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火牛建功
犬戎部落中。
东南隅。
数千犬戎勇士，它们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火牛冲击的声势，火牛冲击的阵势，它们自然听到了，回头也看到了，看到了无数的牲畜，正在向东南隅这里冲来！
同时，犬戎人也看到了，部落中大火冲天而起。
从方位来看，那冲天大火有两处：
一处似乎是仓库，另外一处似乎是草料堆那里。
“完啦！”
“仓库，食物，全完啦！”
“草料也全完啦！”
看到部落中的大火，再看看即将冲击到眼前的牲畜，犬戎酋长悲愤万分。
此时，无数的犬戎勇士，也处于惊慌失措中。
面对如此状况，它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勇士们，拦下牲畜！”
关键时刻，犬戎祭祀站了出来，高声呼喝着。
部落中的大火，冲出牲畜栏的牲畜，种种迹象显示，这绝壁是人类的诡计。
人类大部，在这东南角吸引着它们犬戎勇士的注意力，然后，又有小部分人类，从其他方位潜入它们犬戎部落，放火烧毁了仓库和草料，并驱赶牲畜冲出了牲畜栏。
这是要彻底葬送它们这支犬戎部落啊！
祭祀并不傻。
虽然它也不知道什么兵法、诡计的。
但是，当这些诡计呈现在它面前的时候，它瞬间就能看破。
然而，看破也没有用。
为时已晚！
现在，祭祀能够想到的，就是竭尽全力抢救一下。
库存的食物烧毁了，草料也烧毁了，它们部落的子民，顶多也就是挨饿受冻。坚持几天，等雪化了，荒原上的柴草，还不是任由它们犬戎人取用？
但是，这种坚持，却无法长久。
在荒原上，任何一支犬戎部落，要是没有了牲畜，都无法长久生存！仅凭狩猎，仅凭从人类那里学来的种植，是无法供养一支人口上万的大部落的！
虽然说，雪化之后，它们犬戎人就会大举进攻人类。
到时候，多半也能劫掠一些食物。
然而，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远水解决不了近渴！
积雪全都融化，还得好几天呢。再说，它们走出荒原，攻入人类地域，这个过程也需要好几天。前后加起来，祭祀掰着手指头算过，差不多要十好几天呢！
这十几天里，它们部落的食物怎么办？
难道要吃族人们的尸体渡过么？
荒原深处的其它犬戎部落，或许会习惯性的吃族人们的尸体。
但是，在荒原外围，许多犬戎部落，已经不再习惯性吃族人们的尸体了。即便，偶尔吃族人们的尸体，那也是在实在没有了食物的情况下，万般无奈之举。
但凡有食物，它们这支部落的犬戎人，也是不愿意吃族人们的尸体的！
为了不吃族人们的尸体，为了部落能够渡过这个凛冬，这些冲出栅栏的牲畜，就不能让它们跑了。如是，犬戎祭祀第一时间下令，要勇士们拦下冲过来的牲畜群。
……
犬戎祭祀的想法是好的。
然而，它想得却有些太过简单了。
它们犬戎人放牧的这些牲畜，平时都很温顺。放牧的时候，偶尔有一两头牛、或者几匹马发疯横冲直撞，犬戎勇士也能将之拦截下来，再不济也能当场斩杀。
但是，当上千头牛、上千匹马发疯了，就不是它们犬戎人可以拦截的了。
再多的犬戎人，也拦截不了！
牲畜们狂奔过来，挡在前面的犬戎勇士，纷纷被撞倒，然后被后续的牲畜们践踏；偶尔有几只牲畜被拦截，后面却有更多的牲畜前仆后继，然后，那少许的，被拦截住的牲畜，以及拦截的犬戎勇士，也还是被撞倒、撞飞，然后被践踏成肉泥。
万兽奔腾，势不可挡！
数千犬戎勇士，正在被牲畜们肆虐！
……
犬戎部落外。
郝伯、郝坤，目瞪口呆。
三百战兵，同样也目瞪口呆着。
那冲天的大火，以及无数牲畜万兽奔腾的架势，让他们有一种别开生面的感觉。
特别是郝伯。
他感觉，有一扇大门，在他面前轰然敞开。
战斗，原来还能够这么样打开？！
刚才，郝封讲解声东击西战术的时候，郝伯听着就觉得很厉害，但是，当现在亲眼所见，这战术造成的声势的时候，郝伯被震撼了，他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了。
总之，很厉害！
非常厉害的感受！
大家正在被震撼着，却听见了郝封高声呼喝。
“散开！”
“向附近的山坡散开！”
其实，郝封也有些被震撼到了。
