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出兵与不出兵
十一天之后
蜀都城中
王建皇帝召集了百官在朝中议事。身为大理寺卿的叶升，自然也是前来这里上朝，此时的他，站的位置已经很是靠前，三品大官的他，和刑部尚书站在一列，已然和寻常官员有了天差地壤的差别。
昨日夜晚，叶升和叶小冰两人合力击杀了王宗杰的手下陈龙，此事王宗杰并没有向外宣称，也没有派人大肆的宣扬调查，寻找凶手。此事被做了低调处理，暗中开始进行调查。
今日上朝，百官还没有上奏之前，皇上先是说起了一件事情。
“诸位爱卿可知，南楚昨日派到蜀都的信使到此，所谓何事？”
潘丞相站在最前列，自是他先回应：“想必是南楚遇到了战事，自己解决不了，所以想朝我大蜀求救吧。”
“丞相说的不错，梁国要出兵征战岳州，他们之前臣服于梁，但看到大梁四面楚歌，全是敌人之后，便决定臣服于朕这一边，共同讨敌，倒也是识时务者，爱卿们认为朕要不要出兵去援助南楚？”战事关系不到蜀国，皇上说话的态度也是十分轻松，语气并不沉闷。
大将军孙义忠此时并不在蜀都，皇上派遣他出兵前去攻打岐国，开启了正面的宣战。朝中的武将站在右侧，大将军不在，若是另开战事，需要其他将军带兵攻打，能够领军的很多，但此次是要出险关，到南楚和梁的边境去征战，很是危险。
此时站在第一列的骠骑将军张青说道：“陛下，不易出兵，原因有二。首先，此番大将军前往北边征战岐国，大散关外又在修建通往雍州的道路，人力不够。二者，向东去帮助南楚对付梁国，征战之地在岳州，无论是出兵还是收兵，途中全部都是在南楚和梁国的交接边境处行走，十分危险，南楚若是倒戈，我军等于是白白牺牲，没有任何好处。”
这两点的分析，叶升听来，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皇上，真的会不出兵么？
劳民伤财的一件事情，若是回报不成正比，做这件事情，等于是极亏，没有任何好处。
“陛下，何不将此看成一件好事。”突然一个站在第五排的将军主动的站了出来，他说道，语气很强烈，听起来很自信的样子，他似乎对这场救援之战，有自己的想法。
皇上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来说说，怎么个好事？”
“臣领军经验虽没有张将军丰富，但此次援助，臣认为，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梁国北边战事不断，兵力大多也都在北边，南边的这支军队必定是集结了梁国南边各州很多的兵力于此，南楚作为防守方，必定会出大军相应敌，我军只需应下来，随后出兵在岳州城西边百里之外的树林外扎营等候时间出击，绕后一举歼灭梁国的军队，梁国的士气就会大幅下降。”
“那有什么好处呢？朕帮他南楚小国赢下这场仗，对朕的大蜀完全没有任何好处的话，朕觉得，是没有必要出军的。”皇上心里有数，却还是将问题抛给了站出来的将军。
“此仗要援助，必定要他南楚先交上贡品财宝，以及粮食人力给我大蜀，二者，若是能够战略成功，击溃梁军，梁军南边的防守将会薄弱，我大蜀便可出大军瓜分他们的地盘。”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皇上听的，也有一些心动了。财宝粮食人力这些，皇上确实也很需要，南楚一直都处于一个闭锁的状态，人力养的很快，财富也多，就是兵力缺少，战事说打的话，他们很难和大梁抗衡，现在和吴国不同，他们选择了反抗，主要原因，还是梁的压榨太高，导致一直不动声色的南楚，也开始与之为敌。
第二点新的城池，对皇上的吸引力更大，年过花甲的他，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自己的疆土再度扩大，这种心情，是他们这些官员，永远都无法体会到的。
