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糊涂相遇
赌坊闹出人命，林二中自然不敢逗留。
当夜，赌坊上空雷电交加，院落屋内更是疾风骤雨，可怜正值青春的我，扛着刚缴获的朴刀，在大雨中绕着小院疯癫了整整一晚上。
翌日，雨住。
我爹当年留下了这座赌坊和三个伙计，伙计们没有走是因为他们找不到别的营生，赌坊的生意不错，他们的日子也过得去。
昨天，凭空冒出个林二中，三个伙计有些失落，因为他们感觉老板娘很喜欢林二中，其实我对这个事情也有看法，因为他们今天的离去很决绝。往日，也有喜欢老板娘的汉子，一般不大入老板娘的法眼。
胡不归看我蹲在后院中间的石桌上，浑身湿漉漉的，手里正在把玩着朴刀，恬着笑脸就凑到我面前，“那个人走了？”
我点了点头，雨水顺着头发滴滴答答落在青砖地面。
这三个伙计一个顶一个难看，胡不归长得凶神恶煞；胡不眠天天哭丧着脸，像别人欠他的钱不还似的；胡不思长相、行为跟神婆一模一样，一会儿神神叨叨，一会儿鬼鬼祟祟。
“老板娘呢？也走了？”胡不眠的哭丧脸更哭丧了。
“那以后，这赌坊不就会关门，我们哥仨不就没有了营生，没有了营生不就会饿肚子，自己吃不饱，还谈什么娶媳妇……”
“娶什么狗屁媳妇，大家散伙！”我心想我还没娶媳妇呢，一挥手，一刀砍在石桌旁的石凳上，碎石四溅。
三个伙计见我发火，不再言语，整齐地一溜小跑滚到前面赌坊招呼生意去了。
我干脆平躺在石桌上，桌面小，头、脚都垂落着，姿势虽然难受，心里舒坦。
突然，从我怀里掉出了个油布包，“啪”地摔在地上。
我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但我有些犹豫，打开它真的能为我打开一个新的生活吗？
“论捕快的自我修养？”我还是决定打开油布包，顿时被里面书本的封面给震到了，标题的左下方写着“武不松”三个字，右下角画了只卖萌的老虎。
我有滋有味地翻看起来，越看越佩服武不松，整本秘籍包括三个部分：第一，业务素质培养；第二，实战技巧探寻；第三，操作经验讨论。
第一部分武不松主要记录查案、断案知识，和武功专研。说实话，对查案、断案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小爷我这辈子出生到现在都是混在社会最底层，天天打交道的除了赌棍就是妓女，还真没想过吃公家饭的事情。
但谈论武功方面，武不松竟然只说了四个字——“随机应变”，还在“变”字上画了一个圈。这是考试划重点吗？我感觉我被骗了！
翻看第二部分，全部是说案件，感觉像案卷档案，自然也记载了林二中和他女儿林玲玲的一些事情，什么打劫、偷盗、杀害公职人员等等，这贼人竟然还有女儿，我心里一通咒骂。
第三部分就有意思得多，记载的都是武不松探讨的一些问题，比如《房屋结构与上房顶的安全分析》，还有《论捕快如何摆脱女罪犯的纠缠》，里面谈到了终极解决方案，四个字——“挥刀自宫”，同样，诙谐的捕快在“自”字头上画了一把滴血的小刀，切断了那一点，我不由浑身一颤，感觉裆部微微发热，我深深体会师父在解决问题方面当真是简明扼要呀！再有一篇竟然是《论瞳孔与光线的关系》，并提出了解决办法，比如带宽沿帽子，帽子上遮薄纱等等。
我回想了一下，似乎师父那天没带帽子，那么他的帽子呢？
突然，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顶帽子，黑色，宽沿的，遮着白纱，白纱后面若隐若现的是一张俊俏的面孔，面孔的神色有些怒气。这样的女孩，我觉得有种野性的美，而且面孔的主人此时手拿利剑，架在我的脖子上。
“说！这把刀哪里来的！”
我不禁醉了，声音虽然很凶，但如此好听。
“啪！”我的左脸火辣辣的，挨了一巴掌。
这种头朝下的方式看了这么久的书，现在还挨了一巴掌，不禁让我的眼前金星乱舞。我晃了晃脑袋，回答道：“我师父的。”
“啪！”我挨了第二巴掌！
“带我去见他！”
我摇摇头，“见不到了，昨天他便走了。”
“走哪儿去了？”
我迟疑了，要不要告诉她呢？“你是他什么人？”
“啪！”我挨了第三巴掌。
“回答我的问题！”
“死了！”
我感觉我的身体整个腾空了，然后屁股重重地撞击在地上，接着胸口挨了一脚，我躺在地上，被一只牛皮短靴死死踩住。
“武大哥怎么死的！”女子满面泪痕，声音咆哮起来。
“被人杀死的。”我被打得很惨，声音有气无力地从嘴巴里滑出来。
