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往事不堪回首，不是戏言
正月初八，高三的学生们短暂的寒假结束了。
再意犹未尽，也要收心，为人生中的重要时刻冲刺了。
上学第一天，每一科老师都强调了最后一学期的重要性：
“就算之前的成绩都不尽如人意，抓住最后一学期，也是有可能翻身的。”
“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博待何时？”
“高分的同学不要掉以轻心，低分的同学不要气馁，高考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
“从今天起，时间会越来越快，看你怎么利用它。”
“高考，你要说这是我们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一点都不为过，因为高考过后我们会很不一样。”
……
云阳原本是理科生，但是复读时，他却改为文科，这个情况并不常见，也是很有风险的事情。
老师们都担心，这对云阳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不过在经过一个学期之后，模拟考云阳的成绩不错，老师们和云阳的爸妈都松了一口气。
云阳的家境并不差，因为从小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所以父母也不太操心他，也没有给他很多限制。
因为云阳一直表现得不错，有着很好的自控力。
直到上了高中，高一云阳还在水平之内，但是高二的期中考试，云阳的成绩突然从班级前五跌至十五名开外，着实让老师和云阳的父母吓了一跳。
不管谁问，云阳都是一句话：“感觉学习无趣，学够了，上不上大学无所谓。”
老师不停地找他谈话，也无济于事。各科老师轮番上阵，最后也没能拉回云阳这匹脱缰的野马。
父母也试图了解云阳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却也一无所获。
云阳对父母说：“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就算我考不上大学，以后也饿不着，也不会拖累你们。”
这话在父母听起来，跟小孩子赌气的话没两样。但是他们一直拿这个主意很大的儿子不太有办法，有些时候，云阳更像这个家里的一家之主。
所以，云阳的父母最后也妥协了，不再劝他好好读书。实际上，他们更多地是出于对儿子的信任，相信儿子是不会就此潦草地过一生的。
只有云阳自己知道，自己这么做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真的是因为觉得高中学生的生活太无趣。
有一段时间，很多同学都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自己，感觉特别可惜，包括老师们也是，大家都很唏嘘。
但是云阳对这些都不太在意。
而且，有一件事让他感到很开心，就是自己学习成绩不错的时候，的确是有点“招女生”。等到自己的成绩跌落的时候，很多女生就“弃他而去”了。
云阳自认为长相很普通，跟陈宇比是没法比，跟其他男生比，在外貌上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1米75的个子，也不算是特别出色。
他一直搞不明白那些女生为什么喜欢自己，而且高中和初中的女生比起小学大胆太多，初中开始，他就收到一些情书，不过他一封都没有看过，因为那些女生都不是辛晴。
他想辛晴要写也应该不会写情书吧，但是不管辛晴写什么，他都会很乐意看。
也许，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吧。他无法责怪那些追逐自己的女生，所以对她们也不会太差，还是维持着良好的同学间的互动，极力不给她们造成“自己也喜欢她们”的误解。
在喜欢自己的女生中，魏妮娜是个绝对的例外。
魏妮娜跟他甚至都不是一个班的。
最初，魏妮娜并没有对他紧追不舍，高二的时候，她让人递过一封情书。
魏妮娜是个骄傲的女生，所以，她不是亲自给云阳送情书，而是找人代递。
云阳自然是没有看，也不知道魏妮娜是谁。
魏妮娜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心里不失望是假的。
魏妮娜因为校长千金的身份，自然关注度不少，也有许多的爱慕者。
不过魏妮娜似乎并未因为特殊身份而表现特殊，她虽有一点小傲气，也交到一些知心的好朋友。而且，她很聪明地用自己的身份阻隔了自己不喜欢的男生。
这些云阳全都不知道。
高二之后，云阳就进入一种十分闲散又自在的自我享受阶段。
他不刻意不学习，也不想让自己太累，随心地过着紧张的高中生活。
虽然成绩不再排前列，但是底子毕竟是有的，只不过在老师看来，他这样能不能上本科是个问题。
云阳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任性，但是他那时候就是想任性一次。
