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春香苑的小丫头

    春香苑，京城男人们最乐意来的地方，却也不是谁都可以往里进的。进门就要2两银子作为引费的排场，就让许多人望而却步了。据说，春香苑的老鸨与教坊司内里是不错的，所以姑娘不仅个个是绝佳之颜，才华风情更是各有千秋，乃至每两年一评的“花榜”，春香苑均稳坐头牌，更令许多文人墨客慕名而来。

    苑中分前苑，内苑、玉香清阁。前苑正门起始，分左右依建回廊，中间乃艺妓舞台，四周仿唐时建制为客人和姑娘陪酒之雅座。顺回廊尾处迈入内苑，亭台花谢，风流雅致，拾梯而上便是客人留宿之客房，房内更是奢华享受，令人流连忘返。

    玉香清阁则是春香苑三进最里的单独二层小楼。清阁所在园子更是按照南京大院的风格所修，极具秦淮河畔风韵。住在这里的便是春香苑头牌，当今花榜榜首颜玉姑娘。

    此时，正是华灯夜上，月明星朗，秋风习习。清阁二楼邀月台，摆满一众吃食，旁边温着一壶上好花雕，叶无殇、白玉楼正在举杯，他们对面是位一袭白衣委地，上绣蝴蝶暗纹，万千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蛾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的俏佳人。

    “小颜玉，你这趟南下就是看风景去了？”白玉楼笑着对正在给叶无殇满酒的佳人说道。

    “白少爷，我听说这些日子你也不在家，莫不是寻我去了？”颜玉斟完酒笑着问道。

    白玉楼正想调侃几句时，忽然听见楼梯上想起了一阵很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慌忙奔上了楼，神情很慌乱，看到颜玉后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颜玉姐姐，有人欺负我，还追了过来，帮帮我。”小姑娘喘息着，说道。

    白玉楼看着她，小姑娘算不上太美，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非常灵活聪敏，只可惜现在她的眼睛里满是说不出的惊慌害怕。

    “小桃子，谁追你呀？不要怕，来我这就没事了。”颜玉爱怜地摸着小姑娘的脸庞说道。

    “不认识，我刚在前苑看姐姐们跳舞，就被一个满脸胡子背着刀的大汉抓住非得让我陪他喝酒，我一着急咬了他一口，就往颜玉姐姐这跑了。”小桃子摸着小胸口害怕的答道。

    “我看你还能往哪跑？”一阵粗狂的声音传来，随即是“噔噔”上楼的声音。

    “看来，你们张妈妈请的护院没有挡住此人呀。追到这了，颜玉姑娘这可不安全呀。臭叶子，这事交给你了，人家也是玩刀的呦。”白玉楼对叶无殇努嘴道。

    叶无殇笑了笑，站起了身，走到颜玉姑娘身前，看向了楼梯口。正好看到了大汉的身影，手里果然提着一柄刀，眼睛里带着比刀还可怕的凶光，胡子也果然是满脸，比老廖的还要密。这喝起酒来要是逃酒可真是方便了许多。

    大汉看着叶无殇，又瞥了眼白玉楼，不屑道：“你要替这小丫头出头？你可知道老子是谁？”

    “哦，那，你是谁？”叶无殇笑着问道。

    “老子就是环首金刀客孙海，老子杀人专砍脑袋，只要一刀，你脑袋就得搬家！”大汉胸脯拍的啪啪响，说道。

    “抱歉，没听过。我这脑袋还要用来喝酒吃菜，聊天吹牛，就不用你费事了。说完，你就回吧，这里地方不够了。”叶无殇拱了拱手道。

    小桃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孙海一听，脸变了颜色。起手抖了一个刀花，刀光闪动间，已向叶无殇胸口劈了下来。叶无殇身子未动，两个手指轻轻一弹，弹在刀身，孙海随即便握不住了刀，虎口处也已震裂，刀跌落在地板上。

    “阁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叶无殇背着手问道。

    孙海满头冷汗，左手捡起刀，头也不回地冲下楼去，比来时还要快得多。

    小桃子银铃般笑了起来，她拍着手对颜玉笑道：“玉姐姐，没想到你的两位朋友这么厉害呢！”

    白玉楼此时，却笑了起来，轻轻拉过颜玉，对着小桃子说道：“那，小桃子，是不是现在应该说说你到底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