“哼！怕是被你害死的吧！”女子捡起了我掉落在地上的秘籍。
事情来的太突然，我的内心很凌乱！
“女侠且住！我要是有杀害你武大哥的身手，会被你打成这样？”
女子冷冰冰地打量了我一眼，让我想到了刚才师父书上说的“自宫”。
“哼！我说的是害死，谁知道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害死你武大哥、我师父的人我知道是谁！”我急忙抛出重磅炸弹，这时候先保命要紧，至于会不会波及我娘，我是真管不上那么多了。再说，我娘这次也是不仁在前，我是不义在后，我心里默念着“罪过罪过”。
“说！”
我感觉利剑已经划破了我的肩头。
“林二中。”
我刚说完，就听见一阵脚步，胡氏三兄弟从赌坊跑进后院，只听见胡不归嘴里嚷嚷着，“少东家，不好啦！官府来抓姓林的了，你也赶紧躲躲吧！”
现场瞬间尴尬起来。
我能清晰地看出女子脸上表情的变化，愤怒变成冷笑，冷笑夹着嘲笑，我也能清晰感觉到剑身一点点地从我肩头向更深处移动。
“胡乌龟！你是猪脑筋吗？官府要抓的是林二中，我躲个屁呀！”我现在需要的理直气壮。
胡不归看了看女子，再看看我，“我不是怕你手上的朴刀引起误会嘛，事实上，也是引起了嘛。”
胡不眠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对女子说道：“这位姑娘，我们这个赌坊昨天死了一名官爷，今天老板娘和大盗林二中跑了（我一旁插道；‘是挟持！猪脑筋！’），你要是把我们的少东家再咔嚓掉，世上就又多了三个没活路的穷苦人了。”
胡不思则流着口水，色眯眯地盯着女子，“要是换一个年轻的老板娘，我还是愿意的，当然，老板是谁，姑娘可以自己挑。”
然后，我期待的画面就出现了，胡不思被一脚踢进赌坊，胡不眠挨了两个嘴巴，胡不归被摔在我身旁，踩我的那只脚踩在了他的身上。我依旧不敢动，因为我肩头的剑还插在那儿。
我“啪”地给了胡不归一耳光子，“猪脑筋！”
胡不归摸了摸脸颊，惨笑道：“我多嘴，我多嘴。”
这时，房顶传来声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林玲玲！今天你是插翅难飞！”
当夜，赌坊上空雷电交加，院落屋内更是疾风骤雨，可怜正值青春的我，扛着刚缴获的朴刀，在大雨中绕着小院疯癫了整整一晚上。
翌日，雨住。
我爹当年留下了这座赌坊和三个伙计，伙计们没有走是因为他们找不到别的营生，赌坊的生意不错，他们的日子也过得去。
昨天，凭空冒出个林二中，三个伙计有些失落，因为他们感觉老板娘很喜欢林二中，其实我对这个事情也有看法，因为他们今天的离去很决绝。往日，也有喜欢老板娘的汉子，一般不大入老板娘的法眼。
胡不归看我蹲在后院中间的石桌上，浑身湿漉漉的，手里正在把玩着朴刀，恬着笑脸就凑到我面前，“那个人走了？”
我点了点头，雨水顺着头发滴滴答答落在青砖地面。
这三个伙计一个顶一个难看，胡不归长得凶神恶煞；胡不眠天天哭丧着脸，像别人欠他的钱不还似的；胡不思长相、行为跟神婆一模一样，一会儿神神叨叨，一会儿鬼鬼祟祟。
“老板娘呢？也走了？”胡不眠的哭丧脸更哭丧了。
“那以后，这赌坊不就会关门，我们哥仨不就没有了营生，没有了营生不就会饿肚子，自己吃不饱，还谈什么娶媳妇……”
“娶什么狗屁媳妇，大家散伙！”我心想我还没娶媳妇呢，一挥手，一刀砍在石桌旁的石凳上，碎石四溅。
三个伙计见我发火，不再言语，整齐地一溜小跑滚到前面赌坊招呼生意去了。
我干脆平躺在石桌上，桌面小，头、脚都垂落着，姿势虽然难受，心里舒坦。
突然，从我怀里掉出了个油布包，“啪”地摔在地上。
我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但我有些犹豫，打开它真的能为我打开一个新的生活吗？
“论捕快的自我修养？”我还是决定打开油布包，顿时被里面书本的封面给震到了，标题的左下方写着“武不松”三个字，右下角画了只卖萌的老虎。
我有滋有味地翻看起来，越看越佩服武不松，整本秘籍包括三个部分：第一，业务素质培养；第二，实战技巧探寻；第三，操作经验讨论。
第一部分武不松主要记录查案、断案知识，和武功专研。说实话，对查案、断案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小爷我这辈子出生到现在都是混在社会最底层，天天打交道的除了赌棍就是妓女，还真没想过吃公家饭的事情。