理工狗的时代，他何曾亲眼见过，这等万兽奔腾的场面？他又何曾亲眼见过，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被这些发狂的牲畜们践踏成肉泥的？
影视中的类似场面，那只是特效。
史料、演义等书籍中记载的类似场面，那也只能让读者凭空想象。
当亲眼所见时，谁都会被这种场面所震撼。
不过，郝封却很快就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并及时发出命令。
命令战兵们四散开来。
因为，要不了几个呼吸，那些发狂的牲畜们，就会冲破数千犬戎勇士们的拦截，然后，它们会一路狂冲到犬戎部落外面来。
而犬戎部落外面，这些牲畜的冲击所向，他们人类战兵，首当其冲。
发狂的牲畜，可不分敌我的！
郝封可不想，战兵们也步了犬戎人的后尘！
况且，早在构思、讲解声东击西战术的时候，郝封就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当时，他就再三交代过，当犬戎部落中的牲畜冲击过来时，战兵们要及时分散开，不能挡住了牲畜的道。
现在，郝封高声呼喝，众人纷纷回过神来。
然后，他们纷纷驾驭着雪橇，四散开来。
这是早就交代过的事情，大家也早就瞄准备了方向，纷纷散开。
……
大火，越烧越旺。
随着黎明到来，犬戎部落中，惨叫声、高呼声、怒吼声，渐渐减少，最终几不可闻。犬戎人最终还是没能拦住发狂的牲畜，死伤狼藉之后，无数牲畜冲出了部落，消失在茫茫雪原里。
残余的犬戎人，也紧跟着逃出了部落。
此时的犬戎部落，差不多整个都被引燃了。
无数的帐篷，在燃烧。
帐篷之间的积雪，也融化成了涓涓细流。
……
小山坡，临时营地。
五百战兵，此时差不多也都回到了营地中。
不过，也只是差不多。
人数并未到齐。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此战，他们人类一方，也有一些战损。
战损，主要是黑夫统领他们那一队。
当时，黑夫统领他们那一队战兵，将牲畜赶出栅栏之后，都纷纷跨上了牛背、马背上，藉此，可以稍微控制牲畜们的冲击方向。
然则，此举倒底有些凶险。
有战兵掌握不好掉下牛背、马背，然后被后面的牲畜们践踏。
毕竟，发狂的牲畜并不分敌我。
郝封数过，到此时还没有归营的战兵，有二十八人。
这二十八人，多半已经牺牲。
郝封心里略微有些不好受。
侧首看去，却见父亲郝伯，还有几位统领，以及众多战兵们，他们却都不见有多少悲伤。或许，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牺牲，此刻，他们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小山坡下面。
小山坡下面，残存的犬戎人，正汇聚在一起。
……
残存的犬戎人还有很多。
区区火牛阵，还无法覆灭数千上万的犬戎人。
即便，犬戎人愚蠢的去拦截发狂的火牛，那也只不过是多死了一些犬戎勇士罢了。当死伤狼藉，当势不可为时，犬戎人就是再傻，也不会继续送死的。
不少犬戎勇士，包括那位酋长，还有它们的祭祀，它们都逃了出来。
还有许多犬戎老弱，在火势席卷之前，它们就四散逃出了部落。
此刻，这些犬戎人都渐渐汇聚到了一起。
大约还有两千多人。
它们汇聚在小山坡下面，汇聚在它们的部落外，距离小山坡这里，大约六七百步。它们鼓噪着，怒吼着，看着被熊熊大火吞噬的部落，然后将愤怒的目光转向小山坡。
“复仇！”
“杀了那些人类！”
犬戎酋长怒吼着，手中那粗壮的狼牙棒，直指小山坡。
顿时，两千多犬戎人，嗷嗷叫着，再度杀向小山坡。
一夜之间，它们的部落毁了。
被人类给毁了。
此刻，毁掉它们部落的人类，就在小山坡那里。
它们要报仇！
不计代价的报仇！
积雪，阻挡不了它们的仇恨。
结冰的地面，也无法阻挡它们报仇！
相反，地面结冰，积雪凝固，反倒有利于它们的推进。
起码，它们的推进速度，比之昨天却是快多了。
当然，也有许多犬戎人，因地面结冰而滑倒。
……
犬戎酋长在冲杀。
残余的犬戎勇士，也在冲杀着。
原地，犬戎祭祀却没有跟着冲杀。
它匍匐在泥泞中，不顾泥泞中的冰冷，不时起身，又不时拜倒像是在祭拜着什么。在它四周，上百名犬戎老弱围成一圈儿，也匍匐在泥泞里。
这一幕，却让郝伯有些不安。
犬戎祭祀的举动，让郝伯不安。
东南隅。
