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

    “是挺舒适。”司命君含笑地说道。

    司命君拉扯着我的衣角,以防着我被气跑了。

    “看你这废手残腿的,就算舒适也做不成什么。”我嘲讽道。

    司命君掐我一把,有气无力道:“能干。”

    我指着司命君的右手道:“是右手能干,”又指着他的左腿,“还是左腿?”我替他盖上被子,守在他身旁,命令道:“歇息。”

    这时有人进来,是朱槿,她见着我,很是不满,碍着司命君面子,还是没有发作出来,她假惺惺地道:“这可是战场,你怎么来了?”

    我悠然道:“随军家属。”

    这回司命君却没帮衬着我,圆我的说辞,他道:“待几天就走。”

    朱槿冷哼,现道:“也好,既然夫人在,那就先帮我在这照顾几天司命。”

    帮她照顾?!我自己的夫君还得要别的女人托付与我?!

    我不甘示弱道:“我不走,我也是来帮你们的。”

    “帮?你能做什么?我们已经有十方坐镇。”朱槿不屑道。

    “我与十方是一起的。”我道。

    “一起?十方来时可没有说还带了一拖油瓶。”朱槿冷讽道。

    我看向司命君,与他青眼相对,“司命君知晓。”

    “司命?”朱槿看向司命君,讯问他。

    司命此时忽猛烈地咳了起来,连带着整个身子都抖动,于是伤口又裂开来,司命君这咳地也忒及时。我对比束手无策,只能呦着朱槿将我推开,我站在一旁看着她忙活。司命君脸上极为痛苦,额角渗着汗,看来司命君不是故意以此来推开话。

    朱槿将医带拆开,再次上药,又包扎好。她忙活完站起身,转身面向我,她道:“司命现需静养,你在只会打扰到他,你还是先出去吧。”

    下逐令了呢。我冷笑着问道:“那你呢?”

    “我是军医,自然要留下照看。”朱槿理所当然地道。

    我看向司命君,他也在看着我,他是想让我留下的。

    我道:“好啊,我走。”我开心地看着司命君的脸逐渐变黑。

    朱槿得意道:“谢夫人谅解。”

    我头也不回地地向门走去,才走两步,经过司命君床边时,他伸出手拉住我,我轻扯开他的手,替他放进被子里,我道:“司命君好生歇息着。”

    我大刀阔步地走出,任司命君还身后喊了一声“俞荼!”我也不回头。

    潇洒的状态在关上房门那刻便泄了,我在心里狠狠地咒骂这这对奸夫**,想来走觉不对劲。

    门外的天兵瞧着主帅屋走出了一个生人,对我跟是戒备,举着法器对向我,大声呵道:“何许人?!”

    不远处的十方被这一声引来,赶紧挡在我前,让天兵放下法器,他介绍道:“将军夫人。”

    天兵这才大惊失色地行礼道:“夫人好。”

    “嗯。”我随意点头,对十方道:“带我去你屋里。”

    “好。”

    身后的天兵议论纷纷。

    十方的住所更不堪,只有一床一桌,连半张椅子也没有,还得自己变幻出来,我唏嘘道:“副统领?”

    十方笑道:“我这副统领是临时加入的,这不还有张床么?”

    我道:“那我睡哪?”

    十方错愕,一时竟不知所言,反应回来了才到:“你去与朱槿仙子一屋,她那屋宽敞。”

    “宽敞?能有将军那屋宽敞吗?”我问道。

    “有,朱槿仙子那屋是最好的。”十方如是道。

    很是君子的做派,很是恭谦,怕只是另有所图呢!

    “那我就不打扰朱槿仙子了,我找一颗树挂着就成。”我故意道。

    “你这身份还睡树上去,不惹人非议了!就睡我这!”十方道。

    我拍了下十方的肩,满意地道:“有劳十方兄。”

    十方也只能是无奈地苦笑,我道:“若不然一起睡?”

    十方欣然道:“也好。”

    我“哈哈”干笑两下,“玩笑、玩笑。”

    我随着十方四处晃悠至昴日星君下值才归,期间我不时路过司命君那屋,朱槿一直未从中出来过。

    入夜后,也不能寐,只要一闭眼就能想像出朱槿要对司命君做的事,司命君现这副模样了,朱槿要做什么还不是任由朱槿说了算。

    几番思索,还是决定起床去走走,冷静冷静。

    才出门,就看见十方挂在不远处的一树杈上,我看着十方,十方也看着我。随后他添下树,向我走来,问道:“怎么?睡得不舒坦?”

    我道:“没有,就是想出来走走。”

    “走走?”十方笑,显然他已经看出了我的醉翁之意。

    “你继续睡吧。”我道。

    “我陪你。”

    “嗯。”

    慢慢地、慢慢地,还是逛到司命君屋前,我还没有走近,屋外的天兵就要行礼问好,我赶紧让他们闭嘴不要作声,他们却还是大声应了一声“是!”

    我在屋外徘徊许久,十方见我如此,问道:“不进去?”

    我道:“还未想好。”

    十方笑道:“进不进为何还要想?”

    “这你不懂。”进去了就会让司命君觉得我不信任他,由此他又耍他的脾气,若不进又觉得内心不安。

    “好。”十方应道。

    十方在一旁陪着我,等着我做决定,过了一会儿,我突想通彻了,上一回该如何进去,现就如何进去。

    我变作一笺信,让十方送进去,让十方与司命君说,这信是军书要文。

    我只知十方替我送信去给司命君,却没有看见十方给司命君使的眼色,我从那时起便已就是司马昭之心。在这屋里,唯一还不明情况的,就只是朱槿了。

    屋里的灯在我进去前就一直是亮着,直至现在也是,司命君此时忽要求要灭灯,也不知晓他是个什么想法。

    灯灭了,眼睛还未适应这一片漆黑之时,只听得朱槿娇作地“啊”了一声,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朱槿娇羞道:“司命,还是点灯吧。”

    “就这样。”司命君道。

    “可是我看不清,这样如何能照顾好你?”

    “你就这样不动,我来。”司命君柔声道。

    该死,我这眼睛还是看不清,我完全没有想是司命君在我眼上施了法。

    我想要变回仙体,却被封印住,挣扎不得,该死的十方,谁让你在我身上还设封印了?!

    至后世界一片寂静,半点声音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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