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归期至
就在三人担心之时，孙农却没有再出手，而是向董小蛮问道：“小丫头，秦终南是你师父吗？”
“没错，前辈认得？”董小蛮听孙农的语气，不像是师父的仇敌，心想也许这是个转机。
“哼，以前打过一架。既然是秦钟南的徒弟，我今天就饶过你，你别管闲事。”
原来秦终南和孙农曾在多年前交过手，二人打出了些交情。秦终南用长枪，隐隐能够克制孙农的方寸拳，因此孙农对他的枪法记忆深刻，刚才一看董小蛮出手，就怀疑她和秦终南一脉相承。
孙农又看向沙守：“你呢？看你身手，想必也是出身名门，谁家的弟子？”
沙守这时已经平复了气血，拱手道：“晚辈沙守，见过孙前辈。家师是……”
“易连山！”孙农接口道：“原来是你，前两月可不少听你的名字。怎么？你要阻止我带走这小子？”
“前辈，晚辈与他师门长辈有旧，不得不出手。”
“这小子打伤我门下弟子，让我碰到了，必须有个交代。我先带他回去，我那弟子如果能治好，那我就放他走，如果我那弟子死了，他也得抵命！别以为你们三个有后台，我就不敢动你们。”
沙守思考片刻，说道：“前辈，谁是谁非我们暂且不论，前辈要交代，是因为门下弟子受伤，如果我能治好他的伤势，是否这个梁子就此揭过？”
“你会医术？”孙农心想易连山一代奇人，他的弟子如果会医术，也不奇怪。
沙守拿出一个小瓶，说道：“我这里有几颗疗伤的灵药，前辈且拿去用，如果治不好，我认识一个神医，离这里不远，可以带前辈的门人去。”
“我如何能信你？你把药给我，然后自己跑了，我到哪里找你？”
“前辈大可放心，我住在盘山城公孙财神家里，前辈随时可以去找我。”
孙农在得知两人身份后，也不愿闹得太僵，便从沙守手中拿过玉瓶，说道：“想来你们都是名门之后，还不至于骗我这个乡巴佬，我就信你一次。你且在公孙家等着，等我门人治好了伤，我会派人跟你说。如果治不好，公孙裕的面子，我可不会给。”
说完，转身离去。
“终于走了。”余学文刚直起身子，又吐出一口鲜血，瘫坐在地上。
“小蛮，还有药吧。”沙守身上只备了三颗三灵妙还丹，刚才都被孙农拿走。
董小蛮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两人只是出来游玩，没想过会遇到什么麻烦，她也不过带了一颗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沙守将三灵妙还丹塞进余学文嘴里，在他耳边说道：“凝神运功，我来助你疗伤。”说完一手搭在余学文头顶百会穴，一手按在他后心。
余学文闻言，连忙盘腿坐好，五心朝天，强提一口气，在身体里运转起来。沙守小心地将自己体内的浩然气沿着余学文后背经脉输入，另一只手则在他头顶不时刺激一下百会穴，帮助余学文打通淤堵的经脉。沙守的浩然气属于儒家内功，而大衍剑派的内功心法则是兼具儒、道两家之长，两人内功并不冲突，因此运转无碍。等余学文体内真气运转两个大周天，沙守才收手，继而调整自己的内息，他和董小蛮两人并未真正受伤，打坐调息一番便可。
半个多时辰后，余学文收功，吐出了一口淤血。看到沙守二人早已调息完毕，正静静等着他，便笑道：“沙兄的药果然不是凡品，我的内伤已经好了大半。可惜了，你给那老小子一瓶灵丹，他用一颗就足够，我敢打赌，他可不会好心把剩下的丹药再还你。”
“先不提他，说说你吧，刚才你说出门是因为我，怎么回事？”沙守现在只觉得这家伙就是个麻烦。
“嘿嘿，”余学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不能说都是因为你。我师祖三个多月前见过你之后，回去把你一顿夸奖，让我好好学。本来我两年前出门闯了点祸，要被师父禁足三年的，这不早就想出来玩，于是我便跟师祖说，要来找你见识见识，多切磋切磋，也能提升自己的武艺，师祖就答应了。我说出去的话，自然是要兑现的，出来后我便找你，听说你去了琅琊王家，到那里又打听到你来了辽东，我便一路追来。”