在所有人看来，他任性的时机不对，可没有人劝得了他。
包括他最好的朋友陈宇。
陈宇曾经不理解：“云阳，你应该向着更高的目标冲刺的人，为何突然就停下了呢？”
他反问陈宇：“什么是更高的目标？大学？”
“是啊？不然呢？”陈宇不疑有他。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存在另一种可能。”云阳的叛逆期可能是来得有点晚。
“我以为我们可以相约考同一所大学。”
“曾经我也坚定地这么想，现在就是不想了。这不影响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吧？”云阳差点以为陈宇要瞧不起自己，而跟自己划分界限了。
“当然，不管我们在哪里，我都把你当我的好兄弟。”
两个人相视一笑，从那以后陈宇再也不为云阳的选择感到纠结了。
意外是发生在高三，还有一个月就高考的时候。
校园里的气氛格外紧张，就连高一和高二的学生，也跟着不自觉地紧张，好像即将参加高考的也是他们。
那天晚自习，云阳像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往回走，因为那天自行车放的比较靠里，所以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学生了。
上车没走几步，看到前面不远处一个男生骑着车，紧追着一个走得很快的女生。
“等等我呀，妮娜公主，咱们聊聊不行吗？”云阳能听得到男生说什么，心里想，从“公主”这一称呼，能听出男生对女生一定是感觉不一般。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你离我远点儿！”女生很不耐烦。
“我送你回去呗。”男生有点无赖。
“说了多少遍了，不用。我爸一会儿就来了。”魏妮娜作为学生跟自己的校长老爸时间是不一样的，她的爸爸也是很尽可能地在她晚自习后来接她。
但是这一天是个例外，老爸不能开车来接她了，她竟然也没带常年放在自行车棚几乎不骑的自行车钥匙。
魏妮娜也不想麻烦妈妈来接，心想走回家得了，一路都有路灯，十五分钟就回到家了。
结果就遇到了一颗牛皮糖——两年间大概说了上千遍自己对他没意思，还是对自己紧追不舍的韩浩。
“别骗我了，我看见你上车棚骑车了，怎么，车坏了吗，我送你啊。”
“不用不用，你要我说几遍！”
“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离我远点。”魏妮娜是真的眼里没有韩浩。
虽然云阳没有回应，可她还是一直默默地喜欢着他。
眼尖的魏妮娜突然发现要从身边骑过的云阳，赶紧喊住他：“云阳！等一下！”
说完魏妮娜一刻都没有犹豫地，趁着云阳愣了一下，车速不快的时候，跳上了云阳的车座。
然后，她开心地看向生气的韩浩，还带着炫耀地说：“我有人送了，你就别操心了啊。”
“他是谁啊，你就跳上他的车，不怕把你卖了。”韩浩也跟上。
“不管是谁，比你让我安心就是了。”
云阳此时仍然是有点惊呆，这是遇上了什么事？天上掉下来个”公主“吗？
“同学，你家住哪里？”出于礼貌，又加上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所以他打算做回好人。
“就在公园边上。”魏妮娜心情很好地回答，她早就调查过云阳家在哪，虽然不怎么顺路，但送一送她也还可以的。
“哦……”云阳心想，绕一下就绕一下吧。
“喂，你叫云阳？”韩浩在边上不太客气地问。
“是，有什么问题？”云阳很淡定。
“你知道你后面坐的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不想坐你的车。”
“你说话挺气人啊。”
“还好吧。”
“魏妮娜，我看人家对你半点意思都没有。”韩浩又开始攻击他的“公主”。
“要你管，我乐意。”
云阳听着那两人的对话，发觉了一些不对，难道这个女生喜欢自己？
魏妮娜为了气韩浩，还突然把手揽住了云阳的腰……
韩浩果然气红了眼，伸手就要拉开。
而云阳则是被魏妮娜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车子扭了一下。
三个人都没发现他们正在穿过马路，也没人注意来往的车辆。
他们被一辆酒驾的超速汽车撞了。
云阳就是最倒霉的那个，他伤的最重，血流的最多。云阳右胳膊骨折了，脚也扭得不轻，魏妮娜和韩浩都是擦伤。
云阳每每回忆起这个恐怖的夜晚，总觉得很纳闷，自己怎么就那么爱管闲事的，把自己搭上了。
最终就是他最后在医院躺了一个月，高考时手还是很无力，没太有办法写字，所以直接放弃了高考。
韩浩和魏妮娜也像是为了给自己找安慰，两个人虽然参加了高考，但都没有上大学，都选择了复读。
云阳甚至觉得这两个人都是故意的。
错过了高考的云阳在住院期间又想了很多，所以他又变成那个“好学生”云阳，他复读了，还让人吃惊地选了文科。
云阳总是这样，给人意外。
那次意外，如果问云阳，他一定会说，往事不堪回首，人生处处有惊吓啊。
不过现在，还有半学期就面临人生中重要的时刻，云阳的内心是十分坚定的：
他起码要去做陈宇的学弟，他想见到辛晴。
