地感叹道。

    公主这才看清他的脸。见麻雀说的没错,就附和道:他早上出门也不知捂住脸,这会儿脸真的冻坏了,他没感觉吗?

    那语气和神情都是关心和麻雀判若两人。大成公子不敢看公主的眼神。吱唔着,只是有点刺痒,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说是没什么呢?都流水了。公主责怪地扳着他的脸,为他按了按假须,毫无来由地说了句:“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说罢起身,说是她屋里有专治冻伤的药膏,涂上兴许明天就好了呢。便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大成公子看她的背影出门不见了。心想,多大点事,看把她急的。女人就是爱大惊小怪的。

    又反过头来看麻雀,她正不紧不慢地喝茶。事不关已,气定神闲。

    大成公子并没有要怪她的意思。虽然,她的无动于衷让他心里有些失望,但他并不想因此而引发争论。

    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门看。

    “那门有什么好看的!人家才出门去,你就恋恋不舍了。”麻雀一旁说风凉话。“不过,你总是一副假面具示人,也真的不是办法。”语出双关,当局者迷。

    是啊,冬天到了。不知这儿是怎么过冬的。他以前就是个绒线帽包住头,冬天一点也不冷。在这里,好像要冻透了一样,一出门就哆嗦。真的差别很大。

    大成公子就把他在当代过冬的穿着描绘了番。

    麻雀就奇怪他的冬天怎么会这么温和?一点不像长安的冬天,虽不如这里冷。可是,不穿棉衣裤再披一件棉袍是过不了冬的。

    所以,长安城内的公子、美女最烦冬天了。它不仅让人变得庸肿不堪,更是难以展现那青春靓丽的身影。还是这里好,一身皮衣轻裘又贴身又暖和。

    一晌贪欢,便不思进取。大成公子似在嘲笑她,又似在自责。

    麻雀就问他是在说谁?他们本就是过客。只是巧合了机缘,便停留于此。其实,早就该就此别过,四海天涯,往后余生,再无牵挂。

    麻雀深有感触地幽叹,话语中能让人听出些几分无奈和惆怅。接着她又告诉他,早上,国师过来说,都护府那边已经下令,将那些个俘虏发配到边关充军去,择日启程。

    “充军?如此甚好。”他听到麻雀的消息,并不感到意外,只要不是杀戮,他认为其他的任何惩罚都不为过。

    “这里有人要赶你走吗?还是呆得久了,自觉过意不去?”他没有对麻雀的消息作评价。只是刚才听她话中有话,就猜测地问。

    麻雀想他又会错意了。就说国师、公主,城中上上下下对他们都很好,怎么会呢。

    若不是城国有危险,他们早就走了,现在可能已经到了葱岭山下。

    “你是一心向西去吗?”大成公子莫名其妙地问她。

    “难道不成佛祖圣地就在此?”麻雀反问他道。

    “心中有佛,处处皆佛。”他记起高僧曾经的布道。心里不忍心地看着麻雀:衣衫鲜亮,面容娇好的模样。

    像她这样翻山越岭,茹苦含辛,栉风沐雨未免也太过残酷了些。他悲悯地盯着麻雀看,似乎并不相信她真能做到。

    “看什么看?”麻雀被他看得不自在。只是这眼光,不是她所见过的佩服和崇敬的目光。而是,像佛祖那般大慈大悲、济世救民的眼神。

    “有什么能让你放弃这痛苦的涅槃,而重新开始生活。我敬佩为理想而置生死于不顾的人,更崇拜舍生取义的仁人志士。

    只是,你一个柔弱的女人,不该荒废这花样年华!你本可以像一枝空谷幽兰一样,既使无人赏识,也不辜负其高雅、芬芳。为何非要如此!”

    “这,你不懂的。”麻雀看着他显得深沉、悲悯的神色,轻松地说道。“看不出来,公子还是个菩萨心肠,无论对谁,都关怀备至。”

    “夸我呢?我吃饱了撑的!总可以了吧!”他没好气地怼她。低头喝茶。心想,没见过这样的人,别人为她担心得要死,她却没心没肺地风凉话一堆。

    “你瞧你吧,别人说一堆讽刺挖苦话你都笑呵呵的,我这才几句,就吊起苦瓜脸,给谁看呢?你别吓唬我,我老人家胆小,幼稚,没见过这世面。”

    麻雀见他生闷气的样子,挺有意思的。那做派一点不像长安城内的公子哥,一言不和,拂袖而去。

    他倒老实得很,规矩地坐着,认真地生气。真是个老实人样儿,没出息!

    越瞅越觉得好笑,便忍不住“扑哧”地一声低头偷着笑起来。“你究竟是谁?”她小声地问他。

    “我要告诉你我是谁,你能信吗?”他反问她。

    麻雀见他对这个问题不再像以往那样言辞闪烁,就认为他一生气就要摆谱,说出不凡的家世来。

    就接口道:“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只要你肯说出来。”

    “我乃玉皇大帝的亲儿子!”他低头喝茶,淡定地小声说道。一点也不张扬、戏谑。

    麻雀听他说完,瞅着手里拨炭的铜签子,是打呢还是不打。本来满心欢喜的想着他会自报家门。哪知他仍是冥顽不化,胡言乱语。

    “你再说一遍!”她举起签子,威胁道。

    “你看你吧,刚才还说我说啥你都信,现在又要打人。女人的话真是不可信!”他满腹委屈,可怜巴巴地抗议道。

    “你说是不说!”她作势要敲下来。大成公子心想,她不会真的动手吧?

    那天,云中客把他的脸打得红烧肉似的。今天,这家伙又要动签子了烤肉了。我招谁惹谁了?

    心里虽是气忿不过,但他仍是摆满了一脸的笑容。拎起茶壶,往麻雀的杯中倒茶。

    嬉笑着安抚麻雀,要她别发火,当心气着身子骨。她不生气的样子像个小仙女。可瞪起眼睛来,要有多丑有多丑。手还不老实地在麻雀脸上抹了一把。

    “你,你!”麻雀突遭了咸猪手,一时羞恼起来。手上的签子就挥到了他的头上。“唉哟”一声大成公子抱着头痛苦地叫起来。

    “好好的,才走一会儿,怎么就打起来了。”这一幕被返回来的公主正好撞见。一个正怒目圆睁,一个正抱头鬼叫。不知刚才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他,他轻薄我!”麻雀回过神来,指着大成公子吼道。

    “轻薄?这好得穿一条裤子都嫌肥!何来轻薄?千古奇谈!”公主糊涂了,不知这两人闹的是哪一出。

    待她定睛看到麻雀脸上的黑爪子印时,公主哼哼两声冷笑,“该打,打死才好!”

    原来大成公子手贱,抹了麻雀一脸的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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