董小蛮一听便笑了：“你真是一路追来的？三个月才跑到这里？”
余学文打个哈哈：“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历练红尘嘛，我也不能把时间都花在赶路上，一路也顺便行侠仗义了几次。”也不知他行侠仗义，是不是每次都惹到人追杀。
“既如此，余少侠你就先跟着我，我们回公孙府。过几天我们要回中原，下江南，你也一起？”沙守边说，边转身往回走。
“诶？你们这么快就要走？我还没在辽东玩呢！”余学文一脸惆怅，但脚步不停，跟上前边两人：“都说了，你直接叫我名就行，或者你叫我表字，我有字，字师儒。哎，你们等等我，你们要下江南是吧，我们大衍剑派就在扬州，到时我带你们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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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山城，公孙府。
已是入夜，公孙家却是灯火通明，客厅中，公孙裕、沙守、董小蛮、余学文四人坐在桌前，管家张季和几个侍女站在一旁，门外不断有小厮端菜进来。
“来来来，余贤侄，你初来辽东，多尝尝我们辽东的野味。这是狍子肉，你肯定没吃过；这块是熊掌上最厚实的肉，给你补一补，他娘的孙农明知道你是大衍剑派的人还敢动手，老家伙胆儿真肥；来再尝尝这个，正宗的小鸡炖蘑菇。”公孙裕高兴得很，这俩月跟把沙守和董小蛮两人伺候好了，这以后朝廷的人脉又多了一条，到西域的商路也更好开拓一些；今天又来了个大衍剑派的传人，跟他打好关系，以后扬州甚至整个江南的生意都多条路，公孙家在南方的生意本就没有在北方做的大，对生意人来说，有赚钱的机会就赶紧抓住，好吃好喝的让这几位都舒坦了，些许小钱，不算什么。
余学文到了公孙家，一点都不嫌生疏，他是个活泼的性子，公孙裕也豪爽，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相见恨晚。公孙裕也不客气，一口一个“贤侄”，只觉得这小子太合自己胃口。
“公孙叔父，等你哪天到扬州，我请你吃淮扬名菜。你们辽东的菜是好吃，但是分量太大了，我要不是练武之人，根本吃不下这么多。”余学文啃了口酱骨头，又把清脆的萝卜往嘴里塞，面前盘子里还放着公孙裕夹给他的菜。
“你慢点吃，伤还没好透，小心点。”沙守在旁边都看不过去了。
“没事，吃得多，恢复的就快。沙兄，等我伤好了，咱俩比划比划，早就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遁一步，看看我的大衍四九剑能不能打到你。”
“余贤侄说的对，吃饱了才有力气疗伤。慢点吃，叔父这里好吃的多得是。来，都多吃点。”公孙裕一脸笑意，一个劲给三人夹菜。
这时，有仆人进来，跟管家张季耳语几句。张季听罢，到桌前说道：“老爷，几位少侠，百拳门孙门主派人来了。”
“哦？让他进来。”公孙裕在自己家里，倒也不怕有人闹事，而且孙农自己没来，想必不会有大事。
少顷，便有人领一个灰衣大汉进来。大汉抱拳道：“见过公孙财神！不知哪位是沙侯爷，俺们门主让俺传话。”
沙守应声道：“孙门主有什么话？”
大汉再次拱手道：“俺们门主说了，你的药不错，这次的事就这么结了。剩下两颗丹药就不给你了，不过俺们不占你便宜，门主给你一个牌子，在辽东还有幽州，如果遇上劫道的，把牌子亮出来，他们都会给门主面子。门主说，虽然你们不怕那些人，但带个牌子，也少些麻烦。”说完，便递上来一块乌黑色的令牌。
沙守说道：“那就多谢孙门主好意了。”
公孙裕哈哈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皆大欢喜啊。你们带这位好汉下去，好酒好肉伺候，到了我公孙家，不能让客人空手而回。”
