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怀好意
天下宗门万千，大多据灵脉而建，灵脉不仅天地灵气聚集，附近还容易出现天材地宝。合欢宗就建在鼎山中一处庞大的灵脉上。作为宋国六大宗门之一，合欢宗与御灵门、螭骨宗并称为三大外道魔宗。虽说是正魔不两立，但数千年的宗派争斗，无论哪一方都占不到绝对上风，久而久之反倒形成了默契，不相往来又相安无事。其实所谓正魔，不过是前人以道统作为区别，如今已经没有那么泾渭分明，许多正道修士一样视凡人如蝼蚁，随意杀伐。合欢宗有合欢之名，既有以人为鼎炉进行采补的左道，也有传自《赤帝内经》的阴阳双修大法。李慕所修的《啼血诀》虽然是很普通的功法，也附带了几种双修的法门，只是对如今的他来说，无甚用处罢了。
秋过冬来，转眼间李慕已经在合欢宗三个月了，而在药丸的帮助下，他已经修炼到了炼气二层。这不可谓不快，只是炼气一层到炼气二层，本就是修仙路上最容易的一步，甚至有天资极佳的“天才”只用几天就达到了炼气二层。李慕自然不会跟他们相比，只是每天六个时辰的打坐修炼实在枯燥，与李慕幻想中的飞天遁地、除魔卫道差得太远。
对修士来说，修为当然是重中之重，但真正的实力也离不开法术、法器等手段。那件发出声音就能杀人的拨浪鼓，还有吸收生魂的“拘魂幡”，都给李慕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自李慕突破炼气以来，何清对他的关注多了许多，每过几天就检查他的修炼进度，还不吝指点，但却对法术、法器这些只字不提。李慕多少有些奇怪，纵使他修为低微，至少也该传授他一两样法术吧。
李慕对何清这位师父的看法有些矛盾，他既很感激何清的授业之恩，但又总觉得收他为徒的事太过蹊跷。自己资质那样不堪，到底是图什么呢？而且何清总是寡言少语、面无表情，如果说是性格如此，为什么又对自己的修炼那么上心呢？李慕不得其解。
一日，李慕完成了修炼，便踱步到了书阁。何清没有藏书的嗜好，但修炼多年，也积攒了数百本书籍，虽然大多是一些史志方志、风闻杂记，真实性无从得知，但能增长见识也是好的。至于要紧的功法、秘典，书阁中确是一本没有。
咦？这本书？不知从哪个角落，李慕翻出了一本破的不能再破的残卷，不仅缺了很多页还发黄起了霉点，但吸引李慕目光的是书的封面、如果那还能叫封面的话。
“阵、法、综……要”，费力才辨认出上面的古篆字。
《阵法综要》，阵法？李慕想起了那个能让自己轻易感应到灵气的阵法，难道这本书是教授阵法的？急忙翻看起来，可过了一会儿，李慕不禁有些失望。这本书确实是关于阵法的，但行文杂乱、措词浮夸，连李慕都能看出，著书的修士修为不怎么高，对阵法的掌握也未必有多深，只是痴迷于阵法才写下此书。出于好奇，李慕还是耐心看了下去。
原来阵法也是法术的一种，只要有灵气供应，就能持续作用，根据阵法不同还能够实现种种神奇的效果。如聚灵阵，能汇聚周围的天地灵气，辅助修炼或是炼丹炼器；如幻阵，能制造幻象迷惑敌人；如传送阵，能将人或器物传送到他处；如杀阵，顾名思义能够困杀敌人……厉害的阵法，甚至能够兼具多种功效。至于具体的阵法，书里也介绍了聚灵阵等几个基础阵法，可偏偏到了关键处就缺了很多页。
李慕用手指摸了摸撕裂处的痕迹，若有所思。为什么师父不肯传授一点法术呢？甚至连一本教授法术的书都找不到呢？想到这，李慕不禁联想起前几天从一本杂记中看到的话：能够突破境界的丹药，大多都十分珍贵。而有些修士急功近利，为了快速提升境界，不惜以损坏修仙根基甚至阳寿为代价，使用一些后患极大的丹药。李慕想起了助他突破炼气的红色丹药。难道……李慕猛地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愿去想，而是想了也没用，在绝对的强大面前，他不敢生出半点忤逆之心。