潘丞相看皇上又有一些像上一次一样，对建造一条通往雍州的精致道路时候的那个眼神，他这一次，紧忙的站出来说道：“陛下，此事不能只听陈将军的片面之词，此仗若是打起来，很可能会派去的军队惨遭暗算，全军覆没啊！”
“丞相多虑了，陈某不才，打仗上审时度势，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愿立军令状，完成此援助任务，顺利带兵归来。”陈琳陈将军主动请缨。
叶升此时站了出来，他原本是不想插嘴的，站出来之后，只问了一句：“梁军此番的领军是谁？”一句话，问住了他，他一时间没有说的上来，还思考了一番，才是有了答案。
陈琳哑口无言，连最基本的，对敌方的带军之人都不能立刻说的出来，这怎么去打仗？叶升心里很是无奈，这陈琳，显然是临时想出来的罢了，没有运筹帷幄，如何决胜千里……
“据说是一位上次战败在雍州城的将军，当时的将军有两个，一个是王彦章，一个是段玉清，还有一个刘彟已经死了就不算了。王彦章去了北边援助潞州，应该是段玉清带兵来的此处，败军之将，不必害怕。”陈琳朝堂之上，都是这般自信的说道。
自信过头，就有一些狂妄了。叶升觉得，这个人，和孙义忠完全不同。孙义忠能坐到大将军，是有他的原因的，他对局势的理解，从来都不会特别快的去下某种定义，而且他会听从别人的意见，吸取好的建议，然后制定战略部署。
“段玉清么？”叶升喃喃道，他清楚此人就是段白风，于是向皇上双手抱着笏板，说道：“父皇，儿臣曾在雍州和这段玉清交手过，此人很厉害，用兵虽不能说如神，但说他鬼使神差也不过。当日若不是他的建议，王彦章一意孤行早就全军覆没了。此次他领下最高领军，打仗必然所有决策他说的算，再想赢他，很是困难。”
“宁王殿下，您是想说，您能够比他厉害，而我一定不如他么？”陈琳听到叶升的话语之后，很是不满，他在朝堂之上，便是提出了质疑的声音。
皇上看陈琳的语气有些不对，他像是有些生气，皇上对叶升的话语也是听了进去。意思也很明显，叶升认为的是，他不是那段玉清的对手，于是便说道：“段玉清，真的这么厉害么？升儿，你也不是他的对手么？”
皇上很有深意的一句话语，似乎在向叶升说着，你赶紧告诉他，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叶升的回答，正是皇上想要的内容，他说道：“父皇，儿臣，确实，如果论单的话，不是此人的对手。他能够看透儿臣的战略部署，只是因为王彦章的自负，儿臣才能够成功拿下雍州城，此人这次到岳州征战，想必是稳赢，谁去，都无法改变。”
叶升故意这么说，当日段白风和他，好似在冥冥之中就设计好了一步棋，最终的目的，就是杀掉刘彟。叶升一开始也没有察觉，他只是部署着自己的作战方案，却没有想到，对手竟然会全部中招，这显然是段白风故意而为，煽风点火，就是要让刘彟在城中等死。
此番朝堂之上这么说，叶升主要是不想给段白风那么多的压力，他毕竟上一场的雍州之战算是卖了自己一个人情刚输，此番再去岳州，如果再因为人数原因输了的话，回去恐怕也不好和朱温交代。叶升这番言语，确实，皇上有一些的犹豫，他说道：“升儿这番话语倒也不是危言耸听，既然你和他交过手，知道他的水平，想必他比孙义忠来说可能还要厉害一些，陈琳不是他的对手，也是正常。”
“陛下，臣不服。臣并不觉得不是他的对手，臣从大将军的口中听闻的情况，并非是这样。雍州之战，大将军说计策基本都是宁王殿下想出来的，大将军只负责执行，梁军全部中招，七零八落，甚至岐国的军队都差点全军覆没，宁王殿下既然这般肆虐对手，为何此时却说不如对方？这是在嘲讽在下连个殿下的手下败将都不如么？”陈琳十分不满的说着。
他的言语之中有些冲动，百官听在耳中，很多都是感觉，他一开始有些自大，但最后这话，却是说的很有道理。似乎是叶升，在故意不想让去，拿下这份功劳的样子。