数千犬戎勇士，它们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火牛冲击的声势，火牛冲击的阵势，它们自然听到了，回头也看到了，看到了无数的牲畜，正在向东南隅这里冲来！
同时，犬戎人也看到了，部落中大火冲天而起。
从方位来看，那冲天大火有两处：
一处似乎是仓库，另外一处似乎是草料堆那里。
“完啦！”
“仓库，食物，全完啦！”
“草料也全完啦！”
看到部落中的大火，再看看即将冲击到眼前的牲畜，犬戎酋长悲愤万分。
此时，无数的犬戎勇士，也处于惊慌失措中。
面对如此状况，它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勇士们，拦下牲畜！”
关键时刻，犬戎祭祀站了出来，高声呼喝着。
部落中的大火，冲出牲畜栏的牲畜，种种迹象显示，这绝壁是人类的诡计。
人类大部，在这东南角吸引着它们犬戎勇士的注意力，然后，又有小部分人类，从其他方位潜入它们犬戎部落，放火烧毁了仓库和草料，并驱赶牲畜冲出了牲畜栏。
这是要彻底葬送它们这支犬戎部落啊！
祭祀并不傻。
虽然它也不知道什么兵法、诡计的。
但是，当这些诡计呈现在它面前的时候，它瞬间就能看破。
然而，看破也没有用。
为时已晚！
现在，祭祀能够想到的，就是竭尽全力抢救一下。
库存的食物烧毁了，草料也烧毁了，它们部落的子民，顶多也就是挨饿受冻。坚持几天，等雪化了，荒原上的柴草，还不是任由它们犬戎人取用？
但是，这种坚持，却无法长久。
在荒原上，任何一支犬戎部落，要是没有了牲畜，都无法长久生存！仅凭狩猎，仅凭从人类那里学来的种植，是无法供养一支人口上万的大部落的！
虽然说，雪化之后，它们犬戎人就会大举进攻人类。
到时候，多半也能劫掠一些食物。
然而，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远水解决不了近渴！
积雪全都融化，还得好几天呢。再说，它们走出荒原，攻入人类地域，这个过程也需要好几天。前后加起来，祭祀掰着手指头算过，差不多要十好几天呢！
这十几天里，它们部落的食物怎么办？
难道要吃族人们的尸体渡过么？
荒原深处的其它犬戎部落，或许会习惯性的吃族人们的尸体。
但是，在荒原外围，许多犬戎部落，已经不再习惯性吃族人们的尸体了。即便，偶尔吃族人们的尸体，那也是在实在没有了食物的情况下，万般无奈之举。
但凡有食物，它们这支部落的犬戎人，也是不愿意吃族人们的尸体的！
为了不吃族人们的尸体，为了部落能够渡过这个凛冬，这些冲出栅栏的牲畜，就不能让它们跑了。如是，犬戎祭祀第一时间下令，要勇士们拦下冲过来的牲畜群。
……
犬戎祭祀的想法是好的。
然而，它想得却有些太过简单了。
它们犬戎人放牧的这些牲畜，平时都很温顺。放牧的时候，偶尔有一两头牛、或者几匹马发疯横冲直撞，犬戎勇士也能将之拦截下来，再不济也能当场斩杀。
但是，当上千头牛、上千匹马发疯了，就不是它们犬戎人可以拦截的了。
再多的犬戎人，也拦截不了！
牲畜们狂奔过来，挡在前面的犬戎勇士，纷纷被撞倒，然后被后续的牲畜们践踏；偶尔有几只牲畜被拦截，后面却有更多的牲畜前仆后继，然后，那少许的，被拦截住的牲畜，以及拦截的犬戎勇士，也还是被撞倒、撞飞，然后被践踏成肉泥。
万兽奔腾，势不可挡！
数千犬戎勇士，正在被牲畜们肆虐！
……
犬戎部落外。
郝伯、郝坤，目瞪口呆。
三百战兵，同样也目瞪口呆着。
那冲天的大火，以及无数牲畜万兽奔腾的架势，让他们有一种别开生面的感觉。
特别是郝伯。
他感觉，有一扇大门，在他面前轰然敞开。
战斗，原来还能够这么样打开？！
刚才，郝封讲解声东击西战术的时候，郝伯听着就觉得很厉害，但是，当现在亲眼所见，这战术造成的声势的时候，郝伯被震撼了，他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了。
总之，很厉害！
非常厉害的感受！
大家正在被震撼着，却听见了郝封高声呼喝。
“散开！”
“向附近的山坡散开！”
其实，郝封也有些被震撼到了。
理工狗的时代，他何曾亲眼见过，这等万兽奔腾的场面？他又何曾亲眼见过，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被这些发狂的牲畜们践踏成肉泥的？
影视中的类似场面，那只是特效。