再意犹未尽，也要收心，为人生中的重要时刻冲刺了。
上学第一天，每一科老师都强调了最后一学期的重要性：
“就算之前的成绩都不尽如人意，抓住最后一学期，也是有可能翻身的。”
“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博待何时？”
“高分的同学不要掉以轻心，低分的同学不要气馁，高考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
“从今天起，时间会越来越快，看你怎么利用它。”
“高考，你要说这是我们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一点都不为过，因为高考过后我们会很不一样。”
……
云阳原本是理科生，但是复读时，他却改为文科，这个情况并不常见，也是很有风险的事情。
老师们都担心，这对云阳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不过在经过一个学期之后，模拟考云阳的成绩不错，老师们和云阳的爸妈都松了一口气。
云阳的家境并不差，因为从小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所以父母也不太操心他，也没有给他很多限制。
因为云阳一直表现得不错，有着很好的自控力。
直到上了高中，高一云阳还在水平之内，但是高二的期中考试，云阳的成绩突然从班级前五跌至十五名开外，着实让老师和云阳的父母吓了一跳。
不管谁问，云阳都是一句话：“感觉学习无趣，学够了，上不上大学无所谓。”
老师不停地找他谈话，也无济于事。各科老师轮番上阵，最后也没能拉回云阳这匹脱缰的野马。
父母也试图了解云阳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却也一无所获。
云阳对父母说：“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就算我考不上大学，以后也饿不着，也不会拖累你们。”
这话在父母听起来，跟小孩子赌气的话没两样。但是他们一直拿这个主意很大的儿子不太有办法，有些时候，云阳更像这个家里的一家之主。
所以，云阳的父母最后也妥协了，不再劝他好好读书。实际上，他们更多地是出于对儿子的信任，相信儿子是不会就此潦草地过一生的。
只有云阳自己知道，自己这么做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真的是因为觉得高中学生的生活太无趣。
有一段时间，很多同学都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自己，感觉特别可惜，包括老师们也是，大家都很唏嘘。
但是云阳对这些都不太在意。
而且，有一件事让他感到很开心，就是自己学习成绩不错的时候，的确是有点“招女生”。等到自己的成绩跌落的时候，很多女生就“弃他而去”了。
云阳自认为长相很普通，跟陈宇比是没法比，跟其他男生比，在外貌上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1米75的个子，也不算是特别出色。
他一直搞不明白那些女生为什么喜欢自己，而且高中和初中的女生比起小学大胆太多，初中开始，他就收到一些情书，不过他一封都没有看过，因为那些女生都不是辛晴。
他想辛晴要写也应该不会写情书吧，但是不管辛晴写什么，他都会很乐意看。
也许，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吧。他无法责怪那些追逐自己的女生，所以对她们也不会太差，还是维持着良好的同学间的互动，极力不给她们造成“自己也喜欢她们”的误解。
在喜欢自己的女生中，魏妮娜是个绝对的例外。
魏妮娜跟他甚至都不是一个班的。
最初，魏妮娜并没有对他紧追不舍，高二的时候，她让人递过一封情书。
魏妮娜是个骄傲的女生，所以，她不是亲自给云阳送情书，而是找人代递。
云阳自然是没有看，也不知道魏妮娜是谁。
魏妮娜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心里不失望是假的。
魏妮娜因为校长千金的身份，自然关注度不少，也有许多的爱慕者。
不过魏妮娜似乎并未因为特殊身份而表现特殊，她虽有一点小傲气，也交到一些知心的好朋友。而且，她很聪明地用自己的身份阻隔了自己不喜欢的男生。
这些云阳全都不知道。
高二之后，云阳就进入一种十分闲散又自在的自我享受阶段。
他不刻意不学习，也不想让自己太累，随心地过着紧张的高中生活。
虽然成绩不再排前列，但是底子毕竟是有的，只不过在老师看来，他这样能不能上本科是个问题。
云阳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任性，但是他那时候就是想任性一次。
在所有人看来，他任性的时机不对，可没有人劝得了他。
包括他最好的朋友陈宇。
陈宇曾经不理解：“云阳，你应该向着更高的目标冲刺的人，为何突然就停下了呢？”
他反问陈宇：“什么是更高的目标？大学？”