李慕压下不安，继续往下翻看，不知看到了什么，目光渐渐亮了起来。
“所谓禁制就是阵法的雏形，但破解禁制却比破解阵法容易得多，例如一种常见的封锁洞府的‘闭门禁’，看似无从下手，其实只要……”
********************
三日之后，洞府门口。
“竟然成了”，李慕手中拿着通行玉牌，神色十分古怪。他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可能是低阶修士的禁制本就不复杂，也可能是何清有些大意。总之，原本对洞府大门无效的青玉令牌，通过《阵法综要》传授的方法略加改动，只需要一丁点灵力，就可以打开石门的禁制了。
忍住激动，李慕将灵气注入玉牌，只见紧闭的石门上生出一道青芒，与玉牌相互呼应，随之，石门慢慢洞开。
原来洞府在一座山的山腰上，周围郁郁葱葱一副从未有过人迹的样子，远远望着绵延的群山和其中隐约可见的殿宇楼阁、高塔孤亭，李慕心中无限畅快，大口呼吸着有些冰冷的空气。他多想现在就冲下山去，回到千百里外的小寒山，但是他心知修士那些莫测的手段，合欢宗偌大的宗门绝不可能那么容易离开。
强忍着冲动，李慕关上了石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拿着那本残卷，陷入了沉思。
如今最紧要的事，是必须弄清楚师父到底要干什么。从拜师开始，李慕就对何清的动机有所怀疑，既没有交代收他为弟子的目的，又对修炼必需的法术法器三缄其口，还有那枚帮助他突破炼气的红色丹药，如果真是透支灵根或者阳寿的丹药，那何清的目的就绝对不是收徒那么简单。
必须做出最坏的打算！
还在符家堡的时候，李慕会跟同龄人下一种“斗兽棋”的棋，这种棋最为关键的是，最小的“鼠”能够吃掉最大的“象”，如果想取胜，就必须预判对手的动作、保住自己的底牌——能够破解禁制，就是李慕手中不为人知的底牌。
时机，必须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一个月后……
“你倒还算用功”，何清面无表情地摸着李慕的脉门，虽然用灵识就能感应其他修士的修为，但要知道具体情况，还是探视丹田更清楚，“离炼气三层只剩下一线之隔了。”
“没有师父悉心指点，弟子恐怕还在炼气一层苦修呢。”
何清点了点头，对李慕一直以来的毕恭毕敬，他很是满意，抛出一个小瓶，落在李慕手里，“上次给你的补气丹，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吧。”
“多谢师父。”
李慕正要拜谢，何清手轻轻一托，就有一股力量将他扶了起来，“这些虚礼以后就免了吧。”
“是”，李慕换成了拱手礼。
“今日找你，不光是看你修炼得如何，接下来，为师要一趟远门，有几件事要交代你记下。”
李慕一怔，回道：“师父尽管吩咐。”
“第一件事，药圃里有几株灵草，你要细心照料。第二件事嘛……”，何清交代了一些琐事，都是不费什么功夫就能办到的，他顿了一顿，又道：“虽然你已经是我的弟子，但还没有在宗门登记造册，行走不便，这段时间继续待在洞府中吧。你要好生修炼，如果在我回来时，你能突破炼气四层，为师不仅会为你解禁，还要教你为师的看家法术！”
闻言，李慕暗喜，等他突破炼气四层，保守估计也得大半年的时间，看来师父这趟远门真的很远啊。
“多谢师父，师父吩咐的事情，弟子一定仔细办好。”
“很好”，何清难得露出几分微笑，拍了拍李慕的胳膊。李慕不由得一愣，胳膊上已经多出了个银镯，这是一道禁制，而且明显与洞府门上的禁制不同，恐怕依靠原来的方法是无法破除了。何清还是对他不放心，临走前摆下这一道，似乎是在告诫他，无论做什么小动作都是白费功夫。