但谈论武功方面，武不松竟然只说了四个字——“随机应变”，还在“变”字上画了一个圈。这是考试划重点吗？我感觉我被骗了！
翻看第二部分，全部是说案件，感觉像案卷档案，自然也记载了林二中和他女儿林玲玲的一些事情，什么打劫、偷盗、杀害公职人员等等，这贼人竟然还有女儿，我心里一通咒骂。
第三部分就有意思得多，记载的都是武不松探讨的一些问题，比如《房屋结构与上房顶的安全分析》，还有《论捕快如何摆脱女罪犯的纠缠》，里面谈到了终极解决方案，四个字——“挥刀自宫”，同样，诙谐的捕快在“自”字头上画了一把滴血的小刀，切断了那一点，我不由浑身一颤，感觉裆部微微发热，我深深体会师父在解决问题方面当真是简明扼要呀！再有一篇竟然是《论瞳孔与光线的关系》，并提出了解决办法，比如带宽沿帽子，帽子上遮薄纱等等。
我回想了一下，似乎师父那天没带帽子，那么他的帽子呢？
突然，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顶帽子，黑色，宽沿的，遮着白纱，白纱后面若隐若现的是一张俊俏的面孔，面孔的神色有些怒气。这样的女孩，我觉得有种野性的美，而且面孔的主人此时手拿利剑，架在我的脖子上。
“说！这把刀哪里来的！”
我不禁醉了，声音虽然很凶，但如此好听。
“啪！”我的左脸火辣辣的，挨了一巴掌。
这种头朝下的方式看了这么久的书，现在还挨了一巴掌，不禁让我的眼前金星乱舞。我晃了晃脑袋，回答道：“我师父的。”
“啪！”我挨了第二巴掌！
“带我去见他！”
我摇摇头，“见不到了，昨天他便走了。”
“走哪儿去了？”
我迟疑了，要不要告诉她呢？“你是他什么人？”
“啪！”我挨了第三巴掌。
“回答我的问题！”
“死了！”
我感觉我的身体整个腾空了，然后屁股重重地撞击在地上，接着胸口挨了一脚，我躺在地上，被一只牛皮短靴死死踩住。
“武大哥怎么死的！”女子满面泪痕，声音咆哮起来。
“被人杀死的。”我被打得很惨，声音有气无力地从嘴巴里滑出来。
“哼！怕是被你害死的吧！”女子捡起了我掉落在地上的秘籍。
事情来的太突然，我的内心很凌乱！
“女侠且住！我要是有杀害你武大哥的身手，会被你打成这样？”
女子冷冰冰地打量了我一眼，让我想到了刚才师父书上说的“自宫”。
“哼！我说的是害死，谁知道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害死你武大哥、我师父的人我知道是谁！”我急忙抛出重磅炸弹，这时候先保命要紧，至于会不会波及我娘，我是真管不上那么多了。再说，我娘这次也是不仁在前，我是不义在后，我心里默念着“罪过罪过”。
“说！”
我感觉利剑已经划破了我的肩头。
“林二中。”
我刚说完，就听见一阵脚步，胡氏三兄弟从赌坊跑进后院，只听见胡不归嘴里嚷嚷着，“少东家，不好啦！官府来抓姓林的了，你也赶紧躲躲吧！”
现场瞬间尴尬起来。
我能清晰地看出女子脸上表情的变化，愤怒变成冷笑，冷笑夹着嘲笑，我也能清晰感觉到剑身一点点地从我肩头向更深处移动。
“胡乌龟！你是猪脑筋吗？官府要抓的是林二中，我躲个屁呀！”我现在需要的理直气壮。
胡不归看了看女子，再看看我，“我不是怕你手上的朴刀引起误会嘛，事实上，也是引起了嘛。”
胡不眠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对女子说道：“这位姑娘，我们这个赌坊昨天死了一名官爷，今天老板娘和大盗林二中跑了（我一旁插道；‘是挟持！猪脑筋！’），你要是把我们的少东家再咔嚓掉，世上就又多了三个没活路的穷苦人了。”
胡不思则流着口水，色眯眯地盯着女子，“要是换一个年轻的老板娘，我还是愿意的，当然，老板是谁，姑娘可以自己挑。”
然后，我期待的画面就出现了，胡不思被一脚踢进赌坊，胡不眠挨了两个嘴巴，胡不归被摔在我身旁，踩我的那只脚踩在了他的身上。我依旧不敢动，因为我肩头的剑还插在那儿。
我“啪”地给了胡不归一耳光子，“猪脑筋！”
胡不归摸了摸脸颊，惨笑道：“我多嘴，我多嘴。”
这时，房顶传来声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林玲玲！今天你是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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