“我只是为你考虑，为你想带去的军队考虑。雍州之战中我对此人的理解，比你们都要深，说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并不是空穴而来，也并非是怕你抢战功，我都不去，何来的战功可谈？”叶升语气很平缓的解释道，“此事，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皇上摇了摇头，他看向了陈琳，说道：“既然你说你有把握能够成功，而且想法也说出来了，朕觉得，可以一试。但朕只给你一万精兵，让你有一次偷袭的机会，若是失败了，全速撤退，不要恋战，明白么？”
皇上的话语，站在前面的丞相王司空他们，都是摇了摇头，此番战役，让这样的一个人去打仗，真的可以成功么？这个之前虽然有点战功，却没有那么稳健的陈琳……
大臣们也明白，皇上是想去争霸天下，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越是到了晚年，就越是想去看看，自己还能不能实现抱负。
“谢陛下成全，臣愿立军令站，此战，必胜。”陈琳信心十足的说道。
叶升也不知道，他这信心究竟是来自何处。能够这般肯定自己能赢的，目前为止，叶升见过的人里，也超不过一只手的数量。而且一般这样的人，基本上最后都输了……
“朕就任命你为东征将军，虽说此次是东援，但朕叫此为东征，若你能够成功偷袭，击溃梁军，朕便派大军出征，拿下梁国边境五洲。”皇上也是十分豪气的说了出来。
叶升退了回去，不再有任何对此事评论的话语，他静静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皇上又是任命了副将，校尉，参军，跟随他前去。虽然只有一万兵力，却全是精兵，装备十分精灵，作为一只援军的偷袭部队来说，已经算是非常强劲的了。
叶升对皇上的这个安排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对这个决策，保持了沉默。
在场的很多大臣的，都是不敢发表意见。皇上已经说出的话，立下的旨意，他们就算有天大的不满，天大的不情愿，也只能憋着，不能说出来。
一番的任命之后，皇上这才开始进行了早朝的后面琐事。
“有本相奏，无本就退朝吧。”皇上说道，“升儿啊，大理寺办案的时间，可要把握好了。”
“父皇，儿臣明白，儿臣正在努力进行调查。”叶升说道。
“嗯，不错。既然你们大家都无其他事情相奏，那就退朝吧。”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跪下行了礼。
皇上走后，叶升余光之中看到了陈琳看自己的那个眼神，他似乎，带着一种凶煞的目光，而且还想着要证明自己的样子。他仿佛在说着：我一定要给你看看，究竟我是不是比你厉害，你的带兵能力，可没有我高。
叶升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退朝之后，也是跟随在了丞相的身边。
潘丞相岁数也大了，脾气也渐渐的没有那么暴躁了，他对叶升说道：“宁王殿下，老臣跟随皇上这么多年，最近陛下的情景，和以前真是大为不同。”
叶升轻轻一笑，语气十分平和的说着：“潘丞相说的确实不错，父皇可能因为年迈的原因，想征战四方一统天下的念头越来越强了，有这样的心态很正常，对吧。”
“你呀你，真是能把陛下看的很透彻，老臣觉得，宁王这般年纪就有如此的心胸，胆略和城府，将来的前途，将不可限量。”潘丞相十分看好叶升的说道。他的眼中，叶升这个人，并不是简单的宁王，也不是大理寺卿，而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百姓，带着这两层身份，成为了一个世间最特殊的人，这样的一个人物，也才最让人感到恐怖……
“谢丞相夸奖了。”叶升恭敬的说道。
“老臣也知道，宁王殿下不让陛下出兵，是有殿下自己的考虑的，殿下能够站出来替老臣说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老臣觉得，殿下心系大蜀，大蜀有福啊。”
“丞相也是一样心系大蜀，在下和丞相，是同路之人罢了。”
蜀都城中