史料、演义等书籍中记载的类似场面，那也只能让读者凭空想象。
当亲眼所见时，谁都会被这种场面所震撼。
不过，郝封却很快就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并及时发出命令。
命令战兵们四散开来。
因为，要不了几个呼吸，那些发狂的牲畜们，就会冲破数千犬戎勇士们的拦截，然后，它们会一路狂冲到犬戎部落外面来。
而犬戎部落外面，这些牲畜的冲击所向，他们人类战兵，首当其冲。
发狂的牲畜，可不分敌我的！
郝封可不想，战兵们也步了犬戎人的后尘！
况且，早在构思、讲解声东击西战术的时候，郝封就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当时，他就再三交代过，当犬戎部落中的牲畜冲击过来时，战兵们要及时分散开，不能挡住了牲畜的道。
现在，郝封高声呼喝，众人纷纷回过神来。
然后，他们纷纷驾驭着雪橇，四散开来。
这是早就交代过的事情，大家也早就瞄准备了方向，纷纷散开。
……
大火，越烧越旺。
随着黎明到来，犬戎部落中，惨叫声、高呼声、怒吼声，渐渐减少，最终几不可闻。犬戎人最终还是没能拦住发狂的牲畜，死伤狼藉之后，无数牲畜冲出了部落，消失在茫茫雪原里。
残余的犬戎人，也紧跟着逃出了部落。
此时的犬戎部落，差不多整个都被引燃了。
无数的帐篷，在燃烧。
帐篷之间的积雪，也融化成了涓涓细流。
……
小山坡，临时营地。
五百战兵，此时差不多也都回到了营地中。
不过，也只是差不多。
人数并未到齐。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此战，他们人类一方，也有一些战损。
战损，主要是黑夫统领他们那一队。
当时，黑夫统领他们那一队战兵，将牲畜赶出栅栏之后，都纷纷跨上了牛背、马背上，藉此，可以稍微控制牲畜们的冲击方向。
然则，此举倒底有些凶险。
有战兵掌握不好掉下牛背、马背，然后被后面的牲畜们践踏。
毕竟，发狂的牲畜并不分敌我。
郝封数过，到此时还没有归营的战兵，有二十八人。
这二十八人，多半已经牺牲。
郝封心里略微有些不好受。
侧首看去，却见父亲郝伯，还有几位统领，以及众多战兵们，他们却都不见有多少悲伤。或许，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牺牲，此刻，他们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小山坡下面。
小山坡下面，残存的犬戎人，正汇聚在一起。
……
残存的犬戎人还有很多。
区区火牛阵，还无法覆灭数千上万的犬戎人。
即便，犬戎人愚蠢的去拦截发狂的火牛，那也只不过是多死了一些犬戎勇士罢了。当死伤狼藉，当势不可为时，犬戎人就是再傻，也不会继续送死的。
不少犬戎勇士，包括那位酋长，还有它们的祭祀，它们都逃了出来。
还有许多犬戎老弱，在火势席卷之前，它们就四散逃出了部落。
此刻，这些犬戎人都渐渐汇聚到了一起。
大约还有两千多人。
它们汇聚在小山坡下面，汇聚在它们的部落外，距离小山坡这里，大约六七百步。它们鼓噪着，怒吼着，看着被熊熊大火吞噬的部落，然后将愤怒的目光转向小山坡。
“复仇！”
“杀了那些人类！”
犬戎酋长怒吼着，手中那粗壮的狼牙棒，直指小山坡。
顿时，两千多犬戎人，嗷嗷叫着，再度杀向小山坡。
一夜之间，它们的部落毁了。
被人类给毁了。
此刻，毁掉它们部落的人类，就在小山坡那里。
它们要报仇！
不计代价的报仇！
积雪，阻挡不了它们的仇恨。
结冰的地面，也无法阻挡它们报仇！
相反，地面结冰，积雪凝固，反倒有利于它们的推进。
起码，它们的推进速度，比之昨天却是快多了。
当然，也有许多犬戎人，因地面结冰而滑倒。
……
犬戎酋长在冲杀。
残余的犬戎勇士，也在冲杀着。
原地，犬戎祭祀却没有跟着冲杀。
它匍匐在泥泞中，不顾泥泞中的冰冷，不时起身，又不时拜倒像是在祭拜着什么。在它四周，上百名犬戎老弱围成一圈儿，也匍匐在泥泞里。
这一幕，却让郝伯有些不安。
犬戎祭祀的举动，让郝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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