大汉盯着桌上的饭菜，咽了咽口水，又说道：“门主果然没骗俺，跟我说到这边肯定有好吃的，俺饭量可大了。”
公孙裕大笑：“你尽管跟人去，管你吃饱。”
等仆人带那大汉下去，余学文忍不住道：“果不其然，那老小子把沙兄你的灵药自己留着了。这人也真小气，给个牌子有什么用？我们有公孙叔父的面子，还比不上他？”公孙家所在的盘山城，虽属辽东，但其实已接近幽州，故而公孙家在幽州的影响力，并不比在辽东差，与孙农的百拳门比起来，可谓各有千秋。
“哈哈，余贤侄此言有理，这辽东和幽州境内敢抢我公孙家的山贼，还没生出来，但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逢年过节我也都给那些绿林好汉们打点打点，大家都高兴，生意就好做。你也别看不上孙农的这块牌子，这牌子给你们是有些多余，但搁在外边，有人想买还买不来呢。”
沙守点头道：“是这个道理，以孙农的性子，愿意给我们一块令牌，已经算是示好了。”
余学文也明白其中道理，只是心中略有不忿：“算了算了，不说他了，我们继续吃。公孙叔父，我伤势未好，以茶代酒，再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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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天过去。
余学文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他不比董小蛮，董小蛮当时因为耽误了治疗，剧毒侵入内腑，才不得不调养了近三个月。余学文受的是内伤，受伤不久便服用了疗伤灵药，到公孙家后又经过医师调理，三天时间，基本痊愈，只要不与高手动手，过几天就能恢复如初。
于是董小蛮便与沙守商量，准备即日启程，回中原。
“沙老弟，不再多待一段时间？”
“不了，这几个月多有叨扰，还是要谢谢前辈款待。”
“哪里哪里，你在这里，我家是蓬荜生辉啊！你看这几个月，县尊没事就来我家坐坐，郡守也派人来过，不都是看在老弟的面子上吗？你在我这时间越长，以后我在辽东的地位就越稳当。”
“前辈真是谦虚了，以公孙家的财力，这辽东有谁敢不放在眼里。”
说话的正是公孙裕和沙守二人。本来沙守以晚辈自居，但公孙裕说什么也不愿意把沙守当做子侄辈，非要平辈相交，为此公孙萝对她爹颇有怨言，只能各交各的。沙守也无奈，总不能一边叫着人家闺女妹妹，一边又叫人老哥，只得含糊地以前辈称呼。
两人走在后花园中，身边没有跟其他人，想必是有要事商讨。
“老弟请我帮忙查的那件事，已经有些眉目，的确有个杀手组织，而且很可能就在冀州，不过他们隐蔽的很，我的人没有查出太多。”
“不妨事，公孙家商号做生意的时候，顺便帮我留意就行，我也让别人帮忙查了，等我回中原，就先在冀州停留一段时间好了，看看能不能把他们挖出来。”
“老弟还是要注意安全，可别让你家小蛮姑娘再陷入险境，回头神枪秦终南找来，可咋办？”公孙裕打趣道。
“前辈说笑了。我忽然想起，当年被何有极何大哥毁掉的那个杀手组织，是在豫州吧，离得不远，不知其中是否关联？看来等我到冀州，还要去趟邯郸，提醒何大哥，莫要被他们盯上。”
公孙裕沉吟道：“应该不会吧，如果真有关联，岂不是早就找何大侠报仇了？”
“也许他们为了隐秘行事，或者当年何大哥把他们首领杀掉后，正好让其他人有可乘之机，这样的话他们新首领还要感谢何大哥呢。我只是猜测，总觉得何大哥当年单枪匹马，凭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剿灭整个杀手组织，如果那个组织有余孽，沉寂几年再出来兴风作浪，也很有可能。等我回去，一定把这事弄清楚。”
“你这么说还真有几分道理，等回到中原，需要我公孙家配合的，尽管招呼，我早就吩咐下去，能帮上的，公孙家在各地的商号都不会缩着。”
“那就多谢前辈了！”