王建皇帝召集了百官在朝中议事。身为大理寺卿的叶升，自然也是前来这里上朝，此时的他，站的位置已经很是靠前，三品大官的他，和刑部尚书站在一列，已然和寻常官员有了天差地壤的差别。
昨日夜晚，叶升和叶小冰两人合力击杀了王宗杰的手下陈龙，此事王宗杰并没有向外宣称，也没有派人大肆的宣扬调查，寻找凶手。此事被做了低调处理，暗中开始进行调查。
今日上朝，百官还没有上奏之前，皇上先是说起了一件事情。
“诸位爱卿可知，南楚昨日派到蜀都的信使到此，所谓何事？”
潘丞相站在最前列，自是他先回应：“想必是南楚遇到了战事，自己解决不了，所以想朝我大蜀求救吧。”
“丞相说的不错，梁国要出兵征战岳州，他们之前臣服于梁，但看到大梁四面楚歌，全是敌人之后，便决定臣服于朕这一边，共同讨敌，倒也是识时务者，爱卿们认为朕要不要出兵去援助南楚？”战事关系不到蜀国，皇上说话的态度也是十分轻松，语气并不沉闷。
大将军孙义忠此时并不在蜀都，皇上派遣他出兵前去攻打岐国，开启了正面的宣战。朝中的武将站在右侧，大将军不在，若是另开战事，需要其他将军带兵攻打，能够领军的很多，但此次是要出险关，到南楚和梁的边境去征战，很是危险。
此时站在第一列的骠骑将军张青说道：“陛下，不易出兵，原因有二。首先，此番大将军前往北边征战岐国，大散关外又在修建通往雍州的道路，人力不够。二者，向东去帮助南楚对付梁国，征战之地在岳州，无论是出兵还是收兵，途中全部都是在南楚和梁国的交接边境处行走，十分危险，南楚若是倒戈，我军等于是白白牺牲，没有任何好处。”
这两点的分析，叶升听来，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皇上，真的会不出兵么？
劳民伤财的一件事情，若是回报不成正比，做这件事情，等于是极亏，没有任何好处。
“陛下，何不将此看成一件好事。”突然一个站在第五排的将军主动的站了出来，他说道，语气很强烈，听起来很自信的样子，他似乎对这场救援之战，有自己的想法。
皇上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来说说，怎么个好事？”
“臣领军经验虽没有张将军丰富，但此次援助，臣认为，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梁国北边战事不断，兵力大多也都在北边，南边的这支军队必定是集结了梁国南边各州很多的兵力于此，南楚作为防守方，必定会出大军相应敌，我军只需应下来，随后出兵在岳州城西边百里之外的树林外扎营等候时间出击，绕后一举歼灭梁国的军队，梁国的士气就会大幅下降。”
“那有什么好处呢？朕帮他南楚小国赢下这场仗，对朕的大蜀完全没有任何好处的话，朕觉得，是没有必要出军的。”皇上心里有数，却还是将问题抛给了站出来的将军。
“此仗要援助，必定要他南楚先交上贡品财宝，以及粮食人力给我大蜀，二者，若是能够战略成功，击溃梁军，梁军南边的防守将会薄弱，我大蜀便可出大军瓜分他们的地盘。”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皇上听的，也有一些心动了。财宝粮食人力这些，皇上确实也很需要，南楚一直都处于一个闭锁的状态，人力养的很快，财富也多，就是兵力缺少，战事说打的话，他们很难和大梁抗衡，现在和吴国不同，他们选择了反抗，主要原因，还是梁的压榨太高，导致一直不动声色的南楚，也开始与之为敌。
第二点新的城池，对皇上的吸引力更大，年过花甲的他，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自己的疆土再度扩大，这种心情，是他们这些官员，永远都无法体会到的。
潘丞相看皇上又有一些像上一次一样，对建造一条通往雍州的精致道路时候的那个眼神，他这一次，紧忙的站出来说道：“陛下，此事不能只听陈将军的片面之词，此仗若是打起来，很可能会派去的军队惨遭暗算，全军覆没啊！”