何清离开洞府后，李慕静候了一两个时辰，才走到了深处，他从未踏足过的房间门口。他既然能够打开大门的禁制，说不定就可以破解洞府内部的禁制。如果成功，那不仅有机会接触到法术，也许还有机会弄清师父到底想要做什么。
动过手脚的青玉令牌果然可以通行无阻，李慕抑制着兴奋，却发现了阴森森的一幕，“这是？”竟然有六个“人”站在中央。很快，李慕就发现着这些并不是活人，“僵尸？”这些人直挺挺地站着，像干尸一般，肉身千疮百孔，衣衫破得犹如布条，环绕一看，他们身上都贴着数道黄纸。李慕知道，这是符篆，一种修士用来施展法术的媒介。
环顾四周，房间内格外朴素，除了一个供奉着道家上师的香案，就仅剩下一座用完整玉石打造的石台了，看样子，是何清练功的地方，上面放着几个玉简。李慕连忙打开查看，却发现玉简上都是空空如也。李慕想了一下，将灵气注入其中，忽然，一段段仿佛读了无数遍的文字直接出现在了李慕的脑子里。
《初阶法术解注》，是一位炼气期的前辈为初阶法术作的注解，囊括金木水火土五行基础法术，如御火术、风刀、水箭等等，不仅教授了施法的方法，还有这位前辈自己的修炼心得。李慕心中一喜，这正是他最需要的。
《玉蜂剑诀》，是一套配合剑型法器的御剑之道，施展出来犹如蜂群出击、密不透风，威力不俗，同时也教授了御剑飞行之法。虽然李慕如今没有任何法器，但还是默默记下了。
《枯荣诀》，说是有返老还童之效，其实只是用法术模拟成另一人的外貌声音气息，也可以隐去身形，但骗不过灵识探查，破绽极大。李慕本欲跳过，但仔细想想，也记下了。
《欢喜禅》《采补经》等等，更是些左道的法门，李慕便先跳过了。
再到一块黑玉做成的玉简《阴煞炼尸术》，李慕细读下去，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炼尸术，乃是以尸体为材料炼制尸兵的术法。即便是普通凡人，通过此法的精心炼制，就能成为刀枪不入的甲尸，成为修士的一大助力。而越是气血强大的身体，越适合用于炼尸……
读到其中一节，李慕的脸色不由阴沉到了极点，因为那文字赫然写到：水煞灵尸，用将死的修士炼制的尸兵，与普通的甲尸不同，水煞灵尸不仅可以抵御部分法术，还能够施展一些简单的法术。低阶水煞灵尸的要求，作为炼尸材料的修士至少得有炼气四层的修为，修炼的功法最好为《十阴功》《碧水经》，而后三个字如针刺般映入李慕眼中……
“啼、血、诀。”
秋过冬来，转眼间李慕已经在合欢宗三个月了，而在药丸的帮助下，他已经修炼到了炼气二层。这不可谓不快，只是炼气一层到炼气二层，本就是修仙路上最容易的一步，甚至有天资极佳的“天才”只用几天就达到了炼气二层。李慕自然不会跟他们相比，只是每天六个时辰的打坐修炼实在枯燥，与李慕幻想中的飞天遁地、除魔卫道差得太远。
对修士来说，修为当然是重中之重，但真正的实力也离不开法术、法器等手段。那件发出声音就能杀人的拨浪鼓，还有吸收生魂的“拘魂幡”，都给李慕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自李慕突破炼气以来，何清对他的关注多了许多，每过几天就检查他的修炼进度，还不吝指点，但却对法术、法器这些只字不提。李慕多少有些奇怪，纵使他修为低微，至少也该传授他一两样法术吧。
李慕对何清这位师父的看法有些矛盾，他既很感激何清的授业之恩，但又总觉得收他为徒的事太过蹊跷。自己资质那样不堪，到底是图什么呢？而且何清总是寡言少语、面无表情，如果说是性格如此，为什么又对自己的修炼那么上心呢？李慕不得其解。
一日，李慕完成了修炼，便踱步到了书阁。何清没有藏书的嗜好，但修炼多年，也积攒了数百本书籍，虽然大多是一些史志方志、风闻杂记，真实性无从得知，但能增长见识也是好的。至于要紧的功法、秘典，书阁中确是一本没有。
咦？这本书？不知从哪个角落，李慕翻出了一本破的不能再破的残卷，不仅缺了很多页还发黄起了霉点，但吸引李慕目光的是书的封面、如果那还能叫封面的话。