“没错，前辈认得？”董小蛮听孙农的语气，不像是师父的仇敌，心想也许这是个转机。
“哼，以前打过一架。既然是秦钟南的徒弟，我今天就饶过你，你别管闲事。”
原来秦终南和孙农曾在多年前交过手，二人打出了些交情。秦终南用长枪，隐隐能够克制孙农的方寸拳，因此孙农对他的枪法记忆深刻，刚才一看董小蛮出手，就怀疑她和秦终南一脉相承。
孙农又看向沙守：“你呢？看你身手，想必也是出身名门，谁家的弟子？”
沙守这时已经平复了气血，拱手道：“晚辈沙守，见过孙前辈。家师是……”
“易连山！”孙农接口道：“原来是你，前两月可不少听你的名字。怎么？你要阻止我带走这小子？”
“前辈，晚辈与他师门长辈有旧，不得不出手。”
“这小子打伤我门下弟子，让我碰到了，必须有个交代。我先带他回去，我那弟子如果能治好，那我就放他走，如果我那弟子死了，他也得抵命！别以为你们三个有后台，我就不敢动你们。”
沙守思考片刻，说道：“前辈，谁是谁非我们暂且不论，前辈要交代，是因为门下弟子受伤，如果我能治好他的伤势，是否这个梁子就此揭过？”
“你会医术？”孙农心想易连山一代奇人，他的弟子如果会医术，也不奇怪。
沙守拿出一个小瓶，说道：“我这里有几颗疗伤的灵药，前辈且拿去用，如果治不好，我认识一个神医，离这里不远，可以带前辈的门人去。”
“我如何能信你？你把药给我，然后自己跑了，我到哪里找你？”
“前辈大可放心，我住在盘山城公孙财神家里，前辈随时可以去找我。”
孙农在得知两人身份后，也不愿闹得太僵，便从沙守手中拿过玉瓶，说道：“想来你们都是名门之后，还不至于骗我这个乡巴佬，我就信你一次。你且在公孙家等着，等我门人治好了伤，我会派人跟你说。如果治不好，公孙裕的面子，我可不会给。”
说完，转身离去。
“终于走了。”余学文刚直起身子，又吐出一口鲜血，瘫坐在地上。
“小蛮，还有药吧。”沙守身上只备了三颗三灵妙还丹，刚才都被孙农拿走。
董小蛮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两人只是出来游玩，没想过会遇到什么麻烦，她也不过带了一颗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沙守将三灵妙还丹塞进余学文嘴里，在他耳边说道：“凝神运功，我来助你疗伤。”说完一手搭在余学文头顶百会穴，一手按在他后心。
余学文闻言，连忙盘腿坐好，五心朝天，强提一口气，在身体里运转起来。沙守小心地将自己体内的浩然气沿着余学文后背经脉输入，另一只手则在他头顶不时刺激一下百会穴，帮助余学文打通淤堵的经脉。沙守的浩然气属于儒家内功，而大衍剑派的内功心法则是兼具儒、道两家之长，两人内功并不冲突，因此运转无碍。等余学文体内真气运转两个大周天，沙守才收手，继而调整自己的内息，他和董小蛮两人并未真正受伤，打坐调息一番便可。
半个多时辰后，余学文收功，吐出了一口淤血。看到沙守二人早已调息完毕，正静静等着他，便笑道：“沙兄的药果然不是凡品，我的内伤已经好了大半。可惜了，你给那老小子一瓶灵丹，他用一颗就足够，我敢打赌，他可不会好心把剩下的丹药再还你。”
“先不提他，说说你吧，刚才你说出门是因为我，怎么回事？”沙守现在只觉得这家伙就是个麻烦。
“嘿嘿，”余学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不能说都是因为你。我师祖三个多月前见过你之后，回去把你一顿夸奖，让我好好学。本来我两年前出门闯了点祸，要被师父禁足三年的，这不早就想出来玩，于是我便跟师祖说，要来找你见识见识，多切磋切磋，也能提升自己的武艺，师祖就答应了。我说出去的话，自然是要兑现的，出来后我便找你，听说你去了琅琊王家，到那里又打听到你来了辽东，我便一路追来。”
董小蛮一听便笑了：“你真是一路追来的？三个月才跑到这里？”