“丞相多虑了，陈某不才，打仗上审时度势，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愿立军令状，完成此援助任务，顺利带兵归来。”陈琳陈将军主动请缨。
叶升此时站了出来，他原本是不想插嘴的，站出来之后，只问了一句：“梁军此番的领军是谁？”一句话，问住了他，他一时间没有说的上来，还思考了一番，才是有了答案。
陈琳哑口无言，连最基本的，对敌方的带军之人都不能立刻说的出来，这怎么去打仗？叶升心里很是无奈，这陈琳，显然是临时想出来的罢了，没有运筹帷幄，如何决胜千里……
“据说是一位上次战败在雍州城的将军，当时的将军有两个，一个是王彦章，一个是段玉清，还有一个刘彟已经死了就不算了。王彦章去了北边援助潞州，应该是段玉清带兵来的此处，败军之将，不必害怕。”陈琳朝堂之上，都是这般自信的说道。
自信过头，就有一些狂妄了。叶升觉得，这个人，和孙义忠完全不同。孙义忠能坐到大将军，是有他的原因的，他对局势的理解，从来都不会特别快的去下某种定义，而且他会听从别人的意见，吸取好的建议，然后制定战略部署。
“段玉清么？”叶升喃喃道，他清楚此人就是段白风，于是向皇上双手抱着笏板，说道：“父皇，儿臣曾在雍州和这段玉清交手过，此人很厉害，用兵虽不能说如神，但说他鬼使神差也不过。当日若不是他的建议，王彦章一意孤行早就全军覆没了。此次他领下最高领军，打仗必然所有决策他说的算，再想赢他，很是困难。”
“宁王殿下，您是想说，您能够比他厉害，而我一定不如他么？”陈琳听到叶升的话语之后，很是不满，他在朝堂之上，便是提出了质疑的声音。
皇上看陈琳的语气有些不对，他像是有些生气，皇上对叶升的话语也是听了进去。意思也很明显，叶升认为的是，他不是那段玉清的对手，于是便说道：“段玉清，真的这么厉害么？升儿，你也不是他的对手么？”
皇上很有深意的一句话语，似乎在向叶升说着，你赶紧告诉他，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叶升的回答，正是皇上想要的内容，他说道：“父皇，儿臣，确实，如果论单的话，不是此人的对手。他能够看透儿臣的战略部署，只是因为王彦章的自负，儿臣才能够成功拿下雍州城，此人这次到岳州征战，想必是稳赢，谁去，都无法改变。”
叶升故意这么说，当日段白风和他，好似在冥冥之中就设计好了一步棋，最终的目的，就是杀掉刘彟。叶升一开始也没有察觉，他只是部署着自己的作战方案，却没有想到，对手竟然会全部中招，这显然是段白风故意而为，煽风点火，就是要让刘彟在城中等死。
此番朝堂之上这么说，叶升主要是不想给段白风那么多的压力，他毕竟上一场的雍州之战算是卖了自己一个人情刚输，此番再去岳州，如果再因为人数原因输了的话，回去恐怕也不好和朱温交代。叶升这番言语，确实，皇上有一些的犹豫，他说道：“升儿这番话语倒也不是危言耸听，既然你和他交过手，知道他的水平，想必他比孙义忠来说可能还要厉害一些，陈琳不是他的对手，也是正常。”
“陛下，臣不服。臣并不觉得不是他的对手，臣从大将军的口中听闻的情况，并非是这样。雍州之战，大将军说计策基本都是宁王殿下想出来的，大将军只负责执行，梁军全部中招，七零八落，甚至岐国的军队都差点全军覆没，宁王殿下既然这般肆虐对手，为何此时却说不如对方？这是在嘲讽在下连个殿下的手下败将都不如么？”陈琳十分不满的说着。
他的言语之中有些冲动，百官听在耳中，很多都是感觉，他一开始有些自大，但最后这话，却是说的很有道理。似乎是叶升，在故意不想让去，拿下这份功劳的样子。
“我只是为你考虑，为你想带去的军队考虑。雍州之战中我对此人的理解，比你们都要深，说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并不是空穴而来，也并非是怕你抢战功，我都不去，何来的战功可谈？”叶升语气很平缓的解释道，“此事，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皇上摇了摇头，他看向了陈琳，说道：“既然你说你有把握能够成功，而且想法也说出来了，朕觉得，可以一试。但朕只给你一万精兵，让你有一次偷袭的机会，若是失败了，全速撤退，不要恋战，明白么？”