“阵、法、综……要”，费力才辨认出上面的古篆字。
《阵法综要》，阵法？李慕想起了那个能让自己轻易感应到灵气的阵法，难道这本书是教授阵法的？急忙翻看起来，可过了一会儿，李慕不禁有些失望。这本书确实是关于阵法的，但行文杂乱、措词浮夸，连李慕都能看出，著书的修士修为不怎么高，对阵法的掌握也未必有多深，只是痴迷于阵法才写下此书。出于好奇，李慕还是耐心看了下去。
原来阵法也是法术的一种，只要有灵气供应，就能持续作用，根据阵法不同还能够实现种种神奇的效果。如聚灵阵，能汇聚周围的天地灵气，辅助修炼或是炼丹炼器；如幻阵，能制造幻象迷惑敌人；如传送阵，能将人或器物传送到他处；如杀阵，顾名思义能够困杀敌人……厉害的阵法，甚至能够兼具多种功效。至于具体的阵法，书里也介绍了聚灵阵等几个基础阵法，可偏偏到了关键处就缺了很多页。
李慕用手指摸了摸撕裂处的痕迹，若有所思。为什么师父不肯传授一点法术呢？甚至连一本教授法术的书都找不到呢？想到这，李慕不禁联想起前几天从一本杂记中看到的话：能够突破境界的丹药，大多都十分珍贵。而有些修士急功近利，为了快速提升境界，不惜以损坏修仙根基甚至阳寿为代价，使用一些后患极大的丹药。李慕想起了助他突破炼气的红色丹药。难道……李慕猛地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愿去想，而是想了也没用，在绝对的强大面前，他不敢生出半点忤逆之心。
李慕压下不安，继续往下翻看，不知看到了什么，目光渐渐亮了起来。
“所谓禁制就是阵法的雏形，但破解禁制却比破解阵法容易得多，例如一种常见的封锁洞府的‘闭门禁’，看似无从下手，其实只要……”
********************
三日之后，洞府门口。
“竟然成了”，李慕手中拿着通行玉牌，神色十分古怪。他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可能是低阶修士的禁制本就不复杂，也可能是何清有些大意。总之，原本对洞府大门无效的青玉令牌，通过《阵法综要》传授的方法略加改动，只需要一丁点灵力，就可以打开石门的禁制了。
忍住激动，李慕将灵气注入玉牌，只见紧闭的石门上生出一道青芒，与玉牌相互呼应，随之，石门慢慢洞开。
原来洞府在一座山的山腰上，周围郁郁葱葱一副从未有过人迹的样子，远远望着绵延的群山和其中隐约可见的殿宇楼阁、高塔孤亭，李慕心中无限畅快，大口呼吸着有些冰冷的空气。他多想现在就冲下山去，回到千百里外的小寒山，但是他心知修士那些莫测的手段，合欢宗偌大的宗门绝不可能那么容易离开。
强忍着冲动，李慕关上了石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拿着那本残卷，陷入了沉思。
如今最紧要的事，是必须弄清楚师父到底要干什么。从拜师开始，李慕就对何清的动机有所怀疑，既没有交代收他为弟子的目的，又对修炼必需的法术法器三缄其口，还有那枚帮助他突破炼气的红色丹药，如果真是透支灵根或者阳寿的丹药，那何清的目的就绝对不是收徒那么简单。
必须做出最坏的打算！
还在符家堡的时候，李慕会跟同龄人下一种“斗兽棋”的棋，这种棋最为关键的是，最小的“鼠”能够吃掉最大的“象”，如果想取胜，就必须预判对手的动作、保住自己的底牌——能够破解禁制，就是李慕手中不为人知的底牌。
时机，必须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一个月后……
“你倒还算用功”，何清面无表情地摸着李慕的脉门，虽然用灵识就能感应其他修士的修为，但要知道具体情况，还是探视丹田更清楚，“离炼气三层只剩下一线之隔了。”
“没有师父悉心指点，弟子恐怕还在炼气一层苦修呢。”
