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过渡章：道德何在
阿克西恩醒来时，面前是白色的天花板，周围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第一反应是:太好了，没有洪水，我还在医院里，在治疗我的喉咙。
但是米娅呼唤医生的声音让他意识到，自己经历的一切并不是梦。
“镇子……”阿克西恩还处于法力透支的后遗症中，浑身乏力，只能简单地开合嘴唇。
“请您先好好休息。他没有大碍，但是需要好好休息，如果有不良反应再叫我们。”医生安抚好阿克西恩，对一旁的米娅吩咐了几句，就赶往了下一个病房。
等阿克西恩恢复体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旁边躺着的是范提维克、玛塔和一名学生，除了那名学生的溺水情况还有待观察，助教们都安然无恙了。这时候，他才被告知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洪水摧毁了水坝镇大半区域，好在没有一个镇民被落下，因此没有人员伤亡。而博尔佐他们在下游截住了洪水，即使他们人数不多，但是作为奎恩德拉最出众的水系法师们，这点洪水丝毫不够看，因此城市并没有受到任何威胁。
“海拉呢？”阿克西恩还记得，他在山头上拼命投出四发冰枪后就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昏睡的海拉旁边。
“她应该被执法者带走了。”米娅犹豫许久，正在犹豫要不要说出他会被带去审问这件事时，杜克推着轮椅走了进来。
“又见面了，我的忠实病患。”杜克开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玩笑，“做上来吧，执法者们有事情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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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审讯房中，海拉没有任何反抗就招供了自己的一切计划，包括怎么制作的裂解器，怎么拿到的原材料，怎么隐藏，丝毫没有犹豫。但是她因为晕倒，不记得被阿克西恩击败后的具体情况。执法者们完成了笔录，来到房外。
博尔佐就在审讯室外等待，那名主事的执法者看到他，勾了勾手指，小声说：“十分钟。”
“谢谢。”
博尔佐孤身一人走进了审讯室，锁上了门，而那名执法者守在外面，锁上了房门，以免任何人进来偷听。
“您好，教授。”海拉抬起头，看到是博尔佐，好像见到了故人一样开心。那笑容看着刺眼，联想到她的所做所为，没人不会将这个笑容和恶魔联系起来。
“为什么没有按照约定的做？”博尔佐单刀直入地问，“我只是让你去上游唤醒一些元素生物到镇子里去，为什么要炸掉水坝？”
“不都是要考验我们吗？有什么区别呢？”
“数十万人！”博尔佐一拍桌子，“下游有数十万人，还有你的同学和学生，你就这么……”
“有你们这些强大的存在，我有什么需要害怕的？”海拉丝毫不畏惧，她也身体前倾，正面迎击，“你想知道原因吗？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些水坝镇的人，该死。那个水坝也是，没有必要存在。”
博尔佐隐藏怒意，他坐下来，正色道：“给我一个理由。”
海拉忽然愣住了，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开始抽搐嘴角，但是发出的声音更像是要哭出来的声音。
“你真的是水系法师吗？”海拉反问，“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个水坝给上游造成的隐患吗？囤积的水元素渗入地下，正在侵蚀地脉，我曾经见过类似的案例，这些水会蚕食土元素的地区，引起更频繁的、更猛烈的地震，到那个时候不要说水坝了，整个地区都会变成灾区！”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炸掉它？”
“还有这个镇子，不负责的男人，被迫沉沦的女人，她们维持地位居然要出卖自己的皮肉，然后继续装作贞洁烈女在村里游荡？扭曲的价值观和扭曲的文化，难道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剔除掉吗？他们居然还想要更进一步的美好生活？我不代替公理处决他们还有谁有这个善心？”海拉越说越亢奋，在她看来，这是完全不能被理解的事情。
“那是他们的文化，你却在用你的道德居高临下地压迫他们。他们的社区就是如此。”博尔佐尽可能不发出狂躁的声音。
“文化？这是最基本的自尊和道德，这是一个人、一个女人最基本的底线！做了那些事情，我都不把他们当作人来看待了！”海拉的尖啸声几乎让博尔佐暂时失聪，他看着面前这个傲慢的、自以为是的女人，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道德洁癖不值一提。