皇上的话语，站在前面的丞相王司空他们，都是摇了摇头，此番战役，让这样的一个人去打仗，真的可以成功么？这个之前虽然有点战功，却没有那么稳健的陈琳……
大臣们也明白，皇上是想去争霸天下，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越是到了晚年，就越是想去看看，自己还能不能实现抱负。
“谢陛下成全，臣愿立军令站，此战，必胜。”陈琳信心十足的说道。
叶升也不知道，他这信心究竟是来自何处。能够这般肯定自己能赢的，目前为止，叶升见过的人里，也超不过一只手的数量。而且一般这样的人，基本上最后都输了……
“朕就任命你为东征将军，虽说此次是东援，但朕叫此为东征，若你能够成功偷袭，击溃梁军，朕便派大军出征，拿下梁国边境五洲。”皇上也是十分豪气的说了出来。
叶升退了回去，不再有任何对此事评论的话语，他静静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皇上又是任命了副将，校尉，参军，跟随他前去。虽然只有一万兵力，却全是精兵，装备十分精灵，作为一只援军的偷袭部队来说，已经算是非常强劲的了。
叶升对皇上的这个安排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对这个决策，保持了沉默。
在场的很多大臣的，都是不敢发表意见。皇上已经说出的话，立下的旨意，他们就算有天大的不满，天大的不情愿，也只能憋着，不能说出来。
一番的任命之后，皇上这才开始进行了早朝的后面琐事。
“有本相奏，无本就退朝吧。”皇上说道，“升儿啊，大理寺办案的时间，可要把握好了。”
“父皇，儿臣明白，儿臣正在努力进行调查。”叶升说道。
“嗯，不错。既然你们大家都无其他事情相奏，那就退朝吧。”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跪下行了礼。
皇上走后，叶升余光之中看到了陈琳看自己的那个眼神，他似乎，带着一种凶煞的目光，而且还想着要证明自己的样子。他仿佛在说着：我一定要给你看看，究竟我是不是比你厉害，你的带兵能力，可没有我高。
叶升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退朝之后，也是跟随在了丞相的身边。
潘丞相岁数也大了，脾气也渐渐的没有那么暴躁了，他对叶升说道：“宁王殿下，老臣跟随皇上这么多年，最近陛下的情景，和以前真是大为不同。”
叶升轻轻一笑，语气十分平和的说着：“潘丞相说的确实不错，父皇可能因为年迈的原因，想征战四方一统天下的念头越来越强了，有这样的心态很正常，对吧。”
“你呀你，真是能把陛下看的很透彻，老臣觉得，宁王这般年纪就有如此的心胸，胆略和城府，将来的前途，将不可限量。”潘丞相十分看好叶升的说道。他的眼中，叶升这个人，并不是简单的宁王，也不是大理寺卿，而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百姓，带着这两层身份，成为了一个世间最特殊的人，这样的一个人物，也才最让人感到恐怖……
“谢丞相夸奖了。”叶升恭敬的说道。
“老臣也知道，宁王殿下不让陛下出兵，是有殿下自己的考虑的，殿下能够站出来替老臣说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老臣觉得，殿下心系大蜀，大蜀有福啊。”
“丞相也是一样心系大蜀，在下和丞相，是同路之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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