“是啊？不然呢？”陈宇不疑有他。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存在另一种可能。”云阳的叛逆期可能是来得有点晚。
“我以为我们可以相约考同一所大学。”
“曾经我也坚定地这么想，现在就是不想了。这不影响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吧？”云阳差点以为陈宇要瞧不起自己，而跟自己划分界限了。
“当然，不管我们在哪里，我都把你当我的好兄弟。”
两个人相视一笑，从那以后陈宇再也不为云阳的选择感到纠结了。
意外是发生在高三，还有一个月就高考的时候。
校园里的气氛格外紧张，就连高一和高二的学生，也跟着不自觉地紧张，好像即将参加高考的也是他们。
那天晚自习，云阳像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往回走，因为那天自行车放的比较靠里，所以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学生了。
上车没走几步，看到前面不远处一个男生骑着车，紧追着一个走得很快的女生。
“等等我呀，妮娜公主，咱们聊聊不行吗？”云阳能听得到男生说什么，心里想，从“公主”这一称呼，能听出男生对女生一定是感觉不一般。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你离我远点儿！”女生很不耐烦。
“我送你回去呗。”男生有点无赖。
“说了多少遍了，不用。我爸一会儿就来了。”魏妮娜作为学生跟自己的校长老爸时间是不一样的，她的爸爸也是很尽可能地在她晚自习后来接她。
但是这一天是个例外，老爸不能开车来接她了，她竟然也没带常年放在自行车棚几乎不骑的自行车钥匙。
魏妮娜也不想麻烦妈妈来接，心想走回家得了，一路都有路灯，十五分钟就回到家了。
结果就遇到了一颗牛皮糖——两年间大概说了上千遍自己对他没意思，还是对自己紧追不舍的韩浩。
“别骗我了，我看见你上车棚骑车了，怎么，车坏了吗，我送你啊。”
“不用不用，你要我说几遍！”
“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离我远点。”魏妮娜是真的眼里没有韩浩。
虽然云阳没有回应，可她还是一直默默地喜欢着他。
眼尖的魏妮娜突然发现要从身边骑过的云阳，赶紧喊住他：“云阳！等一下！”
说完魏妮娜一刻都没有犹豫地，趁着云阳愣了一下，车速不快的时候，跳上了云阳的车座。
然后，她开心地看向生气的韩浩，还带着炫耀地说：“我有人送了，你就别操心了啊。”
“他是谁啊，你就跳上他的车，不怕把你卖了。”韩浩也跟上。
“不管是谁，比你让我安心就是了。”
云阳此时仍然是有点惊呆，这是遇上了什么事？天上掉下来个”公主“吗？
“同学，你家住哪里？”出于礼貌，又加上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所以他打算做回好人。
“就在公园边上。”魏妮娜心情很好地回答，她早就调查过云阳家在哪，虽然不怎么顺路，但送一送她也还可以的。
“哦……”云阳心想，绕一下就绕一下吧。
“喂，你叫云阳？”韩浩在边上不太客气地问。
“是，有什么问题？”云阳很淡定。
“你知道你后面坐的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不想坐你的车。”
“你说话挺气人啊。”
“还好吧。”
“魏妮娜，我看人家对你半点意思都没有。”韩浩又开始攻击他的“公主”。
“要你管，我乐意。”
云阳听着那两人的对话，发觉了一些不对，难道这个女生喜欢自己？
魏妮娜为了气韩浩，还突然把手揽住了云阳的腰……
韩浩果然气红了眼，伸手就要拉开。
而云阳则是被魏妮娜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车子扭了一下。
三个人都没发现他们正在穿过马路，也没人注意来往的车辆。
他们被一辆酒驾的超速汽车撞了。
云阳就是最倒霉的那个，他伤的最重，血流的最多。云阳右胳膊骨折了，脚也扭得不轻，魏妮娜和韩浩都是擦伤。
云阳每每回忆起这个恐怖的夜晚，总觉得很纳闷，自己怎么就那么爱管闲事的，把自己搭上了。
最终就是他最后在医院躺了一个月，高考时手还是很无力，没太有办法写字，所以直接放弃了高考。
韩浩和魏妮娜也像是为了给自己找安慰，两个人虽然参加了高考，但都没有上大学，都选择了复读。
云阳甚至觉得这两个人都是故意的。
错过了高考的云阳在住院期间又想了很多，所以他又变成那个“好学生”云阳，他复读了，还让人吃惊地选了文科。
云阳总是这样，给人意外。
那次意外，如果问云阳，他一定会说，往事不堪回首，人生处处有惊吓啊。
不过现在，还有半学期就面临人生中重要的时刻，云阳的内心是十分坚定的：
他起码要去做陈宇的学弟，他想见到辛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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