余学文打个哈哈：“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历练红尘嘛，我也不能把时间都花在赶路上，一路也顺便行侠仗义了几次。”也不知他行侠仗义，是不是每次都惹到人追杀。
“既如此，余少侠你就先跟着我，我们回公孙府。过几天我们要回中原，下江南，你也一起？”沙守边说，边转身往回走。
“诶？你们这么快就要走？我还没在辽东玩呢！”余学文一脸惆怅，但脚步不停，跟上前边两人：“都说了，你直接叫我名就行，或者你叫我表字，我有字，字师儒。哎，你们等等我，你们要下江南是吧，我们大衍剑派就在扬州，到时我带你们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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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山城，公孙府。
已是入夜，公孙家却是灯火通明，客厅中，公孙裕、沙守、董小蛮、余学文四人坐在桌前，管家张季和几个侍女站在一旁，门外不断有小厮端菜进来。
“来来来，余贤侄，你初来辽东，多尝尝我们辽东的野味。这是狍子肉，你肯定没吃过；这块是熊掌上最厚实的肉，给你补一补，他娘的孙农明知道你是大衍剑派的人还敢动手，老家伙胆儿真肥；来再尝尝这个，正宗的小鸡炖蘑菇。”公孙裕高兴得很，这俩月跟把沙守和董小蛮两人伺候好了，这以后朝廷的人脉又多了一条，到西域的商路也更好开拓一些；今天又来了个大衍剑派的传人，跟他打好关系，以后扬州甚至整个江南的生意都多条路，公孙家在南方的生意本就没有在北方做的大，对生意人来说，有赚钱的机会就赶紧抓住，好吃好喝的让这几位都舒坦了，些许小钱，不算什么。
余学文到了公孙家，一点都不嫌生疏，他是个活泼的性子，公孙裕也豪爽，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相见恨晚。公孙裕也不客气，一口一个“贤侄”，只觉得这小子太合自己胃口。
“公孙叔父，等你哪天到扬州，我请你吃淮扬名菜。你们辽东的菜是好吃，但是分量太大了，我要不是练武之人，根本吃不下这么多。”余学文啃了口酱骨头，又把清脆的萝卜往嘴里塞，面前盘子里还放着公孙裕夹给他的菜。
“你慢点吃，伤还没好透，小心点。”沙守在旁边都看不过去了。
“没事，吃得多，恢复的就快。沙兄，等我伤好了，咱俩比划比划，早就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遁一步，看看我的大衍四九剑能不能打到你。”
“余贤侄说的对，吃饱了才有力气疗伤。慢点吃，叔父这里好吃的多得是。来，都多吃点。”公孙裕一脸笑意，一个劲给三人夹菜。
这时，有仆人进来，跟管家张季耳语几句。张季听罢，到桌前说道：“老爷，几位少侠，百拳门孙门主派人来了。”
“哦？让他进来。”公孙裕在自己家里，倒也不怕有人闹事，而且孙农自己没来，想必不会有大事。
少顷，便有人领一个灰衣大汉进来。大汉抱拳道：“见过公孙财神！不知哪位是沙侯爷，俺们门主让俺传话。”
沙守应声道：“孙门主有什么话？”
大汉再次拱手道：“俺们门主说了，你的药不错，这次的事就这么结了。剩下两颗丹药就不给你了，不过俺们不占你便宜，门主给你一个牌子，在辽东还有幽州，如果遇上劫道的，把牌子亮出来，他们都会给门主面子。门主说，虽然你们不怕那些人，但带个牌子，也少些麻烦。”说完，便递上来一块乌黑色的令牌。
沙守说道：“那就多谢孙门主好意了。”
公孙裕哈哈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皆大欢喜啊。你们带这位好汉下去，好酒好肉伺候，到了我公孙家，不能让客人空手而回。”
大汉盯着桌上的饭菜，咽了咽口水，又说道：“门主果然没骗俺，跟我说到这边肯定有好吃的，俺饭量可大了。”
公孙裕大笑：“你尽管跟人去，管你吃饱。”