“你永远不会理解生命与尊重。”
“永远？尊重？难道你认为女人应该去出卖身体然后……”
“你只会强加自己的想法在别人身上，这难道就是你尊重生命的行为吗！”博尔佐大声地打断了海拉，他不想再听到这个女人的任何声音了。
“好好等着审判吧，”
“博尔佐教授，你不怕我把你供出来吗？”海拉半开玩笑半威胁道。
“不怕，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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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佐走出这个让他痛苦的地方，去采光良好的书房商讨下一步。与录完笔录的阿克西恩擦肩而过时，他注意到这小子明显抖动了一下，坐得笔直。
他为什么还在怕我？如果情况不好，必须想个办法，让他取得名额。
来到书房，部分考官已经做好了部分决策，正等着他这位主要负责人前来。
“这是最终的结果，有疑惑你再提出来。”莱恩将他们的讨论结果和成绩排序交给了博尔佐，果不其然，阿克西恩并没有在第一人选，他排在第三。
第一是凡赛尔。
“他的报告是很不错，但是玛塔、范提维克、阿克西恩和瑟夫轮的报告也很出彩。”
“因为凡赛尔主持了救援行动，这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他首先想到了用铜钟吸引镇民前往高处的方法，也预先布置了冰墙阻挡洪水。所以他的综合评分，我们给了最高。”
“信息无误吗？”博尔佐确认了一下，第二名是科特，第三幕阿克西恩，第四名范提维克。他对这个排名很不满意，但是不便于发作。
“参与救援的大部分学生都是这么说的。”
“大部分？”博尔佐质疑道。
“阿克西恩的学生强调是他们首先发现了海拉，这是事实，但是他除此之外并没有参与救援行动。”普利解释道。
“有人说是阿克西恩拆除了部分裂解器，才让水坝没有完全崩解，水量因此没有达到峰值。我觉得可以给更高的评分。”莱恩补充道，他的这个建议刚才被否定了。
“科特的分数为什么这么高？”博尔佐的这个质疑没有得到回应，过了好一会儿，莱恩才说：“因为他经常开展主持工作，把控了调研的进度——这也是大部分学生的回复。”
考虑到各位助教是竞争关系，所以没有从他们口中获取信息是吗？他的主持能力简直是……博尔佐思索了一阵，想出了对策。
“这一次我要破例。”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诸位都有些震惊，博尔佐慢慢说：“凡赛尔的表现毋庸置疑得好，所以我要给他这个特殊名额，除此之外，我要从第二和第三种再挑选一人，作为我第二位学生，让他们两个互相竞争，也互相学习。”
他第一反应是:太好了，没有洪水，我还在医院里，在治疗我的喉咙。
但是米娅呼唤医生的声音让他意识到，自己经历的一切并不是梦。
“镇子……”阿克西恩还处于法力透支的后遗症中，浑身乏力，只能简单地开合嘴唇。
“请您先好好休息。他没有大碍，但是需要好好休息，如果有不良反应再叫我们。”医生安抚好阿克西恩，对一旁的米娅吩咐了几句，就赶往了下一个病房。
等阿克西恩恢复体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旁边躺着的是范提维克、玛塔和一名学生，除了那名学生的溺水情况还有待观察，助教们都安然无恙了。这时候，他才被告知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洪水摧毁了水坝镇大半区域，好在没有一个镇民被落下，因此没有人员伤亡。而博尔佐他们在下游截住了洪水，即使他们人数不多，但是作为奎恩德拉最出众的水系法师们，这点洪水丝毫不够看，因此城市并没有受到任何威胁。
“海拉呢？”阿克西恩还记得，他在山头上拼命投出四发冰枪后就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昏睡的海拉旁边。
“她应该被执法者带走了。”米娅犹豫许久，正在犹豫要不要说出他会被带去审问这件事时，杜克推着轮椅走了进来。
“又见面了，我的忠实病患。”杜克开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玩笑，“做上来吧，执法者们有事情问你。”
————分割线————
在审讯房中，海拉没有任何反抗就招供了自己的一切计划，包括怎么制作的裂解器，怎么拿到的原材料，怎么隐藏，丝毫没有犹豫。但是她因为晕倒，不记得被阿克西恩击败后的具体情况。执法者们完成了笔录，来到房外。
博尔佐就在审讯室外等待，那名主事的执法者看到他，勾了勾手指，小声说：“十分钟。”
“谢谢。”
博尔佐孤身一人走进了审讯室，锁上了门，而那名执法者守在外面，锁上了房门，以免任何人进来偷听。
“您好，教授。”海拉抬起头，看到是博尔佐，好像见到了故人一样开心。那笑容看着刺眼，联想到她的所做所为，没人不会将这个笑容和恶魔联系起来。
