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锦衣卫的刀

    翌日清晨，京城外官道一茶铺。一位身着飞鱼服，腰挂绣春刀的中年汉子正在喝茶，不时瞅一眼过往的行人。

    近晌午时间，官道一架漆画披幔的双驾马车缓缓驶来。中年人起身拦在马车前，车夫一拉缰绳，停稳马车，对车里道：“少爷，有一锦衣卫打扮的中年汉子拦车。”

    一把折扇轻轻掀开车帘，随即一个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呦！这不是夏同知，夏大人嘛。这是为何呀？来车上一叙？”

    “白少当家，不必了。奉我们刘大人令，在此等您和叶当家，传一句话。”中年汉子说道。

    “刘指挥使，就为了传句话，让你这位气和境宗师大清早就在这官道吃土？也是个妙人。那传的什么话呀？”白玉楼道。

    “我家大人说，都说荟丰楼少东家极少出手，一身功夫却了得的很，想让在下讨教几招。”

    “噢？你家刘指挥使是信不过我呀，臭叶子，你看，这里面的水深得很哪。”白玉楼对着车里假寐的叶无殇道。

    “我替你会会他？”叶无殇说道。

    “不用，人家是找我来的，你替我算怎么回事？我出去了。”白玉楼一挑车帘，跳下了马车，走到中年汉子身前。

    “也早就听闻锦衣卫的夏凌秋，使得一手的好刀。那在下也就领教一二了。”白玉楼拱手道。

    夏凌秋盯着眼前有点俊朗的过分的年轻人，却始终看不透他的深浅。似乎白玉楼就是一个丰神骏朗，谦谦有礼，又略带玩世不恭的世家公子哥。这样的人，竟能名动整个江湖，实在让人不敢相信。对自己的刀法，夏凌秋是很有信心的，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他付出的远远胜于常人太多。他夏凌秋“冷面判官”的名号可不是被人吹出来的，而是一刀一刀杀出来的。

    “我说，夏大人，你还不开始吗？”白玉楼话音刚落，夏凌秋的刀便出鞘了。

    夏凌秋反手一个刀花，向着白玉楼胸前刺来。白玉楼依然挂着他那标志性的笑容，脚尖一点地，身子便向旁边躲了开去，夏凌秋手腕一挑，刀尖自下向上挑了过去。白玉楼又是一点地，身子灵巧地再次躲开。夏凌秋不等刀势变老，脚下一点，手中刀改挑为劈，朝着白玉楼直劈下来。

    白玉楼再次点地，身子迅速向后飞去。夏凌秋刀尖顺势点了下地面，紧随白玉楼，手中绣春刀直刺过来。白玉楼后退中，右手朝地面虚按一掌，身子借真气冲力，划至夏凌秋侧面，紧接着，伸出两指轻弹了一下刀身。夏凌秋险些握不住手中刀，身子立即一个凌空侧翻，拉开了距离。

    夏凌秋脚一沾地，抖了一下刀，运转体内真气，纵身一跃，只见绣春刀夹杂阵阵罡风向白玉楼全力劈下，在即将劈到白玉楼头顶时，刀锋竟幻出八方刀影，完全封死了白玉楼的退路。

    “好！”白玉楼不禁赞道，右手化掌往上一吐，一阵罡风朝向刀影掀去，“砰！”刀影散去，夏凌秋倒身向后落去，白玉楼随即侵身，一指点在夏凌秋右手虎口，夏凌秋明明看到白玉楼点了过来，却就是躲不开，虎口一麻，手中刀便到了白玉楼手中。

    “噗通！”一声，夏凌秋摔落在地，狼狈地站起身，讪讪地朝白玉楼拱了下手。白玉楼笑呵呵地将刀还了回去。

    “怎么样？夏大人，我可还行？”白玉楼自若地问道。

    “白少当家，功夫自然了得。我即可回复我家大人，您此行，他皆可放心。我家大人还让我转达，三个月，不能再多。锦衣卫已早您两日南下，这是我家指挥使大人腰牌，少当家此番如需我锦衣卫相助，出示腰牌即可。此事，首辅大人已禀明圣上，有旨意，不算僭越。”夏凌秋说完，便将锦衣卫都指挥使腰牌交予白玉楼。

    “好，多谢刘指挥使了。待我回京，定登门拜谢。”白玉楼道。

    夏凌秋抱拳施礼，道：“保重！”随即，朝京城走去。

    白玉楼一行也继续朝南京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