等仆人带那大汉下去，余学文忍不住道：“果不其然，那老小子把沙兄你的灵药自己留着了。这人也真小气，给个牌子有什么用？我们有公孙叔父的面子，还比不上他？”公孙家所在的盘山城，虽属辽东，但其实已接近幽州，故而公孙家在幽州的影响力，并不比在辽东差，与孙农的百拳门比起来，可谓各有千秋。
“哈哈，余贤侄此言有理，这辽东和幽州境内敢抢我公孙家的山贼，还没生出来，但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逢年过节我也都给那些绿林好汉们打点打点，大家都高兴，生意就好做。你也别看不上孙农的这块牌子，这牌子给你们是有些多余，但搁在外边，有人想买还买不来呢。”
沙守点头道：“是这个道理，以孙农的性子，愿意给我们一块令牌，已经算是示好了。”
余学文也明白其中道理，只是心中略有不忿：“算了算了，不说他了，我们继续吃。公孙叔父，我伤势未好，以茶代酒，再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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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天过去。
余学文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他不比董小蛮，董小蛮当时因为耽误了治疗，剧毒侵入内腑，才不得不调养了近三个月。余学文受的是内伤，受伤不久便服用了疗伤灵药，到公孙家后又经过医师调理，三天时间，基本痊愈，只要不与高手动手，过几天就能恢复如初。
于是董小蛮便与沙守商量，准备即日启程，回中原。
“沙老弟，不再多待一段时间？”
“不了，这几个月多有叨扰，还是要谢谢前辈款待。”
“哪里哪里，你在这里，我家是蓬荜生辉啊！你看这几个月，县尊没事就来我家坐坐，郡守也派人来过，不都是看在老弟的面子上吗？你在我这时间越长，以后我在辽东的地位就越稳当。”
“前辈真是谦虚了，以公孙家的财力，这辽东有谁敢不放在眼里。”
说话的正是公孙裕和沙守二人。本来沙守以晚辈自居，但公孙裕说什么也不愿意把沙守当做子侄辈，非要平辈相交，为此公孙萝对她爹颇有怨言，只能各交各的。沙守也无奈，总不能一边叫着人家闺女妹妹，一边又叫人老哥，只得含糊地以前辈称呼。
两人走在后花园中，身边没有跟其他人，想必是有要事商讨。
“老弟请我帮忙查的那件事，已经有些眉目，的确有个杀手组织，而且很可能就在冀州，不过他们隐蔽的很，我的人没有查出太多。”
“不妨事，公孙家商号做生意的时候，顺便帮我留意就行，我也让别人帮忙查了，等我回中原，就先在冀州停留一段时间好了，看看能不能把他们挖出来。”
“老弟还是要注意安全，可别让你家小蛮姑娘再陷入险境，回头神枪秦终南找来，可咋办？”公孙裕打趣道。
“前辈说笑了。我忽然想起，当年被何有极何大哥毁掉的那个杀手组织，是在豫州吧，离得不远，不知其中是否关联？看来等我到冀州，还要去趟邯郸，提醒何大哥，莫要被他们盯上。”
公孙裕沉吟道：“应该不会吧，如果真有关联，岂不是早就找何大侠报仇了？”
“也许他们为了隐秘行事，或者当年何大哥把他们首领杀掉后，正好让其他人有可乘之机，这样的话他们新首领还要感谢何大哥呢。我只是猜测，总觉得何大哥当年单枪匹马，凭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剿灭整个杀手组织，如果那个组织有余孽，沉寂几年再出来兴风作浪，也很有可能。等我回去，一定把这事弄清楚。”
“你这么说还真有几分道理，等回到中原，需要我公孙家配合的，尽管招呼，我早就吩咐下去，能帮上的，公孙家在各地的商号都不会缩着。”
“那就多谢前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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