“为什么没有按照约定的做？”博尔佐单刀直入地问，“我只是让你去上游唤醒一些元素生物到镇子里去，为什么要炸掉水坝？”
“不都是要考验我们吗？有什么区别呢？”
“数十万人！”博尔佐一拍桌子，“下游有数十万人，还有你的同学和学生，你就这么……”
“有你们这些强大的存在，我有什么需要害怕的？”海拉丝毫不畏惧，她也身体前倾，正面迎击，“你想知道原因吗？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些水坝镇的人，该死。那个水坝也是，没有必要存在。”
博尔佐隐藏怒意，他坐下来，正色道：“给我一个理由。”
海拉忽然愣住了，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开始抽搐嘴角，但是发出的声音更像是要哭出来的声音。
“你真的是水系法师吗？”海拉反问，“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个水坝给上游造成的隐患吗？囤积的水元素渗入地下，正在侵蚀地脉，我曾经见过类似的案例，这些水会蚕食土元素的地区，引起更频繁的、更猛烈的地震，到那个时候不要说水坝了，整个地区都会变成灾区！”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炸掉它？”
“还有这个镇子，不负责的男人，被迫沉沦的女人，她们维持地位居然要出卖自己的皮肉，然后继续装作贞洁烈女在村里游荡？扭曲的价值观和扭曲的文化，难道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剔除掉吗？他们居然还想要更进一步的美好生活？我不代替公理处决他们还有谁有这个善心？”海拉越说越亢奋，在她看来，这是完全不能被理解的事情。
“那是他们的文化，你却在用你的道德居高临下地压迫他们。他们的社区就是如此。”博尔佐尽可能不发出狂躁的声音。
“文化？这是最基本的自尊和道德，这是一个人、一个女人最基本的底线！做了那些事情，我都不把他们当作人来看待了！”海拉的尖啸声几乎让博尔佐暂时失聪，他看着面前这个傲慢的、自以为是的女人，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道德洁癖不值一提。
“你永远不会理解生命与尊重。”
“永远？尊重？难道你认为女人应该去出卖身体然后……”
“你只会强加自己的想法在别人身上，这难道就是你尊重生命的行为吗！”博尔佐大声地打断了海拉，他不想再听到这个女人的任何声音了。
“好好等着审判吧，”
“博尔佐教授，你不怕我把你供出来吗？”海拉半开玩笑半威胁道。
“不怕，你随意。”
————分割线————
博尔佐走出这个让他痛苦的地方，去采光良好的书房商讨下一步。与录完笔录的阿克西恩擦肩而过时，他注意到这小子明显抖动了一下，坐得笔直。
他为什么还在怕我？如果情况不好，必须想个办法，让他取得名额。
来到书房，部分考官已经做好了部分决策，正等着他这位主要负责人前来。
“这是最终的结果，有疑惑你再提出来。”莱恩将他们的讨论结果和成绩排序交给了博尔佐，果不其然，阿克西恩并没有在第一人选，他排在第三。
第一是凡赛尔。
“他的报告是很不错，但是玛塔、范提维克、阿克西恩和瑟夫轮的报告也很出彩。”
“因为凡赛尔主持了救援行动，这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他首先想到了用铜钟吸引镇民前往高处的方法，也预先布置了冰墙阻挡洪水。所以他的综合评分，我们给了最高。”
“信息无误吗？”博尔佐确认了一下，第二名是科特，第三幕阿克西恩，第四名范提维克。他对这个排名很不满意，但是不便于发作。
“参与救援的大部分学生都是这么说的。”
“大部分？”博尔佐质疑道。
“阿克西恩的学生强调是他们首先发现了海拉，这是事实，但是他除此之外并没有参与救援行动。”普利解释道。
“有人说是阿克西恩拆除了部分裂解器，才让水坝没有完全崩解，水量因此没有达到峰值。我觉得可以给更高的评分。”莱恩补充道，他的这个建议刚才被否定了。
“科特的分数为什么这么高？”博尔佐的这个质疑没有得到回应，过了好一会儿，莱恩才说：“因为他经常开展主持工作，把控了调研的进度——这也是大部分学生的回复。”
考虑到各位助教是竞争关系，所以没有从他们口中获取信息是吗？他的主持能力简直是……博尔佐思索了一阵，想出了对策。
“这一次我要破例。”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诸位都有些震惊，博尔佐慢慢说：“凡赛尔的表现毋庸置疑得好，所以我要给他这个特殊名额，除此之外，我要从第二和第三种再挑选一人，作为我第二位学生，让他们两个互相竞争，也互相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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