何清点了点头，对李慕一直以来的毕恭毕敬，他很是满意，抛出一个小瓶，落在李慕手里，“上次给你的补气丹，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吧。”
“多谢师父。”
李慕正要拜谢，何清手轻轻一托，就有一股力量将他扶了起来，“这些虚礼以后就免了吧。”
“是”，李慕换成了拱手礼。
“今日找你，不光是看你修炼得如何，接下来，为师要一趟远门，有几件事要交代你记下。”
李慕一怔，回道：“师父尽管吩咐。”
“第一件事，药圃里有几株灵草，你要细心照料。第二件事嘛……”，何清交代了一些琐事，都是不费什么功夫就能办到的，他顿了一顿，又道：“虽然你已经是我的弟子，但还没有在宗门登记造册，行走不便，这段时间继续待在洞府中吧。你要好生修炼，如果在我回来时，你能突破炼气四层，为师不仅会为你解禁，还要教你为师的看家法术！”
闻言，李慕暗喜，等他突破炼气四层，保守估计也得大半年的时间，看来师父这趟远门真的很远啊。
“多谢师父，师父吩咐的事情，弟子一定仔细办好。”
“很好”，何清难得露出几分微笑，拍了拍李慕的胳膊。李慕不由得一愣，胳膊上已经多出了个银镯，这是一道禁制，而且明显与洞府门上的禁制不同，恐怕依靠原来的方法是无法破除了。何清还是对他不放心，临走前摆下这一道，似乎是在告诫他，无论做什么小动作都是白费功夫。
何清离开洞府后，李慕静候了一两个时辰，才走到了深处，他从未踏足过的房间门口。他既然能够打开大门的禁制，说不定就可以破解洞府内部的禁制。如果成功，那不仅有机会接触到法术，也许还有机会弄清师父到底想要做什么。
动过手脚的青玉令牌果然可以通行无阻，李慕抑制着兴奋，却发现了阴森森的一幕，“这是？”竟然有六个“人”站在中央。很快，李慕就发现着这些并不是活人，“僵尸？”这些人直挺挺地站着，像干尸一般，肉身千疮百孔，衣衫破得犹如布条，环绕一看，他们身上都贴着数道黄纸。李慕知道，这是符篆，一种修士用来施展法术的媒介。
环顾四周，房间内格外朴素，除了一个供奉着道家上师的香案，就仅剩下一座用完整玉石打造的石台了，看样子，是何清练功的地方，上面放着几个玉简。李慕连忙打开查看，却发现玉简上都是空空如也。李慕想了一下，将灵气注入其中，忽然，一段段仿佛读了无数遍的文字直接出现在了李慕的脑子里。
《初阶法术解注》，是一位炼气期的前辈为初阶法术作的注解，囊括金木水火土五行基础法术，如御火术、风刀、水箭等等，不仅教授了施法的方法，还有这位前辈自己的修炼心得。李慕心中一喜，这正是他最需要的。
《玉蜂剑诀》，是一套配合剑型法器的御剑之道，施展出来犹如蜂群出击、密不透风，威力不俗，同时也教授了御剑飞行之法。虽然李慕如今没有任何法器，但还是默默记下了。
《枯荣诀》，说是有返老还童之效，其实只是用法术模拟成另一人的外貌声音气息，也可以隐去身形，但骗不过灵识探查，破绽极大。李慕本欲跳过，但仔细想想，也记下了。
《欢喜禅》《采补经》等等，更是些左道的法门，李慕便先跳过了。
再到一块黑玉做成的玉简《阴煞炼尸术》，李慕细读下去，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炼尸术，乃是以尸体为材料炼制尸兵的术法。即便是普通凡人，通过此法的精心炼制，就能成为刀枪不入的甲尸，成为修士的一大助力。而越是气血强大的身体，越适合用于炼尸……
读到其中一节，李慕的脸色不由阴沉到了极点，因为那文字赫然写到：水煞灵尸，用将死的修士炼制的尸兵，与普通的甲尸不同，水煞灵尸不仅可以抵御部分法术，还能够施展一些简单的法术。低阶水煞灵尸的要求，作为炼尸材料的修士至少得有炼气四层的修为，修炼的功法最好为《十阴功》《碧水经》，而后三个字如针刺般映入李慕眼中……
“啼、血、诀。”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