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懸崖

    當墨白再次從懸崖上墜落時,這是她第一百零八次在內心咒罵夜青了。

    夜青這次帶她來到懸崖爬牆練膽量,還不是從下面往上爬的那種,而是從上往下爬的那種!他們這時已經不在溫室城堡內了,而是城堡外不遠的一處特殊地形,城堡位於高原之上,所以周遭有許多斷崖,如果想去別的城市的話他們都必須要爬下這個斷崖,當然依照現今的科技是能直接乘坐懸浮車下去的,畢竟懸崖已經出了東林城,不再限制大家的交通工具是否很高科技。

    腰上的繩子緊緊地扯住墨白,繩子的源頭來自懸崖上方,以防墨白不小心墜入萬丈深淵。

    緊扯住腰部的繩子痛到叫人想吐,墨白一隻手抓著上方繩子的同時,一隻手無力地輕碰肚子上被勒緊的繩子,她想要撐開腰上的繩子緩解痛楚,但身體的重量不允許。

    她的下面就是懸崖谷底,她現在正懸掛在高空,只要身上的繩子斷掉,等待她的大體是下段人生的開頭。

    她艱難地調整自己掛在高空的姿勢,努力把頭往上轉,為的是看到夜青:“夜青,我需要人救我,快點,我覺得我恐高。”她的語氣脆弱,聲音細的跟身上的繩子一般,彷彿下一秒便要斷掉。

    夜青從崖頂探出頭來,冷漠地說:“這是你第二次下去,假如你恐高,你應該第一次就說出來,而不是再下去一次。”

    墨白第一百零九次在心底罵人,她現在也顧不得這位是她的救命恩人,只記得自己等等上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人揍一頓再說,全然忘記自己不敢跟人打架的事。

    不過現在最先應該要面對的是她眼前這面大牆,懸崖的石壁凹凸不平,甚至還有些頑強的小草長至上頭,墨白現在被繩子勒著,離石牆有些距離,她忍著痛嘗試擺盪身體,一下往前、一下往後,她在空中前後盪呀盪的,最後擺盪幅度夠大到她能勾住牆壁,但她抓了一次,沒成功,再試一次,又沒成功。

    她再次用力的一盪,這次她直直往牆上撞,身體與牆壁大面積碰撞,她覺得身上的手臂不是自己的了,疼到發慌,但她還是忍著疼痛反應極快伸手一抓,終於在身體要被反作用力彈開時抓住了石壁。

    墨白總覺得自己在鬼門關前蹦躂了一圈,雙腳小心地踩在牆面凸出的小石塊上,她望了望懸崖下面半山腰處的大平台,目測距離,在做足了心裡建設後才開始往下動,那個平台就是她今天的目的地。

    墨白先是右手往下移,確認好右腳的落腳處,便左手跟著右腳一起往下移,在換移動左腳,她一步步做的小心,亦一步步做的心驚,縱使她已經穿越來新時代四年了,她還是無法習慣新時代的生活方式,每天不是練功就是練功,一天天的徘徊在生死線,心臟倒是沒練的大膽,反倒越發想念以前舊世界的日子了。

    三小時後,墨白終於抵達懸崖上的平台,她腿軟的連走路都不行,正大口地趴在地上呼吸著“新鮮”空氣,看著眼前已經到達平台的某人烏黑亮麗的皮鞋,惡狠狠地思緒著要不要一拳捶上去,但最後礙於這位是她的救命恩人,還是打消了此想法。

    嗯……她是因為夜青是她的救命恩人才不打的,不是因為看到夜青連安全繩都不用綁,就用跳的跳下來的高超技法,發現自己打不過他才不打的。

    解開勒的她腰痛的繩子,她感覺像是瞬間活過來一般,癱軟在地,累得做不出表情:“話說我們學校請假了嗎?我不想被扣學分。”

    “請了。”夜青一如他人設般,冷漠地回答,這讓墨白不經懷疑先前那幾次摸她頭的人真的是眼前這位嗎?確定不是人格分裂?

    “啊……那我們啥時候能回去?在練下去我的身體就要斷了。”

    墨白絲毫沒有誇張,她是人類,不是類天人,身體比較脆弱應付不來類天人的運動量是真的,她平時的運動不是在練持久、毅力或身體強度,而是反應速度,按她的說法,在所有攻擊到達前躲掉便可,什麼能抵擋住攻擊的身體,根本不需要。

    但要不是夜青這四天帶她來鍛鍊身體,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能強到這樣。

    “你連一個禮拜都還沒練到。”夜青低沉說道,眼睛冷冷地望著墨白,彷彿在斥責她的懈怠與懶惰。

    墨白被他這句話噎到,有很多事都是需要長時間鍛鍊才會達成的,而身體強度亦是如此,少說也得一個月,她連一個禮拜都沒堅持到是真的很怠惰,夜青說的無誤。

    “起來,繼續。”他冷漠地注視底下趴著偷懶的人類,將蒙瀚獸拉過來偷摸著柔軟的毛,像個考場的監考老師,冷淡地看著面前這位打算不做答偷溜離開考場的某人。

    蒙瀚獸怎麼樣墨白也懶得管了,她再次跳進惡魔訓練中無法自拔。

    好在夜青也沒惡魔到讓墨白連續鍛鍊整整一個月,七天便放她回去了,但他給的理由是,她還需要上課,所以才放她回去,如若墨白放暑假了,那所謂的停止訓練是永遠也不可能。

    不過每天早上她還是被夜青拉起來晨跑操場七、八圈,但墨白一直不知道有這段時間,因為她那時正睡著,閉著眼被夜青拉著跑步,只能說在墨白無法控制身體的那段時間,墨白的身體真的被訓練的非常好,居然能連跑步都在睡覺,這幾天早上也在晨跑的同學,看見此現象都被嚇得不輕。

    又是一節武修課,墨白還是沒成功上台,頂多被夜青拉到台邊練練勇氣,每天往台邊靠近一步,期待她有能整個人上比武台的一天……

    她站在台邊望著上面的同學一拳一式地揮動拳頭與另一位同學比武,看他們練習已經快一個月了,現今大多數的同學都已熟練基本拳法,墨白自然也是如此,但她沒跟人對練過,不曉得自己的實力到哪裡。

    要是夜青他們小團體中的任何一個人知道她現在的想法,必然會告訴她:你不用試!試了就是跟人命有關了,看看森林那幾隻,喔不是,是幾百隻被你砍斷的蛇,再看看那被你嚇退的狼群,你真心不用試啊!

    要是再練拳法的話,指不定會有更多動物遭殃,遭到墨白的禍害而生命垂危。

    范逸繞著由他建造出來的比武台,一個一個地觀察學生的動作,負責任地指出他們有哪裡沒做好,哪裡可以換另一種攻擊方式會比較好,用什麼鍛鍊方式比較適合。

    而最讓他困擾的自然是場邊那兩個混學分組合,一個是墨白,連上台的膽子也沒有,也不知這學習結束前能不能將一隻腳放到比武場上,不過如果跟他說這是表演用的舞台也不知道她上不上邊的去,就他來看,墨白不是害怕比武場這個地方,而是害怕與人比武。

    另一個混分的人便是夜青了,自從他當上班長後,除了范逸讓他去幫忙的時間,他什麼事也沒做,要不是每天墨白都得過來上課,不然他大概會連上課時間都乾脆不出現,可說是怠惰到不知該從何吐槽的地步。

    所以夜青那天挑戰他的實力是哪來的?只是單純的天賦?假如只是因為天賦才強,自己都不練基礎功,總有一天他會踢到鐵板翻車的。

    但說真的,靠天賦能跟他打成這樣也是夠了,實力是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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